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主_嘉靖皇帝传 作者:王海江-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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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突然光临后宫,使平常无所事事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她们必须为皇上准备好衣食住行,把皇上侍候得舒舒服服,不能有丝毫差错。
鸳鸯一宿,只恨夜短,不知不觉天已放亮。嘉靖皇帝本不想起床的,无奈朝中之事不敢懈怠,昨天的奏折还没有看完,有些还是急需处理的。他依恋地吻吻陈皇后,由宫女侍候起床了。
乾清宫里,从窗子里透进明媚的阳光,嘉靖皇帝深深吸了两口气,一口欲望满足,一口神清气爽。德兴一脸喜色,端来一杯冒着青烟的龙井贡茶说:“皇上,请用茶。这可是刚刚从江南捎过来的。”
嘉靖皇帝哦的一声说:“谁捎过来的?”
德兴回答说:“回禀皇上,奴才听说是邵大师转来的。陆大人知道。”
“嗨嗨,朕知道啦,一定是那个严嵩捎来的。严嵩啊严嵩,乃聪明人也!”嘉靖皇帝深深地品一口茶,开始阅批奏折。
皇帝看了这本奏折,不觉眉头一皱,急看文后的落款,原来是杜鸾。
杜鸾、聂贤和颜颐寿一起相商的结果,就是分别上奏给皇上,痛陈李福达案件的前因后果及其牵涉的人员。由杜鸾打头阵上奏,奏文称“经查,山西太原张寅确系李福达,是危害大明江山的叛匪之后,理应杀之。然而席书助郭勋偏袒张寅,致使叛贼一直得不到惩处。臣以为只有先将席、郭二人正法,然后方能审理此案。”
“哼,席书死都死了,他们还要追究他,这帮混蛋!”嘉靖皇帝禁不住骂道。
接着,聂贤、颜颐寿也针对李福达案给嘉靖皇帝上奏,其疏文的内容与杜鸾所奏的言辞大同小异。他们众口一词,名为重审李福达案,实则是把矛头对准郭勋。
面对这些折子,嘉靖皇帝将提起的朱笔放下,然后又拿起来。犹豫了一会,皇帝终于下了决心。他提起朱笔,准左都御史聂贤等人的疏文,将叛贼之后张寅系狱待决,诘责郭勋,不予问罪。
嘉靖皇帝的御批引起朝廷的小小骚动。颜颐寿立即将同伙找来说:“看看这皇帝,只会和稀泥。对郭勋怎么能不予问罪呢?你们说,是皇帝不清楚事实真相呢,还是他有意偏袒郭勋?”
杜鸾的手托着下巴说:“我看事情不那么简单。只看皇帝认不认识郭勋,如果不认识,那他就不会偏袒,桂萼、张孚敬就翻不起大浪。如果皇帝认识郭勋,就有可能在试探我们,所以对这件事还是慎重为好。”
“干脆再找几个人继续上疏,把案情说严重一些,要使皇上感觉出这个案子对他的压力。你们说呢?”这是聂贤出的主意。
“对呀,应该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到那时看皇上他怎么办!”聂贤最后拍板,按照分工各自行动。
桂萼得知,因李福达之案要拿郭勋是问,顿感事态严重。他连夜写完奏文,急于上疏皇上。他以为皇帝还在乾清宫,风风火火地往那里赶去。
桂萼看到乾清宫外漆黑一片,犹如旷野,问及值班侍卫,被告知皇帝不在宫内。
嘉靖皇帝下午早早走出乾清宫,前往坤宁宫去了。他自从与皇后重归于好,又找回了新婚时的感觉,在感情上对陈皇后极为缱绻缠绵,一刻也不想离开。而陈氏自然改变了以前冷漠自怜的性格,更以温柔贤惠征服皇帝。今日的陈氏,挽起高高的发髻,略施粉黛的脸上似待放的莲花,鲜艳欲滴。嘉靖皇帝看着皇后,心想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她如此漂亮呢?唉,与皇后别别扭扭,耽误了多少欢娱时光啊!
