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作者:刘小寐(晋江vip2013.09.27正文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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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那个人的味道挥之不去,再做那些事的时候,恐惧那种感觉,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身体得到了启蒙,已经无法自控了。迟钝,有时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手段,一旦这一层也被撕去,她觉得自己真是危险了。
她开始有另一种担心,害怕那个人在她身体里留下更多。从那夜后,床/事变得频繁了,想起之前对他的“节制”评价,恨不得抽自己,竟然敢随便对变态下定义。每次她都紧张地提醒,戴那个,可那人却说戴那个咱们都不舒服,影响体验,她根本不想要体验的好不好?
有时他也会戏谑说,那你给我戴上。在他半强迫地“指导”下,她“有幸”见到在她体内肆虐无数次的凶器,尺寸凶悍,青筋环绕,昂头晃脑……当即被吓到。
白露在书房对着电脑发呆时,心想难怪上学时老师家长都三令五申不许早恋,这种事一旦接触多了心里真的会有杂念。对数字的敏感是她向来引以为傲、也几乎是唯一的特长,可如今,这种敏感度也被/干扰了。
想到后半生所依赖的优势即将失去,她不由心生惶恐,几乎把所有能支配的时间都花在书房,花在跟数字较劲上。
这一天,终于看不下去的某人把白露从书房拎了出来,拎到自己的书房,看着她微微瘦削的脸,他问:“学习上有困难吗?”
白露怔了怔,摇头。
程彧说:“有个哲人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有很多事值得我们牺牲生命,却没一件事值得我们牺牲睡眠。”
白露琢磨了一会儿,“哪个哲人说的?”
他笑,“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马上停止这种状态。”说完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打印刷品放在她面前茶几上,“这个你看看。”
白露一看便愣住,都是各个学校的宣传册,其中包括本市几家全日制高校,她反应了一会儿,似有所悟,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程彧只是坐在一边也不作声,看她的眼神一派平静,仿佛证实了她的猜测。
白露喉咙莫名一堵,然后缓缓伸出手指,指了其中几个,“这些是要参加高考才行的。”
“要是参加考试你能通过么?”他问话的语气里似乎有些质疑。
白露被问得一滞,骨子里那种不认输的精神立即冒头,她咬了下嘴唇说:“高二时就学完全部课程了,只要给我一年时间复习,不,半年就够,我……”她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语气坚定,“我可以。”
看着她眼里绽放的光芒,程彧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既然这样,就不用走那个形式了,有些事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打个招呼就可以直接入学,毕业也没多难……”
白露忙争辩道:“我不是为了拿文凭,我想学东西。”
“哦。”他看她一眼,伸手拿起一本厚实的册子,“那看看这个吧,虽然是民营培训机构,但师资力量雄厚,任课教师都是那几家高校过来兼职的,你要是学财务的话,效果不比财经大学差。”
白露知道这家学校,她当初报夜校时就研究过,但是这家除了师资好,学费也是奇高。她动心了,但又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知道背后又是什么代价……一时间天人交战,手指无意地摩挲着质感良好的纸页。
程彧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道:“重要的是,学制短,课程设置合理,你可以参加自学考试,把本科证拿到手,以后若想就业,敲门砖还是必要的,然后集中精力,考几个有分量的资格证书。”
白露听完沉默片刻,抬头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程彧看着她,笑了下:“我只是牵个线,学费从你‘年薪’里扣,”见白露听到年薪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他顿了下,“而且,你本事大点儿,我不是也脸上有光么?”
他有意轻描淡写,白露心里却掀起不小的风浪,她暗暗忍下那种因巨大惊喜而带来的悸动和莫名的酸楚,然后看着他说:“谢谢你。”
程彧顺势问:“怎么谢?”
