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9期-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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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了半天的心。”大智顿时兴奋起来。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他在不在庄里又有什么关系?”张小明疑惑地看着大智。“我正要找他,中土大乱将至,有能力力挽狂澜的只有剑仙门。”
“不会吧,”见大智如此重视许飞扬,张小明倒吃起无名醋来,“那小子的武功和我也就半斤八两。”“说你不懂偏要装懂,小子,剑仙门的事你连皮毛都不知道,走吧。”
沈庄,上午巳时三刻。
尽管魔教武士们在一种魔力的驱使下,变成了疯狂的野兽,却依然没能如愿把沈庄攻克。
这已不是武林争夺,而是实实在在的战争。
密封良好的书房把惨烈的战况隔绝在外,柔和的灯光,舒适的坐椅,古色古香的家具和摆设更与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庄主找我何事?”许飞扬的心依然飞驰在庄墙上。“没有事,现在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要确保你没有事。”沈家秀躺在宽大的坐椅里,面现疲惫。
“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用不着这种保护。”“不是保护你,在中土绝没有人敢大言要保护剑仙传人,反而人人都想得到剑仙门的保护,我要保护的是那个东西。”
“那也无需呆在这里啊?”“呆在这里还不够,一会儿还要请你到下面去,那里才是本庄最安全的所在。”
“有这必要吗?”“原来认为没有,是因为我预测他们还要有一两天才会发动攻击,你还有时间平安出庄。本来今天还有一批人要遣散,你混在他们中间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谁想到他们不知何故,提前发动了,原先的方案已经不适用了。”
“你早就知道魔教要来攻击?”许飞扬大感震动。
“知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来还是钱神的魔力,我甚至知道他们的计划和攻击时间,魔教也不是铁板一块。只是不知何故,他们把攻击时间提前了。”
“您既早知他们要来,就应该多招募人手,留住来祝寿的武林各派的人,为什么不仅不这样做,反而向外遣散众人,这是何故?”许飞扬疑惑起来。
“如果你知道有洪水来袭,而你又必死无疑,你是要拉住许多人和你一起死呢,还是让他们赶快逃命。”
“如果知道洪水来袭,也不必坐等淹死啊,你可以领大家一起逃命。”
“可是如果这洪水是专对你来的呢?你逃到哪里,洪水就会跟到哪里,就算你最后侥幸不被淹死,你所逃经的地面却都要被洪水所吞噬,不知要有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人为你送命,你会这样做吗?”
“不会,不过我们可以抗洪啊,人多力量大,我们未必抵御不了洪水的侵袭。”
“或许吧,抵御个三两年或许不成问题,可是你筑堤越高,洪水水位也越高,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洪水,它永远不会消退。一旦有一天堤决水溃,被冲毁的就不单是沈庄了,可能是整个中土。”
“有这么严重吗?”许飞扬搔搔头,“刚才我也看到了,魔教虽然攻势猛烈,可仅凭庄内的人手也不难守住庄子。我虽然对攻城守城一无所知,可是他们攻上几天不能得手,自然会知难而退。”
“我们面对的不是正常的人,正常的军队,这一点你也见识到了。所以和他们打交道,事事都不能用正常的道理来判断和分析。”
“那就是说他们不攻克沈庄决不罢休了?”
“是的。”沈家秀重重点了点头,“魔教经过三十年的休养生息,实力之强已足以对中土发动一场全面的战争,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武林中的纷争不过是其末节。当然,他们要想发动全面战争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得到魔印。上一次的神魔大战已让魔尊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所以在他没有完全恢复元气,没有必胜的把握前,他是不会贸然发动第二次战争的。我早就说过,保住魔印,不让魔尊得到它,决不单单是中土武林之福,而是关涉到中土国家的存亡,关涉到每一个百姓。”
“可是您也说过,魔尊终会恢复元气,即便他得不到魔印,最后不还是要面对一场无望的战争。”
“我们所要考虑,所要做的只是在魔尊自行恢复元气前,决不让他得到魔印,如果你控制魔印得当,会大大干扰他的心境,他自行恢复元气的过程就会很漫长。况且有一点我没有说,但你好像也从来不去想,为什么?”
