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台尘-双龙词-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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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那笑容明亮的几乎有些刺眼,无音偏开头,冷笑。“那就好。”
长时间的沉默,静谧中,能听见竹叶被风剥离枝头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淡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响起,渐渐隐入寒冰。
“没有意思。”
又是半晌的沉默。
“你是不是睡不着所以想在这里看看风景。”冰寒的声音已渐渐有些咬牙切齿。
“我的确是睡不着。”石俊仍然微笑,视线落在面前人铁青而又俊秀的面容上,仿佛春风,“不过我不是来看风景,而是想陪陪你。”
“陪我?”无音嗤笑一声,干脆飞上竹枝顶端坐了起来,“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石俊似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却也双袖一振,轻轻飞身就在无音对面的另一蓬竹枝顶上坐了下来,竟是颇为怡然自得。仿佛对面人越来越阴沉的神色半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两个人,两个明天就要决战的人,就这样坐在两蓬竹枝上沉默的遥遥相对,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良久,石俊抬起清亮的眸直视石倔,“明日决战,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嬴。”
“这倒巧”,无音阴森森咬牙一笑,“我从没想过会输。”
看着少年冰冷的神色,石俊微微一叹,随手新摘了一枚竹叶在指间把玩,“看来,我这话说得有些自讨没趣。”
良久,发现对面的少年没有回话,眼神却直直的盯着他手里的竹叶。
“要我教你么?”石俊微微一笑,看着少年的目光忽变得分外柔和,修长晶莹的手指捏着竹叶放入唇间,悠扬的乐音就慢慢从他温暖的唇齿间溢散出来,吹了几段却嘎然而止。
“你看,”石俊看着少年,眼神温和的仿佛融化了一汪明月,“这其实很容易,一点也不难。”
要我教你么……
你看,这其实很容易,一点也不难……
你看,一点也不难……
白衣,微笑,衣阙翻飞的人影,阳光下,都是那个人温和的声音……
“倔……”
啪的一声,无音狠狠的拍开了石俊的手,一枚青色的竹叶应声飘落,少年俊秀的脸上清白交错一片。
“滚,”森然抬头,无音喘息微微凌乱,双目暗红,声音却在平静无波中越显得森冷冰寒“滚回去,我不想陪一个疯子发疯。”
“哦?”月光下,石俊不由自主攥紧了拳,眸中瞬时掠过一丝疼痛,却随即被掩埋在他的一贯浅笑如风的和煦中“很抱歉,除非你赢了我成为新一任的龙主,否则,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更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无礼的话。”
无音紧紧握拳。眸中骤然闪过一丝冰冷入骨髓的戾气,半晌,再看向石俊时,双眼中却已然没有一丝情绪,唯有唇畔丝丝冷笑,“很好!”转过身,他一个纵身飘飘从枝顶落了下来,“既如此,一切就等明天见分晓!这地方你喜欢呆就呆着吧!随你便。”
说完,仿佛身后有一头扎人的恶魔追赶。径自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曾回头,也就不曾看见,身后注视着他离去的,是一双比明月更忧伤的眼。
这一日,天界有许多人一夜无眠。
…再分,再分…
凡间六月二十一,天界丁历寅殁。
是决战之日。
蓬莱山巅上,黎明渐渐破晓。
“腓赤,”
看着初升的旭日渐渐折射出朝露晶莹,崖顶枯坐之人幽幽的目光少敛疲惫,露出了一丝忧郁的微笑,“他,也并不是全都忘记了,或许有一天,他会记起来,你说是不是?”
安静吃草的骏马只是微微扬了扬头,自然不会回答他。
察觉自己无聊的举动,石俊也不禁失笑,走上前温柔的梳理着腓赤的鬃毛,良久,忽然脸色苍白身体微微一阵摇晃,不自觉地倾身靠在了天马温暖的身体上……
火红色的骏马察觉身边人的异样,立刻停止了食草,轻轻的贴着他喷出温和的鼻息,忽然甩了甩尾巴颠了几下脚,静静的用头蹭了蹭石俊的脸。
只一瞬,石俊已习惯的又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我没事,不必担心。”
神骏的野天马眼眸中映得分明的,却是那人脸上疲惫倦怠的近乎青灰的神色。
腓赤不安的动了动,轻轻去嗅那人身上一贯温暖芬芳的味道,惹来那人轻笑,“别闹,天快亮了,你去繇那里吧!”
