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锁狂龙-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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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上,映着点点的红印,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是欢爱的痕迹……
妇人紧紧地闭上了眼眸,晶莹的泪水,猛地滑落瘦削的面庞。
端坐着的燕不凡,怔怔地看着那旁若无人地做着亲昵举动的绝媚人儿,良久,才慢慢地开了口,干涩的语音,嘶哑而颤抖:「我的爹爹、我的大哥,你们深夜里来,不会是为了要做这种亲密的事情给我们瞧吧……」
他的语音,显示着那门前两人的身分。这两个人,便是鬼府的前任主人与现任主人,燕独舞与燕不归。
燕独舞神秘失踪,却是任谁也想不到,竟是被自个儿的儿子藏了起来。燕独舞身为男儿,貌绝天下,人都道他无情,却也谁想不到,他竟恋上了自己的儿子,甘为自己的儿子放弃一切。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呀……
妩媚的凤眼,冷冷地睨了一眼那厅中神情复杂的三人,修长的身影,慢慢地从少年坚实的胸膛里跳下,手紧紧地握着燕不归厚实的手掌,燕独舞冷冷地对着清雅之人冷笑了一声:「二娘,我倒是不晓得,你们这院子里养了猫呢?长什么样啊,让我瞧瞧?我可顶喜欢养猫儿了……」
妇人的勇气只是片刻,在那冷厉的眼神中,一会儿便低落了下去,瑟缩了身子,惊惶地摇着头。
清冷的眸光,直视着绝美男子柔媚而冷厉的眼眸,纤瘦的身子,慢慢地立起,护住了惊惶的妇人:「爹,那猫儿是凡儿养的,前些日子忽然走失了,娘为此还哭了好一阵,病了一场,娘身子不好,您就别再提了……」
绝美男子静静地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良久,忽地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颜,然后扯了黑衣少年在燕不凡面前坐定,熟练地坐在黑衣少年的膝上,寻了一个舒适的位责:「不归,早些儿说完吧,我想回去了……」
黑衣少年淡淡地笑了笑,大手轻柔地按住了那不安分地在身体重要部位摩蹭着的圆翘双臀,然后,乌黑的眼眸直视着那一脸惊惧的青衣丫鬓:「绿袖,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奉茶?」
青衣丫鬓怔了怔,然后才慌乱地跑进了小楼深处,不一会,便颤抖着手捧出了几杯茶:「少主、幼主、夫人、二少爷,请用茶……」
「嗯。」黑衣少年捧起茶,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静静地看着对面那张清雅的面容:「不凡,你晓得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对吗?」
燕不凡揭开茶碗的青瓷盖子,看着在茶碗里飘荡着的翠绿枝芽,手,有些轻轻地颤抖:「大哥,我会娶什么样的女人呢?对鬼府来说,那应该是很有用的女人才对……」
「不凡,你想错了……鬼府到了今天,早就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扩张地盘了,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她来过鬼府,我曾经看到你偷偷地看她,我知道你喜欢她……」平静而轻柔的声音,落在了燕不凡的耳中,却犹如晴天落下的响雷。
『吭当』一声,燕不凡手中的茶杯猛然跌落。是她?
龙姑娘。
喃喃地,舌尖抵在牙上,轻轻地念着那人。
她叫龙莫愁,是与鬼府齐名的神宫的少宫主。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她了,只是,却是在去年才瞧见第一眼。
瞧见的时候,就丢了一个才懂情思的心。
俊朗,豪迈,大声笑着,大口喝酒的少女,是那么的特别,特别得让人禁不住倾心。
如果说,是在一年前,这两个人告诉他这件事,他兴许会高兴得跳起来。只是,此刻,听到这件婚事,他的心里却只有满腔的恨意。
眼眸微有些朦胧,那是对父兄的失望,静静地看着偎在兄长怀中的绝媚人儿,燕不凡的心,拧紧了。与他对视的那双媚眼,有着戏谄,有着玩味,却没有一丝应有的歉疚。心,终究是受伤了。他早就应该明白,早就应该知道的啊……不该奢望他们会歉疚。
说得好可笑,曾经看到自己偷偷地望着她,知道自己喜欢她。
是啊,他是喜欢她,喜欢龙莫愁。可是,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为人着想的话语,却不应该从他那个大哥的嘴里面说出来。
可笑啊可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为人着想过?而今,却说是为了他!
