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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偏偏喜欢你 意阑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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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扯掉,搞得身后一片狼藉却恍然不觉。
  
  高三毕业前收到过此生第一封情书,而我却对着信封下面陌生的署名发呆,捅了捅身边的小米,经研究才得知情书的始作俑者是一位别班复读的帅哥。我和小米战战兢兢地反复思量,还是很不仗义地把情书交给老师,自己依然埋头于书本准备高考,而那名复读同学于辗转反侧之中,却再一次名落深山。
  
  还曾经收到过一封未署名的来信,上面讲述了对我动心,倾慕,暗恋,被漠视,继而失望的全过程。信的结尾写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你的神经太过于粗糙,而我太过敏感,我就在你凝视远处的目光中凉透了整个的心。”我奇异地凝视这封无头无尾的来信,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也有些许的惭愧,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处理得有技巧许多,小心翼翼不再击碎人家脆弱的心灵。曾经和韩宇讨论过让我备受困扰的过往历史,韩宇只有骂我,“那些男生碰见你就算倒了八辈子霉,对于感情问题,你基本上就是一个白痴。”
  
  我悻悻然地反问,“那你干嘛还和我混在一起?”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往大了说就是牺牲自己,造福人类。”这种回答真是欠扁,我不屑地“切”了一声。
  
  “那我以前和你分手,你难道不会生气?”小心翼翼地问了困扰我许久的问题。
  
  “彼得在天亮之前还三次不认主呢,我只是比较耐心等待你这个白痴的觉醒。”
  
  Ft,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耶稣?
  
  换了新环境,自然增加了新的课程。口腔医学总算隆重登场。不过第一学期还是在基础上打转,比如口腔解剖学,口腔病理学,我们对着大大小小的牙齿模型评头论足,老师还让我们用蜡练习雕刻牙齿外形。
  
  晚自习的时候,我对着手里的四不象东东很是发愁,转头看看旁边的韩宇,让我眼前一亮,“嗯!不错,真像一颗小牙齿!”他咧着嘴冲我乐成了一朵花,“林立夏,我真佩服你,你雕得是什么玩意啊?好象一个小柱子!”
  
  “我能和你比吗?你连图章都会自己雕刻,又会画画,这个还不是小case!”
  
  我郁闷无比。
  
  “算了吧,你把我这个拿走,我再雕一个。”
  
  搬到医院学习和生活,交往的圈子一下子缩小好多,家教的小朋友升级读初三,还是每周都抽出时间陪她读书,偶尔也混吃混喝。医院里带教的老师都是三四十岁的骨干医生,当我们在各科参观的时候,发现高年级留校的同学穿着崭新的白大衣,俨然很神气的模样,不过他们躲在角落里冲我们眨眼的时候,又恢复成学生模样的嬉皮笑脸。
  
  
崇明岛和猪耳朵

  阿萍和紫萱,小兔等分到了另一家医院见习,也是一家不错的三甲医院,离我们这里不算太远,有的时候我会过去探望她,但是,在宿舍里却不太能发现她的踪影,同住的女孩子总是很暧昧地笑笑,说,“阿萍啊?可能还在科里吧!”
  
  虽然我的情商不高,但是,从众多的蛛丝马迹和同学们的闲言碎语之中,我才有所察觉,阿萍仿佛又恋爱了,而对方是比我们高一级的男生,留在这家医院实习,一个看上去颇为道貌岸然的家伙。
  
  我终于没有忍住,问她,“你是恋爱了吗?”
  她的嘴角含着情,眼里带着笑,责骂我,“你瞎说什么呢?他只是很关心我。”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无从说起,于是沉默。
  
  9月下旬的时候,整个口腔系组织了一次盛大的联欢,主题自然是“送老迎新”。而联欢的地点,让我们所有同学都欢欣跳跃,由口腔医院出钱,包了离学校有几站路之远的一家大厦的卡拉ok厅。除了欢迎新生入学,自然还有欢送高我们一级的实习学生奔赴各自实习医院,特别是对于要前往外地实习的同学而言。
  
