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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译林-2006年第6期-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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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咽了口吐沫。“是,坦纳。是。” 
  坦纳又回到电脑上。“我们报告她的信用卡失窃……现在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凯利·哈里斯……我们的下一步是进入黛安娜银行的网站。”他登陆银行网站,然后点击一个名叫“帮你理财”的链接。 
  下一步,坦纳键入黛安娜·史蒂文斯的账号以及她社保号的四个尾数,便获取了进入权。进入后,他将她所有的余额统统转换为信用卡存款,然后返回到艾克斯比里安信用卡信息库,在“收款”的项目下取消了她的存款。 
  “安德鲁——” 
  “是,坦纳?” 
  “你看见我所做的了吗?我把黛安娜·史蒂文斯所有的资产都转换成了由他们收债部门收讨的债务了。”他的语气是扬扬得意的。“现在我们对凯利·哈里斯做同样的手脚。” 
  坦纳完成后,站起来,走到安德鲁面前。“完了。她们既没有现钱,也没有信用卡。她们别想跑出这个国家。我们把她们逮住了。你认为你的弟弟怎样?” 
  安德鲁点点头。“在昨天夜里的电视上,我看了一部电影,是关于——” 
  火冒三丈,坦纳捏紧拳头,对准哥哥的脸打下去,劲道那么大,安德鲁一下子就摔出了椅子,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得好好听才对。” 
  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坦纳的秘书,凯西·奥多尼兹跑进来。“没出什么事吧,金斯利先生?” 
  坦纳转向她。“没。可怜的安德鲁跌了下来。” 
  “哦,天啦。” 
  两人把安德鲁扶起来。 
  “我跌倒了吗?” 
  坦纳温和地说:“对,安德鲁,可你现在没事了。” 
  凯西·奥多尼兹悄悄说:“金斯利先生,你是否认为把你哥哥送进一所收容之家更好些?” 
  “当然更好些,”坦纳回答。“不过那会让他伤心欲绝的。这才是他真正的家,我在这里可以照顾他。” 
  凯西·奥多尼兹钦佩地看着坦纳。“你真是个大好人,金斯利先生。” 
   
  十分钟后,坦纳的秘书又回来了。 
  “好消息,金斯利先生。这是从凡·露文参议员办公室刚发来的传真。” 
  “让我看。”坦纳从她手里一把夺过来。 
  亲爱的金斯利先生: 
  谨通知你,参院环境特别委员会决定拨款,以立即加强我们对于全球变暖及如何应对的调研。 
  真诚的,凡·露文参议员 
   
  第33章 
   
  “你有护照吗?”黛安娜问。 
  “我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总是随身带着的。”凯利补充说:“而近来这个国家已变成了一个地狱似的陌生国家了。” 
  黛安娜点点头。“我的护照在银行地下保险库里。我得去取。我们还需要一些钱。” 
   
