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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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在生死一发中落空。
蓦地,银虹转折后旋,沉涨震耳,猛地截住了射向右背胁的剑芒。
剑芒陡然上升,侧掠。
银虹猛地幻化满树银花,闪电似的急截。
剑芒侧掠八寸,立即续向上升,满树银花截空。
一只大手自不可能伸入的方位伸入,五指一伸,指在银衣剑客的右裳背上。接着腰间一
震,所佩的百宝囊失了踪。
姚文仲折向掠出两太外,伸手接住了自已用掌劲震得向上飞起的剑。他的左手,有夺自
银认剑客的银色百宝囊,里面藏有暗器夹袋,中有银衣剑客在危急时用以救命的歹毒暗器。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疾闪八尺,一脚踏住于银衣剑客脱手抛出的银剑。
这一连串的变化,旁观的四位一等一高手,竟然无法看清,看清之后,情势已不可收
拾。
“诡计!”银衣剑客愤怒地厉叫,左手猛揉右手背,幸而掌骨不曾受伤。
姚文仲淡淡一笑,丢下百宝囊,剑交左手,右手抓住银剑的剑靶,右脚踏实了剑身前
段。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挫马步立地生根,宝像庄严,身上似乎涌发一阵阵轻雾,虎目中
的光芒一变,变得又大又黑又阴森.变得像是鬼魂的魔眼。
“铮”一声金鸣,银剑一折两段。
威震天下的银剑,从此在人间消失,
断剑连挥,银色的百宝囊碎裂成一堆烂草杂碎。
“给他换一把剑。”姚文仲将断银剑丢出七八丈外:“看看伏魔慧剑到底有多厉害。”
“你这该死的杂种!”银衣剑客痛苦地咒骂:“你……你你……你毁了我的宝剑,我与
你不共戴天……”
咒骂声中,不自量地双掌一错狂冲而上。
姚文仲剑尖一沉,剑气进发异鸣。
“你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在下的手指不拂掌背面拂你的耳门,你已经死了,我不希
望你赤手空拳死第二次。”姚文仲冷冷地说。
银衣剑客连拍五掌,掌劲一近剑尖便四散而逸,不敢再接近。
“取剑来!”姚文仲沉叱:“现在你我除了一把剑之外,谁都没有机会弄玄虚。这是一
场绝对公平的决斗,如果你没有种,滚!”
银衣剑客一咬牙,右手一伸。
薛信大踏步上前,恭敬地献剑,默默地倒退而回。
双方重新立下门户,杀气立即汹涌,阳光似乎在这刹那间失去了热力,四周似乎流动着
死亡的气息。
一声低吼,姚文仲再次发起抢攻。这一次,比上次猛烈百倍。
“铮铮铮铮……”一剑连一剑无穷尽,似乎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击,人影狂野地移位闪
动,剑虹漫天澈地像是漫天风雨打梨花。
银衣剑客也不弱,守得泼水不入,沉着地布下重重剑网,在窄小的空间中旋动如逸电流
光,有效地遏止了姚文仲百十剑的雷霆万钧攻击。
不久,攻势更猛烈,更可怕。银衣剑客在原地以静制动的机会逐渐消失,开始大幅度移
位,因此不时暴露空隙,有点转动困难了。
第一个看出危急的人是薛信,这位仁兄取代了薛勇的保镖位置,可知定然是极为高明的
行家。
勾魂阴判感到手上一震,剑被薛信取走了。
“不要上去,老哥。”勾魂阴判知道自已说话的声音在发抖:“任何人插手,结果只有
一个。”
“你认为在下这么没有用?薛信凶狠地瞪了勾魂阴判一眼。
“真的,老哥。”勾魂阴判打一冷战:“说不定你会受到两方的攻击,他们太快了”
“哼!”
人影猛地疾射而出,身剑合一猛扑姚文仲的背影。
宝蓝色的身影一闪,再闪,剑光如匹练,一闪,再闪,蓦地重新向银衣剑客集中。
“啊……”薛信从漫天剑虹闪烁人影飘摇中穿出,冲出三丈外狂号。
地面,堕落两条手臂,是薛信的。
勾魂阴判叹口气,奔出抢救薛信。
于兴山向于智一打眼色,两人同时左手齐扬。
共有六枚暗器化虹而出,自两面向急剧纠缠的人影集中攒射。
即使最笨的人,也可看出这六枚暗器不是以某一人为目标,而是有意将两个人都射倒。
激斗的人旋动移位太快,暗器飞行的空间有两丈左右,飞行期间,激斗的人最少也移动
了三次方位,岂能以一人为目标?
