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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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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说:“怎么会,对费先森来说,我呼出的不是二氧化碳,是高纯度的氧气才对?”“是的,尽管这些话不适合当事人自己说出来,但舒小姐说的我认可?”他拉我的手到脸旁,吻了又吻?
  我和大伟目送他们走进直通楼顶停机坪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我抑制不住的大哭?晚上我和大伟都拒绝吃饭,各自闷在房间里,桑妮一个人叫了外卖,吃下大半张披萨?她打着饱嗝分别踢开我们的房门,把我俩从屋里揪到客厅,然后给罗沉打电话,要一起去K歌?
  “你们俩给我打起精神,凭什么要为费先生难过,我觉得回美国手术是好事,也许术后他就浴火重生,能跑能跳了也说不定?”“我只能说你乐观的态度完全出于无知,别烦我好不好?”我趴在沙发上独自郁闷,不屑的藐了桑妮一眼?桑妮拽着大伟的衣服,喊道:“你们不要有事就憋着,咱们到KTV里发泄出来行吗?”大伟被她拖住,脱不开身,恳求我:“然然,你陪她去唱歌行吗?我真的不想去?”“不行不行,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当初求婚干什么?既然把我拖下水就要负责到底,必须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桑妮不依不饶,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我见局面快要无法收拾,只好站起来进屋换衣服,对大伟说:“目前阶段咱们对桑妮妮同志只能盲从,还是不要拂她的意为好,小心她赶尽杀绝,把你的下一代扼杀在肚子里?”大伟盯着桑妮的脸,恐惧的问:“不会吧?妮妮,你做准备,咱们十分钟后出发!”桑妮露出阴险的笑容,凑到我耳边,嘿嘿笑道:“那费先生是哪里拂了您老人家的意,你要这么赶尽杀绝的?”“好好,桑妮妮,我祝愿你肚里的孩子在你不近人情的胎教下,成长为一个标准的冷血动物!”“不带你这样伤及无辜的,我收回刚才的话还不行?”
  K歌是个漫长而无聊的过程,尤其是对我和大伟而言。我俩联手干掉一打啤酒,摇摇晃晃的被罗沉送回家。太好了,这个时候醉酒的感觉太好了,费先生不在,也没有人嫌我臭,我可以放心的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了。费先生正飘飘荡荡飞在天空中,明晚就会抵达,他现在情况如何,是否会如我一样陷在思念当中,惶惶不能自拔。
  真的要回公司交接工作,一想到要跟Angler董过招,我就头皮发麻,心里犯怵。她坐在办公桌后喝着咖啡,挑挑眉毛,问我:“舒然,我让季景带的新人来接你的工作,你和他去沟通就好了,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主任,我知道您对我不太满意,解释的话我就不说了。等到我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妥当,重新投入工作,一定不会再让您这么操心的。”Angler董始终都没正眼看我,我知趣的自己关门离开。
  总算熬到晚上,我心急如焚的躺在床上,等着费先生报平安的电话。十点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我确信它来自遥远的西雅图。“费先森,到了没有?有没有想我啊?”“舒然,拿到签证没有?我让Ken给你订机票。”他完全无视我的问题。我哼了一声:“怎么逃避我这么重要的问题?是害羞还是虚伪?”“舒然,医生已经定好手术方案,明天就会手术。”他声音黯淡。我立即音调提高八度,对他吼:“什么?这么重大的决定你还不立即向我禀告,扯什么机票啊!”
