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8番外p-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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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书院,腾龙馆,腾剑院。
‘呛’的长声,夏令墨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夏令乾走过来掰开他的手心吹吹:“手疼不疼?”
夏令墨双颊红扑扑的很像桃子,脆生生回答:“哥哥,我不疼。”
“乖!”夏令乾将手中的木剑交给武侍,牵起弟弟的小手:“我们先去沐浴,然后吃完饭。”
夏令墨大大的点头:“哥哥,我今晚不回家,跟你一起睡可以么?”
“为什么?”
“因为,”夏令墨扭动两下小屁股,低头道:“我不想梦游了。我以前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床铺可软了,福泽从来没有发现我会梦游。可是昨夜与二娘一起,我早上醒来就发觉自己不在屋里。这次我是在哥哥的马车里醒来,要是下次我梦游到了茅厕,那……令墨就要变成臭臭的墨水了。”
夏令乾好笑的摸摸他的发顶,带着他一路走向自己的住处:“就算是重症的梦游病人也不会日日患病,一定是二娘带着你睡觉的时候让你做了噩梦,睡得不舒坦。”
夏令墨啊啊点头:“二娘的床板太硬了,我的腰到现在还疼。”
夏令乾仔细观察着夏令墨脸上的哀怨表情,伸手替他在背后腰肢处揉捏:“那晚上歇息之前哥哥替你做个按摩,很快就不疼了。”
夏令墨抱住他的手臂:“哥哥最好了。”
两人沐浴完,夏令乾将自己的内袍将弟弟包裹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大号的粽子,看着那如幼兽般满足的面容忍不住捏了捏。果然,以前姐姐肯定是觉得自己太可爱,动辄就爱捏他耳朵和脸颊,不是没有道理。
白泽早就准备好了饭食,夏令乾也不要他伺候,自己带着弟弟面对面坐了:“这些日子哥哥都不会回家,你也要留在书院?”
夏令墨正被他喂了一口脆皮鸽子肉,嚼完了才说话:“令墨跟着哥哥。”
“是姐姐对你不好么?”
夏令墨瘪嘴:“姐姐不带令墨玩。她总是忙,而且喜欢让我抄书,闻先生爱让我背书,令姝姐姐看的书更加多,每日里抱怨我看书太慢像是乌龟爬。福伯爱带我去树上或者屋顶睡觉,我滚下去过,摔得可疼。福泽总是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安居胆子小都不愿意陪我一起去爬小尾巴的背。只有哥哥带我骑马,比剑,还爬山。对了哥哥,我听人说书院的后山有溪流,夏日到了之后我们去打水仗吧?”最最重要的是,不用被爹爹每日里早上抽空检查课业了。
夏令乾笑道:“好,先吃饭。不过,我带你玩的这些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两个都要罚跪。娘亲会担心,二娘会闹腾。”
正说着,外面白泽传话来:“老爷派人到处找小公子,夫人已经醒来了听说小公子不见了也在问,大小姐……”
夏令乾问:“大姐怎么了?”
“柳姨娘说大小姐将小公子给藏了起来,打了,打了大小姐一个耳光。”
‘叮噔’饭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动,夏令墨脖子一缩,拉着夏令乾的手摇晃道:“哥哥,我不要回去,会被二娘打的。”她居然连大姐都敢打,到时候他这儿子会被如何?
夏令乾安抚道:“没事,哥哥不会让你被人欺负。”夏令墨只摇头,夏令乾道:“你在书院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大家都知道我有哥哥保护;令姝姐姐每个月也来几趟,我听到她跟人说要是有人欺负我就去栖凤馆说谁的坏话,让他娶不成娘子;前些日子令涴姐姐还吓唬欺负了我的人。”
“那就是了,我们会保护你。”
“可是,”夏令墨快要缩到桌子底下,“他们都说我不是你们的亲弟弟。”
夏令乾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给他夹菜:“只要你听娘亲的话,你就一直都是我们的弟弟。你说,娘亲对你好不好?”
