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鸾女+番外 作者:兔之夭刀(晋江2013.7.25完结)-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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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鸾女
作者:兔之夭刀
文案
为报母仇雪耻辱,可以牺牲感情;为报国家酬知己,可以赌上性命。
这只是一个汉朝妹纸简单又简单的一生。
…
男主:我很抱歉。
女主: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你要只说这个就请滚。
…
女主(傲娇脸):窝要去祸害匈奴,是好基友,你就别拦我。
陛下(黑线):尼玛……窝不同意!靠女人办事的不是男人!
女主:窝管你怎么想… =反正窝去了,后会无期╮(╯_╰)╭
【入坑提示】
第一人称文,因为懒得从其他角色的角度写情节
某自己觉得突破玛丽苏写手的想象下限了
西汉冷门时代背景,除了背景,其他一切与正史没有任何关系!不考据,不谋略,纯小白,女主的特长是脑补!脑补技能满点!
匈奴粉勿入,霍光粉勿入,王莽粉勿入;
刘询粉勿入,有点黑化,我觉得这位皇帝绝不是个善茬,重情重恩只是他的一面,对应的另一面是腹黑善谋,忍而后发。
请慎重选取番外,刷下限的精华都在里头了
已完成,含番外25万字,日更中,逢亲友生日加更,逢自己生日停更
以上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报仇雪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鸾,霍光 ┃ 配角:刘病己(刘询),许平君,霍成君,霍斌,女主父母 ┃ 其它:
有女名鸾,长于长安
青衣婢
这时节里,牡丹开得很好。
将军夫人霍晏喜欢牡丹,所以将军府里,牡丹花成片成片,迎着朝阳开出云蒸霞蔚的灿烂。
我捧着刚做好的衣服,从花园的小路走过,遥遥看见将军大公子的房子,不由叹口气。
我的名字是小鸾,没有姓。
我今年要满十三了。
我的母亲名唤妙娃,是将军府里的舞姬,但比之家养的舞姬更低一等,因为母亲原是章台折柳居的舞女,被作为礼物送给将军,出身比府里的舞姬更低贱。
而我,在昨天以前,还是个父不详的孩子。
如果没有意外,我的人生,就是在十五岁上,被许婚给一个同样低贱的奴隶,生一堆更加低贱的孩子,世世代代侍奉主人。
我不甘。
我的母亲生得十分好看,在折柳居时,乃是长安首屈一指的舞姬,歌舞无双,绝擅琵琶箜篌,亦通箫管琴瑟。
只是母亲不争,懦弱,所以才埋没了一身本事,始终潦倒。
而我,比母亲更胜一筹,母亲曾数次夸我学什么都快,都精。
母亲不想我走她的老路,所以虽然教了我歌舞,却不叫我做府里的舞姬。
我比府里的任何一个舞姬、讴者更出色,因着母亲的愿望,我从没起过做歌舞子的意图。就算我知道,前朝的卫皇后,也是讴者出身。就算我曾设想,也许哪一日,就会在歌舞时遇见那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我依然选择听从母亲的要求,做个寻常的针线女奴。
可我不甘一生下贱,不甘在人生最美的时候,委身粗鄙!
何况——
我从去年春天,就蓄意与人交好。
我给前来赴宴、却被蔷薇划破了衣袖的夫人补过衣裳,终于得以成为针线上的人。
接着制衣、刺绣的技巧,来往夫人娘子之间,终于也在大公子那挂了名。
昨天我给大公子送衣服,大公子正搂着一个美人说笑。他瞅瞅我,又瞅瞅那美人,说,小鸾姝色,远胜他怀里那个,让我以后到他院子里伺候浆水。
我特别特别高兴。
我几乎看到人生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光。
其实我并不喜欢大公子,他无能,凶悍,毫无容人之气,但他能救我,使我得偿所愿,我便愿意依他。
运气糟点,被他收作妾侍,我自信凭我的手腕,绝不会像右将军的侧室那样被大夫人排挤成那样可怜的样子。
运气好,脱离贱籍,脱离奴籍,若运气再好些,外嫁给平民,或者寒士,农夫……强似在这里朝打夕骂,若有儿女,也是良人出身,比成为家奴好得多。
只要不寄身奴隶,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使不过是只比最低贱的奴仆稍微好一点点的妾。
我只想,将自己的命,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
昨天下午,我带着大公子赏赐的一盘甜饼,高高兴兴地告诉母亲,大公子让我去伺候他。
母亲抖着手,砸了竹筒杯。
我不知所措。
母亲疯了一样的让我去回绝他,让我安分守己,让我继续做一个父不详的舞妓之女,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被嫁人、发卖、处死的奴隶!
