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尚遇到钻石-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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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之于它(他)都会产生相同的感受。
但是,人们的感受各异。因此,这些事物是空白的,是中性的,或是佛教徒所谓的“空”。然而,我们确实认为某些事物是好的,也确实认为某些事物是坏的,如果好与坏的感受并非来自事物本身,那么它从何而来?如果我们能够解开这一谜团,或许我们就能够“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心之铭印
显然,我们只要自我思考片刻就会明白,我们看待事物的方法其实源自我们本身。无论我们把一个同事看做一个讨厌鬼或是一个开心果,都系于我们自身的观感。这一点,从其他同事以不同的角度,甚至完全相反的观点看待你眼中的讨厌鬼(或开心果),就可以获得证明。
事物的好坏利弊源于我们自身又怎么样呢?我们如何能够运用这一现象,作为我们的优势呢?
我认为,首先要讨论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为什么事物的好坏并非源自我们本身。要说我们看待人或事物的方法,源自我们的心(mind)或我们的观感,十分容易,但非常明显的是,这不表示我们只要许下愿望,我们就能够控制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
在这个世间,没有一个商人“想要”失败,想要破产,想要感受希望破灭的员工、欠收账款的供货商、心灰意冷的伴侣子女所承受的痛苦。
从某种角度来看,破产倒闭的想法来自我们的内心,或许是真的,但并不表示,只要我们希望不破产,它就不破产。无论是什么原因使我们用某种方法看待事物,那个原因正迫使我们用那种方法看待事物。
从这个段落开始,我们必须探讨“心之铭印”(imprint)的佛教观点,即“业”的真实意义。不过,由于人们对于“业”充满了许多误解,那么我们就使用“心之铭印”的概念来做讨论。把你的心想成一台录像机,你的双眼、双耳,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是录像机的窗口。几乎所有决定录像品质的旋钮和开关全系于你的动机——你想要录下什么,以及你为什么要录像。那么,影像是如何被记录下来的?事业成功或失败的印记是如何烙印在你的心中?
让我们先探讨心之铭印的整个概念。把心看做一块非常敏感的油灰(混合了白垩粉和亚麻籽油的软团,有一点类似粘土),无论何时,无论那块油灰接触了什么事物,那件事物都会在那块油灰上留下印记。除此之外,油灰(即心)还拥有其他惊人的特性。第一,它清澈透明,不具实体——它完全不像我们的身体,完全不是由血、肉、骨所构成的事物。
虽然在某些方面,心(识,意识)属于脑的一部分,但佛教不接受脑即是心的概念。心(识)的范围也扩展至指尖,例如你可以察觉某个人触碰你的手指,而正是你的心察觉了那个人的触碰。此外,如果我问,在你家的冰箱里面,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的心之眼就回到家中,也就是说,你从记忆之中拉出几件从今天早晨到现在,可能仍然留在冰箱中的物品。
就某种意义来说,你的意识经由推理与记忆的媒介,已经远远穿越了身体的束缚,到达你身处之地之外的另一个处所。如果我说,想一想天上的星辰或更遥远的地方,那么你的心会在何处呢?