“好!”他自己偷偷看过夏家其他姨娘的儿子,他们穿的衣服都没有自己好,也没有姐姐哥哥们给他撑腰,更加没有人会带他们出去玩。偶尔撒娇,娘亲还会带他一起睡觉,娘亲不会像二娘那样抱得自己要窒息,他也不会在娘亲的屋子里梦游。他真的不想梦游到茅厕或者柴房,或者去跟池塘里的锦鲤一起睡觉。
夏令乾轻笑,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手中:“那二娘呢?”
“二娘……”夏令墨望着碗中浓稠的汤汁,思绪一时飘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令墨其实就像现代环境中同父异母的离异家庭中的孩子
若是遇到一位好妈妈,同时这位妈妈的孩子对他也好,那么他的生活就会很好,虽然大家心里难免有些隔阂,可是生活可以改变一切
若是遇到一位坏妈妈,同时这位妈妈的孩子对他也很坏,那么他的生活轨迹就是一个杯具~~
所谓的坏,其实是殴…打,辱骂,不让你上学,不让你吃饭诸如此类的~~
有时候父母看起来对孩子不关心并不代表他们不爱你,可能只是爱不够或者被其他的事情给分心了
上面这句话,是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独立坚强的童鞋们说的
昨天BF对我说一句话: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因为,也许下一刻它将不再属于你~~
二八回
柳氏被蒙住了眼睛,手脚反绑缚在椅背上,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她知道她没有在花厅里,可夏令涴依然坐在她的对面。
屋里进来了一个人,熟悉的熏香味道,正是夏三爷。柳氏挣扎着,被塞了东西的口中呜呜的叫着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头部自然而然的追寻着那熟悉的脚步声。
“涴儿。”她听到夏三爷说话。
“爹爹,你来啦!”夏令涴在翻动着什么,好半响屋子里才重新安静下来,有杯盏碰撞的声音。柳氏竖起耳朵去听,只能听到夏令涴用着冰冷的强调在说话。
她说:“今日柳氏无意中透露出一些东西。有关于几年前我们三姐弟的那一场绑架,还有娘亲中毒的事情。”
夏三爷沉声道:“你想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夏令涴嗤地笑了一笑:“没别的,女儿只想知道,爹爹对柳姨娘如何看待?”
不是问爹爹是否真心喜爱柳姨娘,也不是问爹爹是否知道真相,她只问作为一家之主的夏三爷如何看待一名小妾。
柳氏被绑着的手腕挣扎两下,静止不动了。显然,她也想要知道夏三爷会如何回答。在柳氏的心目中,夏三爷是位儒雅而有担当的男子,对女子温柔,对子女严格,又孝顺母亲,兄弟和睦,并且相当的大方,对于后院的赏罚之事全权交与信任的人去管理,自己一概不插手不插嘴。若是成了这个人的正妻,任何女人都可以掌握这个男子的一切,包括他的家族。这一点让人又爱又恨,可对于柳氏来说爱到底多一些,谁让对方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跟随着对方的脚步一直往前,并且被送入他屋里的时候就想着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北定城的柳家,曾经是大雁朝的十大世家之一。”夏三爷缓缓地道,“荣耀了几百年到了柳氏的爷爷那一辈已经式微,而她的父亲是一位狂妄的文人。文人总是相轻的,很不巧的是当今皇上的一位皇叔亦是名满皇城的才子,冠盖京华,无人能敌。他们两人同时爱上了一名女子,从而针锋相对。这本也没什么,风流才子总多情,世家们的子弟总是将这等事情当作年少之时的韵事偶尔说起。可坏就坏在,两人经常在诗会茶会赏花游园的时候相遇,斗诗斗词斗酒斗棋斗马,什么都要比个高下。那几年蛮族进犯,柳家乃武将世家,偏巧她的父亲是一位才子,而那位皇叔亦动兵法,两人最后立下军令状攻打蛮族,胜者赢得名望和佳人。结果,柳氏的父亲只擅长于纸上谈兵,几乎全军覆没,而另一方的皇叔却是屡战屡胜。柳将军年轻气盛,故意将皇叔的布阵地图等泄漏给了蛮族的探子,导致大雁朝二十年来最惨败的战役,伏尸十万,满朝震动。”
这些个秘辛往事寻常都会记录在白鹭书院的藏书阁,有一整套从古至今的大小战役的兵法和大雁朝历年战记上,以供后人评阅借鉴和反思。夏令涴少时抄写的众多书籍中就有这么一套,整整占据了满满的一大书柜。
“柳将军被压回朝之后满门抄斩,女子发配为奴。这中间……难道没有遗漏?”