我不甘!
我第一次冲着母亲发火,埋怨她的与世无争,责备她的逆来顺受。
母亲无奈之下,只好流着泪告诉我,我是张将军的女儿,她在折柳居时因私心恋慕他,珠胎暗结,被另一位客人得知,便买下来送给了张将军。
离了折柳居,进了将军府,母亲就像离枝的鲜花一样,迅速凋谢,失去了一切颜色。
她不再是那个让长安女子失尽颜色的绝色美人,只是府里的“瓜媪”,被人遗忘,她甚至不敢对人说我是将军的女儿,因为将军夫人太狠,府里除了她安排的侧室,没有人可以留下子嗣。
万一叫夫人发现我的身世,我和母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输在血缘身份上,我无可奈何,只好回绝了大公子,依然做那个为了三尺布一根线被呼来喝去的针线女奴。
昨夜我一宿未眠,默默流泪一宿,想了一宿。
我想我年纪很小的时候,连一个三等侍女也可以肆意打骂我,有段时间我的小腿、手臂、腹背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们会用滚烫的热水泼在我身上,她们会在寒冬腊月将我推下池塘里凿开的冰洞,她们会在我下台阶时推我,让我从高高的楼上滚下,摔得遍体鳞伤。
只因为我是瓜媪的女儿,所以人人可以欺负。
如果不是母亲在外面的朋友红姨悄悄送过几次药,接济过我们,又教我讨好别人、保全自己的手段,也许我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
失去了大公子这条路,却意外地知道了我原可以过得好一点,我也可以有一个更大的空间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这不过让我更加不甘而已。
生而下贱,尚且可以一拼,何况我还有一个做将军的父亲呢?
我不怨天尤人,不恨命,不怪母亲。我不信我真的无路可走。
我转过花丛,折入一条长长的走廊。
不远处,一个青色的人影闪过来,我一眼看出那是给夫人的起居室打扫的粗使女婢如珰。如珰曾经在我被人欺负时救了我的命,将我从冰冷的池子里拉出来。后来她有一次打扫时不经心,留了刺儿,刮坏了夫人新裁的衣裳,我悄悄地补好了,让她免于一死。那以后我们就慢慢好了起来。
如珰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一边小跑,一边还看着四周,到了我跟前,还没说话,她便拉着我钻入牡丹花丛,离开长廊,曲曲折折地向西墙跑去。
我莫名其妙,在库房后边大海棠树底下挣开她,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要送衣服到夫人房里去呢。”
“别去了——我——”如珰犹豫了一下,道,“我这有攒了三五年的赏钱,你拿着,赶紧离开府里。昨晚王媪鬼鬼祟祟地回来,一脸得意,我知道她和你还有你母亲不对头,怕她要坑害你们,今早就多了个心眼儿,偷偷听了她的话。今天清早她和夫人禀告说……说你母亲勾引将军,私生下你。夫人便纠结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去你房里了。我提前跑到针线房,知道你往这来所以来堵你。这府里呆不得,你还是快走吧。”
如珰的话,宛如晴天降雷,打得我六神无主:“那,那我阿母呢?”
如珰握着我的手,说道:“鸾阿妹……你……节哀。我来时,听到路上有人说,你母亲,已经让夫人……杖毙了。”
我撂下手里的衣物,转身往母亲房里跑去,却被如珰一把拖住:“你去也没用了,夫人肯定会打死你的。现在将军不在,大郎二郎都没担当,二夫人虽是好的,却自身难保,谁能保你啊!还是赶紧逃命吧!往好里想,将来报仇,也得有命在!便不说将来,夫人肯定不会给你阿母下葬,入殓还得你来啊!你要是送了命,你们母女两个,难道不是都得成孤魂野鬼,叫野狗拖去吃了?”
如珰说得都对,可我不能放下母亲。那是我的母亲!
