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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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二十五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二十五章 繁星满天,湖上看不见半星渔火,平时天一黑,湖上的渔火本来有若繁星。
水龙神的控制是十分彻底的,甚至往来的客货船也被禁止夜航,所以也看不到夜航客货
船的桅灯。
如果有人怀疑土豪恶霸的权势,认为不至于像传闻般可怕,这人一定是大都会里的人,
不知道小乡市恶霸土豪的本来面目。
土豪恶霸号称土皇帝,甚至比传闻更可怕,这些人有他自己的法律,其无法无天的程
度,不只是可怕而已,那简直是洪水猛兽般恐怖。
这也就是古往今来,那些野心家们拼头颅洒鲜血,此起彼仆所争取的目标,一旦成功
了,就可以做土皇帝,可以奴役势力范围内所有的人,连官府也得乖乖闭上一只眼,或者狼
狈为奸,不然便有横祸飞灾。
水龙神是巢湖第一号豪霸,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号令,居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姚文仲前来
持虎须,其严重的程度可想而知。
姥山客栈的店东,在姚文仲三个人二更时分返店时,率领十余名店伙与仆妇,跪伏在院
子里哭哭啼啼,请他们三人离店走路,要不就请他们动剑宰杀店中的人。反正他们不杀,毕
大爷也会派人来杀的。
姚文仲不是铁石心肠的英雄豪杰,三个人乖乖提了行囊离店。
现在,他们倚坐在湖岸边听草坪中。他们必须躲躲藏藏餐风露宿了,全姥山不会有一家
人敢收容他们。
“爷,你在想甚么?”坐在姚文仲身旁的雨露观音问。她是闯荡半生,见过无数光怪陆
离事件的老江湖,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知道姚文仲的感受,只是忍不住沉默,信口问
问而已。
“想毕家大院。”姚文仲也信口说。
“毕家大院又怎样?”她追问。
“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不戒禅师与金庭道人已经对我没有作用,唯一不曾见过
的人,只有一个崩山皮坚,恐怕找到他也帮助不大。”
“我知道,爷。”她喟然长叹:“这种寻踪觅迹的事。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似的希望不
大,问题是,爷有点放不开。”
“怎么说?”
“爷既然想找令师的下落,又想在江湖扬名立万。”
“又有甚么不对?”
“可是,你的心态和作法错了。”
“请教。”
“其一,你必须知道,等你一旦成为可以左右一切的风云人物,只要放出风声,自然有
人替你去追查。如果你成不了威震天下的英雄。那只有自已穷一生精力去摸索了。其二,江
湖是大猎场,用性命逐猎,不是你死就是他人亡,你如果志不在求胜,爷,回家扛锄头种庄
稼,本本分分向天地讨生活吧!”
“这……”
“根据第一项,你必须向成名的途径大无畏地迈进。根据第二项,你必须把对伏魔一剑
怀有怯念的心态彻底摒弃,你必须有必胜的信心和毅力。”
“哦!你是说我……”
“人的名,树的影,伏魔一剑声威太大,你的心理受到威胁,所以你不曾与他交手。便
心怀怯念一走了之。”
“我……”
“爷,信心与勇气,与你的志向是一致的。”雨露观音真诚地说:“如果你志在成为风
云人物,与银衣剑客一样志在成为武林后起之秀的第一高手,你就有足够的信心与勇气,面
对任何一位劲敌,但你丢不开寻师的心理负担,把寻师放在第一优先,结果当然一碰上像伏
魔一剑这种声威显赫的人,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暂且回避、目前不是时候、时机未至等等不
是理由的理由,来掩饰自已的怯念。过去你对银衣剑客的一而再忍让,就是这种心态在作
怪。”
“你说,我该……”
“爷,向风云人物的途径迈进吧!只要你成功了,其他的问题皆可迎刃而解。”
姚文仲陷入沉思中,盯着满天星斗发呆。
“爷……”雨露观音碰碰他的手臂。
“我在想……”
“爷,不要想,要做。用大恒心大毅力去做,想会变成幻想,不切实际的。”
“我在想另一件事。”他眼中涌现坚定不移的神采,不再发呆。
“哪一件事?”
