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得道-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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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把自己妹子的私事漏过,叫人看来,好像存心袒护一般。这等事情,可算自他得道以来,未有之奇耻大辱。只见他满面铁青,双目发红,半晌半晌不置一词。仙姑已知闯祸,别的仙人,也都在暗暗嗔怪仙姑。仙姑急得几乎要逃席而去,继思二郎莽撞直率,或者还可遮饰。忙即起身向二郎再三赔罪,又郑重申明:『完全是自己戏言,并非真有此事,还望垂恕失言之愆。』哪知二即心中也有他的见解,以为身任稽查之职,己身不正,焉能正人?外面既有此等议论,无论事之有无,均该公开查究。同时对仙姑,不但没有介意,反感激他提醒之德。只见他突然走近仙姑身边,深深施礼说道:『仙姑切莫多心,当我是那种量窄存私的恶神妖仙吗?我身任何等职务,焉有身犯嫌疑,而能纠正人家之理?平日苦于各位道友,误认秘密此事,为全我体面,竟使我一点风声都没有晓得。殊不知体面是虚,职务是实。个人的体面是私,天家的条例是公。安能因私误公,为虚弃实?此皆各道友不明大义,有心误我的前程,坏我的名节。今日仙姑所说,虽是戏言,却是大有裨益于我,可算我二郎一个真正道义之交。我谨在此表明我的感激之忱。办完公事回来,还当踵府叩谢。并盼在座的许多道友,此后和二郎相交,都要像仙姑这样爱我以德,才不枉了我们交好一场,也不愧我们上界仙神的交况,足为中下两界、仙凡各类的模范。要是只顾体面,不讲道义的朋友,与下界酒肉声色之交,有何分别。我二郎甚不愿见。』说罢,又向仙姑一揖,回头又向同席诸仙一点头,大踏步出洞而去。
“众仙都道:『二郎此去,必将元真重治,这事如何是好。』仙姑更是深悔失言,急得只有流泪。铁拐笑道:『你们真是不明事理的蠢坯,此等天庭风纪有关的大事,即使仙姑不说,天上不比凡间,几位大罗神仙,哪一个不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就是二郎自己,只因过于自信,从来不向自己家庭一想,所以暂被蒙过,将来也终有明白内情之一日。刚才他还埋怨人家不肯告诉他。试问他所居何职?所司何事?这等切近自身的大事,他自己不能明白,还要求别人告发。人家和他妹妹有甚冤仇,又没做什么巡按稽查,又不曾受他委托,替他作什么助理之职?谁又应该帮他作这越职的冤家呢?至于就他的职责而论,不管是他妹子,不是他妹子,既有这等事情,怎能装聋作哑地马虎过去?他今赶去查办,也是份所应为。今天不为,不久也终有要做的日子。这与仙姑的话,我辈的不说,总没多大关系的。仙姑也不必以此介怀,列位也不必替元真担心。若论彼此平日交谊,大可等待二郎办完他的公事,看他如何发落。放着我们许多仙人在此,大家各尽本心,替他分担一些干系,共同保他一个不吃苦楚,那是极容易的事情。等他灾星一满,再用大众名义,向上头保奏一本,他也就可以脱罪了。若是二郎再固执,也还有和他硬干之法,怕什么?』众仙听了,鼓掌称善。
“蓝采和笑对仙姑说道:『照此说法,仙姑今天一席话,反是玉成了元真。』仙姑笑道:『那也不见得吧。』采和笑道:『怎么不是?你想,元真身犯天条,得罪是他本份。二郎身任巡按,治狱是他的本职,却因案发自你,大家心中总有些子抱歉,将来都得照顾他些,这不是你的好处么?』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仙姑心中终是不能释然,因坚邀大众都不要散去,等在这里,听候消息。众仙也都允可。等了半天,铁拐先生神机默运,已知其事,不觉失笑起来道:『你们大家瞧,这二郎不是呆子么?他把自己的亲妹子压到泰山底下去了。』众仙一听,大惊失色。仙姑更急得花容大变,泪如雨下,逼住铁拐先生,要他定计救援元真夫人。”
嫦娥说到这里,倒把个事不干己的吕洞宾,也急得抓耳搔脑地问道:“了不得,这位二郎神爷,也忒煞凶狠。就算他妹子身犯风纪之罪,也是月老主婚,了结应完的情债。论罪固应严惩,论情未尝不可原谅。纵然不讲原情,而压至山底治罪,亦未免过当了些。不知几位大仙,究竟可能救他不能咧?”嫦娥笑道:“你自己的事情未了,却慢替古人担忧。放着许多天仙,难道还救不了他一个人?”