我努力想挣开她,如珰是做粗使的女奴,年纪比我长几岁,硬拖着我往西墙走,道:“我不管,今儿你必须得走。西墙那有段地方坍塌了,这个点正好没人巡逻,天时地利,是天不亡你,你怎么还能自己去送死啊!”
我的眼让眼泪模糊了,我哽咽着声音,道:“便是逃走又怎样?逃奴人人可杀啊!母亲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活着,报仇啊!”如珰急急地说,“我想好了,我老子爷娘都在湖县,你拿着我的钱,往湖县去,虽然路远了些,可是路远天高,他们就抓不到你了。我这还有将军府的佩牌,你只要出了长安城,谁找得到你?你在我家躲两日,等过了风声,再重新做户籍。我家爷娘这几年攒了些家底,这点事不难办。小鸾,鸾阿妹,你就听我的,啊?”
我仍然不断地挣扎着,张将军势大,夫人更是大将军夫人霍显的胞妹,在长安城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若果真逃走,都不必她们来抓,只消稍稍暗示地方上的人,怕不把我打死在外边?如珰说得很轻巧,我却不能这么听,我看不到任何生机,还不如趁乱杀回去,靠近霍晏,若天可怜,也许,能为母亲报仇呢!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如珰,谢谢你。”我绝望地说,“可我要回去。我不能拖累你。我若是逃走了,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害你。你让我回去吧。夫人拿不到我,把气撒在你父母身上,你可怎么办呢?你也为你的爷娘想想吧。”
如珰犹豫了,我抽抽鼻子,转身向母亲房里走去。
父与母
我从头上取下大公子送给我的一对铜错金簪子捏在手里,打定主意,若能接近霍晏,就直接刺她喉咙。
我和母亲住的地方很偏远,四周都是不知名的小花小草。
远远的,就能看见往日不见人来的角落,围了一圈青衣奴仆,却没有声响。
我走近些,并未有人发现我靠近,只听见霍晏冷漠的声音在说:“那个贱丫头送衣服到我那去了?王扇儿,带几个去找她,若不肯来,直接打死。”
我知道难逃一死,不躲不避,拨开人群走到里边。
母亲倒在地上。
不见了花玉的容颜,不见了纤柳的身形,地上那一滩,夹杂着衣料的碎片,骨肉尽烂,像一滩泥,红红白白的肢体和浆液,铺开漫天的血腥气。
何止是杖毙而已。
我的眼泪落在母亲的血肉上。
我听见我的声音说:“不劳夫人费心寻找,小鸾自己来了。只是小鸾,原是右将军的女儿,小鸾是贱丫头,那么想必夫人的两位儿子,也是贱种了!”
霍晏的喉咙抖动着,迸出一声咒骂,喝令奴仆打死我,那些粗壮的女人便拥上来推搡我,我不动声色,挣扎着一点一点往霍晏那里靠拢,拼着身上已经挨了几下,也要靠近她。
我捏紧了手里的簪子,像狼一样,挑选下手的时机。
近了,又近了。
我只需一个上步,就可以冲到她跟前。但这还不够。我被人押着,她们会拖慢我,还得再近些。霍晏没有提防,她扭曲了脸,一脸恶毒地看着我靠近。
我的眼在哭,我的心却在笑。
她就在我跟前,爬着丑陋的皱纹的脖子,毫无防备地露在我眼中。
我紧紧握住簪头,那上面尖锐的装饰勾伤了我的手掌。
这时,一个温和而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弟妹这是在做什么?哟,好恶心啊。”
霍晏不得不让她的手下停住,起身应道:“原来是你,大嫂今日有空来看看我?”
来人是张安世将军之兄张贺的夫人,张夫人笼着手,看了我一眼,道:“有些无聊了,没想到弟妹这有这样的好戏。这丫头我瞧着怪眼熟的,她做了什么,弟妹这样喊打喊杀?”
霍晏不太自然地说:“就是打坏了府里的物件。”
张夫人一向知礼,对着霍晏素来尊称夫人,这次直接叫了弟妹,大概有些不悦吧,我猜不出她哪里不悦,但她的情绪我能猜到。
她的目光落在我母亲身上,我看着我可怜的母亲,挣开抓着我的仆妇,扑到她旁边跪着哭道:“因为小的母亲是怀着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