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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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也笑道:“不愧是狼王,只带了一个随从就敢闯入‘无忧城’,这里可多的是想取您性命的亡命之徒。”
一个低沉柔和的男声道:“一百个亡命之徒也及不上狐王的得力属下。你是叫梁今也吧?五百年不见,狐王一向可好?”
“多谢狼王关心,狐王和您一样好。”
“我?”狼王道:“精心设计的陷阱被人看穿,连唯一的女儿都背叛逃离,我一点也不好。”
乌芙丝叫道:“父王!女儿并不想背叛父王,可是您明知道女儿对Cynosure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害他?”
狼王叹息一声:“就因为清楚你的心情我才必须除掉那家伙。乌芙丝,你是我的女儿,从出生就注定是妖精,你怎么能妄想和神仙匹配?”
“父王!”
“少说得那么堂皇!” Cynosure冷声道:“你对付我的真正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是没想到伏击失败后,你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追到这里。废话少说,要动手就来吧!”
众人沉默了一阵,我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良久,乌芙丝颤抖着声音道:“父王,你放过我们吧,就当女儿求你!”
狼王缓缓的道:“你为了一个男人,真的连父王都不要了?”
乌芙丝顿了顿,很坚决的道:“是!为了他,女儿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心头打了个突,一直把这头母狼对Cynosure的迷恋当笑话看,此刻才恍然了解,原来不管有怎样的外在,一个女人在恋爱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女人。
一样的女人心事,一样的一往无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了一个男人甘心舍弃的一切心情。
又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那样全心全意的爱恋。
我无声的叹息。
眼眶有些潮湿,我吸吸鼻子,突然闻到樱花的味道。
不,不是幻樱湖的樱花,是十六岁那年春天,教学楼旁边种的那株粉色樱花。那个有风的春天,喜欢穿黑衣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
气味渐渐变化,又像是青草的味道,有点潮湿,是二月的槐花落在带着露珠的青草上……龙飞行……
我睁大眼,黑暗中出现微笑的龙飞行,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推着我往前走。
我恍恍忽忽走了两步,记得Cynosure不准我出洞,刚要停下脚步,前方光亮处出现另一张面孔。
黑衣的少年,漂亮的眼睛,明亮清澈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泉水般流进我的心。
心凉。
心痛。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了,你从我的窗前走过,像一场最浅最轻,最若有似无最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恋爱。
他徐徐后退,伸长手,似乎想回应我。
我慌忙追上去。
别走!
求求你别离开我!
为什么相爱却要别离,为什么我用尽心力爱你,却只是一场梦!
我不顾一切的追赶他,只差一点,指尖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指尖,只差一点,我就能留住我的梦中人!
手臂突然被抓住,身体无法动弹,我拼命挣扎,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很多嘈杂的声音,也有很多人影在眼前晃动,我却只看着他一个。
他站在那里,就像那年初相逢站在樱花树下的模样,伸手等着我去牵他。
我来了!
一只手握住探在虚空中的手,十指交缠,十指连心。
我浑身一震。
整个人像是被软绵绵蓬松干燥的棉被包围,脸埋入的地方充满阳光的味道。
神智骤然清醒,耳边的声音就像电视的音量一级级放大,清晰。
Cynosure怒道:“说那么多废话原来就为了这个,该死,我居然上了你的当!”
乌芙丝焦急的道:“她怎么了?父王,你对她做了什么?”
梁今也的声音很近,就在我耳边镇定的响起:“她中了‘惘情烟’,是药师动的手脚。怪我们太大意,明知药师和狼王一起,却疏于防备。”
狼王的声音很平静,既没有得势的喜悦,也并未因Cynosure的辱骂动气:“你们放心,‘惘情烟’只迷惑凡人的神智,对身体不会造成损害。我劝你们还是现在就把她交给我,反正她总会自己找过来。除非你们能时时刻刻守住她。就算那样,你们要一个神智不清的南雪卫又有什么用?”
乌芙丝叫道:“父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凡人!”
梁今也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生之晶’。不过,狼王陛下,您的手法我很不喜欢,我现在……很生气!”