幸而两人命不该绝,恰好银衣剑客在危急中全力封住了一剑,震力出奇地凶猛。
这瞬间,银衣剑客被反震出丈外。
姚文仲也退了两步,激斗倏然中止。
银衣剑客感到右胁下有物以高速擦过,胁衣划破了一道裂口,好险,只要稍退慢刹那,
暗器必定贯入右胸。
“叮叮叮!”姚文仲身剑合一急退,剑击落了三枚暗器,运剑快速的程度骇人听闻,难
确度更为惊人。
“该死的东西!”姚文仲怒吼,一跃三丈。
于兴山与于智,已退入林缘。
银衣剑客抓住机会,退至勾魂阴判身旁,察看薛信的伤势。
姚文仲毫无顾忌地飞跃而进,半空中左手疾扬,一星电芒破空而飞,向于兴山的背影射
去。
这是他用剑击落三枚暗器时,接获的另一枚五虎断魂钉,这玩意不但沉重致命,而且淬
了奇毒,被击中即使不死,如无该钉的独门解药,也保不住性命,歹毒绝伦,因此他被激怒
了。
于智落在后面,人林便加快前奔,恰好到了于兴山身后,五虎断魂针也恰好到达。
“嗯……”于智闷声叫,针入身柱嵌在脊骨内,人向前冲,同时砰一声撞中一株大树,
反弹而倒,做了于兴山的替死鬼。
“救我……”倒地的于智狂叫。
于兴山已像老鼠般窜走了,大限来时各自飞。
姚文仲纵落扭头回顾,已失去银衣剑客的踪迹。他不再回头,穷追于兴山。他觉得,这
个姓于的很可恶,替银衣剑客出点子玩弄阴谋诡计,实有除去必要。
不久,他追近一丛蒿草,于兴山的背影,在前面十余步的草隙中乍现乍隐。
刚要纵起,突然听到身后有异声,猛扭头,暗叫一声糟!剑不假思索地向后扔出。
这瞬间,可怕的抓力及体。
“呃……”身后的人闷声叫,双手抓住贯入小腹的剑向后急退,砰一声压倒了不少野
草,开始呻吟挣扎。
是薛忠,地府双残的老大。
姚文件的右肩背,衣裳被抓开,抓力未伤皮肉,仅留下五道抓痕,但劲道已澈肌入骨,
他骤发的护体神功,仓促间仅能发出五成保护力,保不住天魔摄魂爪的可怖一抓,立即气散
功消,爪毒人体。
一阵昏眩感袭到,头重脚轻,他向前一栽,仆倒在蒿草上,浑身在抽搐。
银衣剑客有生以来,从没这样狼狈。
九个人自以为实力雄厚,必定可以追上姚文仲一举搏杀永除后患,现在他身边,只有一
个勾魂阴判,背了没有双手的薛信,三停折损了两停,自己也在姚文仲狂风暴雨似的攻击
下,几乎失手丢命。
最令他难受痛恨的是:他仗以横行天下的宝剑,被姚文仲公然夺去,运神力一拆两段,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是令他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
他在江湖奋斗了几年,费尽心机努力挣来的声威、名头与雄心壮志,这一下子就断送掉
了,替他卖尽死力的两条臂膀薛忠薛勇,也毁在姚文仲手中,他痛心疾首的情景是可想而知
的。
他带了勾魂阴判,咬牙切齿走上了回头路,心中难免嗔怪自己的那些人,为何不早些赶
来接应?他是个输不起、没有风度的人,遭到挫折就埋怨,找理由向自己人发泄,大多数的
人都有这种迁怒的通病。
到了最后一处伏桩潜伏处,那位眼线依往例窜出路中参见。他那一身银衣,在五六里外
都可分辨。
“属下参见少庄主。”
“混蛋!夏侯大总管为何还没赶来?”他愤然怒声责问,脸色难看极了。
“属……属下不……不知道。”大汉吃惊地答:“小的……一直不……不曾离开这
里……”
“半个时辰早就过去了,你不是说半个时辰,本庄的人就能全部赶来此地集合吗?”
“这……这是夏侯大爷派……派人传来的口信,小的只……只是一字不易……”
“闭嘴!”