  她们进入银行后,黛安娜下楼到地下保险库,打开她的保险柜。取出护照,放进皮包,回到楼上,走到出纳的办公桌前。 
  “我想结算。” 
  “可以。请问你的姓名?” 
  “黛安娜·史蒂文斯。” 
   出纳点点头。“请稍等。”他回到一排档案柜前,打开一个抽屉,翻查卡片。抽出一张,看了一会,然后回到黛安娜面前。“你的账号已经关闭,史蒂文斯太太。” 
  黛安娜摇摇头。“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我有——” 
  出纳把卡片放在黛安娜面前。上面写着“账号停止使用。理由:死亡。” 
  黛安娜大惑不解地瞪着卡片,然后抬头看着出纳。“我看上去像死人吗?” 
  “当然不像。对不起。如果你要我叫经理来,我可以——” 
  “不!”她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感到一阵小小的战栗。“不用,谢谢。” 
  黛安娜跑到门口,凯利等在那里。 
  “你拿到护照和钱了吗?” 
  “我拿到了护照。那个杂种把我的银行账号取消了。” 
  “他们怎么能——?” 
  “非常简单。他们是KIG,而我们不是。”黛安娜沉思了一会。“哦,我的上帝。” 
  “现在怎么办?” 
  “我得赶快打个电话。”黛安娜跑进一个电话间,拨了号码,抽出一张信用卡。几分钟后,她跟一名办事员通话。“账号是以黛安娜·史蒂文斯的名字登记的。是有效的——” 
  “很抱歉,史蒂文斯太太。我们的记录显示你的卡已经失窃。如果你愿意打报告,我们可以在一两天后发给你一个新卡,而且——” 
  黛安娜说:“不必了。”她啪地放下话筒,回到凯利身边。“他们把我的信用卡吊销了。” 
  凯利深吸一口气。“现在我最好打一两个电话。” 
  凯利打了至少半小时的电话。回来时,她怒不可遏。“章鱼又出手了。不过我在巴黎还有个银行账号,所以我能——” 
  “我们没有时间那么做了,凯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身上有多少钱?” 
  “够我们回布鲁克林。你呢?” 
  “够我们到新泽西。” 
  “那我们走投无路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是吗?不让我们到欧洲去寻找真相。” 
  “看来他们成功了。” 
  凯利若有所思地说:“不,他们还没有。我们去。” 
  黛安娜讥讽地说:“怎么去?我的太空船?” 
  “我的。” 
   
  约瑟夫·贝里,第五大街珠宝店经理看着凯利和黛安娜走向他,他将自己最好的专业笑容奉献了出来。“我能为你们效劳吗?” 
  凯利说:“我想出售我的戒指。是——” 
  他的微笑消失了。“对不起。我们不收购珠宝。” 
  “哦。那太糟糕了。” 
  约瑟夫·贝里正要转身离开,凯利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指环。“这是一枚七克拉祖母绿,由三克拉钻石包围,镶嵌在铂金座子上。”约瑟夫·贝里凝视着指环,心有所动。他拿起一只珠宝商的寸镜,戴在眼睛上。“真的美极了,但我们这里有严格的规定——” 
  “我要两万美元。” 
  “你是说两万美元?” 
  “对,现款。” 
  黛安娜瞪大两眼看着她。“凯利——” 
  贝里又一次看着指环,点点头。“我——呃——想我们可以安排。稍等。”他消失在后面的办公室里。 
  黛安娜说:“你疯了吗?你遭抢劫了!” 
  “是吗?如果我们待在这里,会遭人谋杀。告诉我,我们的命值多少钱?” 
  黛安娜无言以对。 
  约瑟夫·贝里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笑容可掬。“我立即派人过马路到银行去给你取现款。” 
  黛安娜转向凯利。“我真希望你没有这么做。” 
  凯利耸耸肩。“只不过是件首饰而已……”她闭上眼睛。 
   
  只不过是件首饰而已…… 
  那是她的生日。电话铃响。 
  “早上好,亲爱的。”是马克。 
  “早上好。” 
  她等着他说“生日快乐”。 
  相反他说:“你今天不上班。喜欢远足吗?” 
  这不是凯利期望听到的。她感到痛心的失望。他们一个星期前讨论过生日的事。马克忘记了。 
  “喜欢。” 
  “今天上午去远足怎么样?” 
  “行。” 
  “我半小时后去接你。” 
  “我等你。” 
   
  “我们到哪里去?”他们上了车后,凯利问。 
  两人都穿着步行服。 
  “在枫丹白露外有些非常好的小径。” 
  “哦?你经常上那儿去?” 
  “以前我想逃避时就到那里去。” 
  凯利困惑地看着他。“逃避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孤独。我在那里觉得稍微好些。”他瞟了一眼凯利,微笑着。“自从遇见你以后,就再没去过。” 
   
