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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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三样?”
“宝剑、佳人、名马。”姚文仲笑笑:“余兄,咱们一样也没有。”
“买一匹普通马也不错呀!”
“好,有机会咱们买马。”姚文仲欣然同意:“也许,咱们也买一把普通的剑。”
“姚兄,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已经不需要佩兵刃了。我嘛,要不要无所谓。带了兵刃,
反而引起人注意。”
“有道理,我也不想用剑,剑术名家太多了,不需增加你我两个。”
蹄声震耳,十余匹马风驰电掣到了身后,超越两人向前飞驰,那些劲装骑士只顾赶路,
不曾留意两个不起眼的旅客。
骑士们逐渐去远,蹄声渐隐。
“余兄,真的碰上了鬼。”姚文仲突然说。
“什么鬼?”余豪一愣:“开玩笑。”
“真的,不但是鬼,而且是鬼王。”
“你没打瞌睡吧?”
“刚才过去的骑士首领,是你的本家。”
“你认识吗?”
“岂但认识?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就是界首集风云会别馆的主
事人,大力鬼王余天霸,你说我该不该找他?”
“你这混球真沉得住气,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余豪几乎要跳起来。
“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六年了,乍一见面,怎能一看就知道?”
“快追!”
“不必操之过急,在这条路上,他遁不了的。余兄,联想起什么吗?”
“联想?这……”
“南门灵凤。”
“对,她是风云会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的女儿。”
“所以大力鬼王是她的保镖,因此不怕他飞掉。”
“至少,咱们该赶两步吧?”
“对,咱们一面走,一面好好策划策划,谋而后动,不能鲁莽从事,走!”
巢县,小小的县城,但地当要道,四通八达,商旅络绎于途,也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
城西南临河,东北据山。河,是巢湖的出水口,流人大江;山,指卧牛山与东山,是本
城的林园区。出西门十里左右,就是周延四百余里的巢湖。
巢湖不是鸟巢或圆锅形的湖,而是曲曲折折、由许多大小湖连成的大湖,每段湖都是另
有土名,港汉大小三百六十,汇入湖的支流数不胜数。
有山有湖的地方,通常称之为蔽地。巢湖地跨四州县,几乎可称之为四不管、也管不了
的地带,因此巢湖的水贼,自古以来就大大的有名。
淮西贼更是嚣张,官兵疲于奔命。本朝的开国名将中,有几位出身就是巢湖水贼,大明
皇朝的水军声威远播,可说是这些人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些开国元勋,根底就是巢湖水贼。
江湖道的江湖行业中,不包括占山为王的强盗,也不包括占水为寇的水贼,但彼此之
间,有交情通声气,相互包庇,相互利用,甚且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巢湖有两位江湖名人,在江湖拥有相当雄厚的潜势力.一是小陇山黄沙城皮家,主人皮
坚,绰号叫崩山,因为他的崩山拳号称武林一绝,名列武林九绝技之一。
这位前辈为人凶暴残忍,提起崩山皮坚,江湖朋友真有畏之如虎的感觉。背后,江湖朋
友称他为崩山乌龟,因为黄沙城是古代的龟头城故址。
另一位是城北郊十里紫微山翠微居的金庭道人。翠微居原来是紫微观旧址,目下的紫微
观已从城内迁建至卧牛山,下。
紫微山本名翠微山,也就是道家所谓第十八金庭福地。金庭道人的阴风袖含有剧毒,也
是武林九大绝技之一,也称五鬼阴风袖,被击中的人,必须用他的独门解药解救,不然有死
无生。
八方风雨会巢湖,自然不是巧合。
这两位前辈,与山贼水寇都有交情,前来寻仇讨野火的人,最好心理上先有准备。
天龙禅寺于小佛岭下,岭位于至庐州的大道中,距城约十里左右,有一条小径向南至小