“伏魔一剑的剑术,就算比他儿子厉害神奥一倍。”
“那是不可能的,爷,主要的问题是驭剑的真力强多少,而非剑术强多少。”
“对。伏魔一剑被我发现他练有天魔摄魂爪。”
“在拼剑时使出,确是难防。”
“我想,我已经想出克制他的办法了。”姚文仲显得有点兴奋:“他知道我的遁形术很
高明,不该急于抓住我,情急不顾一切用上了天魔摄魂瓜,暴露他的所学,也等于门户洞
开,他已经输了一半。”
“你打算……”
“思路还没成熟,目前你让我静一静。”
“好的。”雨露观音整衣而起:“下半夜的警戒轮到我了,你好好歇息。”
在毕家大院接受招待的江左群雄,几乎全部出动,配合毕家的两三百人手,大索姥山每
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穷搜姚文仲三个人的踪迹。
一天一夜,毫无所获。
第三天,也就是姥山江左英雄大会的前三天,按程序,这一天将有船只迎接在湖四周各
县境,把前来观礼的天下英豪迎至姥山。假使没有天下群英前来观礼,江左群雄这次大会将
毫无意义,等于是关上门自己人胡说八道而已,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开这么一次没有人看的
会?
从湖四周各县乘船来的人真不少,毕家大院的宾馆闹哄哄盛况空前,仅这一件事,就足
以为水龙神增加一倍的声望。
搜索姚文仲的事,不得不暂时减少人手,但并没放弃,仍有一些武功超人的亲信在外活
动。
近午时分,九华山庄的人登岸,领队人赫然是庄主电剑梅涛,来头大得足以对涤尘庄构
成威胁。
风云会的人分乘了三艘船,人数上百。领队人是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与少会主玉郎
君南门大风。
可怪的是,南门灵凤不在其中,她与四侍女是晚一个时辰到达的,不接受华家的人邀
请,迳自在姥山客栈落脚,向外声称她与风云会无关,她不是风云会的人。女生向外,她声
称不是风云会的一份子,江湖人士不以为怪,甚至有些人认为是理所当然。
黑龙帮的人也来了,这些让天下人闻名色变的杀手,也不接受毕家大院的招待,在姥山
村西面的湖滨设帐安顿,严密看守自己从巢县雇来的四艘小客船,划出禁区,不许外人接
近。
负责警戒的人,虽在昼间也戴上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负责与外人打交道的,是大副帮主
醉雷翁雷超宇。
这位老杀手号称千碗不醉,白发如银一团和气,是黑龙帮专门负责外务。与外界人士公
开打交道的全权代表。天下各地的风云人物,对这位一团和气的老杀手不算陌生。
南昌廖家的人数最少,老主人击衣剑没有来,主事人仍以廖巧巧为代表。
其他三山五岳的好汉,与及名门大派的英雄豪杰,正陆陆续续赶到。地主水龙神毕大爷
的身价,因此而直线上升,从江左之豪地位,一跃而骤升至天下风云人物之林,他的目的达
到了,得意自不在话下。
风云际会,是最近十年来轰动天下最盛的一次江湖群英会。
距会期还有三天,群雄分别展开活动,明暗之间紧锣密鼓进行。
协商、离间,收买、策反、结盟……各色各样的活动,明暗中如火如荼地进行。
姥山各处,都有人活动,或者寻幽探胜,或者邀三五故友找地方欢聚叙旧。
除了姥山村稍大的村落外,山四周还有五六座小村落与一些三家村倚水而居的渔户。山
东北,有座巢湖神庙。西北,有包公祠。这两处地方,是游姥山的人必定光临的所在。
姥山村的东面是避风港,与村南的码头泊舟区,事实上已连成一线。再往东两里左右,
是参差不齐的湖滨三脚区,称藏舟浦,当然只能藏小舟,树林青葱,芦苇茂密,也是水贼们
泊舟的地方。
这两天,水贼的快船,在藏舟浦进进出出,往来频繁,水滨岸上,成了江湖朋友的禁
地。尤其是自命侠义的英雄,怕沾上贼气有玷自己的声誉。
藏舟浦距姥山村北面山麓的毕家大院,已有五六里之遥,有小径通行,脚程快的人片刻
即至。
距浦约里余,有一座小巧的望湖亭,可不是游客们能停留望湖的地方,而是水贼们设立
的连络信号台。
午后不久,两名常驻亭侧小茅屋的水贼眼线,看到了宝蓝色的身影。
宝蓝色的身影,在姥山成了众所周知的凶兆。
两名悍贼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奔入茅屋,一操刀一握剑,鼓勇奔至亭口,立即敲响了挂
在亭中的警钟。
钟声远传至姥山村,传至毕家大院。
姚文仲一马当先,悠闲地直奔亭口。
雨露观音相当神气,穿黛绿衫裙、佩匕首,貌美如花,成熟女人的风华极为撩人。
虎鲨最倒楣,穿青紧身,佩刀,却背了一只大包裹,手里还提了一只小的,真像个脚
夫。
“呵呵!两位像凶神恶煞,干甚么?”姚文仲怪笑着直向两名水贼撞去:“相好的,最
好能谈谈,不伤和气为妙。我小神魔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希望你们也讲理。这里你们来
得,我也来得,你们如果想赶我走,我有权卸掉你们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虎鲨放下包裹,用腰巾拭汗。
“水老鼠杨老兄,你管你们把风的事好不好?”虎鲨大声说:“凭你们两个人,想砍倒
小神魔领赏,这是比想平步登天摘月亮更荒唐的事。何必呢?”
