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情人-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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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她清楚知道,自己似乎不太一样了。
她当然不相信晏予书这样的人,会如此锲而不舍地收集小镇资料,只是为了兴趣。虽然从不问也不说,但她多少还是知道,其中牵扯的,应该并不单纯。
她再怎么说也对镇上的状况有所了解。她可是前任镇长的女儿,加上现任镇长号称是她的男友——天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只有被监视的感觉,完全没有被宠爱、呵护过。
要说宠爱呵护,有谁比得上晏予书?对她,他可真是千般迁就、万般关怀。抽时间来看她、帮她想到生活所需,又关心得那么自然、不露痕迹——承认吧,哪个女人会不把整颗心掏出来交给他?
在十字路口等着要过马路的傅海悦,思绪突然流向他而出神了,就连已经转成绿灯,身旁人都走了,她都没注意。
马路对面有人正怒瞪着她,她也没发现。
直到对方已经怒气冲冲大步来到她面前了,傅海悦才突然醒悟。
“咦?”看着熟识的面孔突然出现,她猛眨着眼,倒退一步。
是林士铨,她那所谓的“前男友”。身边还有一名打扮入时艳丽、眼光却充满敌意的女子。
“我叫你好几声了,为什么都装作没听见?”林士铨兴师问罪,口气很严厉,“已经好久没你的消息,你都躲到哪里去了?!”
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吧。她人就在这镇上,没离开过。每天工作的地方极固定,晏予书一个外地人要找她都从无困难,不知道林士铨是在发什么脾气?
傅海悦默不作声,只是安静望着他。
“大家都在问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根本答不出来。你偶尔也是要来办公室绕一绕,让关心你的人看看啊!”林士铨还在斥责。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以前在她父亲身边的同事、地方仕绅偶尔还是会关心老镇长的女儿,而林士铨很聪明地利用了这一点,在众人面前扮演着护花使者的模样,也顺利得到那些人的支持与赞美。现在,傅海悦不配合演出这戏码了,林士铨当然不高兴!
“该不会是忙着跟男人鬼混吧。”那名时尚女子推了推昂贵的太阳眼镜,有些鄙夷的嘀咕。
陌生女子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傅海悦,鲜红的唇撇着,相当不以为然。眼光虽有墨镜挡住,却非常锐利,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
眼前的年轻女孩纤瘦高挑,穿着简单宽松T恤和牛仔裤,加上一头短发,远看简直像个少年;身上衣物全都很朴素,加起来大概总值不会超过一千元。
但是,别以为可以逃得过她的锐利眼睛!傅海悦手上紧握着的黑色帆布包包,貌似不起眼的购物袋,却是个价值好几万的爱、马、仕!
莫名的嫉妒让人盲目,那陌生女人死盯着包包,像是双眼快冒出火似的。
这女人其实也不怎么陌生,傅海悦知道她是谁。就是最近和林士铨打得火热,到处都看得见两人一起出现的女记者。
“昌龙开发的人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他们打算用低价买走你家的地,你知不知道?一脸傻样,给人骗了大概还帮忙数钱!”材士铨口气很不耐烦,“为什么不来找我谈?那块地要怎么处理,难道你自己就能决定吗?”
傅海悦沉静地听完,毫无任何表情、情绪波动。
好半晌,她才清清喉咙,会面以来,第一次开口回答:“谢谢关心。我们傅家的地,自己会处理。”
大概没料到一个安静的年轻女孩,说话会这么政治兼冷淡吧?尤其她的语气那么平静、无谓,林士铨和记者小姐都愣了愣。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傅海悦朝他们点了点头,从容离去。
两人眼睁睁看着那修长飘逸的身影过了马路,转过弯,消失。
“她……”林士铨瞠目结舌,望着马路对面,久久说不出话。
“告诉你,这女的一定有问题!”女记者撇着红艳的唇,非常不以为然,“她根本不像你讲的那么笨!你看到没有,她手上拿的包包,大概要四、五万台币!照你的讲法,她哪有可能买得起那么贵的东西?一定是别人送的!”