陇山约六七里,与黄沙城皮家往来相当方便,片刻可至。
天龙禅寺的住持不戒禅师,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在当地人的心目中,他是有道高僧,法
力无边。在江湖朋友心目中,他是什么都不戒的煞星、凶手、隐身大盗。
当然,天龙禅寺里面,看不出有罪行的象迹,三十余名僧侣都宝像庄严具有高僧像,与
城南的相山寺号称活佛的大方禅师交往密切,同受到地方人士的尊敬。
金庭道人、崩山度坚、不戒禅师,在江湖上全都是强龙;在本地,却是正正当当的地方
名人。
这种人,在地方上总是显得规规矩矩的,他们都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懂得如何
掩藏自已。
像百福寺的百袖血手瘟神,也从不在州附近作案,即使作案也会假手他人,自己从不出
面。
每年悄悄往外地跑几趟,大捞一笔带回享受,神不知鬼不觉不留线索活口,公门人想查
谈何容易?闻风跟来的人,在他们所布下的保护网中毫无作为,甚至发生有来无去的结局。
象这次这么多风云人物,大举进人他们势力范围的事故,以往从没发生过,所引起的暗
流激荡是可想而知的。
当最先到达县城,在东门外洗耳池附近的鸿宾客栈落店时,等于是宣告风雨已经入境,
保护网已经张开了。
一早,两位打扮得象绅士的中年人,进人鸿宾客栈,投帖拜会涤尘庄薛少庄主,具名是
孙永、李强。
名义上,仰云山庄的乾坤一剑公孙浩。是白道至尊号令武林,但乾坤一剑亮出的招牌是
武林共尊的少林,真正心服口服的人并不太多。
而涤尘庄打出的旗号是天下第一僧,声望虽差一点,威望却超越了仰云山庄。两庄的子
弟在外行走,涤尘庄的人的确令人敬畏有加,至少银衣剑客的声威,掩盖了很少在外走动的
公孙家子弟。
这是说,涤尘庄事实上已取代了仰云山庄的武林第一庄地位。
而武林第二庄的九华山庄梅家,这几年好像与江湖断绝了往来,据说是闭门调教下一代
的子弟,希望日后依然能保持第二庄的声誉。梅家子弟不在江湖走动的结果,是武林朋友几
乎忘了九华山庄。
原来排名第三的涤尘庄,跃居第一取代仰云山庄,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当然,这得看
银衣剑客的表现了。
银衣剑客的表现有目共睹,至少他已经有了剑客的名号。而仰云山庄与九华山庄的子
弟,武林同道迄今还不知道,到底出了哪一位优秀子弟呢。
孙永、李强是何来路,银衣剑客并不想知道,这并不重要,天下武林朋友成千上万,哪
能每个人都花工夫去调查?重要的是对方呈帖拜望,这就够了。
银衣剑客带了两位长随,偕同好友于兴山一同迎客。客栈的会客室相当简陋,负责茶水
的店伙似乎极为敏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有些旅客会客时,不希望外人在场,店伙就是
外人。
客套一番,双方按规矩引见。本来,江湖人会面,通常把自已的绰号说出,因为有些人
的绰号反而比姓名响亮,甚至有些人只知道对方的绰号而不知姓名。
但孙永与李强,仅通名而不提号。
“在下与李兄冒昧拜望,薛少庄主休怪鲁莽。”生了一双羊眼的孙永皮笑肉不笑地说:
“早些天便得到和州传来的消息,知道少庄主侠驾莅临江左,似乎少庄主误了行程,昨晚才
光临敝地。”
“呵呵!孙前辈,早来贵地还不是无所事事?”银衣剑客笑容可掬,风度极佳,“江左
群豪结盟之期在下月初五,距今还有两旬时日,来早了,打扰贵地朋友宁静,在下觉得不
安。这次如果不是南门灵凤姑娘的行程提早,在下还不想过早前来呢!两位前辈在巢县,与
金庭仙长不知有何渊源?”
“孙某与金庭道长小有交情,不过,在下与李兄皆是相山寺的护法。”
“失敬失敬,这表示两位前辈是贵地的豪门士绅。在下听说过相山寺的大方活佛,好像
他与天龙禅寺的不戒禅师,是同时受戒的同门弟子。”
“少庄主的消息果然灵通,佩服佩服。”
“呵呵!两位前辈何不快人快语,把来意明示?”银衣剑客毕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江左群豪曾经八次聚会协商,上月初方取得协议,预定下月初五推派主要人士,在湖中的
姥山结盟。这消息一度在江湖传播,并非什么秘密。如果贵地的前辈们,不希望江左以外人
士前来观礼。只要先期声明,相信不会有人介意的,是吗?”
