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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镜台尘-双龙词-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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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最后还是完全的咽了下去。
  我迅速的解开他的上衣,因为花汁的缘故,我清晰地看见那条还未被困住得血丝虫,黑线般隐隐的盘踞在他腹内,我伸手取过准备在一旁的梵木,被点燃前端的梵木犹如上好的瑞香般在我指端袅袅散发着青烟,我无数次告诫自己冷静,速战速决,却双手发白,握着点燃的梵木止不住有些颤抖。
  那一刻,我猜想我这破败的面容上如果还能看得出神色,想必定然也是一样的苍白无比。
  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微睁着双目看我,神色苍白却平和,我看着手里的拇指粗的梵木咬牙道,“忍住,会……很痛。”
  其实我知道,害怕的那个,至始至终是我自己。
  他不能说话,只是用力地握了一下我放在床边的手。
  医者必要有医者的自觉,将软木裹以柔软的云絮再次塞入他口中,我做了此生最艰难的一场施救,一把将点燃的拇指粗的焚香刺进了他的腹脐。
  难以想象的剧烈痛苦把他折磨得全身痉挛着剧烈抽搐,看着他一次次失去意识又顷刻转醒,我紧紧地咬着牙关,很快闻到自己口里血腥的味道。
  终于,那条隐隐的黑线受了梵木焚香的烟气开始一点一点向上盘升,我凝神静气,不敢去看他的脸,也不敢分心。
  此时一点点的差错,足以前功尽弃。
  梵木燃尽时,我将手再次抚上他的腹部,他的目光已完全涣散开,再没有半点焦距,我心口一滞,担心他挺不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后来终究多余,十年前我就知道,那样一个有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人,却同时也有着让人无法想象的超出常人千百倍顽韧的毅力。
  他的确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
  解开他的束缚,我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手掌按着他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准备好了么?”
  他下意识攀附在我手背上的手轻微的动了动。
  我在手掌上灌满灵力,一掌快速而凌厉的按了下去。
  他痛的一阵痉挛,下意识的推拒我按在他腹部的手,我咬牙逼自己狠起心肠,抱紧他不让他挣动,冷汗很快浸湿了他的整个身体,我每按一下,他就跟着我一阵翻呕,后来想是他过人的意志力又占了上风,再没有试图推开我,只是一力克制,可尽管如此,被巨痛折磨的苦苦忍耐的他最终抓在我手背上的手还是无意识的绞紧,以至撕破了我的手背。
  我一边替他拭汗,一边密切注意着那条黑色的血丝虫,一次又一次的咯血已经将它渐渐带离腹部,慢慢盘上胸口处,我握了握他的手,无论如何,熬了这么久,就差最后的一关,我借由安抚他的动作实则给自己勇气。
  最后一次,我双手紧紧拦腰按挤他的腹部,他忍无可忍的痛呼了一声,一口血呕出来,黑色的磷光一闪,我立刻举起早已准备在一旁的符水洒在那线磷光之上,瞬间,一股青烟扬起,一条可恶的折磨他许久的血丝虫终于断生。
  他在我的怀里彻底晕死了过去,我用白布不断擦拭他溢流出嘴角的鲜血,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也早已被冷汗湿了浑身的通透。
  又一个天时之后,我如法炮制,终于将裹在车橘果上的血丝虫也逼了出来,前前后后将近折腾了一宿,天明得时分,他才终于苍白着脸却能得以稍微平静的昏睡了过去,我看着一地狼藉和满床的血污这才松了一口气。
  恍惚回想,真正觉得自己发了场天大的恶梦,无数次的担心过他会挺不过去,然而最终,他却是一一都挺过来了。
  跌坐在床沿,我疲倦的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腓赤静静的跑了过来舔了舔我,却很快就绕在床边上殷殷切切的围着他转,那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我却笑不出来,天马是最通灵性的,他一定和我一样担心过,我们会在这突如其来般灭顶的灾难里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失去他。
  幸好,没有。
