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面具下的独角戏-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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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后头肯定跟上一群闻“帅”而来的花痴姊妹们。况且他的体格棒到会让
人流口水、想染指。突地,朱丹毓脑子灵光一闪,觉得古苍铎选对了职业,当
个与世隔绝的画家可以杜绝外头狂蜂浪蝶的纠缠,换来清静悠闲,他何乐而不
总而言之古苍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可惜她正处于失恋状态,否则她会考
虑倒追他的。
唉!谈到失恋,朱丹毓第一百零一次哀悼她早夭的恋情。为什么李孟儒要舍
她就欧涵霓?她知道欧涵霓比她美太多,可是她也不差啊!难道李孟儒不晓得
美人难伺候吗?若李孟儒肯选择她,就会明了她的好。在吃的方面她不挑嘴,
并非非高级餐厅不去。在衣的方面她一向以轻便为诉求,不像欧涵霓非名牌货
不穿。
至于住就更简单了,只要有地方睡她便心满意足,哪会计较住别墅与否?行
呢?
她有两条腿,十一号公车很好用的。
说来道去,她觉得自身条件不差,李孟儒瞎了狗眼不懂她的好,有天李孟儒
终会发觉他所犯下的大错。
朱丹毓不断列举自身的优点来使心理平衡些,没办法,她还是执着于李孟儒,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嘛!
也许下回她可以打听出李孟儒与欧涵霓的的约会地点,然后前去搞破坏。哈
哈哈……朱丹毓嘴角扬着小奸小恶的微笑;要让自个儿好过些就是在脑海中想
些恶行好好满足一下,但是想归想,真要她付诸行动,她还不敢呢!专心致力
于画作上的古苍铎眼角瞄见盘坐在地板上的朱丹毓嘴角掀起好邪的微笑,不禁
打个冷颤。心想这小女孩是无聊透顶精神不正常了吗?
“你可以到外头溜溜转转,反正且前没有需要你的地方。”古苍铎清清喉咙
决定放牛吃草,他可不想落人口实,道他恶意虐待年轻少女,使之精神错乱。
“不行,我拿你的钱怎能随意到外头溜达,那样我会不安心的。”她可是很
有职业道德的。
“是我亲口承诺要让你出去的,你又不是翘班,怎会良心不安。”他还以为
时下的年轻人皆只会逞凶斗狠,处心积虑想占他人便宜,朱丹毓的话倒是为未
来的社会燃起一点希望,原来拥有绝佳品格操守的新新人类大有人在。
“还是不成。”朱丹毓摇摇头,她向来厌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当然如果对
象换成是她老哥的话,就另当别论。
“随便你吧。”古苍铎不愿再勉强她,她爱留下便留下,届时别埋怨即可。
“我一直很好奇,明明你外表看起来大不了我几岁,怎么讲话老像老头子似
的?该不会你实际年龄四十岁,跑去整形拉皮,所以看起来年轻个十来岁吧?”
她总觉得古苍铎拿她当小女孩看待,难道画国画的人非得像国画的历史一样
老吗?
古苍铎没有理会她的疑惑,事实上他根本没听见。他正专心以花青调入少许
淡墨渲染出前景与天空,点画出雪地中带有淡淡凄凉的美景。
此次为了画这幅“断桥残雪”,他特地飞到中国大陆去取景一个多月,照了
许多照片回来参考,其余照片照不了的意境全烙印在他的脑袋中,随时可以取
用。
得不到他的回应,朱丹毓懒懒地抬眼眺望,见他快将“断桥残雪”完成。他
的动作挺快的,如果可以每天作画一幅,钞票早堆满整个房子,不过若真是那
样,他的画就不值钱了,因为太寻常了嘛!
其实他应该庆幸自己的画作能在生前便得到他人的青睐,不像梵谷死后才声
名大噪,生前画作被当成垃圾,死后则被当成宝,两者差异有如天壤之别。
她无聊到审视修剪得光秃秃的十指指尖,想再找出点小措甲修剪,怎奈如何
努力也找不着,唯有死心。
上工两三天后,她终于了解妈咪的用意,妈咪帮她找来书僮的工作无非是想
看看她能不能变得温柔有礼些,最好能像隔壁的张姿莹。要她与张姿莹如双胞
胎般相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张姿莹那人除了做作外,看男人的眼光更是奇
差无比。
理由很简单,因为张姿莹从小就看上她老哥,直到长大还执迷不悟,这样的
眼光不算差吗?
