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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风满楼-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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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瞧见那丝巾的一角上绣着朵小小的梅花,心便是一跳,这不正是自己十多年前绣的吗?沈芸尝记得旧日在落花宫,因练功不勤受了师傅训斥,便常爱哭鼻子,每次都是师兄用手绢给她擦泪。后来长大了,懂了事,便送了师兄这块丝巾,还亲手在上边绣了朵花儿。不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一直带在身边,而她却是早就忘了。想到这其中的可怜可叹处,竟是痴了。   
  6、惩罚(1)   
  与人内心深处的暴风骤雨比起来,外面的雷霆大作、暴雨倾盆简直算不了什么。那不过是噼啪响几声,哗啦下几个雨点子而已,可内心里的就不一样了,一会儿像用鞭子抽,一会儿像用刀子切割,更有甚者,它有时还像一只老鼠般又撕又咬,把五脏六腑搅成团儿,叫人生不如死。 
  敖子书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屋梁,额头上尽是冷汗,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一声接着一声。想想今天发生的事,简直就跟做了个噩梦一般,只是梦还有醒来的时候,他这次却是把自己打进十八层地狱了。 
  今天早上,好像一起床来就没碰上什么顺心的事。他到茹月那丫头的屋里去,本想跟她说几句亲热话,谁知见她正炖好了鸡要给谢天送去。敖子书弄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真心喜欢茹月的,她为何心里就装不下他?谢天都被赶出去了,没了名分,可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惦记着?自己呢,想想就憋屈得慌,除了父母挂着还有谁?以前还有爷爷偏袒着,现在倒好,子轩又把这份荣耀给夺去了大半儿。 
  表面上府里的人把他当少楼主看,敬他几分,甚至怕他几分,但这就够了吗?他需要的体贴应该是茹月对谢天那样的柔情蜜意,而不仅仅是父母的袒护。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这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少楼主,反过来却要低三下四地去求一个丫环垂青于己。若是求而可得还算好,要命的是茹月从来就没对他松过笑脸儿,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还威胁要告到老太爷那里去!一个小小的丫头,也知道搬出爷爷来压自己,敖子书啊敖子书,你的脸面何存,自尊何在? 
  在这个大院里,也许只有他才是最孤独的,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没有一个敌人,有的只是那个可以登楼读书的资格,被几道铁门关着,被几个人守着,死气沉沉如同坐牢。他也年轻,也一腔豪情有血有肉,也盼着能有二三知己,纵论天下以文会友,学竹林七贤,聚兰亭禊会,可敖家的人谁又能真正的了解他? 
  今天早上被茹月赶出屋后,他沮丧了半天,在曲桥上走过时,无意间从水池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佝偻着背,便像个小老头似的。就在他看着水面呆呆发愣时,子轩那小猴子突然从后面拍了他一下,险些将自己魂儿吓掉,他却笑得拍起了巴掌。子书实在是拿这个顽皮的弟弟没办法。 
  后来,子轩说今天他不上楼去读书了,要去山上看谢天。敖子书的心思便也活动了。在知道茹月要去给谢天送吃的后,他的妒火就一直没消下去,反正今天也无心入读,何不便跟子轩同去?谢天和茹月想在山上私会,他就偏偏不能叫他们清闲了。这样,哥儿俩便从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在书楼坐久了,乍见庄外的柳绿花红,莺飞燕舞确让人心情舒朗。子轩更像个脱了缰的马驹子,又蹦又跳,一会儿去撵兔子,一会儿去抓鸟,没半点停歇。子书急于赶上山去坏谢天他们的好事,便不住地催他快走,可那猴子哪里能听进去? 
  这一耽搁,便误了上山的路程,后来他实在烦了,便恨恨地说了句,“好小子,你就看着折腾吧,山这么大,你要是跑丢了,也没人能找到你!” 
  那“猴子”反倒朝他吐吐舌头说:“大哥,你舍得我跑丢吗?没人陪你读书,那可不是好玩的!” 