“罗头领,人各有责。”那位用剑的水老鼠杨老兄惊慌失措:“这里归兄弟与李兄看
守。守土有责……”
“你算了吧!就算你守亭有责,家主人小神魔哪有兴趣搬走你的亭呀?你以为家主人吃
饱了撑着了不成?”
“这……”
“劳驾,借你这地方作宿处。”姚文仲若无其事地从两贼的刀剑中间缓步穿越而过:
“那天杀的毕大爷绝得很,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规矩让咱们留宿。这里真不错,四周地平宽
阔。动手杀起来足以施展,退路也广,上山下水都不难,好。真好。”
“姚……姚爷。”水老鼠苦着脸:“你在这里,会……会妨碍我们传讯的丁作……”
“传屁的讯。”姚文仲粗野地说:“你们水上好汉已经开了禁,明来明往百无禁忌,还
有甚么狗屁秘密讯号可传?我要借你的小茅屋。”
“这……”
“还有,借你这把剑。”姚文仲重新走近:“人走起霉运来,躲都躲不掉。在下出道以
来,用了两把剑,一被毁一被缴,真是祸不单行。你这把剑或许会让我转运,我不信祸事成
双以后还有三。”
水老鼠往后退,大概不肯借剑。
姚文仲淡淡一笑,大手伸出相候。
“罢了!”水老鼠打一冷战,开始收剑入鞘解剑:“在下大概也开始走霉运了,三天前
在巢县不幸碰上一个须眉俱白的老凶邪,一言不合便挨了两耳光,掉了两颗大牙,剑一出鞘
便被一指头敲成两段。这把剑是花了三十两银子买的,就送给你好了,破财弃剑消灾,我认
了。”
姚文仲接过剑,说声谢谢,从容佩上,试拔了几次,也试了试锋芒和品质,表示相当满
意。
他的试剑手法很特殊,干脆扭断了夹剑的卡簧,出鞘入鞘快捷的程度,令在旁的两名水
贼毛骨悚然,反正看不清剑身的实影,只看到光芒闪动隐没,如此而已。
他根本没留意水老鼠的话,心念全放在新获得的剑上。每个人对自己的兵刃有不同的严
格要求,是否趁手当然是第一优先,重一二两表面上应该毫无妨碍,但使用起来,轻一二两
与重一二两的结果都不相同,生死攸关,马虎不得。
其次是熟练,兵刃如果不能熟练至如臂使指程度,也关乎生死,所以有人迷信说:刃在
人在,刃亡人亡。
“丢人也丢够了。”他眼中有猛兽般的光芒,拂了拂手中剑:“我决不许可任何人毁我
第三把剑,决不!”
“罗头领,你……你们到底要在这里干甚么?”水老鼠与虎鲨是同行,本来就认识:
“不会是对付同道吧?”
“其一,我要纠正你的看法,我已经洗手不做水上买卖,所以你不能再叫我头领。我这
头领身份,早一年就完蛋了。”虎鲨郑重地说:“其二,我已经跟随姚爷,姚爷是我罗力的
主人,主人要做甚么事,我这做随从的赴汤蹈火绝对服从执行。其三,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