沈家秀突然站起来,用力抓住许飞扬的肩头。
“是什么?”许飞扬抬头望着沈家秀怔住了。
“既然魔尊可以打破封印,从地下逃脱,还可以自行恢复元气。你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二个许正阳?成为剑仙门中第二个真正的剑神?”
“我?”许飞扬张大了口,瘫在椅子上,用手指指自己。
面对惨重的损失,荣智不得不鸣金收兵。他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沈庄,恶狠狠咒骂道:“该死的,一个商贾家里怎会有如此多的精兵?天元帝也忒昏聩了,居然允许一个商人拥有这样一支精兵,不怕他起兵造反吗?”
“沈家拥有军队可是花了天价买来的。”车子胤扬眉道,“天元帝如天宫般的皇宫内苑都是沈家出钱造的,而且每年的维修费用也记在沈家账上,这还只是一件。每到旱涝灾害,天下颗粒无收时,沈家的金库就是天元帝的国库,沈家各地的粮仓就是天元国的粮仓。天元国数百年也有不少昏君庸主,却天下太平无事,靠的还不是沈家的钱。钱神威力无穷啊。”
“如果这样的话,天元帝会不会发兵来救援啊?”荣智又担心起来。
“这里是关外,天元帝纵想救援也鞭长莫及,况且我们已严密封锁消息,不等昏君知道,我们早已攻克沈庄凯旋了。”
“如此说来,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攻克沈庄了。”荣智心里又沉重起来。
此时天色依然晦暗,狂风却不知何时停息了,四处弥漫着血腥之气。一个头领模样的武士急匆匆走过来,把荣智拉到一旁,附耳低声细语有顷。荣智越听越是心惊,脸色变幻不定,两手紧绞,手背上青筋上露,如欲脱出。他是借此控制自己,以免突然跳将起来。
荣智听完后也不说话,一挥手打发走了那个人,又挥手示意要回营帐。
一回到营帐,荣智终于爆发出来,他抓起一只茶杯摔在地上,狂怒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全天下邪门的事都集中到这儿来了,我再也不想在这儿呆上半分钟了!”
“怎么了?”车子胤胆战心惊地问。
“你能相信吗?麻法王押运那件法宝返回途中,居然被两个小辈劫了,你猜是哪个?一个是天师府的浪荡子张小明,一个是云雾山黑风寨的荡妇苗玉,就这两个人,不但敢在麻法王头上动土,还让麻法王栽得惨不堪言。”
“这怎么会?绝对不会有这种事,肯定是误传。”车子胤跳了起来,也抓起一个茶杯摔得粉碎。他们四大法王共荣共辱,共进共退,故尔听闻此事便如自己栽得灰头土脸一样。
“怎么会有错啊。”荣智摇头苦笑,“是老八没接应到,知道出了事,便漫山遍野寻找,总算找到了麻法王,是麻法王亲口对他说的。老八这才派人回来报信。”
“那七妹和老八呢?对了,那件法宝也被人劫走了吗?”
“麻法王羞得不肯回来,跟老八说后就负气走了,老八担心她出意外,也追了下去,中途遇到人便派他回来报信,那件法宝倒还无恙,已在教主手中。”
“教主手中?就是说教主已经到这里了?”
“大概快到了,更邪门的还有呢,教主居然被一个和尚缠住了,脱不开身,和尚能把教主缠得脱不开身,怎能叫人相信啊?”
