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颜白骨 作者:槿曦儿(晋江2012-09-12完结,宅斗)-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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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密会
她背后同时传来声叹息,虽微不可闻但她仍是敏感地听到了。木棉往安鸢身后看了看,起身行了个礼就退到了树林深处看不到的地方。
安鸢知道她等的那个人来了,看来事情果然如她猜想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照着三老太太和周蕊话里透出的意思,濮阳安鸢在出嫁前一定是和人有过私情的,那人如果不是韩江,也一定是一个比韩江更强的人。但是濮阳安鸢这个宅女自小被养在后宅,能见到的非本家男人除了韩家的亲戚外,还会有谁呢?
而且,濮阳安鸢的匆忙出嫁绝不可能只是韩老太太和濮阳明烨两个人的决定,除了两大家族的共同利益之外,濮阳安鸢本身的意愿也是促成这桩婚事的关键。只是濮阳安鸢若是真的有心于那人,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嫁给韩溏?
为了求证,安鸢在临来之前安鸢借此试探过木棉,从她的话里行间透露出她显然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因此安鸢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引蛇出洞。若那男人是因为她身在韩家而不得见,那那男人若知道她借着巡查田地的名义出来了说不定会跟过来。
只是安鸢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来得这么快。
身后响起落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安鸢知道那个男人在向她走来。她双手紧紧抓着长裙,想见又不敢见,怕一回头她就再也没了退路。
“你这脾气倒是跟那玉罗春一模一样,天底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东西,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男人的声音沉稳、不疾不徐、沙哑中带着点磁性,能一下抓住人的心。
安鸢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双眼,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滴在落叶上,心里痛得都快没办法呼吸。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庆幸她好在还留着些濮阳安鸢的情感在体内,苦笑这点反应于她不过是徒劳。
男人又叹了口气,轻声道,“何苦呢!”
是啊,她何苦在这里哭呢,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在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以博得怜悯的。安鸢拿袖子擦干泪水,又整理了下妆容才转身望去,男人三十来岁,紫色锦袍下的身板看起来比较单薄,嘴角轻翘勾起一抹浅笑,只是双目中浓浓的无可奈何出卖了他,纵使强颜欢笑,眼神却是藏不掉的。
安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仍勾不出濮阳安鸢的记忆,猜不到他是谁她只能装聋作哑。
等了会儿,男人先道,“天快黑了还不回去,小心一会儿狼把你拖去。”
“拖去就拖去,”安鸢白他一眼扭身在石头上坐了,觉得话里的撒娇意味不符合她的性子,又道,“反正我活在这世上只会碍了别人的眼。”
男子咳嗽了声,过了会儿道,“走吧,回去吧,你说过,你自己选择的路就不会后悔。”
呼呼,安鸢银牙紧咬好容易忍住一肚子的窝囊气。不禁想这男人难道不是濮阳安鸢有私情的那个?所以才会这般状若无事地跟她闲扯?按理来说不会啊,若不是因为和濮阳安鸢有关系,谁大热天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安鸢等了会儿再没听到声,一咬牙一跺脚气呼呼地回了庄子,连晚饭都没吃就歇了。幸好庄子下面有个小荷塘,木棉让人去摘了荷叶和莲子来熬了粥端进去。
“不吃,拿走!”安鸢一翻身脸朝里躺了,嘟着嘴还在愤愤不平。她这么一个大美女在面前,那男人怎么能只说那点干巴巴的话?
木棉倒像是见怪不怪,将粥碗搁到一边,拿了扇子给她打扇,“又生四王爷气了?”
安鸢被‘四王爷’三字吓得腿脚抽了抽,待确定没听错忙一咕噜爬起来,“我,我哪儿有。四王爷是多尊贵的人啊,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敢么?”
