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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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不行”,又让现场的气氛骤降道冰点。
大衣男子盯着佳芸,问:“你跟上官一伙的?”
佳芸不理会傲慢的大衣男子,只是看着黑衣客,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黑衣客微笑。
圣耀的心怦怦怦怦地跳着,佳芸这个笑容的意思是——“Let's Rock!”佳芸突然尖声歌唱,令人抓狂的噪音在台上引爆,释放出排山倒海的不良能量!
这一尖叫夺敌之先,纵然是老手中的老手,在噪音核子弹的奇袭下,四个男子霎那间居然恍神了,这绝对是要命的间隙!
“咚。”
圣耀无法相信,在一眨眼的瞬间,大衣男子的额头上插了一柄餐刀,中部第一快手慢慢倒下,他居然在飞刀与枪的优势决斗中输了,输了自己的脑袋。
枪火猛然飞射,但全扑了空,他们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黑衣客的身法比起他射出去的餐刀要快!
矮老头子挢捷的身手并非浪得虚名,第一时间看见黑衣客冲近,双手立刻银刃飞舞——在空中飞舞!
矮老头子错愕地看着自己最自豪的双手钉在天花板上,然后,听着身旁共伙二十年的大胡子“三星王”发出惨叫,跪倒在地。
三星王的脸被黑衣客从中削去,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肉面,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矮老头子想解除三星王的痛苦,却无奈自己的手已经被斩离。
外套男子躺在地上,后悔着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早知道会出事的,自从出道以来,他的直觉救过他不少次,但,这次——他开始想些别的事情,例如今天报纸的头条、股市的涨跌、哪个明星又恋爱了——以及,小女儿下个星期就周岁了。
他必须这么想,因为他要忘记身上的痛楚。
黑衣客冲向四人组的时候,一边跑、一边刮起路经餐桌的餐刀,除了快手额上的那把,其余六把都猛插在自己的胸上。
黑衣客没有欣赏对手惨败的兴致,转过身来,竟看见佳芸惊魂未定地坐在圣耀的身边,佳芸惊惶说:“快叫救护车!”
圣耀倒在血泊中,虚弱地半闭眼睛。
此刻,所有的客人全都吓呆了,老板跟大头龙等人也害怕地发抖,黑衣客对这些人的反应再熟悉不过,叹道:“对不起,我不会再出现了,走吧。”
所有人像接到特赦令般,发软的双脚顿时勇气百倍,争先恐后地夺门而逃,黑衣客则赶紧走到圣耀与佳芸身旁。
“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老板战战兢兢地站在黑衣客身后,拿着电话。
大头龙跟阿忠也没逃走,他们关切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圣耀。
黑衣客知道,这是人类的温情,可以超越恐惧的感情。
“刚刚他们开枪的时候,圣耀突然挡在我前面,他——”佳芸哭着,握紧圣耀的手,她看见圣耀的心口不断涌出浓稠的血液,又急又内疚。
“怎办?喂!撑着点,救护车马上来了!”大头龙蹲在一旁,鼓励着圣耀,但他心里知道,圣耀离死神的召唤只剩几分钟时间。
此时,警车的汽笛声嗡嗡赶到,但却没有冲进地下室,想必是听到冲出的客人惊慌的恐怖说词。
“救救他!”佳芸哭着,眼泪不断滴在圣耀的胸口。
圣耀却感到一阵喜慰,他知道,解脱的时刻终于来临,老算命仙真是铁口直断。
终于,可以摆脱莫名其妙的悲哀命运。
他彷彿看见妈妈温暖的手正在抚慰着他;到了天堂,他可以开心地告诉妈妈,他这辈子活着的目的,说不定,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刻,解救自己喜欢的女孩。
“我总算还有些用处。”圣耀满足地闭上眼睛。
再见了,孤独的世界。
再见了。
再见了?
“我没有把握。”黑衣客踌躇地看着圣耀的心口。
佳芸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掉泪。
“小子,不知道这对你公不公平。”黑衣客叹口气,露出尖锐的犬齿,咬上圣耀的脖子,吸吮着逐渐失去活力的生命精华。
老板呆呆地站在一旁,大头龙吓得一动也不动,阿忠开始怀疑留下来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只有佳芸,没有恐惧,没有疑惑,好像早就知道黑衣客的真实身分似的。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骚动,警察随时都会蜂拥下来的样子。
黑衣客不停地吸吮着圣耀的鲜血,就像着魔似的,佳芸害怕地拉开黑衣客,忙问:“怎么了,圣耀有没有救?”