“无聊到最高点,心中有无聊。”朱丹毓的眼睛呈慢动作地移转至庭院中仅
剩枝干的木棉树上,数着由粗干延伸出的细枝有多少。
古苍铎绘完画作的全局落款钤印后,终于把注意力转到朱丹毓身上,顺着她
专注的目光望去,着了老半天不觉得外头有啥特殊之处可以吸引她。
“你在看什么?”他难得好奇地问。
“啊?喔!没有啊!随便看看。”朱丹毓猛的回过神来,干笑几声,她哪好
意思告诉他她在数木棉树的枝干。
“经过我反覆思考,这工作对你而言太无趣了点,或许你会想换个有趣的工
作。”至少可以与旁人交谈聊笑,而非像如今的最高品质—静悄悄。
“不会啊!”她的表现是否太明显了?她无声的问着自己。
“尽管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没关系,你要离开,这几天的薪资我还是会算
给你的。”他甚至会多给些,好让她慢慢找喜爱的工作。
“其实待在这里也没啥不好,离家又近,薪资又高,虽然是无聊了点,不过
我只工作短短的两个月,不成问题。”顶多她回家多欺负老哥补回来就是了。
既然她能适应,他也不便再多说,再说下去恐怕会显得他有意赶她走似的。
“古大师,你今年到底几岁啊?”朱丹毓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与毅力,
全然不觉突兀地问。
古苍铎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会突然关心起他的年龄来。
“快说嘛!别担心,我家中没长姊,不会帮你作媒的。”潜伏数日,她早摸
透古宅里没有女主人,屋内能保持清洁皆靠一名欧巴桑每日早晨前来打扫。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古苍铎不答反问。
“好奇嘛!”朱丹毓笑咧了嘴,别无心机地回道。
“二十八岁。”她的笑容使他褪下保护色,脱口回道。
“哇!好老喔,我二十一岁,我们相差七岁耶!难怪……”她扳着指头数着
两人年龄的差距。
“难怪什么?”被小丫头道老,他有些不悦。小丫头没出社会,不晓得二十
八岁的男人正值青春,人人抢着要,而非糟老头一个。
“难怪你思想古板,老看不惯我的言行举止。”她的感觉神经还算敏锐,知
晓自己的遣词用句不被他所接受,连她每日穿着轮鞋的来上工,都被他视为过
于散漫。奇怪,他怎么不往反方向想,不觉得她十分有朝气吗?
“我思想古板?”古苍铎指着自己嗤鼻一笑,他的画风还被前辈评为前卫呢,
何时沦到小丫头来道他古板?
“没错,我猜你一定没去过PUB 玩。”他一定是父母与师长眼中的乖宝宝、
模范生。
“很不巧,在下、老古板我踏遍全台中的每一家PUB。”她当他是住在深山的
野人吗?每当画完画,他总会找家PUB 喝喝小酒、跳跳舞:,轻松一下。
“不会吧?真的去过每一家?那我问你,位于中港路上新开幕的那一家你去
过没?”她先是怀疑的上下看过他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蓄留的长发上,终
于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
“开幕的那天我就去过了,事实上我打算要再去。”哈,她哪儿不挑,偏说
他最熟的店。
“带我去。”朱丹毓逮着他的话尾,拉着他的衣袖要求,圆眼兴奋得闪闪发
光。
“要去自己去。”古苍铎想也不想便回拒,他不认为像PUB 那种出入分子复
杂的地方适合女孩去,常会有缺乏道德的男子在饮料中偷放药给女孩子喝,太
危险了。
“不要啦,一起去才有伴。”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压根没去过PUB ,因为父母
不准,可是她好想去一次看看,一次就好。
“我不想与你为伴。”他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小孩子该乖乖待在家里睡觉,
而不是在深夜跑出去游玩。
“好啦,我绝不会给你惹麻烦。”她举起右手起誓。
“多说无益,我说不就是不。”就算她下跪磕头,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
“求求你!”朱丹毓采取哀兵政策,楚楚可怜的圆眼中泛着泪光,企图打动
他的铁石心肠。
古苍铎不理会她的哀求,兀自拿起刚完成的画作欣赏着。
“古大师……”朱丹毓使出最后手段—撒娇,她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嗲