“哎,”木棉重重叹口气,竟拉了安鸢的手道,“大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性子柔顺,不仅是对身边人,就是对我们下人都是极好的,只是你太执拗,行事又全凭心意,一旦做了决定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这才有了今天两难的处境。当初韩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同时帮溏二爷和江大爷提亲,老爷知道他们身后代表的就是四王爷和八王爷,不管是把你嫁给他们中的谁相当于把濮阳家推到了夺嫡的路上,老爷拿不定主意来问你的意思,奴婢以为你会求了四王爷娶你的,毕竟你们这几年的情分在那里,哪知你竟许了溏二爷的婚事!大小姐,这么久了奴婢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那晚四王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如此?”
“四王爷?”安鸢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
韩家虽已退出官场但在商场和旧友门生中的影响力仍不可小觑,赵姨娘的堂姐是八王爷的庶妃,之前韩溏独宠赵姨娘,因此和八王爷有所牵连倒是说得通的。而韩江和四王爷是表兄弟,走在一起就更是意料之中的了。
除了韩家,还有一个家族能和濮阳家平分秋色,那就是濮阳家。可两位王爷为什么是通过韩家来争取濮阳家呢,难道他们自己不能娶濮阳安鸢这个嫡长女?
真费脑筋!安鸢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表示无发理解,冲桌上的荷叶莲子粥点了点下巴,木棉忙给她端过去。
几口喝了粥,安鸢仍觉得心里烦闷浑身不自在,又把窗户打开,带着泥土腥味的凉风袭来她头脑顿时清醒不少,心情也好了几分。
“木棉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等凉快我自去睡去。”
木棉知道她的脾气,只是将床给她铺好就回隔壁歇了。庄子里不如府中有外塌,好在隔得近,安鸢若是声音大点她在那边还是听得见的。
安鸢现在住的房间属于庄子里山势较高的位置,窗子外面就是黑洞洞的茫茫大山。白日里不觉得,夜里一看倒是让人生怖。她趴在窗棂上看了好一会儿,因贪那凉风都快睡着了,突然屋里一暗,她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人捂住了嘴。
有强盗,啊呸,不是,有土匪。安鸢脑子里迅速转了转,想到了红楼梦里妙玉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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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
安鸢闻到股似曾相识的淡檀香,脖颈间被头发弄得苏苏麻麻的,一个湿吻吻在她耳边,“是我。”
呜呜,她挣扎了下挣扎不开,只好用点头换来暂时的自由。仔细听了听动静,见外边没人她才小声道,“四,四王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老天,她现在可是韩溏的老婆,还是名正言顺从正门抬进去的那种,不管她有多不想和韩溏过日子,但是若被人发现她的屋子里大半夜的出现男人,恐怕她别说离婚了,就是性命可能都不保啊。
四王爷倒是一改白日的冷漠,竟过去又抱了她,“咱们别再互相折磨了,我知道你选择在这里见我就表示你已经不生我气了。咱们难得见一面,你当真要把这大好的光景用来怄气?”
“我不知道四王爷在说什么!”安鸢挣扎出来退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在她看来和四王爷有私情的是濮阳安鸢不是她,所以她还不喜欢大半夜的和个陌生男人亲密接触。而她疏离的举动在四王爷看来,恰恰又是耍小性子撒娇的举动,所以四王爷很自觉地又上前揽住她的腰。
安鸢想叫又不敢叫,只能狠狠瞪着他。可惜屋里黑灯瞎火的,根本是在浪费表情。四王爷叹口气摸上她的额头,“可还疼?”
