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 第一卷作者:传承者-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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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里是整个图书馆最安静的地方。清晨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户穿了进来,把数十个书架的侧面都照得亮亮的。
大书架是楠木做成,涂着暗红色的漆,显出一股庄严的味道,地上大青石的地板光洁明亮。
我来到管理台前,管理员正伏在桌上,她穿着麻布的粗糙宽大的初级管理员袍,瀑布般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在桌上,让人看不到她的脸,她右手枕在下面,玉脂色的左手还握着一本书,正甜睡着。
我曲着右指敲了敲桌面,她醒过来,没抬头,冷冰冰地道:“有事吗?”
我从没听过那样难听的声音,我想就是魔兽发出的嚎叫也不过如此。我定定神问道:“你们这儿有用上古文明的文字写的书吗?”
“有。”
“能带我去看看吗?”
“不行!”
“那能对我说说在哪儿吗?”
“自己找!”接着再也不理我的问话。
这简直是两种服务态度嘛。不过这里的人是不是少得可怕?怎么只有我和这个管理员在这里?想不通原因,我摇摇头。开始大海捞针似地搜寻。
忙了一天,我比照着图书馆的现代各族常用的语言大字典,(该字典厚达三公分,由全大陆一半以上的魔导士与各族长老们共同编著,是最全威的字典。)没找到一本应该是上古文字的书籍。我认为上古文字最起码是那本现代各族常用语言大字典上找不到的字。
我在黄昏时离开,而管理员竟还在伏着睡觉。
在夜色中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我想起那个管理员,她的睡姿回想起来竟有一股无比强烈的诱人感觉,宽大丑陋的初级管理员袍在她睡着时,贴着她身上勾勒出来的曲线是不曾见到过的妖艳,带着勾人魂魄的力量。
我渴望见到她的脸,这样迷人的身材的拥有者会有什么样的娇容是在想像里勾画不出来的。
至于力量,不管怎么说,只要真有古文书,那我就有希望。我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连续五天,我挨着一个个书架搜寻,终于在第六天下午在三十九号架上找到大大小小二十来本破烂不堪的古文书。而管理员依旧睡着觉。
真有古文书!我觉得希望就在眼前,步履轻快地回到寝室,身上挨的几个闪光球也不像平时那样疼痛。
第七天,同样的时间,我来到同样的地方,她还在同样的位子以同样的姿势睡着同样的觉,我同样没看到她的脸。
我拿起一本古文书,抱来许多大字典,找了一个可以眺望到远处起伏的青山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了一个上午没有任何进展,我认为那些字在那么多的大字典上一定可以找到对应的翻译,才发现结果不如我想得那么乐观,没有一个古文字找得到翻译。
希望快要破灭,对力量的渴望使我怒火中烧,我跑过去用拳头狠狠地敲打服务台,急急地问道:“这种字的字典在哪儿?”
管理员伏着头,冷冰冰地道:“不知道。”
我更怒,吼道:“给我把头抬起来,祢给我看看这种字再说!”
她身体明显一硬,然后狂抖起来,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按捺什么,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道:“你肯定想看我的脸?”
我吼道:“别他妈的给老子装美女,祢就是一个天使,我也不会看祢!”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蒙着灰色的轻纱,露出一双眼睛。
一刹那间,我只看到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就是用最好的魔法蓝宝石做成也绝没有那样清澈明亮,那蓝色就像天空可以不停地变幻,比最美的湖泊还要清澈宁静,而现在含着泪花。
我觉得自己仿佛被她的泪花吞没,怒火立刻消失。
当我透过轻纱看清她的脸时,我急退三步,重重地撞上身后的书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情愿是中了幻术。
她脸上红黑相间,黑色的是一条条的皱纹,像火山凝固了的熔岩,给人一种无比坚硬的感觉;红色是一个个大的脓泡,此时都还在翻滚,血水还在脓泡中流动。更可怕的是那血水似乎要把我吞噬进去,我一时间呆住了。
等我清醒过来,她已离去,我才发现自己把身后的一行书架都撞倒,各种各样的图书散落一地。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把书架一个个用力地扶起,将图书全部塞了进去,干完这一切,已是黄昏。
光线逐渐暗淡,我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恐惧,快步地向大门走去,恍惚间看到一个书架后黑影一闪,我不自觉地快跑起来。
在跑下楼的时候,在脚步的回响中,一个声音在说着什么。
我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快到底楼的那间期刊阅览室,听到里面人声鼎沸,我才平静了下来。
透过窗户,我看见许多破产的流浪冒险者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在睡觉,另外一些则大声地谈着话。
一个穿着流浪魔法师袍的人懒洋洋地斜坐在对着窗户的一把椅子上。他头发亚黄,夹杂着一点黑色,脸色微微显得有点苍白,像是三十出头,但眉毛已经全白了,眼光中更露出一种老年人才应当有的那种久经风霜的睿智。
看见我在往里看,这个流浪魔法师露出微笑,对我道:“不进来坐坐?”
我就像对老朋友一样自然地道:“不了。”说完离去
夜里,我无法入睡,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想到在我看见那个图书管理员时的表情和当时的行动,一定伤了她的心,从她的泪水中可以看出,这伤害还很重。
我想起此举和索瑟、卡勒、郭剑被全校的人持续不断地伤害,我觉得应该向她道歉。
我又想起那个流浪魔法师,我确信从未见过他,但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那间奇文书籍阅览室,依旧很静,她还在伏着睡觉。
我走到桌前,对她道:“对不起。我叫罗宾·隆,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她抬起头,平静而又冷淡地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我长得丑得可以吓死人,我知道,你没有必要同情我。”
我站在桌前,凝视着她的眼睛。
从我的眼神里看出道歉是真诚的,她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问道:“你想找哪种字的字典?”