  不成想,正是这句话触动了他的邪门心思。是啊,要是子轩真的跑丢了,那不是就没人跟他争风满楼了吗?爹娘也就再也不用吊着心了,爷爷也就不会再偏袒别人了,这偌大的家业将来也全都归了自己。就好像《水浒传》里的洪太尉在伏魔殿里揭开了青石板,放走了一百零八个魔王一样,敖子书脑子里的“妖精”也都蜂拥钻了出来,在里边不停地兴风作浪。 
  一道上恍恍惚惚的,那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徘徊不去,不想吧,心里还怪痒痒的,想深了又觉得心惊肉跳,整个人便像入了魔道似的,身上忽冷忽热,牙齿上下捉对儿打架,眼光闪晃不定,腿脚一个劲地打摆子,口舌发干呼吸急促,云里雾里只是一个迷瞪。 
  不知不觉中,便随着子轩走离了山道,从山梁上翻过去。后来,他们听到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少女柔媚的歌声,唱的是首情歌:小妹妹对哥情儿真,一天三遍挂在心,竹子拔节细又高,哥哥哟,莫忘了妹妹对你的亲…… 
  那歌子是从一大片竹林里传出的,盈盈的一汪碧绿,像轻薄的烟雾在流动,月白色的一个点儿在其中飘忽,似隐似闪。歌声从竹海里飞出时,像带了绿色的凉意,叫人听了燥热顿消,舌底生津。 
  子轩突然叫了起来,“那是茹月姐!”高兴地拍起巴掌来,喊,“茹月姐,茹月姐!” 
  敖子书随即也看清了,没错,正是茹月穿着月白衫子在竹林里穿行,手里还提着个食篮。一股怒火倏地冲上了脑门,自己到底是来晚了一步,你看把这丫头美得,连歌都唱得这般肉麻。他冲着子轩喝道:“你别喊了,喊了她也听不见!” 
  子轩说:“不,她都转头朝这边看了!”拔腿就朝竹海那边跑去,却不防下边就是斜坡陡峭的山崖,子轩一个踩空,身子忽的就向下滑去,他惊叫着:“哥,哥!” 
  敖子书当时头轰的一下,慌忙赶了过去,子轩两脚猛蹬着山壁,一只手抓住树杈,一只手伸过来,小脸吓得没了血色。但他的手还没触到子轩的手指头,脚下便哧溜的一滑,吓得赶忙抱住了树干不敢动弹。   
  6、惩罚(2)   
  子轩又哭喊了声哥,眼巴巴地看着他,便像一只可怜的小小羔羊般。他一咬牙,正要把手再伸出去时,子轩的手已经抓脱了树杈,惨叫一声坠了下去,碎石噼里啪啦的一阵闷响,之后便是说某良拧!
  他吓傻了,腿脚发软,一时间哪还有劲儿爬起来,只知道死命地抱着树干,心里一个劲地喊:“不,我没想推他,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我并没见死不救,委实是来不及救。”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他再也不敢往崖下看,撒腿就朝山下奔去,便好像后面追着鬼似的。此时哪里还顾得什么斯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到山脚,便觉得身子像着了火一样,汗水流下来迷糊了视线,刺痛了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息着,眼前哧啦哧啦地冒着金星。尽管如此,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绝不能跟沈芸说,要是她知道子轩是跟他一起上山的,肯定会咬定是他把子轩推下去的,爷爷也会这样想,他们都不会原谅他。 
  就这样,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后花园,在风满楼里躲了一个下午,却是一个字也没读进去,子轩坠崖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里映现,“哥,哥,救我……”两耳灌进的全是子轩的呼救声,叫得他的头都大了。他头疼得要命,便像有一把小锤子在太阳穴上不住地敲打,实在是挨不住了,他便死力地用手揪着头发,发出一声声呻吟。 
  终于挨到黄昏,筋疲力尽的他又要面对三婶和爷爷的质问了。他不得不又戴上面具,把假话说得像真的一样,还要赌咒发誓,摆出一副此心可昭天日的神态……爷爷的惊怒、三婶的哀痛、爹与二叔的焦躁、娘的怜悯……夜幕黑沉、风声雷鸣、电闪暴雨、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他麻木了,懵懂了,甚至神经质地想捧腹大笑,狂叫大跳。 
  后来众人散了,晚饭没吃一口,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插严门,用被捂住脑袋躺在床上。可一闭眼睛,子轩那惊诧无助的眼神就再次闪现。他又在往下掉,又在呼救……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可跟他内心深处的暴风骤雨比起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他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过了今晚,一切都将过去,子轩死了,没人知道他的秘密,日后他还依旧是风满楼的少楼主,将来接管敖家的产业,风风光光地娶茹月做妻……茹月……猛的,脑中有电光闪过,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喃喃道:“茹月……她看到了……” 
  一个激灵,敖子书清醒过来,他全身如坠冰窟,寒彻入骨。哆嗦了会儿,他猛地骨碌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鞋也忘了穿便拔开门闩,冲进风雨中。雨水哗哗地浇在身上,霹雳在头顶上炸响,他踉踉跄跄地在庄园里奔跑着,脚板被石子划出一道道口子,却浑然不觉。 
  茹月的屋就眼前,灯还没熄,敖子书扑了上去,抬手猛烈地敲门,叫道:“茹月?茹月!你开门!”谁知道这一敲,灯倒是灭了。 
  敖子书暴怒,抬脚将门踢得咚咚响,喝道:“开门,茹月,我知道你没睡!” 