腓赤呼呼的又蹭了蹭他,这次,甚至张开口轻轻的咬了咬石俊的云袖,石俊被他舔弄得忍不住笑出声,“好了腓赤,别再闹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快去吧!”
神骏的野天马不舍的绕着他颠了几下,石俊含笑摇了摇头,腓赤恋恋的退开两步,忽然一声轻啼,便迎风在晨风里扬开四蹄,向蓬莱的另一端飞驰而去。
石俊目送着腓赤远去的背影,渐渐敛起了笑容。
从现在起,每一步,必须要更小心。
晨风郁郁,一袭白衣独立山颠的背影虽显得越发孤寂,却在风骨间,尽透坚毅。
事变:
天界历,三月(丙中),亥望。龙族嗣子俊为诏安地众,竟以族主之位为赌,相约下届仙子决战于天界之巅。至丁历寅望日,战贴上达天庭,天宫始震,石俊不听众议,乃一意孤行。
龙族众哗。变乃悄生。
7
天历颢岚(帝号,祥见注解)46年,丁历,龙主次子倔不满双月诞(双月即20个月,龙族标准受孕期,某白话注解= =),及坠地,未见龙形已化婴,人身龙尾,众哗。
上怒,以此定龙妃不贞之罪,拒认此子于族谱,三月后,龙妃忽然自龙城出走,后三年不知所踪,颢岚49年,龙妃郁郁临危,乃夜归龙域,弥留之际,维时年七岁之嗣子俊一人夜守于床前,跪伴龙妃至天明,天历颢岚50年甲历之元望日,龙妃薨逝。
龙妃逝后,龙主忽改其意,言次子倔之血统龙脉乃与己秉正,率子俊同接次子倔回龙域,录其于族谱,其后尝严令下众不得私议,旧事遂无人复提。
天历颢岚53年,灵龙族二嗣子倔忽于雪夜失踪,有见者曾言其当日目红发散,如癫狂状,同一日,龙主遗传位之信物后亦离奇失踪,此后十年,嗣子俊暂代龙主之位。
颢岚63年戊历,嗣子俊与地宫仙子无音决与蓬莱之巅,以龙主之位相胁。 族中逆众见机起意,于决战之日悄然伏于山颠,借机窜起谋乱,变起之日,龙宫首事辅麒浪猝不及防,以此遭囚,嗣子石俊及地仙少年无音则下落不明。
*注:天界年历以当时统驭天界的天帝名号为参照,此故事发生背景为天颢岚帝统治期间。(一般天帝天寿七八百年左右,上位统治五百年左右)
*结论:文言文果然不是“人”写的。= =
…
“无音公子,你还好么?”石俊困难的一边慢慢支起自己的身子一边关切地看向身边的少年,虽然是通风的密室,但四周放满了浮屠花这种能轻易困住人神志的东西,哪怕不被绑着,他们也是完全无力行动了,心底不知是忧是喜,那些人到底还是动手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也对这少年如此忌惮堤防的紧,“无音公子?”
“别吵,”双手被捆龙锁束缚在后,全身的法力被封,无音虽然满心愤怒,在这种情况下却知道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凝神静气,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凝聚一些法力,勉强逆势的结果却是才一动意念就止不住剧烈的一阵昏眩,一旁的石俊看着少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一阵晃动。忍不住幽幽一叹,“没用的,先别说你全身灵力被完全禁锢在月之器下,就是单凭周遭的这些浮屠花你我也无可奈何了,”越挣扎不过吸入越多浮屠花粉,也就越加难以恢复力气,“你就别勉强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无音冷笑,冰冷的嘴角满是不忿的嘲弄,若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忽然在决战的中途突然如无骨海蜇般猛扑到自己身上,他也不至于在僵硬之下一时不查失了警惕,更别提被那般法力低下的“造反者”困在这月之器里了,若不是醒来后发现他也一同被囚禁在此,他还真以为这场“及时”地造反就是他所说的“稳赢”的战略。
石俊看着少年满含嘲弄的冰冷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什么,在月之器暗淡的光芒下,他的笑容和他的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透明的白色,无音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僵硬的别过头去。
一阵沉默后,石俊却忽然笑出了声。
“无音公子,看起来,命运是要我在决战之前先与你合作一番。”
“这是你龙族的事,与我何干?”无音冷冷一笑,闭目不为所动,默念修功的心法潜心养性。
黑暗里却传来石俊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处心积虑引我以龙族为赌与你决战,不就是为了龙族的兵力与龙族驭下的地界八方八百万的水师?” 温和的不带一丝阴暗的话语,却让无音整个人轻轻一震,睁开眼,那人温和的笑颜中却有一丝玩味,仿佛直刺人心底的寒风,“若是不平了这场叛乱,龙族元气必定十伤其八,便是你日后能赢得我,到时也不过做一个败军残兵之主,又能满足你什么呢?”