我递上一本古文书,她翻开一瞥,从管理台的桌子中找出一本手写的册子,轻抚着册子封面对我道:“那种古文字就只有这么一本可以对照翻译的册子,别损坏了。”说完就伏在桌子上接着睡觉。
我道:“祢还没告诉我祢的名字呢?”
她没回答。
我笑着道:“看祢那么喜欢睡觉,一定很懒,就叫祢懒妹吧?”
她一下站了起来,手一伸,愤愤地道:“还给我!”
“祢告诉我祢的名字,我就还。”
“暗夜·陨星,还我!”
“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哪!祢要生气的话,打我一下也行啊。”我把手册紧紧握住,藏在身后。
暗夜悻悻坐下,接着睡觉。
这本手册微微泛黄,字迹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暗夜很珍惜,她把每一页已经卷曲的页脚细心抹平,又在手册中快要消失的字的地方添上了娟秀的字。
我对着这本手册,看着那一本古文书,用起几年都没动过的笔。
时间的流逝总在人的不经意间,尤其是当你全心投入一件事时。窗口的树叶从春天的嫩绿到夏天的橄榄绿,再到秋天的金黄,而现在已开始枯落,冬天快要到来。
我与暗夜逐渐地熟悉起来,这里的书显然吸引不了常人的兴趣,经常十天半月都没有陌生人来。
而当陌生人进来之后,暗夜总会站起来问他们要找什么,大部份陌生人都像我那天一样吓得目瞪口呆,少数极镇定的会马上离开。
我为暗夜感到难过,而暗夜却似乎早已习惯,甚至把吓走人当成了一种乐趣。
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暗夜的脸不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吓人,她脸上的血水已经干涸,脓泡也变小,减少,浓黑的皱纹也似乎在软化,她的声音也渐渐变成了正常人的声音。
我为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感到高兴,她自己也很喜悦。
除我之外,只有那个流浪魔法师常来,他是暗夜的叔叔。他让我称呼他为迪卡洛。
迪卡洛走过许多地方,他学识渊博,讲话风趣,谈起各地的奇闻异事来,总让人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进去,我认为他更适合于做一个吟游诗人。
迪卡洛常常讲一些故事,喜欢把故事讲到一半就叫我猜结局,开始时我总猜测不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越猜越准。
这时候暗夜总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们,她的眼光里带着鼓励,当我猜中的时候,她的眼光中又显出笑意。
我近乎疯狂地学着太古文字,将那本翻译手册完全记住。那二十几本古文书有诗词、有食谱、有谋略、有一两本古医书、有一些奇怪且从未听说过的事。又有几本写学生的生活,我觉得其中一些非常有趣,那些上古学生不像我们一样要嘛学剑术,要嘛学魔法,他们却学一些没听说过的怪东西。
当我将手册还给暗夜的时候,暗夜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难过,然后平静地祝贺我。
有两本书我认为非常深奥,所以把这两本书读了很多遍,其中一本叫《三十六计》。另一本则是一种太古的修练方法,叫《太极拳》,我一直在每天早上练它,太极拳并不能增长人的魔力,但练了之后,我的头痛日渐减轻,最后神官们束手无策的一冥想就头痛的怪症不治而愈。
我练它的时候总可以静下心来,练完后再进入冥想的境地,就可以使我魔力的增长远远超过中级冥想术的效果。
当我练起太极拳,就能把握到周围元素的流动,似乎能融入周围的元素精灵。
当我看过《三十六计》后,用书中的一些想法去猜迪卡洛的故事非常有效。
深冬终于到来,那些书我已将它们融会贯通。我认为再在图书馆呆下去,已不会再有所突破,我坚信所学的已带给我力量,那力量是大是小,就得让我去试一试。
平淡的一天过去,傍晚,在收拾好所看过的书之后,我向暗夜道别:“暗夜。”
“嗯?”她抬头望过来。
“我明天不会来了。”
“你有事?”
“不是,书我已经读完了。”
暗夜似乎早有准备,但她还是难过地没有作声。
看见她的眼里迅速地充满泪水,我安慰她道:“难过什么呀,我有空会再来嘛。”
事实上我也难过,所以说完话就出门走了,我感觉到暗夜在默默地看着我。
回到寝室,我把十个月以前发生在我和索瑟身上的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然后得出了结论。
我把他们三个人叫到一起:“你们想知道我和索瑟为什么被批斗吗?我把话说完你们再问。”
我道:“我认为最主要有几个原因。学校的收入远远大过支出,多余的那部份钱本可以用来建新宿舍;建一些学生休闲、娱乐用的场所;提高教师的收入水平。而今这部份钱却去向不明,所以造成了学校内部的矛盾。
“钱一定被人给吞了,而最有能力干这个的就是老雷,老雷让全校批斗我们就可以缓解这个矛盾,甚至让矛盾转移到我们身上,又可以转化人们的注意力。
“学校十一个月以前的魔法研究成果本可以给学校带来一大笔钱,而老雷却及时地去冥想了五周,学校里唯一一个可以一直用‘巫师之眼’法术的人去冥想了,那资料的失窃也就‘不足为怪’了,当然更没有人去怀疑校长。”
索瑟和卡勒被我的话惊呆了,只有郭剑冷静地握着他的剑。
我看了他一眼,道:“郭剑,你应该有所发觉。我猜不出原因,但我一直认为那天发生的事绝不是误会那么简单。老雷最大的漏洞就是疯狂地爱面子,又想一步登天。所以索瑟那一篇文章一定被老雷拿去炫耀,结果出乎意料。他恼羞成怒,干脆把那些黑锅转嫁在我和索瑟的头上。既出了一口气,又把师生员工对他的不满转移到我们身上。
“国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