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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断裂的琴弦(白色提琴手之二)-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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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说不说又如何?不断的逼他说出那个字,其实他的任性和倔强,早就说明了一切,一样是爱的太深,才会不安的挑衅对方。 
他们都是爱情中的弱者,只有不断的绕著圈子彼此伤害才能确定这份爱存在的真实性。 
路西法的心智是缺憾的,他幼稚的示爱方式情有可原,自己的爱却一样不成熟,如果还有机会再次跟他示爱,他会更加珍惜的。 
乔凡尼因为路西法对基督教的反感,自己也很久没有祷告了,他再次低下头双掌交握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著我,主的慈爱无所不在,且包容罪人的忏悔,假使他一天犯了七次错又回头道歉七次,也能得到主的宽恕…………求主原谅我的骄傲。。。。。。把路西法赐还。。。。。。 



路西法被送进手术室,乔凡尼看著「手术中」的灯亮起,舒曼听到消息也赶到医院,他身旁跟著一个俊美的红发青年,身上穿著黑袍,显然是个神父。 
「乔凡尼!路西法呢?」舒曼神色紧张的问。 
「在手术室中。这位是…。。?」乔凡尼强打起精神寒喧。 
「加百列,这是乔凡尼。」 
红发的青年伸出手「我是加百列,很荣兴见到你。」 
「我的朋友,他在曼哈顿教区当实习神父。」舒曼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密切。 
乔凡尼笑了笑「加百列………思是神是大能者……我很久没上教堂了,遇见神父现在忏悔还来的及吗?」 
加百列也笑了,他的神情安祥的确实像天使加百列,俊俏的脸上因为这种气息而淡化了原本可能有的妖野。 
「我只是实习神父,不过如果你觉得想跟上主沟通,却找不到出口,我愿意替你当窗口。」 
他们都在手术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来,乔凡尼低著头说「主啊!请您听我这个有罪的人的忏悔,我背叛诺言,让心爱的人陷入险境,因此内心无法抑止哀伤,甚至开始怀疑上主的能。」 
加百列也低下头神情肃穆高洁「哀恸的人是有福的,主将给予抚慰,大山可以挪开,小山可以迁移;但主的慈爱必不离开你;主平安的约也不迁移。这是怜恤你的耶和华说的,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 
舒曼矛盾的看著加百列,乔凡尼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目光。 
「你们又是一场苦恋…………」 
舒曼苦笑著「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个,我不想再听训。」 
加百列用纯洁的目光看看两人「作娈童的,亲男色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我可以接受男人之间的爱情,但是却无法认同。舒曼,别想太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来,我们一起为路西法祷告。」 
舒曼轻轻执起他的手,又牵起乔凡尼的手,跟著加百列祈祷,乔凡尼叹息一声,只好也闭上眼。 
「全能的上主,怜悯受苦难的子民,让您的宝杖引领迷失在死亡幽谷中的迷途羔羊,让您的光照耀路西法的路…………………」 







第五章 试炼 
即使明天你一切青春美丽 
都象幻影一样地消逝, 
请你深信我将永远真诚爱你, 
我将仍象今天这样永远爱你, 
哪怕美丽的青春消逝。 
当你失去今天可爱的青春美丽, 
你的红颜被泪水洗去, 
那时你会相信我的忠实爱情, 
海枯石烂坚定不移。 
我的心永不变,它将永远爱你, 
我的真诚始终如一。 



