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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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北面大踏步来了两个人。
灵犀剑躺在草丛中,炎阳下光芒闪烁。由于薛勇催得太急,银衣剑客也因美人在抱乐昏
了头,忘了拾取灵犀宝剑,说起来也算是天意或巧合。
即使手上有削铁如泥的神刃,追不上不接招的人,神刃并不比废物好多少。
姚文仲根本不在乎神刃灵犀剑,上次他已经证明给南门灵凤看了。这次南门灵凤又穷追
不舍,真的几乎激起了他的怒火。
但不知怎地,他就是无法狠起心折得这个不知好歹的任性小姑娘。
他扔脱了南门灵凤,绕道回头找到了躲在土洞中的雨露观音,先找地方歇息,顺便取出
干粮充饥。
“我得去找回我的包裹。”他一面进食,一面向坐在他身旁的雨露观音说:“然后到你
诱擒我的那家农舍等候余兄,或许他会到该处找我。”
“那家农舍是空屋,原来是水贼的眼线住处。”雨露观音点头同意:“不过,你得准备
那丫头找来,她有不少风云会的杀手在暗中保护,那些人自己有船,水贼早就发现他们
了。”
“她再找麻烦,我不饶她。”他不悦地说。
“姚爷,你该带一把剑。”
“没有用,她的灵犀剑无坚不摧,带剑反而对我不利,我宁可不带剑。”
“我看她的神色不太对。”雨露观音说:“她瞪你的眼神复杂的很。假使她恨你人骨,
就不会表现得那么有风度。”
“她这种见面就要打要杀的表现,委实令人受不了。”他直摇头:“女人,真是!”
“别指桑骂槐好不好?孔老夫子也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雨露观音格格笑: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如何结仇的?”
他将和州结怨,与及沿途所发生的冲突概略地说出,只瞒下击倒南门灵凤的事。他觉
得,说出来并不见得光彩,而且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绝学遁形术。
雨露观音静静地听完,突然格格娇笑。
“你怎么啦?吃饱了撑坏了?”他惑然的问。
“笑笨牛呀!”
“什么?”
“我是个女人,一个多次出入情关久历沧桑的女人。”
“所以人家称你雨露遍施的观音菩萨呀!
“非女人不足以了解女人。”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这叫做爱恨交煎呀!你不是笨牛又是什么?”
“鬼话!”
“你听我说……”
“不许你说这些鬼话。”他正色说:“她和银衣剑客才是势均力敌,咤叱风云的一双野
心勃勃的男女。他们之间如果协调合作,将是我最强悍的劲敌,我得好好提防着他们,必要
时……”
“必要时除去他们?为何不利用他们?”雨露观音提醒他。
“你是说……”
“帮助他们互相吞噬,或者罗为已用。第一策,你可以帮助一方以打击另一方;第二策
是设法威迫利诱分别迫他们与你联盟。前一策以帮助南门灵凤最有利。后一策只要多下工
夫。不难找到机会,因为他们远离他们的党羽,经常带了几个人行动,可以用明枪暗箭对
付,出其不意定可一举成功。”
“我自己所冒的风险也大,而且我不做这种玩弄诡道权术的事。”
“我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你没有雄霸天下的霸才,心不黑手不辣,成不了事。”雨露观
音大笑:“你只能做一个风尘怪杰。龙生龙,凤生风,老鼠子生来会打洞。你师父笑夫子,
就是一位风尘怪杰。”
“废话一大堆。汤姑娘,如果你想争逐权势,最好不要跟着我。”
“我已经四十出头了,争得了多少权势?争得了又能用多久?人贵自知,我从不幻想我
能力达不到的事。你知道如何做一个风尘怪杰吗?”
“哈哈!师门家风,由来有自,还用你开窍?吃饱了没有?准备走。”
人都喜欢走容易走的路,走草坡当然比在山林中披荆斩棘容易。两人踏入荒野时,天色
已经不早了。
雨露观音的一番话,在姚文仲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诱发了他的豪情壮志。
他在自问:别人能,我为何不能?