“没有。”
“爹……”
“涴儿,就算有遗漏,那也一定不会是柳将军的嫡亲儿子。因为,当年柳将军只与正室生下了柳氏,其他的妾侍并无所出。当今的皇叔亲自监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名柳姓孩童。”
夏令涴还不明白,张嘴几次才恍然大悟。显然,就算真的有妾侍生了儿子,皇族也不会承认。因为,柳氏家族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翻身的,因为一旦申冤就表示那十万士兵是因为皇叔的错误而枉死。皇上不会承认,其他世家也不会承认。柳氏说的什么弟弟,就算存在他们也会让其变成不存在。
柳氏怎么也没想到夏三爷会否决她的家族,否决她的弟弟,否决她成为世家贵夫人的可能性。她剧烈的振动,实木的花梨木椅子被她连人带椅一起扑到了地上,她膝行的到处乱闯,不是撞着了桌沿就是碰到了柱子,只觉得头晕目眩,口中苦涩难言。
“爹,”夏令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继续发话,问:“你对十大酷刑怎么看?”
“涴儿,你要知晓,你爹爹是清流中立派,爹不是酷吏也不是御史,不能顽固朝廷法典更加不能私下动刑。”
“哦,”夏令涴明显听出了话中隐藏的话,音调顿时欣悦了些。柳氏在黑暗中爬行了不知道多久,裙摆都被磨出了线头,发丝散乱的披在肩膀和地面上,被绑着的眼睛下一行行清泪。
夏三爷端看着女儿的神色,最终没有在再说什么。他们这等世家弟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为官多年,他也能够清楚的看清朝廷的动态从而推敲出皇上的心思,他们所注重的,所保护的从来不是一个人一件事,而是整个家族。爱情,只是他们闲暇时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真正全心全意的为了它付出,那是极不可能。相比之下,亲情往往要比那些虚无的情爱更加能够长长久久。
屋子里静谧极了,甚至于若是有蚂蚁爬过,人们都可以听到它们的脚步声。
柳氏无声的哭泣着,使劲的拿着头撞击这地板,用身子摩擦在柱子上想要将那拇指粗的绳子给磨断,她的动作随着夏三爷远去的脚步越来越激烈。似乎,那个男人就是她的荣耀,是她的富贵,是她的权势,更是她的爱情。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又有人走了进来,是个丫鬟:“大小姐,门卫在门缝里看到了一张血迹写的纸条。”
“说了什么?”
“让大小姐准备一万两黄金,去赎小公子。这里还有小公子的一只鞋子,上面有血迹。”
柳氏一震,砰地朝莫名的前方给冲了过去,硬生生的见八扇玉石梨木屏风给撞塌了,砸在地板上,碎掉的玉石飞溅了漫天漫地,有些甚至于直接将柳氏的脸颊给划开了。
这一次,她的剧烈动作总算让那一块蒙眼的头巾给掉了下来。她呆呆的望着那丫鬟手中被血给侵染的童鞋,双目赤红,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母兽的哀叫,凄厉而惊痛,闻着落泪。
夏令涴将那鞋子丢在柳氏的身前,对丫鬟淡淡的道:“这绑架之人是傻瓜么,一个妾侍生的儿子哪里值一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都是抬举了。”
柳氏大惊失色,使劲摇头,一双眼眸中全是害怕和难以置信。
夏令涴问她:“你想不想要救你的儿子?那你拿一万两黄金去赎他好了。”
柳氏瞋目,控诉夏令涴的落井下石。她一个小妾哪里会有一万两黄金,就算这些年她私下抢夺了夏黎氏的金银首饰,可那些到底也抵不过那么多黄金啊!整个皇城里面,就算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全部家财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数。
“不愿意还是没有?”夏令涴相当平静的询问她。这种平静与柳氏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一个是看戏的局外人,一个是演戏的局内人。
“其实,你是不愿意拿出来吧!”夏令涴指了指柳氏头上的金钗,“这根钗子是五年以前祖母送给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