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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三国猛将-关羽-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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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羽冷冷地说:“这怎么使得!夫人请回吧!别忘了转达我对曹公的谢意!”    
    秀娘呜咽着说:“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夫人?你知道吗?我每次听到这个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心里比刀子扎的还难受。你能叫我秀娘吗?我求你了!”    
    关羽还是冷冷地说:“秀娘,请回吧!”    
    秀娘哭泣着说:“你走了,不要我了,我在曹家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几年来,我几次想要轻生自尽,就是因为儿子秦朗还小,同时还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才活了过来。长生哥,我真不明白,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硬,一再拒绝我?”    
    关羽仍然冷冷地说:“上次在曹营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了不耽误赶路,我就不重复了。”    
    这时胡氏正撩开车帘,探出头来,倾听着二人的谈话,见秀娘如此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心中不觉一动。    
    只见关羽抱着拳,对那女人道:“望你多多珍重,再见!”说着便打马跑开了。    
    一行人马也加速了前进的步伐。在滚滚烟尘中,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似乎在演奏着一曲哀婉的乐章。后面,秀娘那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随风声飘了过来。关羽打马靠近胡氏的车子,这时车帘还没有放下,眼光锐利的胡氏看到关羽的眼中噙着泪花,见人不注意,偷偷地用袍袖擦了下去,但这动作并没有逃过胡氏的视线。    
    


第二部分第四章 美人迟暮(7)

    阳武。天阴沉沉的,坐在中军帐中的袁绍,心里也没有一丝光亮。    
    他来回踱着步,沮丧地对郭图、沮授说:“头些日子我军与曹军在白马、延津一带交战,败得好惨啊,竟折损了我颜良、文丑两员大将,人言曹操占天时,难道上天真的只助他曹操而不助我袁某吗?”    
    郭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前踱着步说:“不是天助,乃人助也。主公,您知道是谁斩了我大将颜良吗?”    
    袁绍想了想说:“那时我还驻在黎阳,只是听说颜良在白马战死了,不知道是被谁斩的。曹操手下名将甚多,想必是张辽、李典、夏侯之辈耳。”    
    郭图说:“非也,乃刘备手下的名将关羽也。”    
    袁绍说:“关羽?我知道,刘豫州常提起他,说此人字云长,河东人,髯口秀美,人称‘美髯公’,和张翼德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在万马军中直取上将首级。刘豫州还说,此人在守下邳时,城池失守,投降了曹操。竟是他斩了我的大将颜良?!”    
    郭图挑拨地说:“听说在延津斩了我大将文丑的也是此人。”    
    袁绍说?“是吗,文丑被斩那天,我在延津亲自指挥作战,当时还没弄清文丑是被什么人斩的。”    
    沮授说:“我在延津很留心这件事,讯问过许多亲临其阵的将士,都说文丑是在与曹兵混战时被乱兵杀死的。”    
    郭图说:“不管怎么说,关羽乃是我军的死对头啊!不知主公是否想到,刘备正客居在我们这里,他有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终非池中之物,如果和关羽里应外合,共同归附曹操,我们便要吃大亏了。”    
    袁绍摇着头说:“刘豫州为人很讲信义,乃儒雅君子,想来他不会背叛我吧?”    
    沮授插话说:“刘豫州已经背叛了曹操,曹操很恨他,他怎么会再归附曹操呢!我看他不会再和曹操苟合在一起了。”    
    郭图冷笑着说:“主公和沮将军都是正人君子,总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当此群雄角逐之时,盛行的是尔虞我诈,朝秦暮楚,有什么信义可言!刘备为人狡诈,绝不是什么儒雅君子,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干不出来?!”    
    袁绍不以为然地说:“刘豫州乃汉室宗亲,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之后,为人重信义而颇有谋略,曹操都说他是个英雄,人家来投奔我,就是看得起我,怎么能毫无根据地怀疑人家呢!”    
    郭图说:“当然是有根据的。”    
    袁绍一听,顿生猜疑之心,忙问:“快说,有什么根据?”    
    郭图说:“前者延津之役,主公派文丑与刘备率领五六千骑迎敌,有人看见刘备的军营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给他送去一封信。后来刘备军中纷纷传言,信是关羽从曹营中派人送来的。”    
    袁绍忙问:“信的内容是什么?”    