心的油灰具有另一个有趣的特质。把那块心的油灰想成一个长条,然后像从袋中拉出一条意大利面一般,记录了你生命的最初时刻,一直到生命的最终时刻。'或许它的长度更长,包括了过去的生生世世(前意识),以及未来的生生世世(后意识),但在这里我们不做讨论。'换句话说,它的长度随着时间延展。在你读一年级的时候,你所学的注音符号、英文字母铭印在心,然后一直跟着你上了二年级;这也是为什么你到了二年级,也包括现在,你就能够读字了。
身语意的种子
在西方国家,我们不习惯把学习称为“蓄意植入印记”,但如果你仔细思量,那正是我们送孩子去学校的原因。我们希望一年级的老师能够在孩子的心中烙下一些印记,也希望到了孩子上了医学院,那些印记仍然存留不退,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单单依赖社会福利所提供的保障养老了。虽然我们极少思考整个心理铭印的过程是如何运作的,但我们都相信心理铭印的概念。
举例来说,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脑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却不见脑袋越来越大?让我们来谈一谈那些迫使我们把“中性”、“空白”的事物做了好坏区分的铭印。(截至目前为止,我相信各位读者已经对“空”这个字有了足够的认识;“空”不代表“了无意义”,它和“黑洞”毫无关联,也不是“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诸如此类的想法都不是“空”。“空”表示的意义只不过是:我们遭遇了一些好事或坏事,但那些事情本身并无好坏的特质。)
这些“好”“坏”感受的铭印有三种不同的植入方式:无论何时,当我们行动(身)、说话(语),甚至思考(意)的时候,就植入了铭印(身、语、意的种子)。那台嵌装在我们内部的录像机,也就是我们的心,全天候开机;心的某一个层面持续地录下经由我们的眼睛或耳朵,以及包括思想本身等身体其他部分的“镜头”所感知的每一件事情。当你看见自己伸出援手帮助一位陷入困境的员工时,一个好的铭印就烙进你的心中。当你看见自己对一名客户或一位供货商撒了一个小谎,你的心中就留下一个坏的印记。
第一部分 致富之道第8节 潜能运用原则(2)
录像机上的“动机旋钮”是决定铭印深浅强弱的最重要因素。如果你帮助那名员工,不是因为你非常关心他、在乎他,而是因为他面临的难题将影响你的产量、利润,那么良好的铭印几乎没有在你心中留下痕迹。如果你伸出援手是因为你察觉到,那个难题使员工非常不快乐,那么良好铭印的痕迹就深刻许多。
如果你提供协助,是因为你认清划分“你”“我”之间的那条界线是人们自设的;那个伤害我们其中一人的问题,将伤害我们所有的人——简而言之,你看见自己迎战人类共同的敌人,为人类的不快乐而奋战。那么,那将是你所能植入的最强而有力的铭印之一。
另有几个因素也决定了铭印的深浅强弱。首先是情绪。举例来说,如果你出于强烈的愤怒,而对供货商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么恶劣的铭印在你心中留下的痕迹就非常深刻。
其次,如果你误读了计算机屏幕显示的商品价格,而向顾客收取超额的费用,相较于明知价格有误,仍然将错就错的情形,前者所制造的恶劣铭印就弱了许多。当你对某个人采取行动时,那个人所面临的情势或环境也是决定铭印强弱深浅的重大因素。
钻石商的化名与招牌
大约在我进入大宗熟钻(指已经完成切割琢磨的钻石)贸易这一行的前两三年,我暗自思量,如果我明白钻石的切割过程,我就会更懂得评鉴钻石。
因此,我挨家挨户地拜访那些隐秘的切割钻石小店,试图找到一个人教授我钻石切割的技术。在这些小店工作的钻石切割匠身怀绝技,琢磨钻石的技术远远超过在47街兜售钻石的小贩。
我找到一个非常出名的钻石切割匠;我记得,他当时正在切割全世界最大的、已经被切割过的钻石。那是一颗超过400克拉、“Fancy”的淡黄色钻石,由萨尔丝珠宝连锁店收购(Zalesjewelrychain)。那位钻石切割匠说,我有空可以过来瞧一瞧,就不了了之了。[“Fancy”是一种钻石的名称,专指带有天然色彩的钻石,例如亮黄色或褐色的钻石,或如被命名为“希望之钻”(HopeDiamond)的蓝色钻石]。
我偶然发现几个南非籍的钻石切割匠,并且花了几天的时间求教学习,只不过他们工作的地方实在太嘈杂了。另一个问题是,当时我们仍然每天疯狂地工作到晚上12点,以扩展安鼎的营运,因此我必须找一个人愿意在大半夜教授钻石切割的技术。
于是,我在无意中碰见了山姆?舒缪洛夫(SamShmuelof)。
