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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暗穴-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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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一时慌了手脚,扶住殷兰,眼泪也落了下来,哽咽说:“阿姨,对不起,我也很后悔那天不在诗诗的身边,要是我在她身边的话,可能不会发生这件事。对不起……您可千万不要陷在对自己的责备里。这世上,哪有什么灾星!”
  “你为什么要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见到你,我会立刻想到诗诗,想到千万个‘如果’,如果你真的和诗诗形影不离,如果诗诗还没有走,如果诗诗她爸爸也没有走,如果能回到五年前……”
  “阿姨,您骂我吧,狠狠地骂我好了。我几乎每天都在心里埋怨自己。我甚至埋怨过命运,埋怨过不管哪路主宰我们命运的上帝,可是,哭过恨过之后想起来,我现在能做的、能告慰诗诗的事儿,就是找到凶手。叔叔和诗诗的死,都是无头悬案,两者之间说不定有关联。”关键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大胆假设。
  又哭了一阵,殷兰镇静了下来,陷入沉思中。
  不知过了多久,殷兰忽然说:“我想,有许多事,诗诗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关键点点头:“我知道。她从没有提起过黄叔叔的事。我也是最近从别人那里听说,黄叔叔去世,和五年前一次大案有关。而且,他和现在的我一样,是警方的嫌疑人。”
  殷兰由关键扶着,在沙发上坐下,微闭双眼,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段撕心裂肺的日子。
  “诗诗和我,都不相信你黄叔叔会监守自盗……现在想起来,当时诗诗似乎说过,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替爸爸洗清这个冤屈。”
  关键心中一凛,也许诗诗的“秘密”,正是对父亲死因真相的调查。
  也许她的惨死,和她对父亲死因真相的调查有关。或者说,她已经接近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杀害诗诗的凶手正是陶瓷艺术品劫杀案的凶手。
  凶手仍在我们身边。
  诗诗啊诗诗,你若是真的在查艺术品劫杀案,为什么不告诉我?
  褚文光又是怎么卷在其中的?
  殷兰见关键怔怔地一言不发,更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愧疚,轻声唤道:“小键,你……你怎么了?”
  关键回过神来:“阿姨,能不能让我翻翻看诗诗的遗物,比如日记笔记什么的。”
  “当然可以,不过,诗诗从来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她的所有笔记本,我都交给公安局了,他们也在找线索。前两天,来了一个市公安局的年轻人,他甚至问我要走了诗诗的电脑。”
  关键站起身,走到黄诗怡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入。
  黄诗怡血泊中的尸体在眼前一闪,关键本能地闭上眼。
  他很多次走进过这间屋子,闭着眼也知道,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不大的衣柜。墙上有几幅黄诗怡自己画的素描和漫画,除此之外没有太多花哨的布置,黄诗怡是个有艺术气质、又勤俭的女孩。
  此刻她静静地坐在写字台前,长发如瀑。
  周围的一切,也和谐静谧。
  她在看什么,如此专注?
  他走上前,桌上纤尘不染,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默默地站了许久,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内没有开灯,这时他才发现了两星淡淡的光。
  黄诗怡的鬓边,伏着两只小小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他伸手想去取下其中的一只小虫,两点光却同时消失,反惊扰了沉静中的黄诗怡。
  她蓦然转过头,关键“啊”地惊叫出声,一口气吊在喉间。
  她的脸,已经没有了五官。
  只有鲜血肆流。
  “小键,你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了殷兰的声音。“这么黑灯瞎火的,怎么也不打开灯?”
  屋里的电灯被打开了。
  关键揉了揉眼睛,转身问:“阿姨,请问诗诗通常在哪儿放首饰?我能看看吗?”
  殷兰指着墙角的那个小衣柜:“她也没多少首饰,都在那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
  关键拉开抽屉,翻找了一阵,取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里面并排放着一对耳丁。
  一对萤火虫耳丁。关上灯,耳丁上的玻璃萤火虫闪着淡淡的荧光。
  关键依稀记得黄诗怡提起过,她曾在江京曼园小商品街买到过一对夜里会发光的耳丁。他对女孩子饰品的兴趣小于零,这话从他耳边如风擦过。现在才知道,这会发光的耳丁,竟是萤火虫的形状。
  萤火虫当然无辜,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黄诗怡和褚文光死亡的现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恶梦中?