白露不由一愣。
他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便抬手指了指自己脸颊,也不说话,只是带着促狭意味地看她。
白露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做不出来。
到目前为止,两人身体上的一切亲密接触都是由他主导,她只是被动承受,而且心生抵触,尽管这种抵触似乎越来越无力……但她还是没办法主动。
程彧等了半天,也没换来一记轻吻,似乎有点挂不住,伸手拿起那一份宣传册,语气平淡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有时候只有在机会被剥夺时,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渴望它,白露一心想变强,她是真的很想上学,而且以她了解的这个人,脾气古怪,很有可能是过了这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
于是电光火石间,她当机立断,起身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一下,却因为程彧起身,而她动作有点猛,撞到他下巴上。
白露疼得伸手捂嘴。
程彧忍俊不禁,拿着那个册子敲她脑袋一下,“我真不想说你傻,可你……”他笑出声,“就不能偶尔假装聪明一点么?”
☆、29
几天后白露去学校报道;在某人的美女秘书的陪伴下,招生办负责人接待她们,讲了一通规章制度,语气客观而略带苛刻;但至少在白露听来没有特殊待遇之嫌,这让她心里舒服些。
末了她还被带去会议室,做了一套卷子作为摸底测试;两个小时后白露走出学校大门;看着冬日难得的大太阳,深深呼吸一口;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了一段新的航程。
稍后便是春节;白露心里有愧;给爸妈买了棉衣和补品让小天带回去;以学习忙为借口留在这边。
二十九那天,那人快天亮才回来,上床后抱她在怀里,狠狠地揉捏,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白露隐约感觉到他心情不佳。
次日两人飞去三亚。
她知道近些年越来越多人选择旅行过年,但大年三十还谈生意她觉得应该是件稀罕事。
一望无际的绿茵球场上,程彧正跟人打高尔夫,换了一套浅色休闲装,整个人也换了一种气质,完全是一介儒商的形象,虽然眼睛被墨镜挡住,但能感觉到昨夜的不良情绪已经不见踪影。
他的生意伙伴也带了个姑娘,和白露年龄相仿,两人在休息区的阳伞下坐着,都摆弄着手机,那女孩兴致勃勃地玩了一阵,扭头跟白露搭讪,问她玩什么游戏,白露抬起头,一板一眼答:“财经英语词汇。”
女孩露出见了恐龙一样的表情,然后就悻悻地坐了回去。
白露其实也不是差这几分钟,只是这一路见闻,以及那女孩的打扮举止,都让她警惕感丛生,她怕自己有一天会习惯这种浮华生活,甚至离不开它,她必须做点什么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本分。
看累了时,她举目远眺,那人格外出众,步态优雅,每一个动作连她这个外行看着都觉得到位得很,她不由在心中叹息,他到底想把她带入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谈完生意,程彧叫她过去,看来谈得顺利,心情不错,居然还要教她打球。白露对这种不属于自己世界的高级运动心生抵触,但他说,什么东西都接触一些,喜欢就玩玩,不喜欢就当做一次尝试。
他给她讲了规则,从背后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挥杆,这个略显暧昧的姿势让她身体发僵,他说:“放松。”轻轻两字不由勾起不合时宜的联想。
晚上吃西餐,这又是白露人生第一次,好在足够谨慎细心并没出糗。
回到酒店,程彧将她按在落地窗前亲吻,背后是璀璨夜景,远方时不时升起一团团烟火,白露想起老家此时,应该在煮饺子,孩子们在外面放鞭炮,响声震天,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回家过年。
然后,她的衣服像鞭炮皮般,纷纷剥落,零点钟声敲响时,她被折磨得呻/吟尖叫。
结束后,程彧从后揽着她靠在宽大舒适的浴缸里,亲了下她的耳朵问:“不喜欢?”
白露不语。
他的手沿着她的曲线一寸寸移动,慢条斯理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舍生取义,瞧,我竟然找到了一个女圣人。”然后又笑,“或者该叫,活化石?”