胸口好痛!路西法在迷糊中挣扎几下,想开口呻吟,喉咙一阵尖端的刺痛提醒他发生过的事。 
路西法睁开眼,日光刺痛眼睛,他强迫自己习惯耀眼的日光,强迫自己不要抵抗呼吸器硬灌进胸膛的氧气。 
双手都被握著,他移动目光看看左手,是乔凡尼紧握住自己,他另一只手牵著罗夫,再把目光转到右手,一个红发的青年握著自己的手,他身旁站著舒曼,所有的人绕著自己围起圈圈,罗夫和舒曼的手横跨他的病床牵著,他们都闭著眼在祷告。 
太可怕了,铁血男儿罗夫竟牵著舒曼的手,虽然很气他们竟然擅自为自己祷告,路西法还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乔凡尼听到一个闷笑声,不可思议的张开眼「路西法!」 
路西法很想对他笑,不过固定塑胶气管内管的胶带紧紧的黏住他的嘴角,让他笑不出来。 
「你醒了!医生说没伤到重要器官,可是你还是硬睡上一个礼拜,吓坏我了,我以为你不会醒过来,别动!你身上很多管子。」 
乔凡尼心疼的抚著他苍白的脸「插喉管很难过是不是?没办法,你的肺部塌陷,无法自己呼吸,所以只好帮你插管子。」 
路西法虚弱的举起右手比出食指和中指。 
罗夫好笑又好气的说「这算什麽?你的计划成功了,乔凡尼回到你身边,你可以比出胜利的手势了是吗?」 
路西法轻轻的摇头。 
加百列温柔的问「你要什麽?」 
路西法还是摇头。 
舒曼脱口而出「你该不会要我们都滚出去,留乔凡尼和你两个人温存吧?」 
路西法翻了个白眼。 
乔凡尼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是说这是第二次插管,叫我们别为你心疼,你能忍耐,是不是?」 
路西法看著乔凡尼轻轻的点头,什麽时候乔凡尼这麽了解他了?总是大言不惭的说他最了解他,但乔凡尼的爱经常让他觉得有压力,他用超乎常态的关注眼神看他,却让他总觉得自己的悲伤是可笑的自怜。 
「很惊讶我能猜中你的想法?」 
乔凡尼在路西法额前深情的一吻「我一直忽略你的痛苦,还自以为是的把你的痛苦当成是你心理上的问题,我以为你对母亲自杀的自责是病态的,可是直到你中枪那一刻我才了解这种罪恶感有多可怕。」 
路西法流出了被了解的泪,终於,他不再被视为是异常的疯子,终於,他的痛苦得到正名。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的多离谱,你不是怯懦而是勇敢,孤单的背著这些痛苦走了这麽长的路,坚强的克服社交恐惧症去面对人帬,所有的人都觉得你做的事只是从异常回复正常,从来没有人给你鼓励过,连我都忘了告诉你,你有多令人感动。」 
如果不是喉咙插著管子,路西法几乎想放声大哭,现在只好任泪水泛滥。 
乔凡尼心疼的吻著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你一定很孤单很害怕,才会要求所有的人为你不断付出,才会不想自己独处,我们却以为你是自私任性的,我还狠心把你留在无人可及的孤独里,我走的时候你一定伤透了心。」 
乔凡尼不断擦拭他的泪水,但那泪水却无法停止的涌上来。 
「天呐!我让你受了多少说不出的委屈?你恨我恨的有道理,我自私的要你说爱我,却不管你流泪拒绝是为什麽,连我都要恨起这个粗心的自己,怎能要求你爱我?」 
路西法无力的用手势向罗夫示意著。 
「你要什麽?纸笔?」 
不敢相信自己,所以故意测试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你自己,我错了,我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忘了你的心也会痛 
乔凡尼感动的亲吻著他的手背,路西法从未说出这麽贴心的话,他从来都不肯说爱,但仔细回想,他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表现心意吗? 
路西法环顾四周,他亲近的人都在,他向舒曼嘁眼询问著。 
「他是我的朋友,叫加百列,是梵谛冈派过来的实习神父,我在市区新买的里订了一整层公寓,他实习的期间会借住在我那里,我现在不回郊区的房子了。」 
路西法失望的看著窗外,他身边要少一个人了……… 
舒曼又说「我要求罗夫这几天也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你出院以後我们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连乔凡尼一共五个人,离你最向往的六人行也不远了。」 
路西法惊讶的把眼光转向他。 
「你不会生气吧?我的房子很宽敞,五间大房三个客厅,你和乔凡尼一定会有足够的隐私的。」 
路西法又拿起笔 
你不觉得我的个性很讨人厌吗?你还要跟我住?会被我烦死的 
「唉~你是有点爱哭、有点任性、有点黏人、有点娇纵又爱骂脏话………」 
舒曼看到他的眼光一黯,忙停止胡说八道「不过你还是很可爱呀!听你成天骂人也挺有意思的,偶尔发发疯也很好笑,就算替你倒倒水拿拿遥控器又怎样,你又哭又笑的样子挺迷人的,我就爱看你这样撒野咧!」 
路西法带著泪笑了,握紧乔凡尼的手,又向舒曼伸出手,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所有人的爱护。 