皇帝提前回到坤宁宫,使皇后兴奋不已。她亲自将一碗银耳红枣汤端到皇帝面前道:“皇上请用,补补身子吧。”
皇帝怔怔地看着皇后,不知说什么好,在接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将皇后的手紧紧地握住。陈氏的粉脸立刻现出羞色,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却又回避着皇帝的目光。
“你坐吧,好好歇歇。”皇帝语气平和地说。
陈氏感激地说了声“谢皇上!”然后扭头跑进寝宫。嘉靖皇帝疑惑地用眼睛追去,以为是皇后暗示他到寝宫去的。站起来,正要抬步,皇后又像一个妖艳的小精灵踅回来。到皇帝身边,她拿出一个小彩包对皇帝说:“皇上,这是臣妾利用晚上绣的,你闻闻,多香啊!这里面装的是御医配制的中草药和香料,戴在身上能补身子。”
嘉靖皇帝手捧香包闻了闻道:“嗯,好香啊!朕就喜欢这种味道。”他像个乖孩子一样,任皇后脱他的龙袍,将香包贴着身体挂着。皇后一不小心挠到了皇帝的痒处,他故意忸怩作态,哈哈大笑,趁皇后毫无防备,将她收入怀中,那吐一个字就为圣旨的龙口早已吸住了皇后的樱桃小嘴。
宫女们看到皇帝皇后的关系如此亲密,个个高兴异常。婉清是紧随皇后的宫女,因年纪不大,还不谙男女之事,但看到皇帝皇后两人快乐得如鱼戏水,不好意思地把脸调到一边去了。
两人缱绻完毕,嘉靖皇帝突然指着婉清道:“她是谁?朕以前怎么没见过?”
陈皇后道:“她叫婉清,是臣妾刚刚要过来的。”然后对婉清道,“还不快向皇上请安?”
小小的婉清因过于紧张,脸涨得通红。她趋步上前跪在地上道:“奴婢向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起来,起来,快起来。这些都是谁教的?跟太监一个声调。”嘉靖皇帝调侃道。
陈皇后扑哧一笑:“这是宫里的规矩,谁敢不这样说?皇上就不要为难婉清了。”
说到婉清,嘉靖皇帝又向她瞄了一眼。而这时的婉清也正好以祈怜的目光看着他,皇帝眼光射来的时候,婉清已经来不及躲避,四目相对,嘉靖皇帝感觉从体内迸发出一道闪电,涌动着使人难以抑制的快感。
看着皇帝愣怔的样子,陈皇后道:“皇上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到床上歇息一下吧。”
嘉靖皇帝摆摆手说:“没什么,朕突然想到了一本棘手的奏折。”
陈皇后爱怜地看着皇帝,发现那碗银耳汤已凉,吩咐婉清道:“将这一碗端下去,换一碗热的。”
婉清端着已经凉了的银耳汤一摇一摆地走开,嘉靖皇帝正好有机会细看婉清的背影。只见小婉清的身材似柳婀娜,微微上翘的丰润的小臀一扭一扭的,好似一双小巧玲珑的手在暗暗地向他招来招去,把皇帝的口涎都要招出来了。就在此刻,嘉靖皇帝迷上了婉清的小肥臀,一有机会便想多看几眼。
夜晚与皇后同床共枕,皇帝一想起婉清,婉清的小肥臀,就激情四溢,就亢奋崛起,就要冲锋陷阵,就要把皇后的峰峦河谷撕扯一顿,将英雄的精髓倾泻其中。那虽然是两人的世界,却是冥冥中的宇宙,电闪雷鸣呼风唤雨,倒江翻海浪击天庭,直把这空旷搅得泥溅石流,昏天暗地。这一夜,陈皇后完全抛弃以往的矜持,真正尝到了做女人、做妻子的滋味,那种渴望那种煎熬那种快感,真正是人类幸福的源泉,美满的象征,力量的聚集。
嘉靖皇帝也许聚集了所有的精力,勇敢地迎接这次情感的爆发。天已大亮,陈皇后看着蜷缩一团的皇帝,心里涌现出丝丝快意。她悄悄起床,立即吩咐宫女备好人参燕窝汤,等皇帝起床后滋补。皇后有条不紊地带着宫女整理宫殿,浑身流淌着幸福的乐声。这时,陈皇后突然听到皇帝喊“婉清、婉清”的声音,慌忙向寝宫跑去,看皇帝是不是醒了。
陈皇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发现皇帝正呼呼打鼾哩。奇怪,刚才喊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还没醒呢?皇后的心里不禁起了疑问,那幸福的感觉顷刻无影无踪。
“皇后娘娘,有人在门外面喊哩。”婉清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嘉靖皇帝一掀被子说:“谁在外面喊?”
皇后转身指责婉清道:“你怎么不小点声?看把皇上吵醒了。”
皇帝立即拦阻道:“没什么,天不是已经亮了吗?早该起床了,朕没怪你不喊,你却训斥起她来了?婉清,来,给朕把这些衣服拿去。”
陈皇后丢下他们,到门外招呼来人。
嘉靖皇帝趁婉清拿衣服时,一把将她的小手抓住放到嘴上亲个不停。那小婉清遭到突然袭击,不知如何是好,任由皇帝摸捏亲吻。
“德兴,你先等一下,一会儿皇上就起来。”陈皇后在大殿里说。
嘉靖皇帝听到说话声,这才放开婉清的小手,却叫婉清把脸送过来,他要亲一口。正在两人口口相交时,皇后站在了寝宫门口。
皇帝发现后说:“来呀,叫婉清把朕拉起来。”
陈皇后忍气吞声地与婉清一起将皇帝扶起来,再侍候他穿上衣服。婉清满含眼泪,趁机溜出寝宫。嘉靖皇帝问道:“外面是谁?”