眼前一片朦陇,静静地注视着在黑衣少年怀中笑得甜媚的绝美男子,恨啊,好恨啊!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喜欢那个英气而明朗的少女,却为什么,还要故意将他们牵扯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爹爹啊,究竟有没有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他亲手毁了这个儿子,他对一切知道得清清楚楚,却为什么还要残忍地毁掉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响往?
即然无法在一起了,那么就这样偷偷地在心里想着吧。想着,自己也曾经为一个美丽的少女心动,心悸。那将会是一个非常美,非常美的回忆。
她,将会是他心中最美的梦!
满身的污秽,已无法配上那个美丽的少女了,为什么,为什么,连做梦的机会也不留给他?娶了她,他又该怎么样与她亲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狂烈的恨!几乎撕裂所有的心神,只是,却依旧不敢惊动娘亲,无尽的恨意,只能无声地发泄。恨啊,恨啊,为什么生在鬼府?为什么有那样一个狠心绝情的爹爹?为什么有那样一个只看得到爹爹的大哥?你们不是无情的人吗?为什么,可以那么甜蜜,那么的幸福?你们的幸福,是用多少人的痛苦换来的啊!
一个是父,一个是子。
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清晰地记得,为了在一起,那两个人是如何地伤害着亲人,几位娘亲,承受着非人的侮辱,而他们这些骨肉血亲,更是被他们视为陌路人。
不曾有过亲情滋润的他们,更渴望着亲情,总是怯怯地看着那个绝美的人,可是,每一次,换来的总是无尽的无奈。
爹爹,为什么只有大哥在你的眼里是不同的?为什么?仅因为他有一身武功吗?曾经拚命地想要去习武,可是,府里的武师摸着他的筋骨,说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材料。所以,只能看着大哥羡慕。
大哥,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爹爹?大哥曾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人,每一次靠近,换来的却是冷漠,以为大哥天生如此,可是,在瞧见大哥望着爹爹的眼神时,知道他想错了。大哥的眼神像是一团火,可以烧毁一切的火。那个时候明白,大哥的眼里,只看得到爹。
恨啊!
爹终于和大哥走了,兴许只是离开几天,也许是一辈子。亲眼看着他们亲昵地偎在一起,甜蜜得让人无法介入。不可以,你们不可以那么幸福,你们,也应该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啊!你们也应该承受违背伦理道德所带来的痛苦啊!
发疯似地扯着床榻上的锦被,任那撕裂的棉絮飞舞在脸颊上,身体上,为什么不能让他保有心中最后的一个梦?他喜欢那个英气而明朗的少女啊!
龙……龙莫愁……
因为喜欢,所以觉得身子已经污秽了,再也配不上她了。
「不凡?」迟疑的语音,低沉而醇厚,是陌生的语音。
僵硬着身体,燕不凡回眸看着那洞开窗前浑身水滴的高大男子。真是可笑啊,身体早已熟知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可是,今日却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真实的声音。他甚至连这个男人是谁,他都不知道啊。怔怔地看着那俊美的面容,恨意猛然涌现,是他,是他,是他毁了自己,是他毁了自己!
那一个月夜,如果不是这个陌生的男人,他依旧是那个羞涩腼腆的燕不凡,依旧是那个单纯偷偷爱慕着那名英气少女的少年,那个自己,今天应该会笑着去娶那个英气的少女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痛,撕裂心扉的痛!
一阵风似地冲向那个高大的男人,强自压抑的恨,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撕咬着俊美男人的胸膛,哭泣的声音,带着崩溃的痛苦,拧痛了高大男人的心。
「不凡?怎么了?」精致的少年,在男人的心里,有时温润而秀美,有时腼腆而羞涩,有时妩媚而狂野,却从来不曾是这样痛苦而悲伤……怎么了?