  难道这也是巧合?诗诗为什么突然对萤火虫产生了兴趣?
  他取出那一对耳丁,发现下面还有一张小小的产品标签。诗诗真够仔细,连这么个小小的标签还留着。标签上,有几个数字,想必是货号。
  他继续游目小屋,在书架前停了片刻。书架上有一张自己给黄诗怡画的漫画像,装在一只绛色的镜框里,画上的诗诗深情地望着他。斯人已逝,他的鼻子一酸,退出了小屋。
  “阿姨,诗诗的一件首饰,能不能让我拿去,做个纪念?”
  16
  午夜将近时,所有研究组的成员在研究所的底楼一扇小门前集合。想到自己等会儿就要钻入那连接研究所和美术馆的黑而狭长的地下通道,关键心跳猛烈加快。他几乎已经能感觉到隐隐而至的疼痛。
  也许,上回只是巧合,正好在进入地下通道的时候,突然疼痛?
  等会儿就会知道,是巧合还是规律。
  丰川毅推着一车仪器,和安崎佐智子几乎并肩而入,落在最后面的关键突然对任泉教授说:“任教授,假如等会儿我身上疼痛发作,请你们一定把我尽快带到美术馆,不要退回,我倒是想看看这疼痛究竟能把我怎样。”也许,疼痛就是一种考验,如果不能应对,就是失去一次机会。或者,如游书亮医生所说,疼痛的到来,和我的存在一样,有着特殊的意义。
  任泉愣了一下:“小关键,你不是开玩笑吧。”
  关键摇头说:“任教授,我有数……”
  “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不想让小黄等得太久,对不对?”
  真正了解自己的,还是这个沉默寡言的任教授。
  关键充满感激地点点头:“任教授,你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
  “惭愧,是给你做着实验、看着你长大。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可怜的孩子……”
  安崎佐智子突然又从小门里转了出来:“你们不用担心,我想,由我和丰川博士一左一右紧跟着关键,万一关键身体不适,我们可以立刻搀扶住,甚至抬他进美术馆。”
  就像抬一具尸体。
  小门后是个向下的阶梯,到底后又是一扇门,已经被菊野勇司打开。这正是研究所的电表间。
  关键已经清晰地感觉到疼痛的侵袭。
  三只高能电筒,照亮了黑暗的走廊,却驱不走势如潮涌的剧痛。
  类似的痛觉,在黄诗怡和褚文光被害时也曾出现过,刻骨铭心,但此刻的疼痛,已经实实在在地让关键“无法忍受”。但他仍是稳住脚步,他不想被疼痛击倒。
  山下雄治说过,地下走道中间有三道门。从研究所这头出发,走了大约三十米,是第一道门。
  “奇怪,这扇铁门怎么没有锁眼?”安崎佐智子轻声问着。她借着手电光仔细看,如果不是因为有门合页,这哪里会被当作是扇门?分明只是一块厚厚的铁板。
  关键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忍痛走出这么远,到那第一道门前,已近虚脱,脑中也逐渐迷糊,耳中只有菊野勇司的日语。
  安崎佐智子扶着关键,感觉到他身体的战抖,听得见他沉重的呼吸。她轻声在关键耳畔说:“菊野先生正在开门,他说:第一道门,最难开。这门是精钢制的,耐高压和耐高强度。”
  关键虽然在剧痛中,还是觉察出安崎佐智子在通过聊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帮自己减轻疼痛。
  任教授说:“这里是研究所的电表间,也是‘杂物区’,有电表电闸和一些管道、线路。美术馆那头也是一样。研究所和美术馆,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一点儿也不为过——二者工作的性质,真是天差地别,大门也不过数十米之隔,因此很少有人从这条‘捷径’走,何况,多年前出于安全考虑,美术馆就在通道里筑了墙,再没有人从这下面穿行,怎么开这扇无锁门的方法也失传了很久。”
  关键觉得疼痛已经减轻,似乎正在消失。
  安崎佐智子又说:“菊野先生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发现这类门正是曾用在上个世纪初欧洲的一些银行里,做为金库的门,用的是一种其实很常见的物理现象。知道了这个,开法也就有了。”
  菊野勇司已将一个直径足有半米的圆盘状工具贴在钢制门上,缓缓移动,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仪器不断发出“滴滴”的声响。忽然,“滴滴”响声急促起来,不绝于耳,菊野勇司叫了一声,山下雄治、任泉和丰川毅上前一起用力推门,关键也上前帮忙,钢板被推开了!
