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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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我坚定的望向她的眼睛:“我要知道谜底。”
大而凸出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下定决心走到底?”
我一撇嘴:“我有得选择吗?”
蚁后眨眨眼,又是繁花盛开的一笑。
“那个方向是南方,你一直走下去,自然有人为你解开一切谜底。”
“‘一切谜底都解开?’”我失笑:“柯南还是金田一?”
摆摆手示意蚁后不用懂我说什么,我正想转身拉了梁今也和Cynosure上路,蚁后娇媚的声音又传过来:“还有,这段路你必须一个人走。”
我的脚步一顿,张开口,没出声又合上。
我有得选择吗?
没有。
所以抗议无效,懒得抗议。
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Cynosure似乎很累很累,他一直扮演着打不倒的战神,终于也崩溃了吗?
他用右臂护着左臂的伤处,那个伤口竟一直没有合拢,白森森的骨头露出来,我只敢瞄了一眼,似乎自己的左臂也疼了起来。
梁今也的脸色惨白,衣衫愈发显得空荡荡,像挂在一个单薄的架子上,和脸色一样苍白的衣衫上点缀着大片大片的血渍,新的盖住旧的,鲜红渗进暗红,一眼看去像一件鲜花怒放的彩衣。
我望着他失神的黑眸,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
他抓住我的肩。
“记着,”我轻道:“下辈子一定要来找我,不管我遗失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把我领回去。”
“未知的事我不会承诺。”他淡然道:“下一世你选择的未必是我。”
我一震,情不自禁看向Cynosure,他也正看着我,眯起来的眼睑里蓝眸清亮得像一个梦境。
梁今也突然狠力把我拥进怀中,我冲撞上他虚弱的身体,他趔趄了下,仍是站稳了。
“……再说一次。”
我合上眼,明白他想听什么。
“我爱你。”
“人类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意思是一句谎言说了三次就变成真理……果然是三人成虎啊……”他笑,轻轻放开我。
我看了他半晌,转向Cynosure。
“狼女——”
“我知道。”他目光暗了暗,仍是冷冷腔调:“我在做恢复力量的昏睡时梦见她来告别……神仙是不做梦的……”
我低下头,看着地面上几片脉络清晰的落叶,轻声道:“再见。”
……但愿来世再相见……
不再看蚁后一眼,我转身朝南方直行,没走几步,梁今也的声音追上来。
“温雪,不想Cynosure灰飞烟灭的话,就别死。”
我陡然刹住脚,不敢置信的转过身。
梁今也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上挂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若不是那斑斑点点的血迹和飘忽的眼神,我真以为他仍是初相遇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
“你忘了禁咒祈福印?最后那个咒印还在你身上。”
我震惊的看向Cynosure,他点点头。
“刚开始我也因为咒印被解除,很快发现只是假象,否则我不会饶过狐狸。“
“可是……那个吻……”
“解除禁咒祈福印不只是感情就行,你忘了当年你和颜琛?还需要媚心术来配合。”梁今也道:“不幸的是我的媚心术功力已消退得一干二净。”
“你骗我!”我叫,“你又骗我——”
“我骗你。”梁今也收敛笑容,静静的道:“因为我比你更自私,就算Cynosure会灰飞烟灭,我也要保住你的命。我没兴趣到未知的世界去寻找你,梁今也只活在现在,只想守护现在这个温雪,就算下一世能够相遇,那也是不一样的人,是与我们无干的人,你懂吗?”
我看着他,全世界在这一刻崩溃都无关紧要,我胸腔中的空洞忽然被满满的温暖的物体填满,不,不是泪水。
是他。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会再孤单。
我爱你,还不够。
原来你从不说爱我,因为你的感情并不只是爱那么简单。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不管我走了多远,只要回过头,他都在那里微笑守候。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个人,对我如珠如宝,看见我所有的狼狈所有的缺点,仍认定温雪这个女人独一无二。
我笑,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无遮无拦,仿佛要通过这个笑容,让所有人看透我曾经竭力隐藏的灵魂。
可是我最想他看见那个人却看不见。
“狐狸!”我叫:“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一定,回来。
最后一步4
我在雾气中行走,一团团白雾在身周流动,蓬松而透明,像是一小朵一小朵的云。云雾碰到身体后散开,如礁石分流水波,前方现出较为清晰的景物,不等我看清,散开的云雾又再次合拢,缱绻飘游不休。
我再往前一步,伸出手。
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我一怔,缓缓抚摸,发现金属表面还有细致的花纹。
运起穿透眼,紫眸透过朦胧雾气,看见矗立在一臂之外的,居然是门!