  台上同学表演节目,台下同学拼命吃喝,语笑嫣然。我们班的男生别的本事没有,却以幽默搞笑见长,一出手就是三个小品,上至老师,下至同学,都笑得前仰后合。无论是韩宇,东原,小甫,还是贾贵玉……等等,都悉数上场亮相,连我们的小胖,也被抓上台去展览,那是一个疯狂搞笑的夜晚。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和韩宇放弃和同学们一起坐公车,手拉着手漫步,路上行人寥寥,头上繁星点点。
  
  “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该欢送我了。”
  我象傻子一样张着大嘴看着他,“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太听懂。
  “每年都会有几名同学会派到北京的一家医院实习,象我是北京生源,铁板定钉的是其中之一。”韩宇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地解释过。
  
  我“哦”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那我们还只有最后一年能呆在一起了。”
  
  韩宇倒是不以为意,“那可不一定,咱们争取毕业的时候分到一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可不像他那么乐观,“能分到一起吗?我怎么觉得可行性并不太高呢?”
  
  他看看我,狠狠地搂了我一下,“没关系,就算咱俩分不到一起,我也会攒钱,一有空就去看你的。”
  
  我没有搭话,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很远的地方。那天晚上,我才第一次认识到,我和韩宇的缘分,很可能只剩下最后的这365个日日夜夜了。
  
  医院的宿舍楼只有唯一的一栋,自然和在学校里不同,这栋楼是男女混住的。呵呵,不是你们想象的男女生混住,只是由于条件所迫,男生住在楼的左侧,而女生们自然是住在楼右侧的房间。在每层楼的男生和女生宿舍之间,有一个房间是老师的办公室,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在男女生宿舍之间乱窜的同学。可是夜幕降临的时刻,它的威严顿时失去了颜色,老师们回家,大门紧闭,就算开着门,那也是学生干部们聚在里面狐假虎威,起不到半点的威慑作用。一旦男生宿舍的牌局开始,就会有人在走廊里大声吆喝,“上班了,上班了,对面的同学注意了,目前三缺一啊!”这是一段相亲相爱的好时光。
  
  自修的教室和在学校本部时也不同,我们班只分到了一个小窄屋子,如果你要读书学习,那就只好大家热热闹闹地挤在一个房间里,这种模式和中学时很相像,只是作习时间更加自由而已。同学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心倒是凝聚了不少,和前三年相比,反倒增加了一些了解。因此,当班长贾贵玉和张支书张罗全班同学去崇明岛渡周末时,群情激动,应者云集。全班同学一个不拉地组成了去崇明岛探险的挺进纵队。
  
  我们是从吴淞口的宝杨码头上船,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崇明岛的面积相当大,在我国,居然占据了第三大岛的交椅。我们在当地同学的带领下,只是游览了其中特别少的几个景点,我们更喜欢挑选一些鲜有人烟的地方聚众取乐。在傍晚的时刻,我们分成了三个小组,分头升起火来,野炊正式开始。
  
  我是和大胖小胖江米条,以及我们所谓的联谊寝室的男生们分在一组,由于我们这个队伍里强手如云,象小胖这样的高手埋伏于此,江米条一个命令,小甫迅速前仆后继地跟上做着准备工作,自然是最先搞好琳琅满目的熟食大快朵颐。此时,韩宇所在的小组还在为不能顺利地生火而努力。我偷眼看了看,张美好支书和若干女将忙成了一团糨糊,韩宇却和东原一起躺在一边的草地上,叼着树叶看晚霞,哼!这样的大少爷,饿死也是活该吧!
  
  晚上,我们入住了一家小旅店,在郊区的一个孤孤单单小院子。女生们住在二楼,每个房间都可以住五六个同学,而男生们都在楼下睡大通铺。夜深人静,兴奋了一天的我们也由刚才的唧唧喳喳转化为高低错落的鼻息声,直到,一声尖叫刺破夜空,把我们房间的六个女生齐齐惊醒。
  
  冲出房门,原来是隔壁的张支书,她战战兢兢地向我们描绘了刚才有人拼命转动她们房间的把手,还不时地报以男士低沉的咳嗽声。在这样热闹的局面下,楼下的男生们也跑上来视察情况,班长大人还是甚为冷静,及时安抚众人的情绪,并且制定出让男生轮班睡觉,两两巡逻的应急对策。韩宇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吓着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刚才被吵醒的。”
  