    郭图说:“这是刘备的机密,别人怎么能说得清楚?依我看来,很可能是关羽劝说刘备背叛主公投降曹操的。”    
    沮授说:“公则,你是胡乱猜疑吧?能不能是关羽要回到刘豫州这里来呢?”    
    郭图说:“怎么不会?!听说曹操待关羽甚厚,斩了颜良之后,赏赐更加丰厚,还封了个汉寿亭侯的爵位。关羽背靠着曹操这棵大树,怎么会回来投归那穷途潦倒,寄人篱下的刘备呢!主公,常言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就应该当机立断,杀了刘备,以除后患。”    
    袁绍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好吧?”    
    袁绍用眼光扫到沮授时,沮授站起来说:“主公,袁、曹两军对峙,一场大战即将在官渡一带展开。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切不可滥杀无辜,使天下英雄为之寒心。这样一来,谁还会前来投归,为主公效力呢!”    
    郭图用轻蔑的眼光扫射着沮授,气愤地说:“书生之见,成不了大事!主公不必犹豫,要赶快动手!”    
    他见袁绍未加可否,接下来说:“这么办吧,在大帐的周围埋伏下刀斧手,然后以议论军情为名,把刘备召来,严加质问,只要他在言谈中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主公就以摔杯为号,刀斧手闻讯立刻跑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把刘备刹成肉酱!”    
    沮授闻言,大吃一惊,赶紧摆手阻止说:“主公,这万万不可!”    
    郭图见袁绍犹豫不决,急忙催促说:“主公,还犹豫什么?岂不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人称袁绍“多谋少决”,是个没有主意的人,而且对刘备也不无猜忌之心,他沉吟了良久,对郭图说:“那这一回就姑且听你的吧!来啊!刀斧手走上!”    
    手持大刀的众刀斧手闻声走上,郭图向为首的刀斧手用耳语交待了命令,他们受命后便下去了。恰巧后面喊:“刘豫州到!”袁绍说:“正要派人去召他,他却自己来了,怎么这么巧!有请!”    
    后面有人应声喊:“有请!”张飞、赵云护卫着刘备走了进来。刘备与袁绍等人互相见过礼,袁绍请刘备坐下,刘备便坐在上面的客位上,张飞、赵云侍立在身后。    
    袁绍首先发问说:“豫州到此有事吗?”    
    刘备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乘军旅的空暇,向冀州报告一下军中的事务。”    
    袁绍说:“好!我也正想和豫州共商军务,这样吧,现在就摆酒,我们边饮边谈。来,酒宴摆下!”    
    少时酒宴摆了上来,袁绍看了看张飞,赵云说:“翼德,子龙二位将军,下面还有几桌酒席,请下去与诸将同饮。”    
    二人不放心地看了看刘备,刘备坦然地说:“你们下去吧!”    
    于是二人带着困惑的神情走出了大帐。刘备留下来与袁绍、郭图、沮授三人饮酒,开始时席上的气氛还是比较平和的,酒过数巡之后,郭图突然发难了,厉声地对刘备说:“刘玄德!你可知罪?”    
    刘备说:“公则,这是哪里的话?备实在不知何罪之有?”    
    郭图再提高了声音说:“你有两桩大罪。”    
    刘备问:“哪两桩?”    
    袁绍也装起湖涂来,问郭图说:“是啊,哪两桩?你说说看。”    
    郭图直视刘备说:“你手下的大将关羽附逆降曹,斩了我大将颜良,其罪一也。”    
    袁绍问:“这二……”    
    郭图说:“你在延津前线与南方奸细私自来往,密通书信,居心叵测,其罪二也。”    
    刘备坦然地说:“噢,原来如此!可以容备解释吗?”    
    袁绍说:“那豫州就说说看。”    
    刘备不紧不慢地说:“关羽过去是我手下的大将,这不假,可是他已经投降了曹操,他在曹营中干的事,都是秉承了曹操的意旨,与我刘备何干?”    
    沮授插话说:“是啊,关羽斩颜良,是与豫州无干的。”    
    郭图瞪了沮授一眼,接下来说:“既或你没有和他暗地里呼应,也有过去对他管教不严之罪,何况你正与他暗中交通,难道是想做曹操的内应吗?”    