  趴在他的床边上,让紧张了一夜的心情放下来,我恍恍惚惚的看着他的容颜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疲累至极的睡了过去,腓赤一直温暖的看着他,总是隔一小会儿就情不自禁的凑上去舔舔他,嗅嗅他,空气里,渐渐换回难得的平静味道。
  可我却有种预感,这一切,不过是一些什么的序幕。
  我想起自己危言耸听的对他说过的话,那时,我只是希望他打消下界寻人的念头,因为那时他的命盘的确出现血光混乱,让我如此不安。
  可是如今我自己回想,却也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是多么但愿我那时想错了。

  9

  流光伴随微风轻轻透进山洞,未散尽的檀香袅袅飘燃着,于晨曦中透出淡淡的烟障。
  日鹞一惊而醒,几乎是立刻下意识的往床上看去。
  还好,那人,还未醒。
  紧闭着双目的石俊,在昏睡中依然饱受折磨,紧紧蹙起的眉峰不曾有一丝松动,那原本粉色柔嫩的双唇已经全是斑驳青黑的血迹,而他依然不自觉地将双唇咬得死紧。
  床畔四周,斑斑驳驳一地的血迹。
  几乎是下意识的,日鹞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是想借着真实地触感说服自己,他还没有消失,这个从来只给与温暖和宽容的人,的确还在自己的身边,在所有人身边,不曾失去。
  却在即将触上那如雪苍白的肌肤的一瞬间,猝然警醒的将手收了回来。
  “……嗯……”细微的触动却到底还是惊扰到了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人,日鹞心中一颤,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人,看着他薄如蝶翼的眼睑轻颤了颤,而后缓缓的睁开,露出了其下覆盖着的黑玉一般柔润的双眸。
  世间词汇,又怎足以形容他万一的美好。
  “醒了。”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很沙嘎,却不知道是因为昨晚那场施救耗尽了他的心力,还是因为此刻面前人的注视更让人无力。习惯的执起他的手检视他的灵脉,所探所得却不由让日鹞忧心的深深蹙起了眉。然而,石俊脸上却是一贯温和安抚的微笑,日鹞一时几乎忍不住有些嗔怪,这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私些!
  轻叹了一口气,日鹞认命般伸出手,却是极轻极小心的将他一点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只是这么一下子,石俊已经浑身被冷汗浸透,唇边又有血丝涌了出来。
  “你……唉!”长长的一声轻叹,却在那人一贯和煦温润的笑颜中变成一贯深切的无奈,日鹞摇摇头,小心的取过一旁的花药,轻柔的一口一口喂着石俊喝下去。
  一小碗花药,石俊却喝的浑身冷汗淋漓,几度控制不住的停顿下来紧紧闭起双眼喘息,然而,只要稍微缓过一口气,他立刻会对日鹞露出那种温和安抚的浅笑,平静的,却几乎是“拼命”的忍耐着剧烈的痛苦,把药喝下去。
  日鹞不能自已的偏开了头。
  将一碗花药喂完,石俊已经无力到只能靠在他臂弯里不断轻喘,日鹞叹了口气,小心的将他一点一点安置回床畔。
  临了,却禁不住神色严正的告诉他,“石俊,我虽然帮你解了血丝琏蚴,但你的身体毕竟是大受其害,十年前的旧伤也有绷裂的征兆,从现在起,你半年内绝不可以再妄动灵力,明白么?”以他这样的身体,若是再一意孤行必然会导致崩溃,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日鹞下意识握住了石俊的手,带着颤音轻道,“你,好歹为小月和我爱惜一下自己。”
  石俊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静静的握了一握他的手,那目光中了然悠远的平静仿佛已是一种沉诺,却终究气力不济,慢慢的又昏睡过去。
  日鹞小心的擦拭着石俊额端渗出的冷汗,注目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眉端,却依然不曾松懈的紧拧。
  分割线阿
  “他到底在哪里?”
  无音回头,就看到来人向来低沉的脸色上更多了一重铁青,无音撇撇嘴冷淡一笑,“他是你的少爷,又不是我的少爷,我哪里会知道?”
  “你……”看着眼前少年满含讥讽的冷笑,麒浪忍不住紧紧地握起了拳,几乎控制不住要冲到那少年跟前将他的衣领扭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这句话之前,你还是最好先想想是谁把你从那鬼地方弄出来的……”看着麒浪紧紧握着双拳,脸上的神情却仿佛恨不得能顷刻将自己撕碎,无音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眸里的光却越发显得冰冷讥讽。
  “你……”
  “……嗯?!”