“江左群豪结盟划分势力范围,本来不是什么坏事,谁又不想割地称王呀?”于兴山的
话,就不怎么客气中听了:“如果不让江左以外的人前来观礼,江湖朋友谁又知道江左群豪
所定的新规矩呢?这一来,日后岂不在经过贵地时,要先找贵地的朋友讲规矩,以免不小心
发生事故吗?孙前辈,两位不是来要求咱们早离疆界吧?”
孙永的山羊眼不流露任何表情,脸上的神色也毫无变化,是属于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人。
“于老弟的话的确有份量。”孙永用平静的口吻说:“人如临风玉树,风度翩翩。恕在
下眼拙,请问于老弟在何处得意?”
“在下初出道不久,与薛兄结伴同游,还没决定从事何种江湖行业。俗语说:“人在江
湖,身不由己,早晚会成为江湖的一分子。江湖规矩在下不算陌生,但有些人偏要自命不
凡,随自己兴之所至,任意多加一些额外的规矩,万一在下途经贵地,触犯了某些人的规矩
忌讳,岂不冤哉枉也?所以事先来贵地熟悉熟悉环境,学学贵地的规矩,以免日后吃亏上
当,两位前辈想必不至于反对吧?”
于兴山语意相当犀利,流露的英风豪气与狂态也极为明显。山羊眼眨了两眨,孙永终于
有了反应。
“两位光临敝地,孙某并无反对的意思。”孙永的语气转硬:“只是,姥山会期还有两
旬,两位提前赶来,而且偕同风云会的南门姑娘莅临,其中用意难免令人猜疑。两位如果早
离疆界,在下感激不尽。”
“在下如果说不呢?”银衣剑客阴笑着问。
“须知江左群豪中,还有些人才。”孙永也阴阴一笑:“咱们尊敬涤尘庄是有限度
的。”
“孙前辈,涤尘庄是否该受尊敬,在下不想多说,除三件事必须澄清。”银衣剑客神色
一冷:“其一,南门姑娘所行所事,与风云会无关。其二薛某行道天下,没有人能禁止薛某
在江左邀游。其三,薛某自己也忌讳一些事,有人下逐客令就是其中之一。孙前辈,你在下
逐客令吗?”
他神色一冷,确有不怒而威震慑人心的威力,孙永心中一栗,脸色一变。
“薛少庄主,你是示威来的?”李强变色而起,修养比孙永差远了。
“是吗?”银衣剑客凌厉的眼神,狠注在李强脸上。
“你不要太狂……”
“那可是你说的。”银衣剑客冷笑:“涤尘庄左近,从没禁止江湖朋友往来,想不到我
薛其昌第一天到达此地,便被人.下逐客令,居然还有人指控薛某狂,你阁下也未免太岂有
此理了。薛忠。”
一名长随踏出两步,大声说:“薛忠在。”
银衣剑客招手,不耐地说:“送客!”
“遵命。”薛忠欠身后退,向两位客人抬手:“上,两位请轻!”
孙永忍无忍,站起伸手一拨薛忠伸出的手,
“糟了”,薛忠顺势一扣住了孙永的手掌。
“在下领路,别摔倒了。”薛忠狞笑着说。
李强大吃一惊,站就伸手解救,手抬起一半,却又打了冷战收回手不敢妄动。
因为另一位长随薛勇,精光四射的怪眼瞪着他。
孙永的脸色突然泛青,浑身如下电,双滕竟然发软,而腰干却又发僵,被藤忠像拖病狗
似的棚室外。
“不送,好走。”薛忠放手冷冷地说。
李强跟在后面,手急眼快,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孙永,惊骇地狼狈而走。
身后,传来于兴山不怀好意的大笑。
“南门灵凤主婢五人,本来投宿在鸿宾客栈左近的悦来老店,但天一亮她们就结帐离店
匆匆出了西门,走上了至庐江县的大道。
跟踪的人便跟了四五里,便夫去她们的踪迹。
银衣剑客赶走了孙永.李强之后,方发现南门灵凤离店走人,感到十分失望,也因之而
迁怒孙李两个地头蛇。
当然,他并不焦急,虽然他身边只有长随,—但他有把握打听坐南门灵凤众女的云向。
小陇掌有人隐伏在山林间和湖滨,相邻的三座小村落,皆有黄沙城皮缭寮的人经常直
动。
这三座村落的人,对皮家谈不上好感,印象也不怎么坏,反正村民都是本份的农户,对
皮家的人禁止村民接近黄沙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