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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亲密关系(年下,虐,伪娘,鬼畜,隐忍)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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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何翊简单地说道。
  
  那两个字像给了他勇气,男人抬起眼睛:“是这样的……”他停顿了一下:“我……我不是我现在父母亲生的小孩,我是……过继的……”
  
  我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件事……
  
  何翊点一下头:“哦,那又怎么样?”
  
  袁新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不是亲生的,可是我养父母对我很好,妹妹也很好,我很感激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一定没有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说越流利:“我很不能干,很多事用很大心思做也做不好,因为在家里的公司才能做到中层,我也没什么房产,三十岁了还住在家里,车子也是前几年就买了的,也不是什么好车,学驾驶也学了很久……”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翊突然靠近他:“如果想说自己有多没用,不用了,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真的。”
  
  他比袁新高,靠过来的时候低着头,嘴唇靠在男人的耳朵上,温柔的声音扑进耳朵里,软软的暖暖的:“你让我觉得很安心。”
  
  袁新抬起头,何翊的脸就近在眼前,少年微微地笑了:“家里的事吗?既然你告诉我了我也告诉你吧,你认识我爸应该也知道我父母是离婚的吧?”
  
  袁新点点头:“知道一点,何医生一个人带着你,也没再找女人,他很不容易。”
  
  “我爸一直一个人,我妈却早就又结婚了,她对不起我爸……”何翊停了一会:“我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她要找别人就散了,其实我不是不明白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好聚好散,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他摇摇头,“但就是不能原谅她。”
  
  少年低下头突然在袁新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他往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像我妈。”
  
  袁新听不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其实完全不同,你是男的她是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总是要我好好学习,怕我分心做别的,担心我的事,”何翊手指顺着袁新的脸的弧度滑下去:“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
  
  他仍然不能明白他的话,自己和少年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相通之处,他鼓起勇气抓住少年的手指:“你对我也很好。”
  
  “好吗?我觉得远远不够呢。”何翊笑了一下,手指勾住男人的下颌,轻轻吻上去。
  
  吻并不长,也不深,何翊松开手:“走吧,挺晚了,明天还要上学。”说着拉了他的手往回走。
  
  **
  新学期第一天何翊去的很早,学校里还没什么人,宣传栏上贴了大幅的成绩表,他的名字排在最上面。
  
  何翊站在成绩表前,眼睛止不住地就去找云溪的名字,云溪考得一般,中等,没进年级前一百,但是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就算中等也挺不错的了,何翊觉得松了口气,顺便就看看其他人的分数。
  
  “早啊!”
  
  有人背后叫他,何翊转过身:“早。”
  
  徐林莉穿一身粉红的新衣,背着书包:“你又第一呢,真厉害。之前老师还说担心你会成绩下降,毕竟你那个了嘛……”
  
  “哪个?”
  
  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说你在谈恋爱……和云溪……”
  
  “没有的事。”
  
  那个少年亲口说过,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他接着说:“我和他是普通朋友。”
  
  徐林莉不相信:“不会吧?我看你对他很好啊。”
  
  “都是同学,我也看不惯有人欺负人。”何翊紧紧挎包带往教室走。
  
  其实他有点怕,他怕见到那个有着天使般纯洁外表的少年对他说出冷淡的话,一个寒假的未见面,并没有让他坦然多少,他没有把握能平静地面对云溪。
  
  何翊到了教室,云溪还没有来。他觉得松了口气。
  
  同学们陆陆续续来齐了,互相打着招呼,一会老师也来了,不久开始上课。
  
  云溪仍然没有来。
  
  上午课结束时云溪依然没有出现。可能,他已经不需要上课了吧,谭骁是那样有钱有权的人,即使不上课不考试也能给他安排好学校吧,或者,他们还在一起过着假期,甜蜜得不想结束……何翊收起桌上的书本,他突然觉得很沮丧。
  
  下午云溪依然没有来学校。
  
  第二天仍然没有来。
  
  而何翊觉得自己像一个做好充分准备的演员,到了台上却发现对手戏的搭档根本没有来。
  
  他突然觉得很难过。
  
  马上有个物理竞赛要开始,班主任鼓励何翊去报名,下课后何翊去办公楼交填好的报名表,班主任边看他的表边说:“好好干小伙子,你很有潜力。”
  
  何翊点头:“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班主任挥挥手,何翊犹豫了一下却又开口:“嗯……云溪是不是又请假了?”
  
  班主任有点奇怪地望着他:“他休学了,我以为你会知道。”
  
  何翊愣了一下:“休学?为什么?”
  
  班主任说:“你真不知道?他住院了,病得很重,他家里人直接来办的休学。”
  
  何翊满脑子都是住院两个字,他知道云溪没有家人,所谓的家里人必然就是谭骁……他仍用冷静的口气问:“您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在哪家医院吗?”
  
  班主任摇头:“不知道。”
  
  从办公楼出来还有下一节课要上,何翊却直接往自行车棚跑去,他无法再多停留一分钟。
  
  以谭骁的经济条件,云溪生病的话应该就是去设备最好的医院,那么先去市一院看看吧,少年骑着车在城市的街头疾驰,早春的风掀起他的发丝,吹在身上还很冷,而他只觉得背上出了一层汗,细细密密,黏得他的心焦躁起来。
  
  他冲进住院楼,直奔值班室:“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吧,他叫云溪。”
  
  值班护士看他一眼,又多看一眼,她翻着记录本:“云溪……他在重症特护区,”她指给何翊看:“坐电梯到顶楼,第一间。”
  
  “谢谢!”何翊直接跑过去,他迫切地想见到他。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去住重症病房,需要退学,何翊不信,他只是直觉地那病症和谭骁脱不了干系。
  
  他停在云溪的病房门前反而犹豫了。他有些害怕推开门之后可能看见的,无论是重病的云溪,或是和云溪亲密无间的谭骁。
  
  他咬咬牙,推开门。
  
  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病床上的少年,还有一个人。
  




第 43 章

  43
  那是一个护工,他正整理着床头的香水百合,边抬起头:“您好。”
  
  何翊点点头,走近,病房里太过安静,静得他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云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身体盖在白色的被褥之下,他的手放在外面,连着吊针,而他的脸上,明显还有未褪去的淤青。
  
  护工说:“他刚刚睡着,我们说话声音小点吧,您是他朋友?”
  