耳畔风生,身体骤失依靠,我踉跄了下,旁边的乌芙丝忙扶住我。
我睁大眼,梁今也一阵风似的卷向狼王,一改平日战斗也懒洋洋的模样。而另一边,Cynosure默不作声的跃起,手刃仿佛划开灰暗云层的闪电,疾劈而下!
狼王2
狼王向后一仰,右手扬起,及时架住Cynosure的手刃,却防不了梁今也的攻击!
紫焰蓬蓬勃勃的燃烧起来,瞬间把狼王包裹其中,火光映着惨淡日光,蒸腾气浪模糊了黑衣的身影。
梁今也轻击掌,手腕翻动,口中长吟:“赤——橙——黄——绿——青——蓝——紫!”
火焰随着他的吟诵转换颜色,动态跳跃的颜色,无比诡异,无比治艳!
乌芙丝尖叫一声,就想冲上去,我悄悄抓住她。
她惊讶的看向我:“你……”
我让她看我清醒的眼睛,再转过头,全神贯注盯着战局。
片刻耽搁,形势又发生变化。
火焰变回紫色,猛的蹿起数十米高,火舌像一朵莲花般开放,露出莲心的人。
微笑的狼王。
梁今也一怔。
狼王左掌击在自己右臂上,右臂蠕动了下,发出清脆的骨节碎裂声!
所有人都看呆了,乌芙丝大叫:“不好!”
狼王的右臂陡然伸长数米,像一条从紫焰中奔腾而出的蛟龙,直袭梁今也!
Cynosure一刀斫向长臂,狼王身后的黑衣男子突然走上一步,硬碰硬接了这一刀!
用一把冷浸浸,乌亮亮的枪!
狼王的手掌箍住梁今也的喉咙!
黑衣男子抬起枪口对准Cynosure,嘴角噙一丝冷笑,也不说话。
Cynosure收回手,根本不理黑洞洞的枪口,转过头,盯着狼王。
“放开他。”
狼王收紧五指,轻松的笑:“好大的口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梁今也居然也笑了笑,勉强挤出声音:“因为他……比你帅……”
狼王欣赏的看着他,笑道:“连狐王都不敢轻易跟我动手,你这小子倒够胆识,又不怕死,果然是个人物!”
乌芙丝想接近父亲,狼王眼角也不瞄她,冷冷的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捏死他!”
乌芙丝还想说什么,Cynosure瞥她一眼,她只好闭上嘴,猛的别开头。
Cynosure转向狼王。
“你想怎样?把条件开出来。”
“哦?”狼王像是感到有趣:“你是真心想救这只狐狸?神仙大人,你居然和一只狐狸交朋友?”
四目相对,Cynosure冷冷一笑,忽然双手结印挥出,一团烟雾笼罩了梁今也,隐约听见他闷哼了声,烟雾散尽,狼王手中的人变成一只红色的狐狸。
Cynosure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到我旁边,一把捞起我扛上肩,大步往前走。
“要走?不怕我杀了你的狐狸朋友?”
Cynosure头也不回。
“随便你。”
我坐在他肩膀上,环住他后颈稳住身躯,回头看了一眼,狼王像是有些疑惑,松开手,那只狐狸软绵绵的滑落,瘫到地上一动不动。
我捂住嘴偷笑。
乌芙丝跟了几步,顿住脚,迟疑的道:“达令,我们真的不管那只狐狸?”
Cynosure不答腔,埋头前行。
狼王居然没有追赶,我们迅速穿出窄巷,眼前骤然开阔,昏暗的天空下是车水马龙的笔直长街, 摩天大楼栉比鳞次,一派大都市的繁华气象。
三人沉默的赶路,大街上行人甚少,偶然有一两个经过,衣着打扮与凡人无异,却也不多看我们,倒像一个几近全裸的艳女和一个肩扛女人的男人走在一起是很平常的事。
Cynosure拦停一辆出租车,这里居然也有绿色带顶灯的TAXI,我胡乱的想,不知这儿的出租车顶灯是不是也值天价。
我和乌芙丝坐进去,Cynosure却不上车,甩上车门,对司机吩咐了一句:“西汀街7号。”就掉头朝来路走。
乌芙丝趴在车窗上叫:“达令,你去哪儿?”