  “麒浪公子,无音少爷。”适时响起的声音稍稍缓解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麒浪愤愤地转过头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本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没想到面对这少年却屡屡失态。紧紧地绷紧下颌,麒浪的周身除却怒气笼罩更满是一种暴动的焦躁,石俊已这么多天没有消息,而这个叫做无音的少年自从三天前莫名其妙的带着石俊身边的信物出现在自己面前后,一切更是全乱了套,他本以为,和他合作能够尽快解救出石俊,现在看来……麒浪忍不住握拳重重的锤了一下桌面,如果石俊有个三长两短,他决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禤先生,”无音将麒浪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却只是冷笑,回头再看向那个主动在半路投靠自己,而后更倾力辅佐至今的青衣先生时却不由缓和下了面容,“有什么事?”
  被称作禤先生的男子神色十分平静,有礼却不失风范的道,“齐长老和黄衣一族的叛军已经尽在掌控,只是如今屈长老不知所踪。”
  无音点了一点头,双目却再次嘲讽的看向麒浪,“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些好像是你应该做的事!”
  麒浪转过头,目中满是阴兀,片刻后铁青着脸愤愤一甩袖,忍耐着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却又淡淡传来无音不轻不重的声音,“你可别忘了,是你的少爷求我来帮你。”
  话音中隐含的侮慢阴郁让麒浪紧紧地握起拳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反而越镇定下来一步步离去。
  总有一天,他会叫这个猖狂的小子付出代价。
  “无音少爷,”看着少年阴郁的神色,禤先生不由蹙眉轻道,“你不该如此……”
  “禤先生,还请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望着少年仿佛带着铁面具般的神色,禤先生张了一张口,却也终究什么都没能再说。
  我又来分拉
  景象从水雾菱花镜中退去,黑暗中的人不由浅浅弯起了唇。
  “什么这么好笑?”离炀十指纤纤,刚欲从身后抱住那人欣长的身子,那人却先一步警觉地退开,远远朝着他冷笑,“别把你那些小花样用在我身上。”
  “噢?”离炀两手一摊,无辜的笑了一笑,眸中却流光碎碎,黑暗中的人冷哼一声,弹指一股疾风射出,劲风突袭门面的瞬间,离炀头微微向后一弯,轻轻避过锋芒,用牙齿轻轻咬住了那人射来的异物。
  是一块薄薄的玉璧。
  “你手下的人,派一个去找那个麒浪,他会乖乖成为我们的棋子。”
  “噢?”离炀不动声色的用额间妖目看了一眼加了示咒的玉璧,轻轻的笑了一笑道,“让那个麒浪下手,你不觉得太无趣也太冒险么?”
  黑暗中的人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这个少年,比你想象的要难惹,倒不如……”离炀双目一转,唇边的笑意刻意酝酿成妖媚娇娆,蛇一般附向那人身畔,轻吐舌信道,“交…给…我。”
  温热的似有若无的气息舔过他的面颊,黑暗中的人浑身一僵,骤然狠狠一把推开了那软香中裹藏着剧毒的身子,冷笑一声,“我说过,你别把那些小花样用在我身上。”
  “怎么了,”离炀也不以为仵,只是慵懒一笑,“我们不是合作的好好的么?”
  黑暗中的人气息陡然急促,良久才自控的压抑下来,“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想要自己动手。”离炀笑的妩媚,眸中却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你?!”
  “让那个麒浪诱他去青狼谷,你说,好不好?”离炀仍然媚笑,容颜一贯妖娆却让人无法猜透他真正的心思。
  黑暗中人看了他良久,却只是皱了皱眉,“你有把握?”
  “你说呢?”
  黑暗中的人闻言,沉吟良久,终于轻轻甩了一甩袍袖,不说一句话的掉头离去。
  离炀脸上的笑却真正的灿烂起来。
  玉璧在他手中微微泛光,让他不由自主联想起那个温润一如这白玉璧的男子。
  “石俊,你还活着么?”
  离炀抚摸着手里光滑的温玉,不由自主轻颤着笑出声。
  “这一次的好饵,可在等着你。”

  10

  无音将手里的信折好,回头,却看到了一旁明显眼色担忧,且满面不赞同神色的蓝昊风,“阿倔,你在玩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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