  钢板后还有一扇铁栏门。这是一个真正的门。
  “难道,这是消磁仪?这门里有磁铁!”关键借着手电看着吸在钢板门上的仪器。
  安崎佐智子说:“你真的很喜欢用脑子。”
  菊野勇司又弯下腰去翻工具包,取出一大串钥匙。铁栏门不久也开了。
  又走出去三十米左右,又是一扇铁门,门上一个铁门栓,挂着拳头大小的一个铁锁,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
  菊野勇司鼓捣了一阵,那铁锁也被打开。
  走出这扇门不久,前面是堵墙。
  关键大致记得,昨天第一次进入这地道,身遭剧痛中,依稀记得看见一堵墙。难道,深更半夜地推墙?
  任教授说:“这墙已经被拆了。”
  果然,只见菊野勇司和丰川毅走上前,七手八脚,将一块块砖从墙上“抽”了下来,现出两米高、一米半宽的一个“空门”来。显然这两天里,实验小组已经将原来的墙打出了缺口,填入了新砖,便于随时拆下。
  关键此刻,本已痛意渐消,却突然又被剧痛击了一下。显然,这疼痛来得毫无规律。他双腿一麻,向前扑倒。安崎佐智子和任泉一起俯身扶起关键。关键在搀扶下抬起头,正想自嘲一句,忽然一怔,在一时间竟忘了疼痛。
  他看见,安崎佐智子低头扶起关键后,将滑落额前的长发随手向后一拢,昏暗中,长发间闪过一星熟悉的微光。
  萤火虫!
  关键凑上前,不由自主地双手撩起安崎佐智子颊边垂发。
  “请你不要……”安崎佐智子嗔怒。
  痛感又散去。关键也觉出自己的鲁莽失态,说了声“对不起”,问:“佐智子小姐,你的这对耳丁,是……是哪里来的?”
  “在东京买的……你为什么……”安崎佐智子显然对关键的“动手动脚”颇为不满。
  关键想解释,想到身边人多耳杂,便没再问下去。
  17
  四号展厅里漆黑一片,还是只有两道手电光,也压得低低的。菊野勇司用电筒照着一张放大过的照片,又摸出一个荧光喷漆罐,在地上画了三个长条形的框架,荧光漆粉在黑暗中清晰可见。其中两个框架在展厅的西北角,另一个离展厅门口不远。安崎佐智子说:“根据当年的照片记录,菊野勇司先生画的,就是死者尸体被发现时的方位……。”
  关键一动不动地盯着其中的一个框架许久,又在另两个框架前踱了片刻,才说:“门口的,应该是那位日本警卫,靠墙角离得很近的两具尸体,应该是中国警卫黄冠雄,和山下老先生。”
  “应该是山下博士。”
  什么?!
  “家父生前也是医学博士,只是到中年后才专职制作陶瓷。”山下雄治的声音里略有些激动,“你居然能看出每个尸体是谁?”
  “我哪里会看出,推测,只是推测……警方既然将黄冠雄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一定有些依据。山下博士被害的尸体如果在黄冠雄身边,可以做为一条根据。甚至可以说明是黄冠雄先杀了山下博士,然后再被同伙杀死。”
  “噢,是这样的……”山下雄治有些失望,“你分析得不错。这里躺着的,的确是先父和黄冠雄的尸体。警方怀疑黄冠雄,远非仅仅找个替罪羊,其中一条几乎可以算作证据的发现,是先父被害时穿的衣服上,遍布了黄冠雄的指纹。细心的探案人员甚至在家父的衣服上找到了黄冠雄的一两根毛发。黄冠雄的风衣上,也有先父的指纹。”
  “表明了扭打搏斗的可能性?”这回是关键有些失望了。如果黄诗怡真的一直在试图洗清黄冠雄的嫌疑,岂不是徒劳?
  关键盯着地上的一个框架又看了一阵,忽然跨进了框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也许只是一种感觉。
  他们称为“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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