  韩宇握紧我的手,“好啦,你快回去睡吧,应该没事了。”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女孩子们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门,我们班的男生却无精打采狂打哈欠,一个赛一个地疲疲沓沓。下午我们就坐上回沪的轮船返航了。
  
  大多数的同学一上船后就陷入昏迷状态,只有我和韩宇溜到甲板上吹江风,趁着四顾无人,我剥了许多在崇明岛码头买的菱角,塞进韩宇的嘴里。吃饱喝足之余我们一起趴在栏杆上看风景,看着江水时清时黄,江面时宽时窄,远处水色苍茫,而黄昏的太阳晃晃悠悠挂在半空。韩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眯缝着眼睛哼着小曲,仔细聆听,原来是“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这一份闲散的心情,在轮船靠岸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又回到了热闹而嘈杂的大上海。
  
  回到上海,回到学校,也就意味着重新回到我们正常的生活轨迹。口腔专业的许多临床科目也悉数登场。可能是理论联系实际的缘故,学起来并不那么枯燥,和前几年的枯燥理论相比,我们的学习热情顿时高涨许多。教我们口腔外科的老师,为了让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和体会,如何正确使用手术刀,如何正确缝合,打结,还给我们安排了一堂实习课,可就是这堂课后,我们班的同学闹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老师托食堂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准备了将近15个猪头。俩人一组练习在猪头上做切口和缝合。我和我的老搭档小甫是一组,我自以为娴熟地摆弄着手里的利器,干净利落地切了个大口子,然后就是持缝针穿针引线。可能因为在宿舍里已经把线绑在椅子上练习过,打结姿势也是潇洒漂亮。我还没来得及扬扬自得,诧异地发现小甫已经把猪头上的两只耳朵割掉,藏在一个塑料袋里扔给我。
  
  “你要干嘛?”我很是好奇。
  
  “江宓让我把耳朵割掉带回宿舍,晚上给我做红烧猪耳朵。”我被他的话忽悠了一下,差点晕倒。
  
  “你没搞错吧?这个耳朵也能吃?”我小声嘀咕。
  
  “你以为呢?你信不信,今晚上食堂的菜肴之一就是猪头肉?如果我们不割掉的话,大师傅们肯定晚上会用这个耳朵下酒喝!”
  
  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环顾四周,被彻底地震撼掉,全部15个猪头,每一个都光溜溜的秃着脑袋,冲着我愤怒地龇牙咧嘴。我对我的同学们真是万分景仰,在老师的眼皮地下干了这么件胆大妄为的事情,而老师却毫无察觉,还在一个个的指点,“你这个结打得不对,会松掉的,应该这样……”“你进针的距离怎么那么大?不对不对!……”
  
  下课铃一响,老师除了留下几个同学帮忙把猪头送回食堂,其余同学贼眉鼠眼地怀揣着战利品回到了宿舍。战利品分成两个部分,除了男生拿走掉一半,女生们的都集中在我们房间。江米条,小胖和大胖摩拳擦掌,对着收缴来的若干猪耳朵一通傻笑,吩咐我去医院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葱姜蒜还有各式调料,只等万事齐备,大开杀戒。
  
  等我兴致勃勃地拎着无数零碎回到宿舍,只看到三张悲伤的脸和三颗破碎的心。原来猪头一送回食堂,和老师不同,明察秋毫的大师傅们立即怒了,据说原话是,“这帮饿疯了的小狼崽子们!”他们迅速冲到我们学生宿舍,挨着房间进行收缴,还趁此机会质疑了一下当代大学生的素质。
  
  大胖狠狠地说,“还差两只耳朵没找到,他们可不高兴了,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我迟疑半晌,从白大衣兜里颤颤巍巍找出来小甫扔给我的那个塑料袋,“是这两只耳朵吧!”
  
  大家齐齐看着我,片刻之后,一起报以哄堂大笑。
  
  
奇怪的阿萍

  上海的秋天很凉爽,阳光有时候很明媚,好象春天的感觉;有时候又凉飕飕的,不时地下点小雨,寒意阵阵袭来,没有防备的人们很容易被这种突然袭击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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