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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一夜能有多少情by梵菲(攻为受放弃一切 美攻he)-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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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庭的时候雅浩从右门走,他的步伐很缓慢,一步一步,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我也看着他,我觉得他好象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说,但现在什么也说不了了。我的心无故被猛猛地揪紧,痛得浑身发抖。我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就要往他那边冲,但身旁的之乐却拉住我,“哥,出去了。这边。” 
 

  之乐一直拉着我,把我从左门带了出去。  

  休息室里面我一直神不守舍,之乐为我端来一杯水,“哥。没事的。不用紧张。”  

  “不是、不是。”我的声音有如梦呓,不断颤抖的手让水杯里的水频频溅出。“有事的。雅浩的表现很怪异。他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越说心里越不安,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问他想要干什么。”  

  “哥。”之乐把我拉回来,“你现在过去对方律师可以控告你骚扰他当事人的。”说着,他把我按下,“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帮你去看看。彪哥,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哥哥。”  

  “好。”小彪点头。  

  之乐出去后,我还是觉得很不安心。我突然想起些什么,问臣律师,“你不是说雅浩一直没有请律师吗?那刚才那个是谁?”  

  臣律师顿了一下,“雅浩少爷的朋友。也是一个律师。但……”臣律师看了我一下,“但要是雅浩少爷真的想赢这场官司的话,他应该有更加好的选择。”  

  我听了脸色一变,刚想往外冲之乐就回来了。我抓住之乐的手紧张地问,“之乐,雅浩呢?雅浩呢?”  

  之乐摸摸我的头要我冷静下来,“哥。开庭了。雅浩应该在庭上了。”  

  我听了平静了一点,但还是觉得很不安心。我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法庭,环顾四周,还是不见雅浩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雅浩呢?  

  法官铿锵一声,宣布开庭。  

  雅浩的辩护律师率先站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像毒针穿心那样震了一下。我集中全身的气力期待他将我的事抖出来,为雅浩争取一切。  

  他的视线回到手中的文件上,“法官大人,我当事人鲁雅浩先生亲口承认,他是鲁恩平先生当年的情妇和其他男人所生的私生子,无权继承遗产上的一切,愿意把所有归还鲁恩平先生的亲子鲁之信先生,包括……” 
 

  周围喧哗四起。我眼前仿佛涌过一阵激流,把我冲得头昏目眩。  

  一切都缓不过来,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之乐和小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律师和法官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不堪。所有的人和物扭曲在一起,眼花缭乱。  

  我抱着头,脑内一片混乱。  

  一切在瞬间退却,我空白一片的世界里,只有雅浩穿着干净的白色运动服在朝我微笑。  

  “啊啊啊——”  

  我尖叫了起来,顿时把全场人吓了一跳。我不顾场合地冲到雅浩的辩护律师面前,拨走他台面上所有资料,抓住他的领子粗声地责问,“谁叫你说这些!那些照片呢?那盒录映带呢?你藏到哪里去了?说!说啊!” 
 

  场面立即混乱不堪。法官不停地吆喝着肃静,却无人理会。  

  所有人冲过来阻止我。他们使劲地把我拉开,我在重重阻扰中还是朝他张牙舞抓,“谁叫你说这些,雅浩请你回来不是说这些的,照片呢?录象带呢?雅浩呢?”  

  对。雅浩呢?  

  我突然安静了下来。  

  对。雅浩呢?  

  “雅浩呢?雅浩?雅浩!”我大声地呼唤了起来,无人答应我立即发狂般地冲了出去。  

  之乐和小彪追在身后,而我却一心只想要找到雅浩。  

  我把法庭的休息室全找了一遍,没有我便马上冲到外面漫无目的地找。  

  我在路上如同疯子地哭叫着雅浩的名字,交通因我乱过马路而出现了堵塞。鸣声四响,交警出来调停,之乐和小彪及时赶到,把我几乎连抱带拖地带回法庭的外厅。  

  他们把我放下,我一看雅浩的辩护律师又马上冲了上去,“照片呢?录象带呢?雅浩呢?你是他的辩护律师你怎么可以在法庭上抖出他的身世,他请你回来干吗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众人努力地把我拉开,而那个律师理顺气息后才能说话,“雅浩今早找我,根本没有给我什么照片和录象带,他只叫我帮忙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刚才在法庭上我已经做了,第二件事……”说着,他掏出一封信,“他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我看着眼前的信冷静了下来,我颤抖着手接过这封信,幽幽地问,“雅浩呢?”  

