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琴弦(白色提琴手之二)-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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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求:
我渴望把我心必须跟你说的、最为深情的话
说出来;可是我不敢, 我怕你会笑。
我所以嘲笑自己、玩笑地粉碎我的秘密,
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轻视我的痛苦,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著把我必须跟你说的、最为真实的话
告诉你;可是我不敢, 我怕你会不相信这些话。
我所以用谎言掩饰真话,说些与本意相违的话语,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使我的痛苦显得荒唐可笑,
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著把我要对你说的、最为宝贵的话
都运用出来;可是我不敢,
我怕你不会用同样宝贵的话来回答我。
我所以用无情的名字称呼你,吹嘘我冷酷的力量;也就是这个缘故。
我伤你的心,因为我生怕你永远不会懂得任何痛苦。
我渴望著默默地坐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不敢,我生怕我的舌头会泄漏
我心里的情感。
所以我信口絮聒,把我的心掩藏在言语後面,
也许就是这个缘故。
我粗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生怕你会这样。
我渴望著从你身边逃开;可是我不敢,
我生怕我的懦弱会被你察觉。
我所以把头抬得高高的,
满不在乎的来到你的面前,也就是这个缘故。
楔子:
在内华达州沙漠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繁华的赌城,十九世纪中一个义大利的黑手党原在这里建立第一座赌场,从此之後赌城拉斯维加斯就成为金光闪闪的光光胜地。
在今年新开拓的一整片赌场里,有一栋大楼是设计成办公用的建筑物,二十一层楼高,在顶楼就是这片赌场的投资人的办公室,奥地利来的皇室成员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
他刚结束一个餐会,跟老奸俱滑的义大利黑手党出身的另一家赌场负责人分配领域区隔,要打进这片沙漠可不容易,但是他远从奥地利来,还是硬挤进几乎已经客满的赌城,硬是打下自己的地盘。
他其实大可以留在奥地利,领导著家族企业做个现成的董事长,可是他不愿被绑在奥地利,他的心,跟著一个人到了美国。
他千方百计的接近他,他乾乾脆脆的撂下一句话:
离远一点,不然就别谈了。
能说什麽?他曾犯下大错,逼的他崩溃,现在他肯答应绝不再找其他人,只跟他保持这种关系,他不是应该满足了吗?
不满足,永远都无法满足。
他内心日夜都在骚动著,那张性感的唇曾对著他眷恋的诉说爱意,可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强势的挽留这段情,这算什麽?
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算什麽?
不甘心,又不愿放手,更舍不得那双忧郁不安的眼再蒙上雾光,他只有一次次任他骄纵的召唤,等他满足了又厌倦了,再一脚把他踢回沙漠的赌城里。
他答应过,永远都等著他,只好咬著牙遵守自己的承诺,等待他又一次想起他的存在。
而他说过,也许我会回来,也许我来了又走,也许我会留下。
他等著他决定留下的那一天到来。
等,只有等。
他们之间的纠葛太复杂了,但说到最後还是自己欠他太多。
爱他,却无意间害死他的母亲。
疼他,却大意的让他受到继父性侵害。
怜他,却失手让已经心神恍惚的他澈底崩溃。
宠他,却一时失去理性差点掐死他。
路西法,最珍贵的宝贝,却曾受过那麽多折磨,是他欠了他太多,只好用一生慢慢偿还。
第一章 挣扎
不要安慰我,
残忍的温柔会提醒我的创痛。
蒙上眼捂住耳,
我不要!