  枫丹白露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周是茂密的森林,位于巴黎东南角。 
  当美丽的皇室庄园在远处拔地而起时,马克说:“很多名叫路易的国王曾居住在这里,从路易四世开始。” 
  “哦,真的吗?”凯利看着他,想,我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有没有生日贺卡。我希望他给我一张生日贺卡。我表现得像个小女生。 
  他们到达了宫殿的领地。马克将车停在一个停车场上。 
  他们下车朝森林走去时,马克说:“你能对付得了一英里吗?” 
  凯利哈哈大笑起来。“我在天桥上每天对付得比那多多了。” 
  马克牵起她的手。“好。我们走吧。” 
  “我和你一道。” 
  他们经过一连串豪华的建筑,开始进入林区。绝对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古老的田野和阅历丰富的老树所构成的绿色所包裹。一个阳光普照、完美无缺的夏日。熏风送爽,头顶上则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天空。 
  “美吗?”马克问。 
  “可爱极了,马克。” 
  “我很高兴你有空。” 
  凯利记起了什么事。“今天你不是应当上班的吗?” 
  “我决定休息一天。” 
  “哦。” 
  他们在神秘的森林里越走越深。 
  十五分钟后,凯利问:“你要走多远?” 
  “前面有个我喜欢的地方。我们快要到了。” 
  几分钟后他们进入一个谷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橡树。 
  “我们到了,”马克说。 
  “好幽静。” 
  树上似乎浅浅地刻着什么。凯利走过去看。上面刻着生日快乐,凯利。 
  她凝望着马克,瞬间说不出话来。“哦,马克,亲爱的。谢谢你。” 
  原来他没有忘记。 
  “我想树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树里?”凯利更靠近些。与眼睛齐平的位置有个空洞。她把手伸进去,摸到一个小包。是个礼品盒。“什么——?” 
  “打开。” 
  凯利打开,眼睛睁大了。盒子里是一枚七克拉的祖母绿指环,被三克拉钻石包围,镶嵌在铂金托子上。凯利凝视着它,简直不敢相信。她回转身,一把抱住马克的脖子。“太慷慨了。” 
  “我愿意把月亮摘给你,只要你要求。凯利,我爱你。” 
  她紧紧地抱着他,沉醉在一种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幸福之中。这时她说了她以为她绝对不可能、永远也不会说的话。“我爱你,亲爱的。” 
  他眉开眼笑。“让我们马上结婚。我们——” 
  “不。”仿佛是挨了一鞭子。 
  马克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我们不能。” 
  “凯利——你难道不相信我爱你?” 
  “相信。” 
  “你爱我吗?” 
  “爱。” 
  “但你不想嫁给我?” 
  “我想——但我——我不能。” 
  “我不懂。什么道理?” 
  他困惑地仔细打量她。凯利知道只要她开口告诉他她遭遇过的那场伤痛,他就会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了。“我——我永远也不能做你真正的妻子。” 
  “什么意思?” 
  这是凯利最难启齿的事情。“马克,我们永远也不能发生性关系。我八岁时,遭到强暴。”她望着那些无动于衷的树木,对着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讲述她不堪入耳的故事。“我对性没有兴趣。想到它就反感。它叫我恐惧。我——我是半个女人。我是个假的。”她大口喘气,拼命抑制住眼泪。 
  凯利感到马克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很难过,凯利。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凯利沉默着。 
  “性在婚姻中十分重要,”马克说。 
  凯利点点头,咬住嘴唇。她知道他即将说什么。“当然。所以我理解你为什么不想要——” 
  “但是那并非婚姻的真谛。婚姻是跟你所爱的人共度一生——有人听你说话,有人跟你分享荣华,分担困苦。” 
  她听着,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所听见的。 
  “性最后离我们而去,凯利,但真爱却不会。我因为你的心灵而爱你。我要和你共度余生。我能不要性生活。” 
  凯利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不行,马克——我不能让你那样做。” 
  “为什么?” 
  “因为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爱上另外一个能给予你……我所不能给予你的,你就会离开我……那会让我心碎的。” 
  马克伸出胳膊,将凯利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你知道为什么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因为你是我自身最好的一部分。我们一定要结婚。” 
  凯利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马克——你明白你在干什么吗?” 
  马克微笑着说:“我认为你可以重说一遍。” 
  凯利开怀大笑,一把抱住他。“哦,宝贝,你肯定你——?” 
  他容光焕发。“我肯定。你怎么说?” 
  她感觉到面颊上的泪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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