  “舒然,我没做过错事,上帝对我却不公平,我不敢祈求他帮我祛除病痛,还我健康,甚至也不祈求他保佑我明天手术成功,但是至少,要把爱人留在我身边,假如要离开这个世界,我必须在她怀里,握着她的手,这样一个小请求,也不能答应吗?”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说离开好不好?你要我现在游过太平洋去找你吗?”我紧紧握着电话,好像它已化作费先生的手。
  “舒然,我以前有没有求过你一件事?如果我离开了,你不要伤心的太久好不好?你能重新快乐起来,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费先生,我郑重的跟你宣布,第一,我不许你在我面前胡说,第二,我的快乐和幸福只与你一个人有关,如果你敢不负责任的逃开,天上地下,我跑丢了鞋也必定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费先生手术的这一天,我得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接到美国大使馆去面签的通知,坏消息是Ken传真来费先生的手术志愿书,条条款款,林林总总,约有二十几项,每一项都让人心惊胆颤。我抱着电脑逐字逐句翻译,越看越害怕,大伟在一旁愤怒的叫嚣:“这美国医生太混蛋了,他们把写这个的功夫用在做手术上好不好?写成这样,还怎么放心把人交给他们?”“大伟,咱们身边没什么病人,所以这些事你有所不知,不止在国外,在国内术前也会事无巨细的给你交代清楚,不过发生率都很低的,你别太紧张好不?”虽然在劝大伟,但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颇不踏实。
  面签很顺利,拥有网络公司的股份给我加分不少,我在想这一次等费先生情况好转了,死活都要拉着他去办结婚手续,不为别的,坚决不能再受该死的出入境管理制度的制约。我的随身衣物大都还在别墅,拿到签证后,我开车回去收拾东西。
  屋子里已被Mary和李阿姨整理得井井有条,我把东西装进行李箱,拖着拉杆要走,忽然想起费先生藏在抽屉里的秘密笔记本。他当时是急症入院,这个东西不可能随身携带,应该也不好意思让Mary帮他带上,那么必然还留在原处。
  拉开抽屉,果然在,我拿出来小心的放在行李箱最上层。桑妮在家里也没闲着,帮我去银行兑换了美元,她说这一次不那么仓促,一定不能让我再一次赤手空拳、身无分文的闯荡美利坚。大伟得到我签证的消息后就帮忙订了机票,就在明天下午,到达美国的话,应该是费先生术后的第二个早晨。
  现在正是美国的夜间,不知道费先生在这手术前晚,是否能有一宿安眠。数个小时之后,当夜幕降临北京,他就要接受这一次的考验。手术志愿书上一行行,一串串的字符,张牙舞爪,鬼魅一般在我眼前乱晃。其中哪怕最微小的一项,也是致命的,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大伟坐立难安,他把家里的挂钟调成美国时间,便于选择和费先生他们联系的最佳时机,以免干扰了他们休息。
  两天前费先生在北京时,我们都是以北京时间为准,Doctor Li会熬夜等着,直到西雅图的夜半三更才敢打来电话。对我们而言,时区和时差没有意义,费先生在哪里,我们就遵守哪里的规则,他才是我们的坐标。
  我和大伟、桑妮,就像兴奋着等待欧洲杯决赛的大学男生,从下午三点开始上床睡觉,八点钟全部神采奕奕的客厅集合。手术被安排在西雅图时间上午九点,我们不敢提前打去电话,三个人围着两部手机等待消息。八点半,我的手机铃声大作,费先生的号码闪出来,我抓紧电话跑回房间,大伟在后面嘱咐:“舒然,拜托别让费总太激动。”
  “是不是快进手术间了?紧张吗?费先森,你要乖,要好好表现,好不好?”我们协商后没有告诉费达臣我会在一天后出现,因为怕他知道了更加惦念,反而休息不好。电话里传来费先生的笑声,他的状态看似很放松,对我说:“舒小姐,你的主要任务是赶快到西雅图来,我有必要提醒你,这里的护士小姐都很美,你要有忧患意识。”“哈哈,费先森,你这番话让我对你今天的手术特有信心。警告你哦,反正鸽子蛋大钻戒我已经收入囊中,就算到时候你移情别恋,单方撕毁婚约,我也坚决不退还,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很温柔的喊我:“舒然,舒然……”“在呢,在呢。”他没再开口,电话里传来忙音,我卧在床上流泪。
  手术时长不能肯定,但医生估计要在八个小时以上。我们间断的会给Ken打电话了解情况,他得到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跟我们沟通。大伟历史性的提前备好一包烟,隔一会儿就独自溜达到阳台吸一支。这是一个漫长且极其折磨人的过程,桑妮和我一起剥了半斤栗子,各吃了一袋方便面,顺带着还把冰箱里尘封了半年之久的冰淇淋也解决了。你得承认,食物是安抚情绪的灵丹妙药,特别是对于两个名符其实的吃货。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铃声再次响起,我颤抖着拿不住手机,大伟一把将我推开,喘着大气接听。我和妮妮屏气凝神,屋子里气氛恐怖。“还好,手术还算成功,已经送回监护室了,24小时后才能回病房。”大伟说完就扔下电话,颓然倒在沙发上。我还原地愣着,回味刚才大伟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桑妮也躺倒在沙发里,指着我的房门,说:“然然快进去睡觉吧,下午你还要出发呢,我说的吧,费总不会有事的。”