得可以。
“我不是和尚,别叫我大师。”古苍铎表情不变地扔下话,迳自走人内房关
上门,管他朱丹毓要留要走。
“啊……”朱丹毓欲抓住古苍铎的小手停留在半空中,嘟着嘴目送他消失。
可恶!她双手在空中忿忿地挥舞几下当作发泄,早知道就拿出女人最大的武
器,流下一长串眼泪教古苍铎拒绝不得。
哼!他拒绝归拒绝,既然今日她已下定决心要到PUB 去见识,便不会因为小
小的挫折打消念头,相反的,她更是要去,教古苍铎知晓没有他为伴,她照样
可以玩得快乐又自在。
夜幕笼罩大地,愈夜PUB 里的人潮愈多,热门音乐震耳欲聋,每个人的情绪
口HIGH到量高点,随着音乐节奏挥洒青春的汗水,肢体热力四射地舞动着。
宛如踏入异世界,朱丹毓抱着好苛又兴奋的心情望着舞池内狂舞的男女,娇
躯不由自主地随之摆动,嘴角扬着甜甜的笑容,使得身着虹色短腰毛衣、尼龙
黑短裙与长筒鞋的她看起来既天真又好骗。
PUB 里许多本意寻求一夜情的本国、异国男子感兴趣的锁定她为目标,虽然
她的长相是平凡些,能与美女共度浪漫的夜晚固然是好,但她的笑容足以弥补
相貌上的缺憾,况且他们本在追求肉体刺激,相对的对于貌的要求自然不高,
只要不被对方吓昏即可。
PUB 里挤满了人,朱丹毓找不到空位坐,便傻傻的挑个较不拥挤的角落,饶
富兴味地望着芸芸众生的各种表情。
起先没到PUB 还私自幻想过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结果事实证明没啥大不了,
缴个几百块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有时遇上所谓的“淑女之夜”或“牛仔之
夜”,根本不用钱。嗯,下回她会记得先打听好,专挑淑女之夜来。
扭了一会儿朱丹毓顿觉口渴,拿着代币到吧台那儿兑换汽泡式矿泉水,低头
啜饮解渴。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跳支舞?”一名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上前邀舞,一
双眼不怀好意地紧盯着朱丹毓不甚伟大的前胸看。
唉!无鱼虾也好,勉强凑合着用。年轻人如是想。“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很可惜前来邀舞的男子不合她的胃口,否则就算跳得再蹩脚,她都会应邀下
场。
“没关系,我也不会跳啊!”年轻人加紧说服她。
朱丹毓的反应是别过脸去佯装没听见,懒得再与他纠缠蘑菇。
年轻人见她不上钩亦不愿浪费时间,摸摸鼻子踱步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EXCAUSEME !”一名外国人自以为潇洒的拨拨头发,用混浊的蓝眼以自认
为最深情的目光勾引她。
朱丹毓惊讶的看着这名小腹微凸的金发男子,根不巧的让她瞥见外国男子毛
茸茸的胸膛,她是喜欢毛绒绒的填充玩具,至于活生生的她可不爱。
金发男子看见她兴奋的表情,再接再厉地赐予她“性感”一笑。
“哈米碗糕?别跟我‘绕’英语,有听投有懂啦!”她没给好脸色,台语掺
杂国语地回敬。
恶心死了!不要脸的外国佬!皆认定台湾女孩因崇洋心态很好钓,随便三言
两语即可哄得女孩们心花怒放,陪他开房间。她特意与金发男子保持拒离,生
怕他身上不明的病毒会飘到她身上,她甚至觉得与他一道吸取同一处的空气是
件非常恶心的事。哼!谁晓得他前后跟几百个女人翻云覆雨过。若其中之一得
病,他岂不成了最大的带菌者,到处传染给别人?太不卫生了。
金发男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奇怪,她的反应怎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记得
每回只要对女孩们笑一笑,蓝眼随意往外头一瞟,女孩们就机灵的意会他的用
意,愉快的与他手牵手逍遥快活去也,有时甚至会等不及到厕所里解决呢!为
何她会看他像看垃圾一样?难道是他失去了魅力吗?
他有些狐疑的摸摸显然纵欲过度的皮肉。没有啊!还是跟以前同样的帅,会
不会是她不懂得欣赏男人?不管答案为何,他已经对她失去了“性趣”,不想
再勉强她,改变目标找其他好上钓的女孩。
扬着笑容,他朝站在朱丹毓身后的女孩眨眨眼,那女孩立即意会的步上前,
熟练的勾住他的手腕,同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