另一阵波澜的中心,是让他感到烦恼的南门灵凤,爱也罢,恨也罢,两人间的结,终有
一天必须解开,他必须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假使南门灵凤与银衣剑客联手,他所受的威胁和
压力将增加十倍,不由他不早作准备。
他走路的姿态,有了明显的改变,抬头挺胸,步伐坚定稳健。
在神色上,也有了显著的变化,目光坚定,神采风扬,像是脱胎换骨。
“我要换穿一件像样的衣衫。”他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人是衣装嘛!”
雨露观音听了他的话。
“是啊,人是衣装,佛是金装。”雨露观音说:“那银衣剑客其实并不怎么样,相貌并
不出众,出众的是他的银衣,标新立异也算是成名的终南捷径之一。交给我啦!到了镇上,
我会替你张罗。爷,你喜欢什么颜色?”
“青。”
“不好,一般江湖混混都喜欢穿青,因为无财无势。”
“这……”
“宝蓝,如何?”
“太抢眼招摇了吧?”
“银色更抢眼,更光芒四射。”
雨露观音笑说:“还得佩一把剑。你打扮起来一定比银衣剑客出色,也让追随你的人感
到光彩。”
说剑就有剑,前面草丛中的灵犀剑反映着日光,光芒四射,冷气森森。
“咦!”奔上察看的姚文仲一惊:“这是南门灵凤的灵犀剑,怎会遗落在此地?她早该
走了的。”
“再配上路就可佩悬了。”雨露观音抬起剑递给他:“那丫头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这
附近有打斗的遗痕,虽然着不到血迹……”
“是被人擒走了。”他不断察看地面的痕迹:“而且去向的痕迹是故意留下的,人走了
片刻。”
“恭喜你去了一位强敌。”
“如果是落在银衣剑客手中……晤!不像,银衣剑客自命是她的护花使者,不至于撕破
脸面擒她。”
“你不懂。”雨露观音脸色一变:“依你的所说,她对银衣剑客并无好感,银衣剑客有
用强的可能。一个少女落在银衣剑客手中,一旦失身,除了死心塌地听任摆布之外,没有第
二条路可走。那么对你的威胁与压力恐怕增加不止十倍。”
“先不管,跟去看看。
“千万小心……
“我会的。咱们将计就计,看那些人是些什么蛇神牛鬼。”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十六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十六章 镇西北四里左右,两条小岭脚形成一处四五里方圆的盆地,其中繁生及腰茅草,这种草
正是盖茅屋最好的材料丝茅,繁生处通常不生长其他杂草或树木。
这种地方视野广阔,不宜作为设伏区,人藏在草中必须.卧伏,卧伏晒太阳实在受不
了。只有猛虎喜欢这种地方,易于猎食奔驰。
人行走的痕迹,自西北向东南伸展,贯穿草地,一看便知人是往镇上走的。
草丛中,埋伏着十余名青衣男女,即使接近至十步内,也难发现草中潜伏的人。
十余名男女布成阵势,眼巴巴等候循踪觅迹从西北角跟来的两个男女。
东南角的出口,林缘的大树上,掩藏着一个青衣人,居高临下监视,视界可以直达草坪
的西北角,只要发现敌踪,就可用信号通知在草丛中埋伏的人。这种警戒方法最大的好处,
是不怕被强敌早期消灭。如果派到前面,万一被强敌发现,埋伏便失去作用。
强敌不是从前面来的,薛勇的留迹诱敌方法,反而收到相反的效果,因为姚文仲是个老
江湖,能识破留踪诱敌的阴谋。
青衣人的剑插在腰间,坐在大树的横枝上,透过枝叶的空隙,全神贯注监视着草坪的西
北角林缘。只要有人出现。就发出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信号,通知埋伏的人,却没留意后面
有人悄然接近。
坐处高约两丈,应该是安全的,任何人从树下经过,也无法发现上面的人,也不可能毫
无声息地登树攻击。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是往回搜的,他俩绕道草坪的南端,小心翼翼往回搜,先一步发现了
树上的人,悄然接近毫无困难。
“我用扁针射他下来。”雨露观音低声说:“登树须防惊动其他的人。”
“还没弄清身份敌我,怎能打了再说?”姚文仲不表同意:“中了扁针掉下来,非死不
可。”
“你有朋友吗?”