“你的意思是,昌龙开发的人收买她?”
“拜托,那当然啊!要不然,凭她怎么买得起那么贵的东西?”记者的才能之一,就是夸大事实,渲染得跟真的一样。“劝你多仔细观察、留意一下,她应该是有收钱了……看起来幼稚、单纯,骨子里可不一定是那么一回事哟!”
林士铨的脸色陡然阴沉了,原本堪称斯文的脸上,有着隐隐的怒气。“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傅海悦并没有听到这些话,她快步离开,想把不愉快的感觉远远抛在后面。
林士铨就算了,她一直知道他在利用她,当作政治筹码。但是再怎么说,林士铨算是仅剩的、有来往的亲友之一,她并不想撕破脸。
只要不说话,就能成就一个男人的政治野心,为什么不呢?这个人曾经担任过父亲的左右手,算是为她父亲效命过。
可是……她不喜欢当他们提到傅家的地时,眼中那股诡异的光芒。
她也不喜欢那嚣张的女人盯着她看的神态。尤其,那记者小姐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包包——那是晏予书送她的——仿佛可以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傅海悦并不清楚这包包有什么特别。晏予书就是这样,再贵重的东西到他手上,都用得自然无比,这包包也不是精心包装、打上缎带之后送给她的,而是装满一袋常用的文具、纸、笔、工具等等,随便搁在她桌上。
“顺手买了一点东西给你。”问他,他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不用送我这些呀。”她叹气,“讲了好几次,你怎么讲不听呢?”
“就当我自己爱买吧。”晏予书笑笑,俯过来亲吻她不太开心的眉眼,低声说:“不然,当作我常来借住的住宿费好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度假胜地?汽车旅馆?”
“是你先跟我计较的。”他还恶人先告状。
笑嘻嘻的恶人一路吻到了她柔软唇际,然后,就是一个火热缠绵的深吻,吻到她晕晕沉沉,不再跟他清算为止。
说实话,物质上的馈赠是一回事,但傅海悦珍惜感动的,是他时时刻刻想到她的心意。
花花公子也是有他们的好处,她有时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呼吸时,会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
他们知道怎么照顾、宠爱自己的女人,又做得那么大方自然,一点也不露痕迹。
难怪女人说起花花公子,总是又爱又恨。当被这样捧着疼着,呵护备至的时候,再刚烈清高的女子,也会节节败退。
更何况是像她一个从小就安静独立,完全不用人担心的女孩?
这样的她,看似坚强淡然,其实最寂寞,最需要人用大量的爱来灌溉。
所以她沦陷了。明知道她不应该,明知道这一切都可能会有另一面——她不想看到,不愿相信的另一面。
可是,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让她就这么一次,偷偷享受被宠、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觉吧。
就这么一次……
抬起头,她迎着刺眼的阳光,深深呼吸一口海边特有的气息。
熙来攘往的镇中心,没人注意到她打了个寒颤。
第五章
耳语开始的时候,是像叹息一样,不知不觉,从人们的口中逸出,然后,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而当事人通常是最后才听见;尤其是当事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无心也无意愿去注意外界的时候。
“嗯……”
娇媚呻吟也如耳语一般细微,被封存在宽阔的房车车厢内,只从开了小缝的窗户飘出去,很快,被夜里的海风给吹散。
海边,长长的海岸线,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停在海边的唯一一辆房车又是暗色,完全没开灯,被深浓夜色吞没,根本没人注意到,车内正是春意无边。
一只雪白的、沁着汗意的小手,按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玻璃经过特殊处理,在夜色中,暗得根本看不见车内。
另一只,则按在男人坚实的手臂上,无助地随之起伏、律动。
娇嫩的胴体,上半身已然全裸,上衣被抛在车后座,裙子被撩到腰际,棉质底裤褪到了脚踝,可怜兮兮勾挂着。短发披在颊上,那脸蛋红艳如火,星眸微闭,雪白的贝齿咬着被热烈吮吻得略肿的樱唇,忍着即将出口的呻吟。