不要看著镜中那个遍体鳞伤的人。
温暖从身後覆盖,
你是我的光,
我是黑色的影子,
因为光而存在。
1997年8月
路西法?颜十七岁
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二十八岁
纽约市时期广场旁的喜来登大饭店,一向是时尚名流出入的地方,红男绿女打扮的极有品味,这是纽约客的圣地。
饭店三楼正在招开一场记者会,华裔美籍名提琴路西法?颜和奥地利来的拍档舒曼?洛克,下个月要推出历年来的精选集。自从白色提琴手弃传统的古典乐而改从古典流行之後,他高难度的琴技造成极大的轰动,人称「颠覆古典新浪潮」的二次文艺复兴时代就此降临。
「路西法在跟舒曼拍档之後风格有极端的转变,请问是不是舒曼的个人因素造成?」一个娇小的女记者发问。
路西法白瓷般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两个可爱的酒窝「严格来说,在决定推出自己所做的曲子之前,我只是按照前人的曲风延续下来,所以之前在音乐厅所演奏的古典风格,应该不能算我的风格吧?」
记者不死心的追问「舒曼会不会有被压制的感觉呢?好像每首曲子都是以路西法演奏的部份为主轴所写的。」
舒曼拨开前额垂下来的金色卷发「路西法曾是我的指导教授,虽然他的年龄小但他在乐坛上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我以一个从维也纳音乐学院肄业的资格,能跟知名的白色提琴手做搭档,已经非常幸福了,何况如果不是路西法在技巧上补足我,恐怕我也无法表现的这麽出色。」
「请问路西法,之前曾传闻你有重度忧郁症,这是真的吗?」
路西法甜甜的笑著「你们觉得我像有忧郁症的样子吗?」
突然一个男记者举手被点名发问「请问路西法,两年前丧母之後发生你被继父强暴的事件,是否至今对无暇的白色提琴手依然是个阴影。」
全场的气氛凝结住了,每个记者都露出兴奋的眼光看著路西法的反应。
如果他当众失态,无暇的白色提琴手就有新的称号,他们看著十七岁,娇柔的路西法,心中已经开始拟定发稿时要怎麽描述他的反应。
路西法柔和的笑脸完全没有改变,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噙著泪差点崩溃,後来再有人问他则是置之不理,今天助理罗夫已经跟记者们交待过不可以追问这个问题了,他准备了新闻稿让记者们发告,不过显然嗜血的记者对答案不感兴趣,他们只想看他再次落下惊慌的泪水。
微笑一直挂在绝美的脸庞上,後排的摄影记者个个做好准备动作要拍摄泪水涌上来的那一刻。
路西法站起来「在某些人眼中,只看的到这个美丽的身体,我的内心却只能从音乐中来表达,为我的音乐感动的人,我跟他就有心灵上的交流;只能看著这个躯壳然後谈论八卦的人,请不要留在这里,你可以去买路边的小报,再精彩的内容都有,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你只是要腥膻的报导吧?」
男记者难堪的假装低头抄写笔记。
路西法偏著头又笑了,黑色的短发遮盖了他美丽的眼蒙,他轻轻的把头发拨开,露出浓密的眉宇,闪光灯纷纷亮起捕捉这个梦幻般的画面。
「我必须承认那是一个可怕的恶梦,或许我一辈子都会跟它角力,但是目前为止,我还没输。无暇的、忧郁的白色提琴手是你们说的,被折翼的天使也是你们说的,而我,我只是个单纯的少年,跌倒过,也爬起来了,就算这条路上还有石块,我也能跨过。」
台下稀稀落落的响起掌声,渐渐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路西法开朗的笑著在警卫的护送下回到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关上。
「FU** THEM!每次都问这个问题!」
路西法不悦的把自己丢入沙发中,一张柔美的脸瞬间结冰。
舒曼无奈的笑著「你要开记者会就是这样罗,不过你越来越厉害了,能够让他们都替你鼓掌。」
路西法坐起身来「我真的搞不过这些记者,第一次用眼泪唬不了他们,然後是回避问题,他们还是能若无其事的追问,你看著好了,下一次绝对有驴蛋再问一样的话。」
舒曼耸耸肩不予置评,路西法一再坚称那一次的泪水是演戏,就像他坚决否认自己有忧郁症。
不过他总觉得那颤动的肩膀是真的害怕,毕竟路西法的母亲生前给他与世隔绝的教育,两年前他只是个懵懂的少年,对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
但是与生俱来的天份让他在两年内超然於这个复杂的染缸外,并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连他……。。或许也在路西法的操控下吧?