Cynosure背对她挥了挥手。
我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一个声音突然道:“原来神仙大人并不像外表看来的无情啊,他居然回头救那只小狐狸!”
出租车司机转过头,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上绽满和气的笑容,他一边笑一边搓揉脸,本来正常的肤色蓦的变成绯红,手掌再揉,脸色变成阴绿。
乌芙丝悚然而惊!
“药师!你怎么在这儿?”
“您问的真多余啊,大小姐,我的目的您不是早就一清二楚吗?”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用一种柔软的,仿佛耳语呢喃的声调道:“来吧,到你的爱人身边来,到你甜蜜凄酸的回忆中来,你能得到极致的幸福与不幸,这就是爱的代价啊……”
声音钻入我耳中,像是有人隔着滑腻的丝绸摩娑心脏,我的心抖索了下,眼睛看见的面孔依稀是我心心念念那个人……
我伸出手。
有人握住那只手,陌生的触感令我陡然清醒,“啪”一声重重打掉它。
“大叔,”我鄙夷的看着那张变色龙面孔:“你不会以为我的眼光这么差吧?全世界公的生物都死光我也不会看上你!”
他愣在那里,样子很呆。
乌芙丝鼓掌:“说得好!”
药师醒过神,难以置信的瞪着我:“你……你明明中了‘惘情烟’,为什么这么清醒?”
我懒得理他,推开车门,拉了乌芙丝下车。
这位大叔除了下三滥的迷烟看来其他技艺平平,居然不敢动手阻拦,被乌芙丝揍了两拳也不敢还手。
他一直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深受打击。
“不可能!你不可能破了我的‘惘情烟’!你现在只是凡人,没有凡人能逃过药师的毒!”
乌芙丝一脚踹在车门上:“自己技不如人就躲起来哭,别嚷嚷的满世界知道!滚吧!”
药师双掌一合,口中念念有词,乌芙丝拉了我飞退,远远叫道:“你慢慢玩,我们失陪了!”
我回过头,看到一片粉红色的烟雾笼罩了出租车,范围甚窄,完全威胁不到我们。
乌芙丝拽着我疾走,我刹住脚,逼得她回头瞪我。
“你要回去?”
“废话!”
“不用回去,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你——”天色太阴沉,乌芙丝清亮的褐色瞳仁变得晦暗,“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狐狸?”
我笑了笑。
乌芙丝别开头,突然放开我的手。
“乌芙丝?”
“滚开!”她骂道:“我不认识你!”
我哭笑不得:“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认识的温雪虽然很愚蠢,至少不会抛弃同伴!”
“哟,你终于承认他是同伴了?”
“梁今也,你听到了没?”
一个好听的声音懒洋洋应道:“听得一清二楚。”
乌芙丝猛的回过身,眼睛瞪大了一倍。
“狐狸!?”
狼王3
“在这里。”
空气发生奇特的波动,像接收不好的电视屏幕,白色的影子由模糊渐渐清晰,梁今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懒洋洋的从远处走近。
仿佛从一个梦境走出。
进入另一个梦境。
他抬手到耳畔招了招,笑嘻嘻的对乌芙丝道:“原来大小姐这么关心我,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啊!”
乌芙丝腾的红了脸,半羞半恼的叱道:“别学狸猫说话,我管你去死!死狐狸!”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直到梁今也转过头,看着我,走向我。
我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明明只是分开一刻钟时间,明明只是短短几步路。
为什么有隔世的感动,为什么像是看着朝思暮想那个人,披一身风尘跋山涉水而来?
他站在我面前,那么近,下颚可以触到我头顶。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
“你忘了吗?你曾经在我面前失踪,又突然出现。虽然不知道你和小尾到底怎么回事,但我和Cynosure心知肚明,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抓住你。”
我放开他,退后一步,望入他眼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