傅海悦的大脑已然完全失去功能,只剩下唯一的念头——她快着火了。
她的裸背贴紧了情人的宽厚胸膛,无力地仰靠着。拦腰抱着她的两只健臂,一只往上,掌握住一边高耸的丰盈,正细细折磨着粉嫩紧绷的蓓蕾;另一手,则是往下罩住她最私密的禁地,长指毫不客气地探索着,指尖早已沾染了她动情时的甜蜜湿腻。
修长的美腿羞涩地想并拢,却被底下男人坚硬的大腿给强势分开,她的腿被他的勾住,根本没办法抵抗。
上下夹攻之下,她只能像一块遇热融解的巧克力,融化在他火热的攻势下,软绵绵的,任人予取予求。
“宝贝,别抗拒,好好享受。”魔魅般的沙哑嗓音,紧绷着情欲,在她滚烫的耳边引诱着、赞美着,“对,就是这样……再来,宝贝,我要你再来一次……”
纤腰扭动款摆,时时逃离,又时时迎向他长指的攻击侵略,当他深深探入她潮湿紧窒的秘密之际,她剧烈颤抖了起来。
“啊——”樱唇轻启,却无法发出声音。划破夜空的白色闪电又再度击中她,她被电流般的高潮击溃了,整个人像要化成流水,盈满、淹没他的指掌。
激喘中,晏予书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耳根、颈后。他拥紧在被情欲浪潮打得晕沉沉、软绵绵的人儿,又是疼惜,又是怜爱,简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算了。
淡然飘逸、薄冰似的表面早已融化殆尽,在他怀里,她可以烫伤他。
几天不见,他好想她。
她是他藏在这儿的美丽秘密。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恣意吻她、抱她,欣赏她在极致中柔媚娇态的男人……光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膨胀到要炸开了,充满整个胸口,连呼吸都困难。
紧紧抱着她泛着红晕的娇躯,他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笑什么?”还喘个不停的傅海悦,火烫的颊贴着他的,轻声问。
“没事。”他那口气真是又得意又宠溺。“觉得你真可爱而已。”
她瞟他一眼。娇娇的、甜甜的,又带点小小的怨,眼神真是勾魂夺魄,至少把他的魂都勾去了,惹得他忍不住又低头要吻她。
只是说出来兜个风,到海边吹吹风、逛一逛,结果风没吹到,逛也没逛成,居然就在车里厮混了起来。
他最近不再开那辆拉风嚣张的跑车来找她,而是换了一辆极普通、极不起眼的房车,免得太过招摇,引入侧目,不过车内隐蔽性、空间都大大提升,两人舒舒服服在车内谈心观海,四下无人又黑漆漆的,谈着谈着,当然就亲亲抱抱起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热恋中的情侣,又分别了好一阵子……也是无可厚非。
“最近怎么样?还是忙?有没有好好休息、乖乖吃饭?”晏予书调整着姿势,让软绵绵的她坐得更舒服,自己也抱得更舒服,一面闲闲的问。
“你都快变成老妈子了。”她娇娇嗔他。
“老妈子……可没办法做某些事,比如说……”他附在她耳边,详细举例到底是“哪些事”,听得傅海悦本已浅晕的脸蛋,更是潮红如火。
“讲够了没呀?”她没有娇羞制止,反而瞪他一眼,“满脑子都在想这些,你这人不正经!”
他朗朗笑声充满整个车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经人?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没听说过吗?我就是这样,才能让你……”
“臭美!”她红着脸又瞪他,“色狼!花花公子!”
“这就不对了,我可不花。”他握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盈盈水眸,罕见地认真澄清着。
她可以相信他吗?像这样外表、个性、条件的男人,会忠于像她这么不艳丽、不时尚,简直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女人吗?
“你又想太多了。”晏予书对她情绪的转化已经非常敏锐。他轻吻她,“有一天我一定要带你回家、回公司,让你跟在我身边好好看一看,亲眼见证我到底有多忙,又有多乖!”
“你忙我相信呀,但你乖?”傅海悦笑出来,“像你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嗯?”他虽是笑问着,但声音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