“属下遵命。”大汉一头雾水,弄不清少庄主为何如此盛怒地责怪自己。
当然,大汉并不是糊涂虫,少庄主经过时带了八个人,目下只剩下两个,还有一个缺了
手背回来的,显然发生了可怕的变故。
“人还在岭脚吗?”银衣剑客总算知道自己找错了发泄对象,口气缓和下来了。
“片刻前还有信号传来,还在岭脚。”
“好,我这就去岭脚。记住:留意姚小狗的动静,有所发现立即传讯禀报。”
“属下遵命。”大汉明白了几分:“可要向岭脚发讯,要那边的人派人接应?”
“不必了——”
急走里余,小径一分为二,右走长河镇,左面小径经过岭脚伸向湖北岸的镇市。
“我带薛信到镇上医治。”勾魂阴判在路口止步:“反正早晚都要派人将伤者送到镇上
安顿的。”
“带到岭脚去。”银衣剑客断然拒绝,气冲冲地走上至岭脚的小径:“有点不对,这里
应该有我们的伏桩,为何不见现身?”
距岭脚的树林还有半里地,便嗅到随风飘来的血腥味,曾经闯过刀山剑海的人,对血腥
十分敏感。银衣剑客心中叫紧,勾魂阴判也感到毛骨悚然。两人脚下加快,不样的预感浪涛
般自心底涌升。
鬼影俱无,林空寂寂,但血腥味更浓了。
两人在林中巡视,到处可看到枝断草折与血迹,满目可见打斗留下的遗痕,不时可以看
到遗落的兵刃,与及钉在树干上的暗器。
两人心中明白,这里曾经发生极为惨烈、但为期甚暂的搏杀,涤尘庄的人在这里碰上了
意外。
“会是甚么人?”银衣剑客似在自问:“夏侯大总管身边人手够,实为强大,能将他逼
走而来不及发讯传警的人,会是哪一方的神圣?”
正在纳闷,勾魂阴判突然放下薛信。
“看,那是谁?”勾魂阴判警觉地说,向东北角一指。百步外林隙中,有一个浑身浴
血、脚下踉跄的人影时隐时现正往这一面接近。
“女的……哎呀!是冷魂仙子皇甫寒梅。”银衣剑客忽叫:“皇甫姑娘,快来。”
勾魂阴判飞步迎出,片刻便扶着冷魂仙子返回。
冷魂仙子身上有好几处创伤,幸而都不太严重,双脚一软,坐倒在树下呻吟。
“怎么一回事?”银衣剑客急问。
“风……风云会大……大批高手突然出现……”冷魂仙子就有余悸,说话仍不稳定:
“大总管刚……刚接到赶来会合的内庄人手,要不很……很可能全军覆没。”
“那怎么可能?风云会只来了江左一群二流人物。”银衣剑客剑眉一轩:“夏侯大总管
足以收拾大力鬼王那几个浪得虚名人物。”
“少庄主,我们料错了。”冷魂仙子苦笑:“他们后续赶来的人扮作乡民与商贩,人数
极为可观,已经现身的有两位堂主:红花堂堂主一尘子老道、青叶堂堂主九幽恶客胡生。可
以说,风云会三大精英来了两部分精英。”
“这……”银衣剑客脸色一变。
“尤其是九幽恶客路生,在风云会可说武功无与伦比。”冷魂仙子的话稳定下来了:
“青叶堂主持训练会中重要执事亲信子弟,堂中人才济济,所训练出来的年轻杀手更为可
怕,每一个都是敢斗敢拼不顾自身安危的死士,本庄碰上了可怕的劲敌。双方死伤极为惨
重,我是在激斗中远离现场的,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返回。少庄主,我们的人呢?”
“我刚到。”
“这……不……不会是全军覆没了吧?”
“不可能,死伤的人都没留下。”
“可是,事故发生在不久之前,怎么可能就各自善后了?他们……”
勾魂阴判突然举手,阻止冷魂仙子发话。
“那边有人。”勾魂阴判低声说,手向东南角一指:“而且好像不止一个人。”
“受伤的人?”银衣剑客显然经验比勾魂阴判差远了。
“不是,受伤的人不会潜行。”
“潜行?哼!等他们来。”银衣剑客傲态又发作了。
三人继续低声谈话,仍由冷魂仙子叙说事故发生的经过。其实也没有甚么好说的,一尘
子老道突然率人涌到,指责涤尘庄掳劫南门灵凤至鬼沼的事,要求公道。外庄大总管夏侯兴
隆绰号叫八极灵宫,自认是主宰天上人间善恶的神,那肯承认错误?一言不合立即展开生死
相拼,如此而已。
那时,内庄的人已从镇上撤出赶来会合,二庄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