从左到右一字排开的四道金属门,泛着黄铜厚拙的光泽,我的右掌正按在第三扇门面上,指尖向上不足一寸有一个深深的篆字:南。
我心中一动,这种在最不可思议的情况下出现的门以前也有过,就是我们误打误撞闯入的“幻樱湖”秘境之门。挪开手掌再看,越看越像,掌下还有刻有图案,线条极细,我辨认良久,似乎是一盏灯笼。
灯笼!
我脑中呼唤,狸猫族赠送的“不灭光”出现在雾中,温暖的黄光静静穿透白雾,仿佛海中导航的明灯,为迷途者指明方向。
从左边第一扇门开始,我仔细观察,果然每扇门找到一个代表方向的篆字,字的下面是图案,“东”字门的图案是饮血剑,“西”字门的图案是风筝树,“北”字门的图案干脆就是“生之晶”。
我心中有数,这四道门上的图案分别代表我从四大秘境取得的物件,只有拿得出四物才能证明我是神之秘谕选中的守护者,才有资格取得门后的答案。
我从小雪的记忆中搜出“召唤术”来,想起身上还有一个禁咒祈福印,不死心的打算借施术破掉它,却没反应,看来那两个家伙又对我动了手脚。我无奈放弃。乖乖用南雪卫的能量结印,十指相交,缓缓拉开,红色气浪在指尖之间翻滚,顷刻间饮血剑、风筝树都被气浪抛出。两者连同“不灭光”,像有自我意识般迅速接近图案配合的门,在触及门的一刹发出耀眼光芒——“不灭光”是红光、“风筝树”是金光,“饮血剑”是蓝光——随即与门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最后一道“北”字门前,我端详了下手中的生之晶,翻掌将它按在门上的“北”字上,坚硬的生之晶触及金属门板,却像是按在空处,触手间,是完全的无物!
身体像是被推了一把,我不由自主向前踉跄两步,团团白雾迎面撞来,眼耳口鼻全身所有的感官只剩一遍似真似幻的白茫茫。
幸好这感觉很短,不过一呼一吸之间,眼前骤然大亮。
我闭上眼,收起穿透眼,再缓缓张开一条缝,等眼睛适应光线的变化。
从眼缝中望出去前我设想过任何景物,甚至巴黎铁塔故宫长城我都胡乱猜过,却绝没想过会看到它们!
一只漆黑得像老鸹的大鸟和一只小巧秀气的翠绿小鸟——灵王的部下!
我立刻向后跳开,拨出腰后的灭妖枪凝神戒备,记得这两只鸟幻化的人形能与Cynosure打个平手,可惜不知当日他们是怎么被赶走的,事到如今只好硬拼了!
两只鸟儿却并不攻击我,黑鸟在我头顶上盘旋,绿鸟扑朔着翅膀,吱吱叫着,一双鸟向前飞行一段,又掉过头飞到我身前,竟像是要给我带路。
我抬头看着它们,两只鸟儿的眼珠玲珑剔透的望着我,像是知道我的怀疑,耐心的不断飞前又退后,绿鸟更越来越飞近我,小小的喙好几次从我发间刷过。
我终于屈服,跟在它们身后向前走,两只鸟儿发出欢鸣,小绿鸟的声音婉转,大黑鸟的叫声也跟老鸹一样难听。
随着两只鸟儿,我很快走出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浅浅淡淡的照着,前方突兀的出现一大片空地,数级阶级一路延伸到高高平台,平台上是一座古老神殿。
白色的神殿像是玉石修筑,因为年月深久而微微泛黄,在阳光下温润的反光,油漆斑驳的木板门半掩着,林中轻风不停,木门随着风轻轻颤动,殿内似乎很深,从殿外看去,这么好的阳光仍只看见一遍漆黑。
我皱起眉。这座神殿正是当初我们与幽灵骑士大闹无忧城,被无忧城执法者,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关禁闭的地方。难道最后的谜底藏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地方?