我们都称呼他“舒缪”。在钻石交易圈中,舒缪是另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正人君子。他的妻子瑞秋(Rachel)是我在安鼎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也是我们部门营运非常出色的大功臣。舒缪答应在夜间以及星期日教授钻石切割的技术。
在纽约,之所以有那么多钻石交易商是正统教派的犹太人(OrthodoxJews),同业尊重犹太教安息日(Shabbat,从星期五晚上开始,于星期六晚间结束,期间必须停止工作)的传统是原因之一。在47街上,如果有人是虔诚的教徒,没有人会强迫他(或她)在星期六上班。
我第一次踏进舒缪的钻石切割店的时候,有点像意大利诗人但丁(Dante)被维吉尔(Virgil)领进地狱一般。舒缪拉着我的手臂,带我走进挤在47街两幢大理石外墙的摩天大楼之间、一个极不显眼、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出入口,然后领着我进入一个小小的电梯。那电梯吃力地上到10楼左右;电梯门外是一条灯光昏暗的狭窄信道,信道的两侧是有着一道道窄门的房间。
每一道门都是一种奇异的组合:斑驳的油漆、破旧的外观,却配上一把把闪亮簇新、又大又沉、外国进口的钥匙和门闩。大多数的门上都挂着五到六个价格便宜、手写的小招牌,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小招牌是同一个小钻石商的不同“化名”。例如,一个叫做班尼?阿希塔(BennieAshtar)的人,他的门上可能挂着以下不同公司的招牌:
“阿希塔国际钻石股份有限公司”(他所谓的国际钻石股份有限公司,可能只是一个小鞋盒,盒子里装满了过去几个月进行切割所剩余下来的散钻,以及数年前某个人付不出欠款,为了抵债所留下来丑得卖不出去的宝石。)
“班——阿希全球珠宝制造公司”(这个珠宝制造公司可能只生产了几个用宝石做成的古怪耳环。他听说,珠宝制造商比做钻石这一行更容易赚钱,而且赚得更多。当然啦,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珠宝一个也没能卖出去。)
“赛泽国际钻石切割暨修补工厂”(这可能是他的正业。工厂的摆设就是一张有着钻石切割轮的桌子。工厂的名称不外乎是用两个孩子赛门和泽瓦的名字命名,尽管如此,每一个人还是称它为班尼的钻石切割店。)
“班哲明奇石异宝有限公司”'这可能只是两千克、呈立方体的粉红合成锆(zirconium),或俗称的“粉红冰块”(pinkice)。1993年,粉红合成锆风行一时,他被人劝说打动,买了两千克。粉红合成锆只流行了6个月,但是班尼囤货囤了7个月,希望粉红合成锆的价格继续上扬。如今,保险人员一直抱怨那袋粉红合成锆占了保险箱太多空间,他应该把它扔了算了'。
苦痛与混乱中的珍宝
当我们两人走在那条奇异的信道上,我们开始听到声音越来越大的尖锐地嘎嘎声响,有如接近一个困了几百万只蚊子的巨大山洞,洞中的蚊子疯狂地飞绕打转。那道门是一块巨大、暗灰色的金属玩意儿,门上没有号码,也没有任何招牌。在天花板的角落、距离门的远远上方,一架监视录像机向下监视着我们。
舒谬按了按门铃。我们等着,但门内没有动静。
舒谬又按了一次门铃,再按了一次,总算从门内传来一声叫嚷:“谁呀?”(那台监视录像机老是出故障。你瞧,没有人有闲工夫或有兴致去把它修好。)
“我是舒谬!”
“好啦,来了,来了。”你听到一个接着一个门闩被打开来,然后解下几条链条,最后门咯吱咯吱地开了。
噪音迎面炸了开来,你的头、耳被嘈杂的声响团团围绕——你在纽约街头散步半个小时所听到尖锐刺耳的声音、警笛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手提电钻钻凿地面所发出的声音,这下子全压缩在几秒钟之内爆开。在店主上下打量之下,舒谬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说着“他没问题,他跟我一道来的”,并且拉着我通过同样也失灵的人阱,进入店内。
一两个人从噪音的暴风圈边缘,探出头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抢匪,也没有未来潜在的客户。然后立刻把头缩了回去,看看刚才把头伸出去的时候,切割轮切下来的一微米钻石是否切了太多了。
在房间之中,大约有5张长桌像肋骨排列的方式一样地摆放在一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