  何翊说不出话,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是云溪脸上的伤上。谭骁,他又对他动手了。
  
  护工接着说:“他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您放心吧。”
  
  何翊没有抬头:“危险期是什么?”
  
  护工说:“他送来的时候肋骨断了两根,外伤性腹腔内出血,情况很危急,不过我们医院抢救及时……”
  
  何翊打断他的话:“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突然笑了:“是谭骁吧。”
  
  他明明在笑,护工却明显地被他吓了一跳:“啊?什么……”
  
  “谭骁在哪里!”
  
  “谭先生刚出去了,我不清楚。”护工慢慢朝门外走,他对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发怵:“我先出去了,有什么再叫我……”他急急忙忙地关上门离开。
  
  “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说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何翊慢慢靠近沉睡的少年:“你不是说他会好好对你吗……”
  
  他拉住少年的手,很久没有说话。
  
  云溪的手指修长,有些冷,柔若无骨般缠在他的指上,“都是我的错。”何翊伏在云溪的手上,他只是觉得心痛。
  
  如果再坚持一点,如果再强硬一点,如果再能干一点,你就不会离开吧,你就不会被谭骁这样一次一次地伤害吧。
  
  然后他突然觉得云溪的手略微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见云溪的睫毛闪动了两下,病床上的少年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又轻轻合上。
  
  “你醒了?我吵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何翊不断对他重复:“对不起……”
  
  “不是梦啊……”云溪慢慢睁开眼睛,他勉强笑:“你为什么道歉?”
  
  “我没有保护你……”何翊望着他:“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啊,傻瓜。”云溪闭着眼睛,他停了一下,轻声说:“都是我活该呢……”
  
  “不要这样说!谭骁他在哪里!我不会放过他!”
  
  “不,”少年轻轻地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你这样还叫没事!那个人是不是人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护工说你肋骨断了内脏出血,他怎么能这样打你!他怎么下得去手!”何翊弯下腰,就算他的口气焦急而愤怒,他的动作却仍然是温柔而轻缓,他抱住了云溪:“我是不能给你什么,但我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害!”
  
  “放开我,”云溪的手抬起来,他轻轻地推开少年:“我真的没事了……”
  
  他靠回枕上,他头发又长了些,软软地披下来,覆在苍白的脸上,黑白对比分明地让人心疼,他明显地瘦了下去,下颌尖削,眼睛陷下去,乌黑的眼珠仿佛又大了一圈,长长的睫毛扑在上面,像脆弱的蝶翼。
  
  “你真的想帮我就去看看我妈吧……然后告诉我她怎么样……我很……想她……”少年咬住下唇,他闭上眼睛,侧过脸去。
  
  何翊不知道他有没有哭。
  
  但他没法说出在一起的话。他会为他做过的事负责任,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云溪。
  
  **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间病房,以前和云溪来过,云溪陪他母亲说话时自己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他能看得出那个病床上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纵然他并不懂医学。
  
  靠药物维持的生命是很难持久的,女人的脸早已干枯,医生早就说过,她根本无法再睁开眼睛。或许她的意识早就先于身体死去。云溪耗尽心力维持下来的母亲的身体只是一副躯壳。但他不会劝他放弃。
  
  因为这恐怕是云溪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何翊推开病房的门,他看见病房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回过头:“你是?”
  
  “我是云溪的……朋友。”何翊望着男人:“你?”
  
  “我姓谢,云溪叫我谢叔,”谢叔叹口气:“我和云溪的父母算是旧相识了,他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吧?”
  
  何翊点点头:“算知道,他父亲去世了,母亲病成这样,云溪为了他母亲的医药费过得很……辛苦……”
  
  谢叔摇摇头:“他父亲是自杀的,他母亲也是自杀才变成这个样子,所有的亲戚怕他们借钱都避着他们,这孩子,太可怜了。”
  
  何翊愣了一下:“自杀?”他从来没听云溪说过。
  
  “因为生意失败,当时的对手是谭氏,也就是谭骁。”
  
  何翊迅速反应过来,谭骁间接导致了云溪父亲的离世,母亲的现状,而当时走投无路的云溪只有十四岁,除了依靠谭骁之外根本无路可走,所以他才不得不被谭骁包养,他对自己说他就是这样贱他就是需要钱……何翊仍问道:“谢叔,我也这样称呼您吧,这一次,云溪这样,也是谭骁做的吧?”
  
  谢叔看着他:“你都看到了?我也才知道,都是我的错。”男人叹口气:“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商人,那孩子对我说他可以拿出谭骁公司的资料,我就心动了,我怂恿他这样做,我对他说我会用那些资料对付谭氏,帮他父母讨回公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何翊已经冲到他面前,他封住男人的衣领:“你竟然这样利用他!”
  
  谢叔低着头:“是的,我光想着公司利益,忘了谭骁是怎样凶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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