不过三个字,不知为何安鸢一下没忍住又哭了出来,泪水滴到四王爷的手上,他紧紧将安鸢搂紧怀中,差点憋得安鸢喘不过气来。
良久,二人才相互依偎着在窗前坐了。
说实话,穿过来虽才两个月,但安鸢觉得真是过得比两个世纪还长。庶子的养育争执,婆婆恶意刁难,夫妻大打出手,娘家懦弱退让,一步一步逼得她都快疯了。她这次出来名为巡视田庄,实际上除了遇见那个男人外,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能游山玩水换换心情。若是再被关在韩府那一亩三分地里,她真的会疯的。不管换了谁窝在韩府那个腌臜地方都会疯的,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的。大概也正是如此,才导致韩家的暴虐和濮阳家的不闻不问,换来了濮阳安鸢暴尸荒野的结局。
一个女人在累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结实的肩膀了,而四王爷的肩膀正好符合这个要求。踏实,他是濮阳安鸢的爱人;可靠,能担上风险半夜闯进来,说明他心里至少还是有濮阳安鸢的。所以安鸢很安心地靠在四王爷肩头,算是暂借濮阳安鸢的爱人一用吧。
四王爷的身板不如韩溏和韩江,但是摸起来要结实得多,靠在上面也让人心情平静,就好像,就好像之前安鸢梦到的小花园的那个男人一样。只是那男人明明是韩江啊,为什么感觉会和四王爷的也一样?
“摸什么呢?”四王爷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语气里微微急促。
安鸢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在四王爷胸前摸了很久,忙面红耳赤道,“没,你别误会,我方才在想事情。”
“你什么时候想事情的时候有这癖好了,”四王爷轻笑了下噤了声,手上突然用力安鸢痛得惊呼起来。她也不蠢,也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情,知道四王爷这小心眼子是吃醋了,不禁解释道,“自打成亲后我和二爷虽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但什么事儿都没有,刚才真是想事情走神了没注意。”
四王爷哼了声,“我知道,呼,我就想知道你的心思,你打算怎么办?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这话还算人话,安鸢嘴角上翘抱了四王爷的胳膊,“我也知道,可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娘家的态度你也该知道了,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什么事儿都办不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四爷将她的头轻轻靠到自己心口,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道,“有些事过去了本不该提,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嫁给韩溏。八王乱政后我跟你说过我暂时不能娶你了,你也是知道的,之前都好好的为何又突然变卦?你若是嫁给韩江倒还好,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亲梅竹马,就算不能做到举案齐眉但他至少不会亏待你,可你为何要嫁给韩溏?你不是向来看不上他的纨绔习性吗?”
“四王爷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儿知道。”安鸢干脆换个舒适的姿势仰躺在他腿上,将他的手拉来放在自己额头的伤疤那里,“自打上次撞了后,有些事好像就不记得了。”
四王爷轻轻抚摸着那不仔细感觉根本摸不出来的伤疤,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韩陶氏!”
安鸢心底一颤,“四王爷?”
四王爷改笑道,“你放心,你在韩家受的罪我自然会帮你讨回来,好了天晚了你先歇着吧。”
“你要走啊?”安鸢一骨碌爬起来拉住四王爷的袖子,觉得说错了话又解释道,“我是说,再坐会儿吧,反正你来都来了。”她还有好多事儿没问出来呢,怎么能轻易放四王爷走?若是就这么放四王爷走了,那她不是就得乖乖回去面对韩溏和韩家了,她可不要,她一定得找到更强大的支持势力,只有这样她才能早日脱离韩家。只要脱离了韩家,就自然改变了濮阳安鸢曝尸荒野的下场,那她就马上可以回去了。这个绝妙的主意可是她方才看到四王爷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出来的。
四爷突然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吻,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明儿白天我带你去山里逛逛,咱们老地方见。”
“老?老地方?”
“就是今天见面的地方,明儿可别迟了!”四爷又抱了抱她才翻窗户走了,安鸢直愣愣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大山好一会儿才躺回床上,愣愣地摸着嘴唇左想右想,终于被她想通了一点:四王爷竟然亲了她!
她这样,算不算是有违妇道啊?唉呀妈呀,她现在该不会是在爬墙吧?
☆、树下
不管算不算爬墙,第二天安鸢仍是准时带了木棉赴约。四王爷有财有势又有情,还是唯一的机会,她可不想就此错过。
昨晚她睡不着就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和四王爷熟悉起来,怎么能快点把之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