路西法嘟起可爱的樱唇「你在想什麽?最讨厌你发呆了!我口渴。」
舒曼无力的笑笑,起身帮他倒了杯水。
路西法接了水甜甜的笑了一下,拿起电话
「乔凡尼,我记者会开完了,你今天想不想跟我吃晚餐?………。。开会?不要开了,马上过来………来不及就算了,我才懒的等你,哼!」
路西法口吻不耐的挂了电话,脸上却带著顽皮的笑,果然电话又马上响起。
乔凡尼是路西法两年前在奥地利遇上的恋人,说是恋人,身为奥地利皇室的乔凡尼却一面倒的付出。
路西法若有似无的爱反而把他绑的紧紧的,甚至为了接近路西法而在美国开发事业,以奥地利皇室的身份做企业移民,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不过这个惊人的新闻事件没有人知道是跟路西法有关。
这通电话从内华达州打来,就算乔凡尼搭乘私人飞机直行到纽约市,也要个三四小时,舒曼摇摇头,他可以预料乔凡尼会说什麽。
路西法故意等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干嘛?……。。不用来了,你来我也不想见你…。谁生你的气,臭美!……。。我要跟舒曼出去……。。你管我去哪里……。。好啦!五点不到这里你就不用来了。」
路西法挂了电话天真的看著舒曼
「你摇什麽头啊?」
舒曼无奈的苦笑「你干嘛老是整他?」
路西法收了笑脸
「他欠我的,他说爱我却伤害过我,我不再相信他的爱了,如果有一天他能做到让我死心踏地的相信他,我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他付出真心。」
两年前因乔凡尼在维也纳遇上路西法,两个人迅速的热恋,为了保护从小受虐的路西法,他出手争夺路西法的监护权,对他母亲提出不适任母职的控告,结果却造成路西法的生母自杀。
遭丧母之痛的路西法又遭到继父威胁,说要乔凡尼因性侵害青少年的罪名入狱,为保护乔凡尼,他主动要求继父带他回纽约,後来为摆脱监控,他竟莽撞的引诱继父来强暴自己藉以对他提出控告,但他未曾预料到会有这麽可怕的过程,事情发生後他几乎滨临疯狂。
乔凡尼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不但没有及时拉回他崩塌瓦解中的心智,反而因误会路西法背叛而心生怨恨,还恐吓说要把他送入疯人院,路西法因此而真正进入人格解离状态。
乔凡尼知道他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後悔恨不已,而路西法整整一个月都陷入恍惚无法对外界有任何反应。
後来舒曼用一首曲子拉回他的现实感,但从那次之後,路西法由天真善良的小孩,一夕蜕变成现在这样骄纵又任性的个性,对乔凡尼更是完全无法原谅,又爱又恨,他折磨的是乔凡尼,却也让自己更难过。
舒曼知道他的怨怼是有原因的,只好无力的劝说「你如果信主就不会像现在这麽痛苦,祷告能帮助你……」
路西法怒不可遏的骂「SHUT YOUR FU*** MOUTH UP敢再跟我提信教的事!你再说主不主的就给我滚!」
母亲因自杀而遭教会拒绝行安葬礼,一直是路西法心中的痛。
「不要污辱上帝的圣名!我不跟你说了,滚就滚。」舒曼气的转身。
「舒曼……。。」路西法无辜的拉住他「你知道我的母亲……。。不要怪我,不要生我的气,你这样留我一个人………我会怕。」
舒曼叹了一口气,他对成名之後带来的压力很厌倦了,他曾想退出乐坛而进入神学院,但是路西法总是能软硬兼施的留下他,或许他容易心软的个性是当初路西法从维也纳音乐学院精英班选出他来当搭档的原因。
「你老是这样子………我对你真是没办法,不要批评我的宗教好吗?」舒曼转身拍拍他的头。
「我没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我不会受洗,也不会信教的。」
一双纯黑的眼瞳闪烁著泪光「你怎麽可以说走就走呢?你知道我怕独处,你走了我会伤害自己的。」
路西法真是把他吃的死死的,他心疼路西法的过去,跟乔凡尼一样让他为所欲为,他也曾用乔凡尼那样的爱去爱著路西法,可是他发觉路西法的心中只有乔凡尼,谁都容不下了,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
後来他放弃了,只是以照顾弟弟的心态去包容路西法,不管路西法如何任性骄纵他都不曾计较,路西法却也抓准这点,对他为所欲为。
舒曼抓住了路西法纤细的双臂「你是个聪明人,只是用错地方了,如果你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勇敢的再去爱惜你想爱的人,心中就不会有这麽大的空虚。」
路西法捂住耳朵「不要逼我,你们都来逼我,我不想爱,我也不管谁爱我谁不爱我,我只要身边有人就好。」
「这样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