  “他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我缓缓地打开封信,展开信纸。纸上那娟秀的字迹如毒蛇地咬痛了我。  

  它紧紧地咬着了我的心,毒液源源不绝地注射进入。在我的眼泪没有掉下来之前,我感到了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之信:  

  给了我一切的你,  

  对不起。  

  我放弃所有,  

  能否成为爱你的证明。  

  ——雅浩。  

 


第二十九章
  

    
“那个姓鲁的小子的老娘,原来是勾搭上了男人还怀了孩子,被自己的老公扔出家门的。这种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三搭四,不知廉耻。真难为她的孩子还要出来见人啊……”

    “哇!陈彪你不用说的这么大声吧。要不要拿着麦克风到操场里报道啊。”

    “你以为我不敢!”

    ——

    “啊啊——蟑螂啊!”

    “哇!你们女生先出去找人帮忙啊!男生还不快拿扫把来打蟑螂!!”

    “哇!怎么这么多蟑螂啊!!陈彪你得罪什么人啊?!”

    “我怎么知道啊!省点力气打蟑螂啦!!”

    “之信,之信!你吓傻了?还不出去!!”

    ——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身冷汗。

    我终于记得高一那年我和小彪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天我值日,扫地的时候听到小彪口不择言地谈论着我母亲,我愤怒得几乎要掰断手中的扫把。我记恨他,半夜起来抓了一大袋蟑螂第二天早上悄悄地塞进了他书包里。一群蟑螂搞得教室乱七八糟,老师严查无果,一气之下,惟有重罚小彪。

    他当时又委屈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我看到了这个结果,当时我心是很畅快的。

    但这种畅快维持不到放学的时候。

    放学的时候,阿光买汽水给我定惊,“喝汽水。怎么样,还是很怕?我再去买点惊风散给你?”

    我摇摇头,“好很多了。”

    阿光看我没事,便揶揄我,“鲁之信啊鲁之信,你大男人一个,怕蟑螂?说出来都笑大人家的嘴巴。”

    我开玩笑地踹踹他,“男人就不能怕蟑螂吗!方选光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弱点,不然我肯定拿着喇叭到处说。”

    “呵呵!本大少爷的弱点众所周知,就是长的太帅了。”说完,还耍帅地摆了个姿势。

    我佩服他的厚脸皮,马上做出一个呕吐的样子,“呕死我啦!可怜我今天午饭都还没吃,只能呕胃酸。”

    阿光不屑地推推我,“那你呕吧。我喝汽水。”

    我看着他抢过我手中的汽水,毫不顾忌就喝下去了。

    我楞了一下,“我喝过的。”

    他装出一个惊讶的样子,“啊?那我不是亏死了,竟然和你这个窝囊间接接吻了?”

    我脸上马上红了一片,但还是装出没事的样子说着风趣的话,“对啊对啊,你要不要我叫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洗胃去?”

    说着,我们都笑了。

    就在我们说的开心的时候,小彪走出来了。

    “鲁之信,你没事吧?”

    我看到他,轻松的心情急速下滑。我生硬地摇摇头。

    他看了还是天真地笑笑,“对不起啊,因为我的问题连累到你了。”

    他掏出一合饮料,“请你喝。”

    我扯扯嘴角接过它。“谢谢。”

    
他耸耸肩,一副可怜相,“我都不知道得罪了谁,这样陷害我。那个混蛋老师竟然还不分是非罚我抄书。对不起啊,我刚才看你楞在教室一动不动的样子,我想你肯定是吓死了。我还有这些,你要不要吃?”说完,他还把什么话梅,巧克力,糖果塞给我。

    就在我刚打算拒绝的时候,远处一把声音响起。

    “陈彪,你不是说那个姓鲁的小子的老妈今天晚上到你家吗?你怎么还不走?”

