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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望君珍重(续)微微香水-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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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要我背这种东西?”我面无表情地问。 

  “因为你是路盲啊,背这些是让你在巴黎不至于迷路。”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正说着,车停了下来。广播里叽里咕噜说的法语我是一个字没听懂,本来想问问奴奴,但看她轻蹙眉头的样子估计她也不会法语,所以只好闭上嘴不让无知显露出来。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Bastille站了,我们下车吧。” 

  “为什么要用‘应该’这个词?”我明知故问。 

  她瞪我一眼,耍起了“黯然销魂掌”。 

  “天啊!为什么这里会是4号地铁的Vavin站?!” 

  “小姐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去先贤祠的正确路径。。。。。。”我盯着站台上的标志,有气无力地问。 

  “嘿嘿。。。。。。”她心虚地笑着,“我是‘知道’没错啊,不过还只处于认识阶段——从旅游杂志上看到的,尚未亲身实践过。。。。。。” 

  “什么——”我的声音顿时提高八度,成功地让她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奴奴似乎被吓了一跳,她赶紧使劲扯我的衣角。 

  扯衣角的协定立刻从脑海浮现出来,我连忙找回平静的嗓音。 

  “对不起。。。。。。” 

  她笑笑,拍了几下胸口:“没事。。。。。。错的是我。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就到前面走走,我知道这附近有两家非常有名的咖啡馆哦!” 

  奴奴说的两家有名的咖啡馆就是Select和Cafe de I’Atelier。这两家咖啡馆都是有些年头的,离店面老远就能闻到风中咖啡的醇香。 

  “去哪家好呢?”奴奴撇撇嘴,“我不懂法语,从英语角度看‘Select’是精选的意思,不如就去它吧。” 

  我自然没有发言权,只有沦落到跟在她背后充当保镖。 

  Select并没有服务生,它的经营特色就是每个客人都是店的主人。你大可以自己煮咖啡,也可以自己动手布置店里的摆设,有兴趣的话你甚至可以去洗杯刷碟。 

  但这一切都是针对熟悉情况的客人而言,像我和奴奴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还是老老实实做客人吧。 

  奴奴去吧台要了两杯咖啡,然后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问她。 

  她将一杯打了发泡的鲜奶油的摩卡咖啡递给我:“先喝一口再说。” 

  “你知道我不爱喝咖啡的。。。。。。” 

  “喝一口。。。。。。”她直视我的眼睛,坚持着。 

  我只得端起来抿了一口,这时她也说话了。 

  “鲜奶油是冷的,但奶油下面的咖啡却是滚烫的。。。。。。事物不可以光看表面。。。。。。” 

  我愣了一下,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了吗?”她端起自己的咖啡,没有喝,只是怔怔地盯着奶油上的泡沫一点点地消散,“你是想问我那个包裹和那张照片的事情吧?那么我的回答就是:有时候欺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好象你曾骗过我一样。。。。。。”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我苦笑了一下,“我还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咖啡馆里流泻着舒缓的音乐,是一首略带伤感的英文歌曲《Say you say me》。音符撞击到墙壁又反弹回来,然后撞进我们两个人的胸腔里。融化成心跳的声音。 

  奴奴低下头去,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我无语地静坐着,看见她面前的咖啡水面突然跳跃了一下,荡起一圈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 

  “读过《爱尔兰咖啡》吗?”她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咖啡水面下传出来的。 

  我点点头:“痞子蔡的一篇小说,写的很美。” 

  她抬起头,用纤细的手指在眼角抹了一下,然后在杯沿轻轻的涂着圈:“我这一杯就是爱尔兰咖啡,而最后的配料就是。。。。。。” 

  “眼泪?”我轻声询问。 

  她端起杯子,吞了一大口,然后才故作轻松地说:“我刚才流眼泪只是为了想尝一尝正宗爱尔兰咖啡的味道——没有别的意思!” 