“德兴。”皇后懒懒地答道。
“德兴,进来。什么事呀,还要你跑来?”嘉靖皇帝高声喊道。
陈皇后拦阻道:“皇上,还有人参燕窝汤没有喝哩。婉清,快把人参汤端过来。”
德兴站在寝宫门口说:“皇上早安!是桂大人要拜见皇上,奴才说您不在大殿,他就差小人来喊。您看见不见他?”
嘉靖皇帝感到越来越不想离开坤宁宫,便说:“去,叫他到这儿来。”
桂萼带着奏折,匆匆忙忙地赶到坤宁宫。嘉靖皇帝刚刚洗漱完毕,这会正神清气爽地喝着陈皇后递过来的人参燕窝汤。德兴跑过来禀报说桂萼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帝品喝着甜蜜蜜的人参燕窝汤,回味着昨夜与皇后蜜蜜甜的灵肉相交,真不愿意会见朝中臣子。无奈来人是桂萼,是他最宠信的大臣之一,能不相见吗?所以皇帝对德兴扬扬手道:“传他进来。”
桂萼给皇上行了例行礼后说:“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万望皇上做主。”他将奏折递上去后又道,“皇上,因李福达案牵涉郭勋,这里面是有阴谋的。郭勋一开始就支持大礼仪,还暗中支持不少礼仪官臣,遭受以杨廷和为首的老臣的排挤。他们要皇上问罪于郭勋,就是在引导皇上排斥支持礼仪的诸臣。”
嘉靖皇帝边喝甜汤边听桂萼的陈述,当听到郭勋曾支持过大礼仪之争时,皇帝禁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桂萼激动地说:“皇上有所不知,在左顺门事件当天,杨慎一伙要先将微臣揍成肉浆,幸亏有郭勋相救,不然微臣早就不能效忠皇上了。请皇上一定明察。”
嘉靖皇帝最后说:“郭勋有功,朕已经知道,但在李福达案上有没有过,还要细查。朕将案子发下去重审,就是要让事实说话,看谁是谁非。”
桂萼看已经达到了目的,起身向皇帝道:“谢皇上明察!微臣告退了。”
自从嘉靖皇帝准奏将张寅系狱待决,以颜颐寿为首的老臣高兴异常,更加坚定了置张寅(李福达)、郭勋于死地的决心。
张寅的儿子张大仁得知皇帝的御批后,决定上书朝廷,为父亲鸣冤叫屈。这件事又被那批老臣抓为把柄。给事中、御史、亭台谏官连章劾奏,称说大仁上书为父鸣冤叫屈,乃是经过郭勋授意指点的,指责郭勋“交通逆贼”、“知情故纵”、“党护叛逆”,应置重点连坐。
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郭勋真是有口说不清,面对一班老臣的围剿,处境相当孤立。要不是桂萼面陈皇上,给他留下喘息的机会,真不知道如何应敌。他想到在这生死关头自己不能沉默,于是也上书皇上,申冤诉屈。他除了将李福达案的前因后果叙说清楚以外,并说自己因积极参加、支持大礼仪而得罪廷臣,现在廷臣内外交结,借李福达之案陷害忠良。自己屈死事小,问题是会由此渐及礼仪诸臣,使那班老臣报复得逞,卷土重来。
嘉靖皇帝看到“渐及礼仪诸臣”时,心里一震,有这么严重吗?一个牵涉到几十年前的案子,这么多人为其聒噪,其中必有隐情。嘉靖皇帝得意地点点头,心里决定就这么办。他拿起朱笔,在一本指责郭勋的奏折上批道:速将人犯张寅逮京,交由刑部重审。
本来第一次皇帝的御批是“系狱待决”,这次又成了在京重审。颜颐寿得到圣旨心里狂喜,他会同都察院和大理寺诸臣,商议好审理计划,立即令人将人犯送到京城。
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三月末,颜颐寿怀揣圣旨,大张旗鼓地在午门外审讯李福达案,三法司要员都亲自参加,表明对圣旨的尊崇。但审讯结果却与代州知州所判毫无两样,再次坐实此案。自然,武定侯郭勋难逃罪责。
这个结果使嘉靖皇帝越来越相信桂萼的话了,越来越感到其背后的险恶用心。他特地召见颜颐寿,对其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