蝴蝶怨-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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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峻点点头，那天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人就是南宫峻他们，如果非说有外人的话，那就是周世昭，而且这些人被赶去的衙役挡在了外面，不可能知道死者的情形，再考虑之前的那些案子，手法的确不同，所以如果前些案子是舞儿做下的话，那么周世昭这件案子的确跟以前的案子不同，眼下只能继续问下去：“……舞儿，那天你在哪里？”
舞儿显然还没有从绮红的叙述中反应过，她仔细打量着绮红，过了半天才缓缓道：“那天……是二十三……就是我要除去的最后一个人。像过去一样，我在钓鱼台上用点起了道灯笼，燃起了浓浓的曼陀罗花，大人想必已经知道那些东西，除了那些之外，还有……用血和红色曼陀罗花浸泡了十年的龙涎香，然后再操控纸人偶。当初的确是我让花氏把那封信给了周世昭，而且也料定周伯昭肯定会去瘦西湖边……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还没有等到我动手，就突然传出了男人的惨叫声……这些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为免节外生枝，我很快就离开了瘦西湖边。”
南宫峻仔细打量着舞儿，舞儿笑笑：“大人，难道你认为我是在说谎吗？既然我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就没有必要再否认这件案子，这案子的确不是我做下的。”
看起来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瘦西湖边上的血案，可那人是谁？为什么会去那里？还是……背后的那个人一定是男人，而且他应该是监视了绮红的一举一动。南宫峻看了看绮红，说道：“绮红姑娘，当初你是怎么知道周伯昭的行动的？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凑巧正好都让你看到了吧？而且你平日里就一定非常注意花氏的一举一动来看……你也早已经做了安排。我想知道……关于舞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舞儿笑笑：“大人您可真是说笑了。这绮红……”
绮红道：“你是说舞姨吗？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我和桃儿姑娘的私交就不错，可是有好几次，桃儿去找花妈妈，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后来我问桃儿，她竟然什么都说不知道，所以我才起了怀疑。直到后来有一天……就是我进花月楼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天早上，本来我想约桃儿姑娘去赏月，可却看见她从花妈妈的房中急急忙忙出去了，我当时想吓吓她，就跟在她身后去了章台。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本来身着绿衣的桃儿，一进一出却换了身衣服。打那以后我就开始怀疑……后来就发现……原来有两个桃儿姑娘，平日里跟我在一起的是真的桃儿姑娘，去找花妈妈和接待那些客人的，是舞姨……”
舞儿有些吃惊地看着绮红：“难道不是桃儿她告诉你的吗？”
绮红笑笑，没有说话。舞儿突然吃惊道：“后来我去找花氏，你都是故意跟我搭话的对吗？然后故意接近桃儿，再为我所用……”
绮红有点无辜地看着舞儿道：“舞姨……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是为了给赛姨报仇，我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所以……”
真相（2）
更新时间2010…1…27 9：24：43 字数：3819
案子到这里又变得复杂起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无辜的绮红，真的像她表现得那么无辜吗？真像她说的那样，她有谋害周伯昭的目的，而且还进行了行动，可周伯昭最终的死并不是她所为，凶手极有可能是个男人……男人……这个男人又是谁呢？还有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诡异的舞儿，真的策划了所有的案子吗？不对……除了这两个女人之外，应该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南宫峻让萧沐秋把韩士诚带了见来，示意韩士诚走到中间，然后指着韩士诚对绮红和舞儿道：“你们看看，可认识这个年轻人？”
舞儿仔细打量了着韩士诚，韩士诚小心翼翼地偷偷看着舞儿，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变得疑惑起来，他又把目光转向一边的绮红，绮红朝他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去，韩士诚看了看南宫峻，南宫峻点点头，韩士诚这才走到绮红跟前，打量了她一会儿，又凑过去，脸色突然大变道：“我本来以为是她……不对，是你对不对？姑娘？”