  “你这叫‘欲盖弥彰’、‘画蛇添足’,也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次她没有回嘴,而是含笑地闪动着秋水:“你要记好了哦,《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我可以把你这几句说辞当成是你的自吹自擂吗?” 

  她终于真诚地笑了出来:“不是自吹,是自信哦!” 

  这时咖啡馆里的音乐也换成了轻松的曲调,甚至邻桌的几位客人也开始随着节拍轻声哼唱着。 

  她跟着音乐轻点着头,脸上也重新飞扬着神采:“我来巴黎是为了散心,由于时差的关系,我每天晚上都会在那个小广场散步消磨时间,直到今天凌晨听到了你的笛音。。。。。。所以也不能说是偶遇啦,因为你只要去那里就一定能遇到我。。。。。。” 

  “你若是那轻轻流动着的风/我就是那天上淡淡的云/始终飘流到你脚步停止的地方。。。。。。” 

  “宾果!”她打了个响指,颇为满意地说,“你总算学会一点浪漫了。” 

  她的手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从我的鼻子底下滑过,然后我又闻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咖啡香是一种很浓郁的香味,但我知道那还不足以掩盖其他的气味——比如泰森的脚臭,可我不明白这淡得可以被忽略的香味为何会在咖啡的浓香中独立地存在。 

  我皱皱鼻子,笑着说:“你身上好香啊。。。。。。不过香得并不强烈,倒很自然。” 

  她将手腕凑到鼻下轻轻嗅了一下:“你闻得到吗?这FANTASIA的清香。” 

  “你用了香水?” 

  她甜甜一笑:“难道你忘了我也是女性吗?用香水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不是她会用香水,而是我从来没闻过像她身上这么幽雅的香水味。我认识的女性从来都是把香水当成洗澡水,身上永远散发着熏人的恐怖味道,坐在屋子里还可以取代杀虫剂的地位。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饱含着水汽。毛孔有湿润的感觉,带着丝丝凉意。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想去先贤祠了。。。。。。”她歪着头看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在女人有所决定的时候插嘴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雨后的巴黎会是另外一种韵味,我想去圣心大教堂,从高处俯瞰这个城市。”她张开双臂,使劲地大口呼吸。 

  “随便你,只要不让我们迷路就行。” 

  我含笑看着她,嗅觉又把那股美丽的香味传递给大脑神经中枢。 

  于是我连带觉得这女孩周围的一切也是美丽的。 

  “这次不会搞错了,因为我们可以坐大巴去。”她扬扬手中的地铁车票。 

  “地铁票也可以当作公车票吗?” 

  “当然。在巴黎,同ZONE区的地铁车票还可以用来乘公车的,很方便哦!” 

  说完她就拉着我的手向最近的大巴站跑去。我忽然发觉她的手指是冰冷的,冰冷得象是刚刚渗入泥土的雨水。。。。。。

圣心大教堂建立在巴黎郊区的一个山坡上。教堂前有一个很宽敞的广场,地势犹如一块悬空的巨岩,从山坡上向外突出来,非常适合极目远眺。 
  公车在山坡底下就停了,所以我和奴奴只有自己走上来。虽然有台阶,不过一路上更多的还是略有斜度的小路,比在南京上中山陵更辛苦些。 

  “我真希望自己会李逍遥的御剑飞仙。。。。。。”我喘着气,一边用外套的袖子擦汗。 

  奴奴瞪我一眼:“才走了多远啊,就累成这样!而且如果你不虔诚的话,天父是不会听到你的忏悔的。。。。。。” 

  “你是来为你在‘大菠萝’里残害生灵无数而忏悔吗?” 

  “我是为我上次没有亲手砍了你这野蛮人而忏悔!”亚马逊又瞪了我一眼,用目光把我真人PK。 

  一阵风吹过,摇动了教堂顶端的铜钟,发出庄重的“当当”声。 

  我看着奴奴倒背着双手轻步走向广场,广场上的鸽群先是飞散开来,然后又聚过来,围在她四周。 

  “你在想什么?”她的长发微微的扬起,眼睛也化成了树叶上晶莹的水滴。 

  “我在想象你穿婚纱的样子。。。。。。”我老实地回答。贪婪地捕捉着她脸上可爱的红晕,“你穿起婚纱来一定象极了《FF10》里的YUNA。。。。。。” 

  “我不要做YUNA!”她颇认真地说,有些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子,“YUNA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不要!” 