至于如何救法,不但你,就是看书的列公们,也想急于知晓。无奈,这回书已经做得太长了,只好留待下回分解吧。
第八十六回 救圣母借用琉璃屋 送婴孩特制宝莲灯
却说嫦娥和吕洞宾月下谈话,说到何仙姑无心一言,激得二郎神大发雷霆,用法将自己的亲妹妹元真夫人,压在泰山脚下。仙姑心中万分抱歉,要求铁拐先生定计救援,并说:“如有干系,不敢害及他人,情愿独任其咎。”洞宾忙问:“毕竟他们如何救这元真夫人呢?”嫦娥笑道:“你也傻了,放着这许多大罗天仙,哪一个没有偷天换日的手段。休说压在小小的泰山底下,就是把他禁在大海之中,他们也会找龙王恳情。便是聚天下万国之山,压在他的身上,他们还有移山入海的本领。
但是铁拐先生却不愿如此蛮干,因为夫人犯法是实。二郎刚才用刑,马上将他救出,一则干系太大,未免近于从井救人;二则因此而损及二郎威信,又要使他难堪。二者皆非所宜。最后是他想出一个两全之法:既不伤及二郎的体面,又不破坏天庭法律,而使夫人一点感不到压禁之苦,和平时在庙中安坐一般。
此言一出,大众欢腾。
于是由他为首,带领众仙,同到泰山顶上。那处原有铁拐洞府,有他弟子杨仁在内修真。铁拐先生和众仙先到洞府,杨仁跪接进内,问起原因。铁拐先生约略说了一下,即叫杨仁出去,召齐本山土地,前来洞府相见。杨仁依言,召到大小土地,共有三十余位。
铁拐先生吩咐他们:“现有元真夫人,因事被伊兄二郎神压在山下。贫道怜他事出无心,情有可原,特地邀请众位仙长,来帮他一点小忙。贫道之意,天律不可不遵;二郎的面子不能不顾。元真夫人既犯了天条,只得由他暂时委屈。贫道等只预备各尽朋友之谊,保护他不受痛苦。第一办法,即拟替他在本山底营造一洞府,为他带罪修真之地。二则,他虽然不能出山,贫道等不时还来看望他。须在山底通一条鸟道。三则,要请各位尊神大力协助,把所营地洞和鸟道,随时派员照看,弗令倾圯闭塞,并求随时前去照料。如夫人有何需要,或通什么消息,可至本洞与小徒杨仁接洽。不知列位可能襄此义举否?”土地们听了,自然一致欢允,口称遵旨。
铁拐先生抚慰了他们,即叫大众同去探视夫人。众仙来至山头,铁拐先生施展大法,把半座泰山移开一里之路。大家都落至山底,方见夫人蓬首垢面,身披犯衣,蜷伏如死的躺在地下。众仙中何仙姑是女子,心肠最慈。况觉此事由己而起,心中歉疚,莫可言状。他便首先上前,带哭带叫地将他扶了起来。
夫人一见众仙,又悲又惭,还疑是梦里重逢。经仙姑说明了大众的来意,又向他说出自己是闯祸头儿,表示万分疚心。夫人叹道:“这等都是定数。小妹身犯天条,时怀鬼胎。究竟这种事情,是终要泄漏的,与姊姊何干?今蒙姊姊邀请众位师伯叔弟兄等,远道前来,如此救援,妹子真是感激不尽。将来倘得灾退罪满,重见天日,姊姊和众位的大恩,真是几辈子都报答不尽的了。”众仙都听得酸鼻起来。铁拐先生再运妙手,魂游海府,向水晶宫中借来一排五六间的琉璃屋。每间挂明珠一粒,光逾白昼。另外又有祛暑、避寒两珠,交与夫人手里。夫人以牢狱之身,忽得如此考究的屋宇,觉得比原来的庙屋还好得百倍,心中已是十分欢喜。随后又由各仙致送室中应用什物器皿,弄得完完全全,简直不像仙府,好似世上富贵人家的光景。夫人倒笑了一笑道:“承众位如此相待,大恩不敢言谢。但久居此间,舒适过甚,转恐将来脱罪之后,依恋不舍耳。”几句话,说得众仙大笑。