  我机械性的走回房间,钻进被子里,一分钟后又翻身下来,光着脚跑到客厅,站在大伟面前,表情茫然的问他:“大伟,费达臣手术顺利是吧?你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是,术中没有状况发生,在监护室观察24小时后,没意外就可以送回病房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气,他俩慌了手脚,把我拽起来安置在床上,我心情舒畅,眼皮发沉,完全沉浸在即将与费先生团圆的喜悦中,很快就睡了。
  下午两点,桑妮爬上床把我叫醒,我赖在床上不愿动,桑妮提着我的耳朵,大声喊:“你就躺着吧,反正人家飞机不等你,到点就直奔西雅图,到时候你别跟我哭就成。”我应声跳下床,飞快的换衣服,没洗脸就要往外冲。桑妮揪住我的袖子:“打扮的像个人样再出去,别给我丢人现眼,时间还来得及,大伟在外面等你呢。”
  我洗脸,梳头,画淡妆,又重新检查一下行李是否齐全,桑妮盘腿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情绪不高。我临走前抱她:“宝贝,我会尽快回来,你要让大伟照顾好你哦,别让我操心。”“然然,快回来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在北京,我就觉得家在这儿,你若走了,我就变得无依无靠,无论上学还是工作,无论单身还是婚后,都是这种感觉。”她越说越伤心。我也阵阵鼻子发酸,含着眼泪说:“放心,我才不愿意在他们荒淫腐朽的帝国主义国家浪费青春呢,等费先生情况一稳定,马上就回归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怀抱。”
  大伟给我订的是头等舱,登机后空乘小姐就送来拖鞋和毛毯,又满脸堆笑的问是否有别的需要,我受宠若惊,猜想她大概把我当成什么跨国公司董事长的千金或者金融巨鳄的情人了吧,哈哈。这一次的旅程和上一次心境完全不同,轻松又期待,我偷偷欣赏邻座长得颇像布拉德皮特的外国帅哥,喝着浓郁的进口咖啡,下肢舒展的叉开,享受着上帝般的待遇。
  Ken说会亲自到机场接我,我笑颜如花,健步如飞,恨不能立即见到费先生。Ken的样子显得疲惫不堪,他搬着我的行李向后备箱放。“怎么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来拯救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暂时缓口气。”“舒然,Tony因为平时长期依赖镇静剂助眠,对这类药物产生了耐受,所以手术时加大了麻醉药剂量,今天才离开监护室,现在还不是特别清醒。”Ken一上车就说个不停。我从Ken的嘴里似乎就没得到过什么好消息,他这样说,弄得我紧张的要命。
  我们到医院时,费先生的父母刚刚离开,Mary在房间里陪着。费先生的头被包得严严实实,面部仍有些肿,看起来与以往的他很不一样。我和Ken站在远处,只知道他闭着眼睛,也不敢肯定是睡是醒。Mary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我,高兴的拍起巴掌,全然忘了正在病房里。
  我走到床前,拉起费达臣的手,他没有睡,意识到有人碰他,缓缓睁开眼。“费先森,Big Surprise(惊喜大礼)!”我淘气的俯身抱他。他呆呆看着我,至少有三分钟,也不开口。我转身问Ken:“怎么回事?好像不认识我呢,不会是手术失去记忆或者伤到脑子了吧?”“就是真失忆了也忘不了你,舒小姐,你欠的钱还没还完。”尽管费达臣说每一个字都很费力,但在我听来,胜过天籁。
  Ken和Mary微笑着出去,我忘情的吻着床上的恋人,眼泪滴滴落在他的脸上。“别哭,别哭,我没什么事。”他伸手给我擦泪,却越擦越多。我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跟他撒娇:“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别想逃,我要缠你一辈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他把我的头摁在胸口,轻声唤我的名字:“舒然,舒然……”
  25年来,我如此普通的名字,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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