两人正狂乱不知所措,忽听帐外军号嘹亮,丝竹奏起,随即便是一阵雷鸣般的传呼:教主驾到。
几乎就在同时,大智和张小明、苗玉已经悄悄穿过魔教的营帐,来到了沈庄。三人突然出现在庄墙上,倒把侍卫们吓了一跳,纷纷拔剑欲攻,因为张小明和苗玉还穿着魔教的黑袍。
沈禄飞奔过来,不知魔教又出甚花样,定睛看看三人,老和尚有些眼熟,少年则不认得,看到苗玉才放下心来。
“这不是苗姑娘吗?老朽差点认不得了,怎么这身打扮啊?噢,你们是化装过来的,也是,不换上这套行头怎么过得来,外面魔崽子们可真叫多啊。”
“沈总管,庄主在哪里,大事不好了。”苗玉急忙说道,“小姐出事了,小姐落到他们手里了。”
沈禄和四周的侍卫们听闻此语,都怔住了。沈禄更是如雷轰顶,呆立在那里如泥雕木塑一般,额上黄豆大的汗珠涔涔流下,头发更如水洗一般。
沈家秀听到传禀,已和许飞扬迎了出来。“大师佛驾光临,有失远迎。”沈家秀先对大智深深一揖。“阿弥陀佛。”大智合十还礼。
沈家秀又对张小明深深一礼,还未说话,张小明抢先说道:“本少天师光临,你有失远迎,求我恕罪,这就不必了,现在这个情况下,你想远迎也不能,出不去啊,沈庄主,我理解。”
周围众人虽在震惊之下也被他逗得笑了,沈家秀淡淡道:“少天师好幽默,足见家学渊源。”
“你这个该死的促狭鬼。”许飞扬上前一步抱住张小明,“就不能有一句正经话吗?你怎么找到这里了?”“还不是找你,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好好的害到你什么了?”“害得我也陪你追铜逐臭一次。”
“闭上你这张臭嘴吧。”许飞扬伸手就捏住了他两颊。
“苗姑娘,黑豹兄弟到我这儿也没几天,怎么就想成这样子了,我马上派人给你找去。”沈家秀很少和人开玩笑,不过看场面有些尴尬,便打趣起苗玉来。“沈庄主,您真是的。”苗玉破涕为笑,转即又凄然道,“庄主,小姐落到魔教手里了,我无能,没能救下小姐。”
“是馨儿?”沈家秀也惊叫失色。“是。”苗玉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己怎样“战”退麻七姑的,大智也把他阻截欧阳震旦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说道:“沈庄主,请恕老衲无能,没能救下令爱。不过想在欧阳震旦手中救人可如登天之难啊。”
“主子,是小的罪该万死,致使小姐落入敌手,小的这便出庄,拼了命也要把小姐救回来。”沈禄跪伏在地,叩头流涕道。
“属下请战!”侍卫们也都单膝跪地,手拄刀剑请战。
“你们都起来吧,这事不是拼命的事。阿禄,你也不必难过了,只要他们有心,任你怎样安排都逃不过他们的掌心。”“庄主,您就让我带兄弟们去救小姐吧。”沈禄叩头不止,触地有声。
“起来!不许再提此事。”沈家秀厉声喝道,他心如乱麻,焦灼如焚,已顾不得在客人面前保持那份镇静和雍容了。
“谁都不必去,我去。”许飞扬忽然手按剑柄,凝声说道。在苗玉说到沈小姐落入魔教手中后,他忽然心神剧震,右手不禁伸到怀里,摸到了那朵珍藏的花儿。“我们不会再见面的。”那句曾令他心痛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他并不知赠花人是谁,也不知他们所说的沈小姐是谁,但他的心却知道就是她。
“大家先不要乱了阵脚。”沈家秀思索片刻,又镇定下来,“魔教虽然歹毒,但与馨儿无怨无仇,不过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会派人来和我谈条件的,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再从长计议。”
“就是嘛。”张小明洋洋得意道,“我说就是魔教穷疯了,想向沈庄主勒索些钱财。沈庄主,你家大业大,就当破财免灾吧,就怕他们狮子大开口。”
“阿弥陀佛。”大智又高宣佛号,打断了张小明的胡说八道,“这位可是剑仙门当今传人许飞扬门主?”
“他就是许飞扬,我的好兄弟,不过大师不必给他添那么多头衔,他也就是个光头门主。”张小明抢着说道。
“晚辈许飞扬,见过大师。”许飞扬老老实实施礼如仪。
大智两手扶住他的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端详起来,看得许飞扬莫名其妙。
“属下无能,请教主降罪。”在临时搭建的金帐中,荣智和车子胤双双在欧阳震旦面前跪倒请罪。“你们何罪之有?你们干得不错啊!”欧阳震旦坐在金交椅上,右手持金杯,大口喝着金黄色的葡萄美酒,“你们起来吧,坐下说话。”欧阳震旦半杯酒下肚,兴致愈高,“你们已把沈庄与中土武林和朝廷隔绝开来,并围困住,这就已经成功了。他们是瓮中之鳖,掌中之鸟,还能逃出去吗?况且沈庄这鬼地方邪得出奇,你们能取得目前的战果已经很不错了。”
“教主,沈庄这地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