    他回头大声回答,“就是他们要来,我才要迟点回家啊!有这种亲戚,我都觉得丢脸死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的亲戚?”

    
小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啊。我那个嫁了三次的姨妈,这次来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们她要嫁第四次了。啊?这么晚了。我要走了,你全拿去吃吧。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把零吃全塞给我就跑了,叫了叫不回来。

    
这事让我一直觉得很心虚。我很多个晚上辗转难眠,我总是想着要去补偿什么,总是想着要去跟他道歉。但我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直到一次他三天都没有上学,我忍不住便在放学的之后问经常和他一起玩的同学,“陈洪,陈彪呢?怎么三天不见他?”

    对方立即回答,“他要转学了。好象说明天早上就要搬家,到别的城市吧。”

    
我一听,觉得晴天霹雳。那时我家还没有电话,我在寒冬的夜晚跑到街上,在公共电话亭里打了几十个电话问终于问到小彪家的地址,然后跑回家看有什么能送给小彪。最后,我找到了我母亲为我打的一条围巾。

    
那个时候天亮的很晚。我早上6点起床的时候,天一片漆黑。但我找到小彪家的时候,他邻居告诉我他们已经往火车站去了。我十分焦急,几乎是拼尽了所有气力冲到火车站,买了月台票在长廊上一个一个车厢地找。

    幸好找到。

    我使劲地拍着玻璃窗,“陈彪,开窗啊陈彪!”

    他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他开了窗,把头探出来,一脸惊讶,“鲁之信,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马上把围巾围上他的脖子,“送给你的围巾,谢谢你上次给我的饮料和零吃啊!”

    “啊?你来这里就为了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啊!上次其实是我……”

    鸣声响起,掩盖了那刻我说出去的话。火车开始缓缓开动了。

    我追上去,继续喊,“对不起陈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被家人拉进火车一边挣扎着跟我说话,“你说什么啊,鲁之信,你家电话号码多少啊?我到步给你电话啊!喂!”

    “对不起啊!陈彪,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啊,我问你电话号码啊!!”

    “对不起啊……”

    鸣声再次响起,火车完全驶出月台了。我就此却步,看着火车向前奔驰,目送他离开。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坐在床上,静静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

    
蟑螂的事件让我知道我潜在心态的不简单,但没想到我疯狂起来的时候,可以到这种地步。我觉得我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次,在世界的尽头沉睡过后,醒了跑回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胡作非为了一大堆。

    但是我不觉得有多后悔。

    怎能怪我呢?你们不接受我的爱,绝对可以。但不能利用我的爱。

    你们在伤害别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报应?

    最起码我想过。因为我相信报应,我也已经有报应。

    我此刻,很平静。

    很多事情看上去好象还是似是而非,但已经不重要。就算雅浩真是利用过我,但我手中他留给我的信,真实地告诉我,他是爱我的。

    这就已经足够。

    原来我想要的,只是一封信。

    我被送到医院已经两个星期。我一睁开眼的时候就有一大群医生围着我,他们各施各法引我注意,但他们很奇怪,所以我从不理会他们。

    
这个医生在帮我做了身体检查之后,又哄小孩般地引诱我跟他说话,失败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之乐和小彪说,“病人的身体日间没任何异象,可能是严重的心理问题,令他有自闭的倾向。而最令人担心的是一到晚上他睡过去后就发高烧,气促,喘气,抽筋。药物的效果也不是想象中理想,我和其他医生都觉得应该是心理障碍造成的。对了,你们知道谁是那个…雅…雅浩吧?病人一发病的时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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