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砂-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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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她从四番队拉出来把手里的副队长袖章扔给她时，他的脸上因为诺言实现的兴奋还完全没有丝毫消退。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兴高采烈欣喜若狂，也是，她如果什么都像他想的那样就不是她了。
她说她水平不够不能要。他说他说了算谁有意见来找他。
她说她去战斗会第一个挂不能要。他说他会保护她她怎么这么多事儿。
她说打一架吧谁赢了听谁的。他说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
他从地上捡起副队长袖章唤回转身离开的她答应打一架时心里暗忖，这年头女人还真难伺候矜持羞涩都没个最低底线么。
直到她那个别说吟唱词连个标号都没有的“六杖光牢”死死将他箍在当地动弹不得时，他才真正明白她之前原来不是在欲擒故纵的小女人样假意推托，推脱是真所有理由都是借口。
他看着她，她微微仰起头似乎在看像远方，可眼睛安静透明，空空荡荡地带着脆弱的凉意。眼睛疏离。他忽然觉得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
她嘴角上扬微微笑着，她总是在微笑，可是在那个微笑背后，她总是选择自己背负所有的责任或者压力。那个微笑后面藏着多少她永远不会向人展示的脆弱，那是怎么样的脆弱？
在学校虚狩时看着身边队友倒地时的无能为力再次在他身体的五脏六腑每一个细胞中蔓延开来，无法无天。
“是因为，我不能保护你么？”
“是因为，我不能保护你吧。”
他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似乎他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在心里兀自定了结论。
等等，那么在有足够力量为你担起一切前，等等我。
那天血般赤红的残阳他一直没有忘记，还有突然出现的浦原队长那个仿佛诀别的笑容。
在山顶他对他说了很多，关于技术开发局，关于实验室，关于死神，关于虚，关于——崩玉。队长凝重的神情与严肃的语气让他一时间突然不知所措，
已经到了做出抉择的时候么？这么快，明明青春还不清不楚的纠缠着。
“我想做个贩卖幸福为生的人。恩，让每一个人都幸福。”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那个晚上她坐在屋顶上说的话。
唉，你这个无良商人的幸福要怎么办呢？好吧好吧本大爷就牺牲一下把我的那份儿让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他下定决心从队长手中接过了那把象征着前途命运的钥匙。实验室那个从没有打开过的保险柜。
一步步走的唐突，全无谨慎。
如同等待重生，或是万劫不复。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却又被固定在某一个点上，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那天的情景在每个夜里默默的出现像一幕电影周而复始，声音被关掉，孤零零的屏幕上只看到一副副画面在缓慢而无声地流动，彻骨的孤独。
他的背影，她低下的头。
一个转身，就是离开。
于是覆水难收。
是谁说的，很多东西，一旦放手就再也会不去了。
仿佛诅咒般的灵验。
「我世界纵没理想，对你却有着妄想。」
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
他起身拥着被子静静坐着，偏头看向窗外。清晨微薄的阳光穿过厚重云雾照下来，带走了空气中雨后的潮湿，耳边忽然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你的眼睛像金色的太阳，真好看。”
慌忙回头看去，四下静寂，房间里依然是他一个人。
一直都是。
他默默地站起身，穿上黑色制服和白色袍子，没有血色的手拿起桌上的面具。
——我会保护你。
我说过的。
「都是因为一路上一路上大雨曾经滂沱，证明你有来过；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
十二
「无论是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一切总会过去。」
当门被“咣当”的一声被踹开的时候，小椿仙太郎的三条K正遇到了我的三条A。
“虎彻清音小椿仙太郎你们快给我老实巡逻去！！！”“555555副队长大人……”