两只鸟儿飞上台阶,在殿门前徘徊,见我没有跟上,转头催促的叫着。
我仰首望着半掩的门后那仿佛欲语还休的黑暗,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脚步声轻响,天空宽大无边罩在头上,大地承载外物,数不清的树木安静的伫立在周围,从千万年前到千万年后,仿佛这天,这地,这树林,这神殿是一个整体,是一种永恒不灭的比灵魂更超脱的存在。
我放轻呼吸,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接近它,停在门前。
伸出手。
吱——呀——
门被推开,本应黑暗的大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猛烈的几乎刺瞎我的眼,我本能的紧紧闭眼,那光仍是透过眼睑,视网膜痛得像被撕裂!
我站在原地,手捂住脸,久久不敢睁眼。
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开始听见声音。“嗒。”一声轻响,片刻后又是一声,清脆而不张扬,像是某种坚硬却圆润的东西相互碰击。
我好奇心起,放下手,不见有强光透入,又眨了眨眼,缓缓睁开。
眼睛睁开,睁大,瞪圆!
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处异常阔大的殿堂,穹顶比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巴黎圣母院还高,地面面积简直像一个足球场!我飞快转身,朽烂的木板门不见了,殿口处是四扇铜门,一眼看去正是“东南西北”四字门。
整座大殿都由温润的白玉砌就,不见一丝古旧,新的像是刚刚盖好连灰尘都来不及沾染……
我深吸口气,心头突突乱跳,说不清震憾的原因是神殿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它超乎想象的巍峨宏伟。
定下心来,我猜想神殿的变化才是它的本象,原来那个荒凉的废殿只是结界伪装的结果。
随着四扇铜门出现,消失的四件宝物也现身在殿口,我挨个看了看,只拣起生之晶。
红白蓝三色光芒的流动快得根本看不清,生之晶在我掌中像是活物般轻轻挣动,我合掌握住它。
这么兴奋,看来,确实是了。
这座神殿,就是一万年前四方守护者守卫生之晶的神殿。
而——
我望着安坐在大殿正中,远远看去极为闲适,闲适得近乎无聊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
结局
“你还真是不擅长讲故事。”妖皇一手托腮,笑笑的望着天君,“没头没尾的,她怎么可能明白。”
天君微微一笑,拈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自然有人让她明白。”
乌黑的棋子一下一下碰撞玉白的棋盘,脆生生的响声从阔大的神殿中心扩散开去,像是一颗落在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激起浅浅涟漪,一圈一圈……
我瞪大眼,空气中竟真的出现了红色波纹,仿佛接收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波纹中出现扭曲的人影,慢慢的,图像变得清晰。
大殿中出现一名全身包裹在整块暗红色布幅里的女子,两只细瘦的胳膊上戴着数十个金丝银线镯,同样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瞳仁上蒙着厚厚一层白色。
命师!
“哦——”妖皇拖出一声懊恼的长音,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儿见到家长:“你怎么把她叫来了?”
天君看着指尖的棋子滑落掌心,手腕一翻,将棋子扣在棋盘上,再就势一抹,整个棋盘黑子白子立刻乱成一团,一小堆一小堆的聚集,错落间竟有一种“积尸成堆”的惊悚感。
“因为这一局——已经结束。”
命师背对着他们展开一个笑容,笑容里似有些神秘,又似小小的得意,瞎眼仿佛看见我疑惧的表情,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片刻,缓缓伸手,被她一把抓住。
“倔强的姑娘,我说过,你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
我看着那只被她握住的手,低声道:“是啊,不管我愿不愿意,一路上总能发生很多事情,遇到很多人,推着我往前走,直到现在……现在,你能告诉我,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嗯……”命师昂起头,“这要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