黑衣客一脸的迷惘,说道:“不知道。”
突然,黑衣客的眉头紧皱,站了起来,双拳咯咯作响,说:“不对,楼上来了好几个猎人,我没办法带这小子走。”
佳芸哭道:“那怎办?”
黑衣客冷静道:“如果他不被发现,我会找到他的。如果他被警察抓走了,我也会救他出来。我保证。”
说完,黑衣客快速收集了几把餐刀,抓在手上,说:“老板,真对不起。”
老板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晚是他毕生难忘的血腥夜。
“芸,老地方。”黑衣客说,全身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焰。
黑衣客大吼一声,吼声连绵不止,激烈震动空气,老板等人耳朵刺痛得要命,这吼声使得楼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了,打算立刻冲进光影美人来上一阵乱枪,因为黑衣客发出的吼声是用来呼唤同伴的!务必在黑衣客同伴来到前结果他!
但,黑衣客开始他的心理战。
瞬间,楼上的警方、猎人看见四个猎人的身体被一一抛出,没有脸孔的三星王,断了双臂的通臂佬,眉心上晃着柄刀子的中部第一快手,被当成活靶的陈东,个个触目惊心。
警方跟猎人迟疑了,他们手中的枪炮突然变成不被信任的玩具。
毕竟,被抛出来的四个猎人,都是顶尖的行家,全是号称中部猎人十煞的成员!
深深黑黑的地下室走道,传来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我是上官。”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警察一愣,但猎人马上暗骂:“操你娘的!这么倒楣!”
这个名字,足足拖延了警方与猎人半分钟之久。
“怎办?”鼻子上有条长疤的猎人终于问道。
“这么多猎人,一起把他给轰了吧!”西装笔挺的猎人说道,这次碰巧赶来赴约的猎人,不算倒在地上的,共有十一个大家伙。这可是极怕人的阵仗!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冲向布好阵势的猎人群,猎人机警地往旁跳开,对着黑轿车与轿车下来上一阵扫射!黑轿车的A迸裂,车板被击穿,车底下也是子弹飞梭,车里面或躲在车下的人一定死得不能再死!
但猎人很快便发现他们被误导了。
车子里面、下面,都没有人。
不过,光影美人的出口处,倒了两名大量出血的刑警。
“干!被跑了!”一名猎人骂道,摸着自己的脖子;幸好“上官”逃脱前没随兴摘下自己的脑袋。
警察们冲进光影美人,抬着重伤的圣耀奔出,送上医护车,而猎人们审视四名太过自负的猎杀专家,发觉只有通臂佬还活着。
“给我一枪吧,老家伙没了双手,不如死了。”通臂佬嘴唇发白,他失血过多。
“得了吧,老大,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一个猎人安慰道,将通臂送上救护车。
夜色,暗巷,迷惘的鬼魅。
“这孩子的血液有种魔力,让我越吸越着迷,竟无法罢手——”
黑衣客急步潜行,不断想着刚刚吸血的奇异感觉。
第十四章
“他被感染了吗?”
“好像是的,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血压也越来越低,但逐渐稳定下来。”
“出血的情况?”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非常缓慢啊!”
“真是奇迹。”
“是吗?”