无音阴寒着一张脸,神情却仍然没有一丝变化的麻木。
石俊稳稳一笑,轻轻的靠躺下了身子,“聪明人总懂得审时度势,如今你我被绑在一条弦上,可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计前嫌的合作,先平了叛乱保住龙族的根基再说,以后,你要争的东西才有价值。”
“哼。”无音冷冷一笑,“我助你平叛,你少费一大半力气,一旦赢了,却全是你一个人的好处,石大少爷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明。”
“你有别的选择么?”不意外看到少年的浑身一僵猝然握紧了双拳,石俊敛去笑容的脸锋芒逼现,“至少,我还给你日后光明正大决战的机会,整个天界除了我龙族石俊,你以为还会有别人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么?”
“好,我就答应你”
无音眸光一闪,一瞬已冷静下来,隐藏住在愤怒里早已冲开桎梏脱困而出的灵力,少年微微凝神冷笑,“不过你最好记得,决战的时侯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少年径自闭起双目,再也不想看面前人。
本来还存在最后一丝犹疑,现在,却完全没有顾虑的必要了。
他一定会赢这一仗。
而到时候,他会让石俊永永远远的在他面前消失。
想着,他完全沉淀下了心思,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灵台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
因为背对着石俊,所以,他没有看到背后人一瞬间展露得那抹黯淡却又欣慰的笑。
他也没有发现,微弱的光线下,淋漓的冷汗正不断地从那如琉璃晶玉般俊美绝伦的脸上不断滑落,那人的脸色早已苍白的极其异样,正用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腹部,尽量伏低着自己的身子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毒烈的苦痛,渐渐剥裂石俊的神志,他却选择压抑,拼命的压抑,整个人已经几乎完全伏贴到冰冷的地面上。
却仍然在那一刻,绽放出温柔的笑。
欣慰而又温柔的笑。
浮屠的香,于淡淡的迷惘中,裹着淡淡苦涩的甜。
龙宫。
“就凭你那两条小虫,真的能困住他们?”
“怎么,长老还信不过离炀。”
“我只是担心天帝终会插手……”
“放心吧!有了我的宝贝,石俊今后就是长老的傀儡,那地界的少年也必会位长老您所用,对长老的话言听计从。”
“当真有如此神效……”
“长老果然信不过离炀么?”
“不……我只是,只是……”
“放心吧!”暧昧的喘息着,黑暗中人轻轻伸一只手捧住了面前认苍老斑白的脸,满目魅惑的送上自己的唇,不过片刻,压抑的喘息已经变为低呜的咆哮,如出闸猛兽般冲破勉力自持的老者的吼口,
肉体疯狂的交缠,淫靡的碰撞声里,清脆传来肆意裂帛……
“嗯……长老……您真是神勇……哦……啊……”
娇喘微微的呻吟,刺激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更疯狂的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是捧着身下无骨般柔润鲜美的身子狠狠的蹂躏。
“妖精……你这个妖精……说,你一辈子是我的奴隶……”
“是……离炀……嗯……一辈子……是长老的奴隶……哦……哦……”
“妖精……你这个彻彻底底的妖精……贱人……奴隶……”
一心被撩拨到近乎疯狂的人狠狠凭本能扭捏,撕咬,拼命在那具身体上冲刺,发泄体内汹涌的近乎狂暴的兽欲。
完全不见,黑暗中,身下人那一双黝黑灿烂的瞳孔,流转着怎样魔媚自得的笑……
…
“主人……”
“回去告诉青狼,”梳理着艳丽的长发,黑暗中的男子一寸寸摩挲过自己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