  我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百分百男孩的标准是什么了吗?” 

  她仿佛连眼睛都会笑似的偏着脑袋看我:“先说说你的理解。” 

  我只好努力回忆上午泰森和蔡文姬的观点:“不同的人对于这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 

  她看我掰不下去了,反而加紧催我往下说:“然后呢?我想听的是你的理解。” 

  “呃。。。。。。综合各种观点,唯一的共同点竟然不是帅,也不是有钱,而是高。从这个方面来评定的话,我倒似乎符合你的标准。。。。。。”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优雅的象钢琴家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标准——少给我浑水摸鱼、偷梁换柱!” 

  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广场中间的几尊雕像说:“所谓的百分百男孩也好,百分百女孩也好,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过了那个瞬间,你与他相处的越久,就越能清楚地认识到原来‘百分百’是根本不存在的。。。。。。” 

  她抬起头,望着前方宏伟的教堂:“就像婚姻一样。婚姻好比一张彩票,每个人都希望中头奖,但绝大多数人都失望而归。。。。。。” 

  “当两个人相处的久了——几年甚至几十年——那么爱情就会变质为亲情,所以爱情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说了很多,语速很慢,咬字也很清楚——好象自从我再次见到她之后,她就时常变的象个哲学家。 

  我刚准备说什么,却听到一种很悦耳的乐器声。 

  “有卖艺人耶!”奴奴立刻显出很开心的样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丢到跟前的小盆里。我刚想问她为什么要给雕像钱的时候,却发现面前这尊女性雕像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会心一笑,原来这广场上的几尊造型特别的雕像,都是由一些身上涂过白色粉末的人装扮的。

  “在巴黎,艺术不分贵贱,也不会贬值。”奴奴似乎清楚我在想什么,插了一句嘴。 

  我甩甩胳膊,随她走向乐器的发声处。 

  “这是什么?”我指着墙角一个很有精神的男子问奴奴,他正抱着一个排管似的东西在吹,并吹出了很动听的音乐。 

  “这个是爱尔兰风笛,跟苏格兰风笛外表相似但略有不同。。。。。。” 

  我见她像背课文似地机械地说话,有些好笑地说:“不要告诉我你又在复述杂志上的介绍内容,而实际上你并没有见过。”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不忘捎带一拳给我。 

  那卖艺的男子吹完了一曲,停下来舔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对奴奴笑了笑。 

  奴奴凑上前,用手比划着什么。我知道她是想点歌,但我深知自己的外语水平,所以我故作在欣赏教堂的墙壁而不上前和她一起比划。 

  奴奴曾告诉我,法国人一般都有很强的爱国感情,所以他们认为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而对其他国家的语言往往不屑一顾。我看着那男子始终一脸不明所以看着不断重复几个英语单词的奴奴的神情,终于深刻体会到了法国人的爱国精神。这么说来,我也算得上是很有爱国心的,因为我几门功课里只有英语总是不及格。 

  奴奴比划了半天,始终也不能让对方明白她的意思,她咬着下嘴唇,开始小声地哼着一段很欢快的曲子。 

  卖艺的男子立刻点着头,笑着拍着手,嘴里念着一个有些模糊的英语单词:“ENYA!ENYA!” 

  然后他重新抱着风笛,吹奏出和奴奴哼的旋律相同的音乐来。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走过来的奴奴,听着她的解释:“ENYA,爱尔兰女歌手,我最喜欢的艺人之一。这首歌正是她的作品,《Everywhere is》,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四处皆然’。” 

  “怎么样,可以陪我跳支舞吗?”她将手伸给我,笑着问。 

  我摇摇头,因为我对跳舞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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