「都是你,都是你……」泪眼朦胧地看着高大男人,都是这个男人,那样凶狠而猛烈地撕动着他的身体,而最最不应该的是,他却深深地迷醉在那样的撕裂之中,享受着那不应该属于他的体温,贪恋着那不属于他的温暖。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温暖,所以才会在这温暖中迷失了,才会让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抱着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沉沦。
皱起英气的眉,承受着胸膛前传来的痛楚,男人紧紧地揽住那纤瘦而疯狂颤动着的身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从来不会见过少年流露着如此深深的绝望与悲伤,这样的少年,让他心疼。
正担心着,怀中的少年猛地抬起被泪水湿透的精致脸庞,乌黑的眼瞳里流动一抹怪异神采,雪白的牙,紧紧地咬着艳红的嘴唇,然后,少年猛地伸首,将那一双艳红的嘴唇,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唇。
「抱紧我……抱紧我……别放开我……别放开我……」燕不凡疯狂地吻着那俊美的五官,这个男人,他应该恨的,可是,此刻,他要这个男人像以往无数个黑夜一样,深深地进入他的身体,点燃那热烈而又疯狂的火焰,这一刻,他需要有人抱紧他,让他更清晰的记住,是谁毁灭了他!
爹爹,那一个月圆之夜,您用春药毁了不凡,不凡一辈子都会记住,都会记住!
虽然不明白那精致少年的异常,可是那绝美的身体,一直都很轻易地就能点燃男人的欲望,更何况少年如此的积极,更是将那欲望燃到了极致。
湿冷的衣裳很快就被抛在地上,肌肤与肌肤相亲,唇与舌缠绵地交缠,疯狂的两个人,倒在微冷的衣裳里,狰狞的灵蛇,疯狂地闯进那羞涩的花径时,雪白的身体痉挛着,艳红的小嘴,狠狠地咬在男人浑厚的肩膀上,将疯狂而又痛苦的呻吟,狠狠地压抑在喉咙里。
鲜血从小嘴里慢慢地溢出,轻轻地滑落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上,艳红衬得那细嫩的肌肤更加雪白。男人低头,吮着少年肌肤上的鲜红,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了男人,低吼了一声,就着结合的姿势,坐了起来,将少年翻转跨在膝盖上,双手有力地扶着少年细瘦的腰肢,狠狠地抬起,又狠狠地压落。
少年呻吟了一声,嘶哑的语音透着柔媚的春情,被自己的声音惊动的少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悲楚,慢慢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柔软的身子却配合着男人的举动而摇晃起来。
肉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淫靡的水声,在小楼的夜里,点燃了无尽的春情。
小楼外的雨,下得益发浓密起来,悲凉的秋,也随着着秋雨,悄然地浸入了江南的天空里。
艳红的绸缎,挂满了宏伟的府第,精致的少年,呆坐在回廊的尽头,看着满院绽开的菊黄,乌黑的眼瞳里透露着漠然,将那满眼的喜气,隔绝在身体之外。
「二哥?」清脆的童音,从菊黄之中困惑地响了起来,将少年游离的心魂扯了回来。
燕不凡静静地看着从菊花丛中跑出的红衣女娃儿,精致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与适才那个空洞漠然的人,仿佛是两个人一般。手,拍拭着女娃儿身上沾染着的艳黄花瓣:「不离,怎么不玩了?」
女娃儿獗着红艳的唇,粉嘟嘟的小脸上透着不满:「不离想问二哥要不要花儿,可是叫了好些声了,二哥也不理不离。」
燕不凡轻笑着,伸手轻拍着自己的脸颊,柔声道:「不离,是二哥不好。二哥罚自己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女娃儿轻轻地拉住了燕不凡的手,乌黑的眼瞳里微微地泛起了晶莹的泪光:「不要,二哥不要打自己,不离知道二哥待不离最好了。可是,娘说二哥很快就要离开家了……不离再也看不到二哥了吗?」
燕不凡怔仲地看着那女娃儿,一时之间,竟无从回答。
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是北武林未来的统帅,是不可能嫁到鬼府来的,所以,只能他入赘神宫。反正,他在鬼府,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冷然的笑,无法在女娃儿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将满腔的恨,深埋进心底。
抱着小女娃儿,转身之际,燕不凡精致的面容猛地僵硬住了,映入眼中的那个愿长身影……是?
清亮的眼瞳,合着笑意打量着在满天菊黄中站立着的精致少年,几个月的时间,在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竟然是那么的明显,曾在鬼府外的酒家中看到少年,美丽出尘,温润如玉。那时的他,已然与不久前那个满面羞涩神情的孩子有着明显的不同了。
而此时看去,与那个时候又有些出入,清雅依稀,只是眉宇之间,竟有着一种看透人生一般的绝然。
燕不凡啊燕不凡,你还真是让人感兴趣呢!
被那双清亮的眼眸瞧得万分的不自在,燕不凡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