这一变故让萧沐秋有点措手不及，之前不是说好像是舞儿吗？为什么又变了？绮红忙否认道：“公子，你认错了吧？我是花月楼的头牌，公子你……”
韩士诚摇摇头，固执道：“我知道……虽然那位小姐……身上的味道很像是我见到的那位仙女，可是……有一种浓香里却有一股檀香的味道，就是你身上的……”
萧沐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是难怪，她第一次去绮红那里，就发现绮红甚至有些固执地喜爱檀香，几次去都是如此。就算是她再用息肌丸的香气掩饰，可那种日夜薰出来的香味是不可能被消除了。
绮红脸色大变，舞儿的脸色也变了。舞儿苦笑道：“我早就怀疑……有人冒充我，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难道你……真的是为了那批宝藏，所以才去了那里对不对？”
绮红闭上了眼睛：“没错……我就是为了那批宝藏，所以才答应做你的眼线，但你却一直不肯告诉我那笔宝藏的下落，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
舞儿冷冷道：“原来如此。怂恿金氏和花氏接近包家的人也是你的主意？那天出现在包家院子里的女人……你是你？”
绮红叹了口气道：“不错……”
舞儿道：“为什么？你知道这些我可以处理掉……”
绮红淡淡定：“你忘了吗？他看见了我的模样……”
舞儿有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峻问绮红道：“你为什么连吴天也要一起杀了？”
舞儿咯咯笑道：“大人……之前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吴天就是死在我的手下……大人，这和绮红没有关系？”
绮红一脸震惊地看着舞儿，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南宫峻接着她的话问道：“的确，他的尸体也的确被人在瘦西湖边发现。可你为什么连他也要一起杀了呢？难道他跟赛嫦娥案也有关系吗？”
舞儿愣了一下，旋即又笑道：“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杀死他还不一样跟杀死人一样，只要一刀就行了。”
南宫峻冷冷问道：“那然后呢？”
舞儿道：“然后……什么然后？”
南宫峻：“既然你说吴天是你杀的，那么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他？”
这下轮到舞儿目瞪口呆了，南宫峻冷冷道：“不可能是忘了吧？吴天的死……真的是你杀的吗？”
舞儿没有说话。南宫峻问花氏道：“当初是你们谁认的尸体？怎么认定就是吴天的尸体呢？”
花氏吓得脸色一白道：“那……那个……是我来认的尸体……那个吴天……长得没有什么特点，那张脸，就算是见了十次也不一定能记得住，而且当时脸……脸被划得已经不能看了，但身上穿的还是平时那件衣服，所以我就认下了尸体，然后打发人埋了他。”
舞儿长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吴天确实不是死在我的手中……那天我要杀的本是张大财，可是没有想到……那天竟然是吴天出了意外。那情形，就是周伯昭被杀的时候一模一样，同样也是我准备好没有多久，就听到一声男人惨叫，第二天回去再没有见到吴天。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死的人就是吴天。”
综合眼前的迹象，南宫峻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那天死的人并不是吴天……吴天还活着！！
南宫峻一字一句道：“果然如此……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绮红姑娘，只怕那个出谋划策的男人就是吴天吧？”
舞儿和绮红同时回头，惊异地看着南宫峻，南宫峻一字一句道：“周世昭被杀时男人的惨叫声，吴天被杀时的惨叫声，再加上这两起案子都熟悉你们的行动，只怕这个人只能是曾经参与你们计划的吴天了。到了现在，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明白，那个把案件搞得更加复杂，就是吴天。吴天在哪里？”
舞儿狠狠地瞪着绮红问道：“这么说来……是你和吴天？为什么？”
绮红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才缓缓道：“不错……因为我喜欢他。现在……我想他已经离开了扬州。就算你是京城的名捕，也再也找不到他了。死在瘦西湖边的吴天，只不过是一个乞丐……后来，等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你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在监视着。甚至还包括，他扮成你的模样，跟踪了萧姑娘……”