白露对他不知是嘲讽还是调侃的话语依然没任何回应。
又听他继续道:“抗拒美食,抗拒华服,抗拒高/潮……”听到那两个字时她身体微微颤动,身体深处刚才那一波的余韵尚未褪尽。
程彧总结:“你的抗拒和你的坚持一样,只有形式,没有内涵。”
白露心中微动,随即干巴巴道:“你说这些,我不懂。”
“慢慢就会懂了,我教你。”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似乎带着某种魅惑。与此同时,在水下,他的手指顺着水流进入她腿心。
她闷哼出声。
“别压抑。”他说,“想叫就叫。”
白露咬住下唇,死死抵御。
忽然他一口咬在她肩胛骨上,毫无防备的疼痛让她失声尖叫,他带着笑意说:“这样多好。”
为期三天的旅行,让白露几乎脱了一层皮,从身体到内心都经历了严峻挑战。每晚的恣意欢/*自不必说,最后一天程彧带她转战香港,在中环的商场,先是收了几个包让直接送到酒店,随后在珠宝专柜前,让导购小姐把柜子里璀璨夺目的首饰一样样往她身上试戴。
白露暗暗皱眉,心想忍忍就过去了,可转念一想,不行,于是出声:“我不喜欢。”
程彧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戏一样,闻言扬眉:“那就换别的。”
“我不喜欢,都不喜欢。”白露提高音量,“我不喜欢你带我来这,不喜欢你把我当圣诞树一样什么都往上面挂,更不喜欢你看耍猴一样看着我。”
导购小姐惊得张口结舌,忘了仪态,程彧面色如常,只是眼里闪过些许不明含义的笑。
出来时,他边走边情绪难辨地说:“你至少该给我留点面子。”
白露发完脾气心情舒爽不少,这会儿刚要心虚,一听这个立即反驳:“你都不考虑我的自尊心,我干嘛要给你留面子?”
程彧显然没料到她忽而“伶牙俐齿”起来,一时无言以对,瞪了她一眼便转过身走自己的。
白露在他身后小声嘟囔:“你不是说过,你的面子不是一两句话能抹掉的吗。”
程彧听到这句回头,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笑道:“你这脑袋,还真是得敲打敲打才能开窍。”
白露捂住头,不忿地瞪他,又见他抬手叫车:“去带你见识一下港式小吃。”
上车前她不忘谈条件:“不吃西餐。”
程彧对她无语,没好气道:“港式小吃,不是西式小吃。”
次日回到青城,一下飞机便感觉到冷,白露却觉得踏实,好像这脚下的土地才是真正的地球,她喜欢下雪的地方,虽然景色单调,略显萧条,但她觉得冬天就是该这个样子,冷,但也让人清醒。
几天不见,露露竟瘦了一小圈,当然还是改变不了它是只肥猫的事实。它对这二人大过年的扔下它独自去狂欢深感委屈,喵声哀怨,白露抱起它说:“小胖子,想姐姐没?”
一旁整理行李箱的程彧手中一顿,接了一句:“它叫我爸爸。”
白露奇怪地看他:“你是让我叫你叔叔吗?”
程彧咬咬牙,“找打。”
过完正月十五,学校就开始上课。白露这才算正式入学,虽然是去年秋季开始的班,她少学了一学期,但好在有些基础,而且适应能力彪悍,很快便进入了状态。这种单纯的学习生活让她安心,也很享受。
程彧明确提出要求,不许熬夜,不许掉肉,总之,不许影响他的X生活质量。白露无语,男人一旦不要脸,还真是无下限。
学校教学严谨,每个月都有考试。白露入学第一个月,就考了个全班最高分。这让之前对她身份颇有微词的同学都对她刮目相看,老师也表示对她寄予厚望。
她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雀跃,这是这一年里,或者说自高中退学后最大的喜悦。下课立即给小天打电话,小天也替她高兴,对于她这半年的遭遇,他一直心存愧疚,如今这样,算是不幸中的一点补偿吧。
回到家,那人轻易识破她的伪装,“今天心情不错?”
白露语气平淡地说出成绩,那人笑,“还挺争气,要什么奖励?”
她想了想问,“可不可以不喝药了?”年后周姐就开始每天帮她熬中药,虽说对身体好,可是真的很难喝。
当即被拒绝,“你本来就气血不足,现在体力脑力消耗大,身体是革命本钱……”
白露没再坚持,因为这药虽苦但效果也明显,手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到冷天就冰冰凉。
全日制的学习生活对白露来说如同天堂,心无旁骛,穿牛仔裤平底鞋,扎马尾,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