铁拐先生点头道:“修道人自应把一切悲欢看破,方不为俗情所拘。如今还有两事对夫人说明。一桩是我辈议定,不管夫人几时出山,我们这十余位中,每隔一年,必派一位来此,传授夫人一点道法。夫人身在地底,反可一心用功。将来脱灾之后,即可致身天国,替天家多办几件大事。这是最最要紧的。”夫人听了,越发感入骨髓,叩首有声。仙姑忙将他扶起。铁拐先生又道:“第二桩,是夫人不久该生一位公子。此子当由何大仙姑替你采山川的精英,吸朝日之光华,制成一灯,名曰宝莲灯。你于分娩之后,将孩子和灯,放在东边一间屋内,自有土地替你送去,将孩子交付你丈夫王昌。这灯也不是人间凡火,光之所至,一切妖魔鬼魅,都得远避十里之外,而且通达灵性,能引入迷途。譬如吾人欲至何处,不必问张访李,只须按着光焰的方向行去,必无舛差。”铁拐先生说到这里,仙姑夹说道:“此事交给我去办,必不有误。”又有一个老土地出座插说道:“将来夫人分娩公子,这护送之责,还得小神亲自担任。不能假手一班鬼役,免得夫人挂念。”铁拐先生知他是本处五十里内都土地,忙向他为礼道:“得尊神劳驾,夫人真可放心了。”夫人也忙向仙姑及土地叩谢。
蓝采和见自己无可尽心,因笑道:“我来替夫人招寻几个人吧。”众仙都道:“这倒也是一件要事。亏你想得周全。”采和邀那泰山总土地出至山上,问道:“这左右可有女妖?”土地答道:“女妖怎的没有,离此百里外,就有一个白兔精,聚集许多孤兔,作祟人间。上仙莫非要拘几个去,替那元真夫人执役么?”采和点头称是。土地道:“事情却好,只怕此辈野性不驯,反为夫人之累。怎么好呢?”采和笑道:“贫道自有方法,使它们不得撒野。而且夫人也是多年得道之身,妖魔们见了他,只有竭力巴结,希图将来得成正果的,哪里还敢倔强?”土地依言,带了他一同驾土遁,到了所说的地方。
事有凑巧,那兔精正在一片空地之上,和许多女妖斗草耍子咧。它们一见采和丰神濯濯,姿态不凡,大以为异。为首的兔精存了一种野心,便对众妖说了句什么,装俏含媚,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迎住采和,打个问讯,道:“道长何来?”回头见后面跟着一个老头,却认得是全山都土地神,因笑道:“怎么这老头也跟了来。这倒真是稀客。”采和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乃法师蓝采和,特来招请你几位姊妹,一同到个妥当所在,照应一位现在落难的有爵天仙。将来自有好造化,好结果的。你们谁愿意去,谁就跟了去。要是不愿意去,我贫道已在那边夸下海口,便拉也拉你们几位去。”
兔精听说,不觉笑起来道:“当你丰貌不凡,是个聪明道士。原来只是一个傻汉子。休说我们在些为尊,自在逍遥,有哪些儿不足,谁愿意替人家做下人去?就是你要强拉我们,也好似蜻蜓撼石柱,一动也难动。倒不如你在这里,做了我们的山主。我们姊妹五人,一起做你的夫人,大家过那清闲的岁月,岂不大妙?何苦替那些倒霉的女人帮忙去。上仙以为如何?”说罢,向着采和装了一个俏眼,秋波流荡,百媚横生。要是凡人当此,谁也要魂消意失,堕入迷魂阵里,偏偏遇见了这位道心专纯的蓝采和,可算枉负他这一番痴心。当下采和大喝一声,宛如天空中起个霹雳,仗手中剑,直指那兔精,说道:“你当我来闹什么玩笑么?罢!罢!我就先显些小玩意儿给你瞧瞧。”说罢,张口一喷,喷出万道银光,围住兔子身体,变成无数刀刃,齐向兔精围攻下来。兔精大骇,慌忙跪下,叩头乞饶:“愿随上仙前去,伺候那位受灾的仙人。”采和张口一吸,一片银光,立刻飞入口中,方命兔精起来,带它同到洞口。兔精自去和几个姊妹商量。谁知这班妖精倒有义气,听他一说,都情愿一同前去。
采和听了大喜。随即立在中央,将夫人出身、封爵以及现时落难的经过,并众仙帮忙情形,说了一遍。临了,又恳恳切切地告诫道:“你们以一异类,修到如此功夫,可也不是容易的事。但中途废学,聚众妄为,好似世上的草寇强人,终有被天兵歼灭之日。何如趁此机会,弃邪皈正。如今有这许多金仙,都给夫人帮忙。你们执役久了,将来夫人灾满归位,岂能丢却你们?还有如许大仙,给你们认得了,将来只要他们随便提携一下,便可青云直上。位列仙班,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