  但茹月就是不应声。敖子书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像只没头的苍蝇在外边转来转去,猛地瞥见左面的窗子,一把推开,从那边跳了进去。黑暗中,依稀可见到茹月坐在帐子里,他一步步地逼近,但茹月并没他想象得那样惊叫起来,敖子书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帐子里的茹月,颤声问:“白天你在山上,看见什么啦?” 
  但茹月就是不应声,敖子书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撩开帐帘,但奇怪的是,茹月还是坐在那里不动,他倒是有些吃不住劲了,疯狂吼着:“茹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说啊,你在山上都看见了什么?”他痛苦地望着她,声音突然又软下来,“可我……真的没杀他!你别以为是我把他推下去了!茹月,你相信我!” 
  床上,茹月虽然不回答,身子却在哆嗦着。敖子书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茹月,你要给我作证,不!你千万不要张扬,对谁都不要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茹月使劲地挣了两下,却哪里能挣得脱,敖子书懊丧地说:“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糗事全让我给赶上了!可天地良心,我一点错儿都没有!茹月,现在只有你明白我。” 
  他慌乱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拍拍茹月的脸,急促地道:“我对你怎样你最清楚。茹月,我一直很喜欢你,从小如此,你是我的人你知道吗?”但茹月就像个木头一样,不言不动,敖子书哀声道:“茹月,你倒是说句话啊!” 
  终于,他听到茹月叹了声,说:“你还是走吧!”敖子书见她开口说话,轻轻松了口气,猛地伸手抱住了她,喘息着说:“好!好!明儿个我就求我娘,把你娶回去做正房!” 
  听了这话,茹月便像是给针刺了下似的,猛地跳到一边去,摇着头尖叫道,“不!不!”她带着哭腔说,“你……你饶了我吧!” 
  听了这话,敖子书的脸就像给搧了一记耳光似的,火气腾地蹿上来,叫道:“你怕我?你为什么要怕我?你们为什么都讨厌我,为什么?”上前一把将茹月拽起来,逼问道,“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你还想着谢天是不是?” 
  茹月终于哭出声来,敖子书愤怒地吼着,“我告诉你!我比他强百倍!我读的书比他多得多!只有我才能进风满楼!我才是敖家未来的主子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从我这儿抢走!”   
  6、惩罚(3)   
  敖子书的呼吸越来越粗,脸上的肌肉一个劲地抽搐,牙齿咬得咯吱响,呼哧呼哧地喘息着。 
  茹月害怕了,猛劲地向回挣自己的手,却被他就势推到床上。茹月尖叫着,手脚乱打乱蹬,敖子书哧啦一下撕开茹月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亵衣来,他把脸埋进去疯狂地亲着。 
  茹月发疯样地拼命挣扎,但她反抗得越厉害,敖子书越是兴奋,除了想满足生理上的欲望外,他下意识又把征服茹月当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他是个男人,他是个强者而非懦夫。 
  他终于把她压到底下而高高在上了。 
  突然,茹月停止了挣扎,她一动不动地任凭子书摆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甚至连气也不吭一声。敖子书的动作僵住了,抬脸看着身下的茹月,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却摸到了她脸上的泪水。敖子书哆嗦着,涩声说:“茹月,你怎就这样狠心呢?” 
  外面的狂风刮着雨点子打得窗户纸啪啪直响,敖子书像个木偶似的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撤掉门闩,一把拉开门,又冲进了风雨中…… 
  天刚蒙蒙亮,地面上留下了雨后的残枝败叶,白色的栀子花片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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