    刘备说:“你这样说,可太冤枉了我。是的,在延津时,确有南方来人送来一封信……”    
    袁绍闻言,吃惊地说:“怎么?真有送信之事?”    
    刘备说:“当然有了,我此次进帐,就是想向冀州报告这件事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信,递给袁绍说:“冀州,请看!”    
    袁绍接过信,读起来,读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对郭图说:    
    “原来如此!关羽要脱离曹营,回到这里来,事先派人送来书信,通通消息。公则,你看。”    
    说着,把信递给了郭图。郭图眉头紧皱地看着信,袁绍喃喃地说:“关羽此时前来,可是太方便了。”    
    刘备说:“是的,现在我们的驻地已经从黎阳南移到阳武这里,离官渡不足百里,一蹴可就,一苇可航耳。”    
    郭图看着信,脸上泛起困惑的疑云,看完,喊道:“主公,其中有诈!”    
    袁绍变色道:“诈在哪里?”    
    郭图指着信说:“信上写的回归,其实是暗语,反话,回归者,回归曹操也。关羽已经为曹操立了大功,大受爵赏,在那里风光得很,岂能回到这里来?!分明是在暗示豫州,要回归到曹操那里去。主公,刘豫州是我们军中的奸细,颜良、文丑之死,都应该归罪于他,他又与身在曹营的关羽内外勾结,如果他们一旦得手,主公的大事休矣。现在不及时除掉,还等待何时?”    
    袁绍此时已被郭图的话所打动,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刘备,举起酒杯,刚要往下摔,沮授赶紧上前阻止,托住他的手说:“主公,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不可冒昧行事。”    
    袁绍听了这话,又犹豫起来。沮授乘势夺下酒杯,放到几案上,然后对刘备说:“玄德公,关云长真要回到这里来吗?其中无诈?”    
    刘备说:“备一向是光明磊落,言行一致的,何诈之有!”    
    沮授又对郭图说:“公则,你确信其中有诈,以为关云长不会回到这里来吗?”    
    郭图说:“那是当然。”    
    沮授又对袁绍说:“主公,这样吧,就让他二人打个赌,过一些日子,如果关云长没有回到这里来,就是其中有诈,否则就是无诈。”    
    袁绍说:“那么,限定多长时间呢?”    
    沮授看着刘备说:“一个月如何?”    
    刘备说:“太长了!”    
    “那就半个月。”    
    “长!”    
    “三天。”    
    “长!长!”    
    沮授困惑地问刘备说:“那么,玄德公你说,多长才合适?”    
    刘备说:“从现在起,不超过一个时辰。”    
    沮授吃惊地说:“军中无戏言啊!”    
    刘备说:“大丈夫说话算数,绝不反悔!”    
    郭图说:“主公,别听他的,这是缓兵之计,说不定是在耍什么花招呢!”    
    袁绍大笑说:“不过是一个时辰嘛!我们就等等看,谅他也不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沮授也不知道刘备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事到如今,他也无暇琢磨这些,只有在其中顺水推舟了。    
    于是便说:“好吧,那就是说,如果一个时辰之内,关云长没有回到这里来,玄德公就输了。玄德公,你要输掉什么赌注?”    
    刘备轻松地说:“取下备项上的人头好了?”    
    沮授说:“好,痛快!如果一个时辰之内,关云长回到这里来……”    
    郭图赶紧说:“那就要把关云长斩首!”    
    袁绍也附和着说:“是啊!定斩不赦!割下首级,挖出心肝,祭奠颜良将军的在天之灵!”    
    沮授说:“我现在说的是打赌之事,先别谈处置关云长之事吧!公则,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关云长来了,你就输了,那时该怎么办?你也要拿项上的人头作赌注吗?”    
    这么一较真儿,郭图却为难起来了,他吞吞吐吐地,不知怎么说才好。    
    刘备赶紧接过话头说:“如果公则输了,就不必砍头了,只要求冀州能够赦免云长斩颜良之罪,也就是了。”    
    袁绍愤怒地说:“不,一定要用关云长的首级和心肝,祭奠颜良的在天之灵!”    
    沮授说:“主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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