“只有余豪兄一个人。”
“不要妇人之仁,爷。”雨露观音郑重地说:“据我所知,来的人都是居心不良的家
伙,都是你的敌人。你一露面,甚么事都办不成了。我不会射他的要害,就怕他跌死。”
“我准备接住他。”
片刻,青衣人突然象被箭射的鸟,手舞足蹈向下飞堕,叫不出声音。姚文仲出现在树
下,舒虎臂神功默运,接个正着。
“你阁下躲在树上看什么风景?”他将人按住头脸抵在树干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
貌:“不会是爬在树上凉快吧?说!”
青衣人的后脑被扁针的针尾击中玉枕,雨露观音的飞针妙技妙到头毫,穴道被制在头骨
仅略为受损,姚文仲用手一捏一推便恢复神智。
“在……在下……你……你是谁?”青衣人居然凶狠地反问。
“你还凶得很呢!”他制臂按头的手加了一分劲。
“哎……放手……”青衣人硬不起来了:“在下是涤尘庄的人,你……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
“在下胆子不大,但这一带山林是在下的,你躲在此地鬼鬼祟祟,非贼即盗,我要埋掉
你。涤尘庄是什么地方?能吃人吗?哼!你在这里……”
“在下的同伴在……在前面等……等人,你这山林有什么好……好盗好偷的?”
“还有同伴?在何处?”
“在前面里外的草中。”
“等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男一女……”
姚文仲一掌把青衣人劈昏,挺身而起。
“果然是等候我们的。”姚文仲没收了对方的剑,弃剑取鞘盛灵犀剑:“奇怪,涤尘庄
的人应该认识我,为何这家伙又说不知道?”
“收拾埋伏的人,留一个活口再盘问。”雨露观音抬剑自用:“银衣剑客一定不在草中
埋伏,这家伙骄傲得很,不屑做一这种事。如果你想追上银衣剑客,最好不要理会这里的埋
伏。”
“有道理,追!”
姚文仲是个老江湖,雨露观音更是江湖前辈,两人配合交换意见,思路更为明晰成熟。
远出里外,这一带已经没有故意留下的踪迹,但仍可分辨有人走过的遗痕。
一阵好赶,前面看到六个男女的背影。
其中没有银衣剑客,六男女有说有笑越野而行,不象是办事的人。
两人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反正八成与涤尘庄有关,便从侧方绕道。
六男女泰然赶路,走在前面竟然是两位女的,可知两女的身份地位,比后面的四位青衣
大汉高。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姿色不差,只是那双阴森森冷电四射的眼睛令人害怕。
“什么人?出来说话!”中年女人突然叱喝,伸手示意要后面的人止步。
“厉害!”前面三丈有余一株大树下,闪出笑吟吟的姚文仲:“一枝春匡六姑,耳目之
锐敏令人无限佩服。呵呵!在下没挡住诸位的道路吧?”
一枝春匡六姑眼都红了,上次被姚文仲从身后出其不意擒住,认为是平生最大的耻辱,
曾经发誓要姚文仲的命,不是冤家不聚头,碰上啦!
“该死的小辈,是你!”匡六站咬牙切齿地咒骂,首先拔剑出鞘:“我要砍你一千剑,
我要……”
“慢来慢来,生气会在脸蛋上添老纹的。”姚文仲的怪腔怪调相当刺耳:“你派冥河妖
巫和地狱九幽魂计算我,彼此的仇怨已经扯平。你如果再向在下挑衅,一切后果和责任该由
你负。”
说话间,六个人已将他围住了。
一名中年人发出两声长啸,可能是呼援。
匡六姑是涤尘庄的内庄管事,武功造诣必定出类拔萃,但她也知道姚文仲武功深不可
测,连银衣剑客也无可奈何,她当然不敢独自向姚文仲挑战。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匡六姑不敢立即发动攻击:“投效本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
条。”
“呵呵!刚才你不是要砍我一千剑吗?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向你们投效任你宰割?你没
睡着吧?”
“你投效之后,本管事气头上的话当然不算数。”
“你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还有什么可信的?你算了吧!薛少庄主阴谋计算我的仇
恨,我并没记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