************              **** 



过了几天,他的伤势控制下来,呼吸器也拔掉了,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乔凡尼抱著路西法面向窗户坐著。 
乔凡尼温存的抱紧他曾经几乎要失去的爱人「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一向讨厌医院,等出院以後我们离医院远远的,你跟我回内华达玩玩。」 
「跟著你去赌啊?」 
「才不是呢,我们可以去看各式各样的秀,你老是站在台上,也在台下看看别人表演好吗?」 
「沙漠耶~一定很热。」 
「不会啦,快入冬了,这时候去最好了。」 
路西法乖顺的把头靠在他胸口「真奇怪,快入冬了还是这麽暖,我好热喔。」 
乔凡尼伸手探探路西法的额角「我们坐在阳光下又吹著暖气当然暖,外面的行人都穿上大衣了………你的烧怎麽都不退?难怪你觉得热。」 
路西法探头看看街上缩头缩尾的行人,又用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 
「烧好久了耶,好像从上次开完记者会就开始发烧了,那天抽了血,不知道检查出什麽?」 
乔凡尼惊讶的说「从那一天?快三个月了,罗夫怎麽这麽粗心呢?他怎麽不带你来医院,你有没有不舒服?」 
路西法摇摇头「我只是累,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他没注意到这些,你干什麽这麽紧张?干嘛,你该不会在外面乱搞,传染什麽爱滋病给我吧?」 
乔凡尼心虚的红了脸,在吵架冷战的期间他曾召过男妓,不过时间上不对,而且他有用套子啊!当然要打死不承认这件事。 
乔凡尼慌张的摇头「我只爱你。」这可绝对是真的。 
路西法狐疑的想追问,医师敲了门进来。 
「颜先生,打扰了。」他拿起手中的病历晃了晃。 
乔凡尼看到他严肃的问好,心凉了半截「检验报告出来了?」 
「嗯………。听我说,我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乔凡尼紧紧把路西法搂著,深怕再次失去他,过几天路西法就可以出院了,他不愿意再让任何坏消息破坏此刻的甜美,他们还要到处去玩的……… 
「路西法,你的白血球高达十五万,一般人只有五千到一万个,这表示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乔凡尼倒抽了一口气「会是什麽问题?」 
「我安排下午替他抽骨随做检查,最有可能的问题是ALK。」 
路西法茫然的抓紧乔凡尼圈住他的手「什麽?我听不懂。」 
「急性白血病,俗称血癌。」 
晴天霹雳,两人只能紧紧的相拥,医师不停开合的嘴到底说了些什麽,对这对爱侣已经失去意义,唯有紧贴著的身体才是真实的。 
「急性白血病的治疗目前有了很大的进展,利用药物治疗及控制已可使患者生命大大的延长……」 
延长?不是痊愈? 
乔凡尼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住口……」 
消散在空气中的微弱抗议并未传入医生耳中。 
「至少已经知道有数种药物可以治疗急性白血病,病人用药物治疗後,病况会逐渐改善或回复正常,但是很多情形下,均会复发………」 
他的嘴唇颤抖著「住口……」 
「机率上而言,五年的存活率是百分之…………」 
「住口!」敢用比例把他的路西法算进去! 
乔凡尼悲恸的把头埋在路西法的肩上,那麽小的肩膀,他还能扛多少? 
「乔………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的…有机会的是不是?」路西法求救的看著医师。 
「呃……」医生显然也吓了一跳,以目前的检查结果而言,他几乎可以说路西法确实是罹患血癌了,不过他还想活著走出这间病房。 
「做完骨随穿刺才能确定诊断,嗯……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对象,可以做骨随移植,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路西法无力的摇头。 
「呃…………我们也会替你寻找可能的对象的,不过非血亲之间的移植通常会因为拮抗而失败,甚至因此导致病患死亡…………」 
乔凡尼忿怒的抬起头来,这个医师似乎很难学乖。 
「嘘!」路西法紧张的向医师使了个眼色「谢谢,请医生先出去好吗?」 
他抓住乔凡尼的手,制止他向前冲出的举动「不要这样!人家是专业的医生,不会有错的。」 
乔凡尼忿忿不平的说「他说的是什麽话?我不信!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路西法把他拉住「你冷静一点,这样拉著你我的伤口会痛。」 
「你会痛!?」乔凡尼忙坐下来拉开路西法的衣服探视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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