刘文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件案子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周章。这时，绮红用长长的指甲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她苦笑着看着舞儿道：“舞儿……到头来我还是错看了你，你不是说等将来会把那批宝藏跟我一起分享吗？原来却只是利用我的贪婪，好为你所用而已。不过也要谢谢你，我总算报了不共戴天之仇。”
说完这些话，绮红的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众人忙围过来，殷红的血从绮红的口中流出，她开口道：“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不过……我已经生无所恋……”
萧沐秋大声问道：“绮红……吴天在哪里？你快说……”
绮红的脸上竟然现出无以言表的幸福的光芒：“他是谁，在哪里，只怕你们这辈子也不会找到他了。”
两行清泪从舞儿的脸颊上流下来，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复杂。南宫峻不由得摇摇头，眼下，这案情基本上理清了，西湖命案的确是舞儿一手策划的，那么吴天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舞儿淡淡道：“想不到……我已经尽量不让她们卷入这件案子中，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真的害死了她。吴天……我早就该想到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南宫峻道：“难道不正是你利用了吴天吗？”
舞儿摇摇头：“十年前，我以老妈子的身份，带着桃儿藏在章台，寻找机会报仇。四年前，吴天突然出现，不仅道出了我的身份，而且还提出与我一同策划找出凶手。后来就他就进了花月楼。果然，按照他的筹划，找出了那些当年杀死赛姐姐的人……但他对那批宝藏的关系引起了我的怀疑，直到瘦西湖边他也遇害……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利用了绮红……”
南宫峻心下一凛：果然如此，那么在此之前，吴天应该就藏在绮红那里？眼下他又去了哪里呢？
搜查花月楼的衙役回来了，回报说从花月楼的密室中发现了一具男尸，刚刚死去后不久，前去认尸的花氏吓得尖叫：那个男尸竟然是吴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不得而知，据衙役们说，好像他是服毒自杀。
舞儿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她向南宫峻道：“南宫大人，只怕眼下你最想知道的是那批宝藏的下落……的确如此，他们都以为姐姐把宝藏埋在了二十四桥边。其实他们都错了，那笔宝藏其实是被存到钱庄里了。在他们被我逼上绝路的时候，承认了当时杀死姐姐的事实。只是恐怕他们到死也想不到，那个箱子上面的诗句，再加上姐姐留在屋里的印信，才是提取那些钱的机关。姐姐爱风花雪月，所以才会爱上那个负心的才子，甚至为了他还打算生个孩子。本来以为他真的会娶她，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为了桃儿，姐姐来到扬州，本来以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却没有想到送了命。官府竟然听信了他们的话，把我们赶上绝路……我只能自己去替姐姐报仇……我利用了绮红，吴天利用了周世昭，他们这些人，都是因为贪婪，才走到了这一地步……这就是人性……宝藏，宝藏，那批所谓的宝藏，也只不过几万两银子而已，竟然也能让他们迷了心窍。”
听完了她这些话，大堂上变得安静起来。
被抬到后面的桃儿醒来后被带到了大堂上。她一脸的迷惑，看着堂上的众人，快步走到舞儿的身边道：“娘，你怎么在这里了？而且还……这样？”
舞儿把桃儿搂在怀里道：“乖孩子……现在也该告诉你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是一个比我漂亮几千倍而且很善良的女人……”
桃儿看着舞儿又问道：“娘，你是不是说胡话了？”
舞儿摸了摸桃儿的脸道：“傻孩子。你看看你从小就带在上的玉佩，那玉佩上的嫦娥，就是你的亲娘，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起来。只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你要把你娘放在心里，不要问她是谁，也不要想她是谁，只要你好好的，你娘和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南京城大明湖畔，那里我早已经买下了一处院子，房契就留在我上次给你做的新衣服里，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舞儿把桃儿拥在怀里，同时用嘴咬住了自己的袖子。过了一会儿，就软软地倒在桃儿的身上。桃儿吓得大叫起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舞儿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南宫峻道：“南宫大人，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