胧胧间,圣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奇怪?我的身体好沉重——却仍然有知觉,甚至还感觉到指尖上的触觉。
指尖告诉圣耀,他正躺在结实的床上,却没有力气动弹。
我应该已经死了啊?子弹明明打在我的心口——我甚至还可以感觉到,那颗子弹还停留在我的心脏里——圣耀感到迷惘,他猜想自己身体的反应,只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但,他听见血液里泊泊的回音,听见孱弱的呼吸声,听见一股欲望。
好渴。
圣耀感到一股难以掩饰的饥渴,他渴望喝点什么——至少喝点什么后再死。
“觉得想喝点东西?”一个声音在问他。
圣耀试着睁开眼睛,看见身旁围了一群穿着绿色手术衣的人。
这些是医生吧?真可惜,不是迎接我的天使。
“渴吗?”一个医生继续问道。
圣耀点点头,手术台的强光刺得他眼睛很不舒服。
“是喉咙的渴?还是心里的渴?”医生问道,拿着笔记本。
“都渴。”圣耀说,他发现自己还能说话。
医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医生终于开口:“看来我们抓到一头吸血鬼了。”
吸血鬼?圣耀迷惘闭上眼睛,他实在很渴。就算是血,他现在也会把它吞下去。
“小鬼,把嘴巴打开。”一个医生说,拿着一根吸管放在圣耀的嘴上,吸管连着血浆袋。那是从最新鲜的血库调出来的。
圣耀满足地吸着血浆,无视医生们的议论纷纷。
吸吮着血浆,圣耀发觉自己的精神变好了,心口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医生忙审视他的伤口,记录伤口恢复的速度。
“还有吗?”圣耀发现血浆袋已经干瘪了,他却还没喝够。
“喝吧。”一个医生战战兢兢拿着另一包新血浆,令圣耀含住吸管。
圣耀继续喝着,这一包比起第一包要好喝多了。但他却没意识到,医生为什么会拿血浆给重伤的病人喝。
就这样,圣耀一连喝了十包血浆,他不但没发觉自己的行为怪异,还诧异血液为何如此甜美爽口?为何饮料公司没出品血液饮料?稳赚的啊!
“审视伤口。”一个年迈医生说。
“伤口甲已经结痂,伤口乙表面恢复的很迅速,但心脏的伤口却依旧缓慢。”一个医生说。
“哇!”圣耀这才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破了个小洞,医生竟如此不人道地观察他心脏的弹孔!
“刚刚你喝的血浆,哪几包你觉得特别好喝?”一个医生问,等待记录。
圣耀不加思索答道:“第二、第三、第七包。”
医生点点头,在血型关连一栏中填上:“印证O型吸血鬼嗜饮O型血液。关连成立。”
圣耀的精神不错,正奇怪自己的大难不死,想要起身伸展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钢链绑住。
“为什么绑住我?”圣耀疑道,这真是太夸张了。
“对不起,请你再休息一下。”医生微笑,似乎没有敌意。
“算了。”圣耀躺在床上,百般聊赖地看着胸口上的小洞,那颗击入的子弹居然躺在一堆复杂的血管里,并没有被手术取出。
圣耀正想开口质问时,医生却鱼贯走出“病房”,一个也不留,这时圣耀才注意到“病房”的玻璃外面,站了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有七、八个穿着便服的凶神恶煞。
闲着没事,圣耀只好观看自己胸口中的子弹。
圣耀发现子弹旁的复杂血管好像有生命一样,以肉眼极难观察到的速度生长,慢慢缠绕银亮的子弹,好像想将它包覆在里面,但子弹却彷彿有种怪异的力量,将细微的血管推开,不让他们将其缠绕。
圣耀这时惊觉,他的视觉好像变得很不一样,变得细致多了,连这么微小的变化都可以感受。
“凶命,你到底把我变成什么怪样子?”圣耀无奈。
就这样过了三天,那些医生偶而会进来观察他的伤口愈合情形,东抄西写,或是给他一两包血浆喝,直到圣耀表达自己很想吃便当的意思后,他的食物才出现排骨便当这种正常的东西。
三天了,圣耀开始感到不安,因为他逐渐想起来:喝血好像是不正常的!
“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老给我血喝?”
“喂喂喂!你们什么时候要把子弹拿出来?”
“我是囚犯吗?挨子弹犯了什么罪?要被五花大绑?”
“让我照个镜子好不好?”
“干!你们都是死人是不是!”
圣耀一天到晚都在询问,但医生总是不正面回答,他们在不断抽血、量血压、计算脉搏之余,只是抛下“过些时候会有人向你说明”这句话。圣耀厌倦这样的回答,干躺在床上实在非常无趣!
第四天,圣耀胸口上的小洞早已完全愈合,看不见里面的子弹了,但圣耀清楚知道:那颗该死的子弹,已经被藤蔓般的小血管绵密地包在里头!而那些见鬼的医生还真的不肯把子弹取出来!
第五天,三个看似大人物的家伙进了圣耀的“病房”兼“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