一脸怒气的志波海燕踹门那只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虎彻清音扑了个正着，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555555海燕大人你要替我们报仇啊！！！”
“报仇？报什么仇？喂喂清音你别把鼻涕往我衣服上蹭！”
“55555轩辕班长欺负人！我和仙太郎的下半年的月俸都被她赢走了5555555”
“哎哎哎你们也太给十三番丢脸了！就让深受队员敬仰爱戴的副队长我来为你们翻本好了！但是在那之前……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眯眯眼看着对面的人。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抽。”那人把手里的两张牌举了起来，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呵呵，准备好了？那我可就……哈哈哈哈志波大人你又输了！”我抽过一张和我手中的那张一起扔到了地上的牌队里，剩下志波海燕拿着手里的‘小王’一脸溃败。
“再来再来！”
“志波大人还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坚韧不拔顽强抵抗呢，不过，这会儿副队长联席会约摸已经开始了吧？”
“嗷嗷嗷嗷！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好，等我开会回来再报仇雪恨十四你给我等着啊！”
看着志波海燕热情奔放的绝尘而去，我眯眯笑得转头看向身边表情呆滞的两个人，“哎呀，救星走了呢，清音和仙太郎是不是先给我写张欠条呢～”
“5555555轩辕班长你不能这样残忍啊！！！”痛苦恸哭声荡漾在静灵庭的上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驻守十三番的第二年，主角们没有出现之前，我的生活一样过的驷马奔腾。
京乐大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丝毫不受岁月摧残的沧桑依旧，手里的酒壶还没放到嘴边就被身旁的七绪副队长一把拿走，动作娴熟干净利索。
“哎呀呀，我的lovely lovely小七绪啊，这是在十三番队不要这样不给我面子嘛……”京乐大叔两眼泪光闪闪语气可怜兮兮，就差拿袖子掩面而泣了。
“队长你已经喝了三瓶了。”七绪姐姐用手扶了扶眼镜，表情一点儿没变严肃地回答。
“是啊七绪做的对，春水你大白天就喝这么多不好啊。”浮竹队长在一旁淡淡的附和。
“那好吧，十四郎你晚上陪我去酒坊我们不醉不归……”
“咳咳，京乐大叔你的大枣红糖汤喝得怎么样了？”我满脑袋黑线把手里端的盘子往三个人面前一放。
“小七绪做得太甜了啦……诶诶诶，小美女怎么会知道的？”
“呵呵，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毫无顾虑的开怀畅饮了。”废话，那明明就是我告诉七绪的方子。
“诶？那是什么啊十四？”浮竹队长一听那个带着糖分的名字就很有劲头。
“喂喂喂十四不要说出来啊！”“治痔疮的。”两个声音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一急一缓总之叠在一起很有喜剧效果。
“……”
浮竹队长笑成弯月的眼睛和七绪姐姐眼镜后的一抹闪光让京乐大叔的脸绿得更加诡异。
“好了好了，人各有痔京乐队长不用这么在意，话说回来还是少喝酒才是恢复健康的最好方法。”
“嗯，轩辕班长说的对，从明天起我决定督促队长戒酒。”
“啊啊啊，小七绪啊，十四明明说的是‘少喝’不是‘不喝’啊啊啊！”
“哎呀呀，七绪姐姐真是小棉袄一般称职负责处处都为队长着想，京乐队长你要为有这种副队长而感到骄傲啊自豪啊！”
“十四你……十四郎……”
“嗯，我觉得，春水啊你也该改改酗酒的毛病了。”
“……”
事实证明，京乐大叔的抗打击能力比我想象中的强了不是十倍二十倍的问题，在把面前的柚皮鲶鱼盅挖了个一干二净之后，没事儿人一样的继续他的意识流。
“对了对了，前几天十二番队招了一副队长十四郎你听说了么？”京乐大叔的大嗓门让我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
“咦？总算是有了副队长么？”浮竹队长脸上表情连点儿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嗯嗯，据说还是涅茧利亲自去找老爷子申请的，都没经过入队审核呢。啧啧，关系不一般哦……”京乐大叔的八卦精神和隐秘机动队的那帮忍者死神有的一拼。
“咳咳，春水你不要乱说，队长本来就有权任命副队长人选的这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昨天中午在屋顶晒太阳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个副队长，啧啧啧那个身材真是没话说了！一朵鲜花插在了一大摊牛粪上，配给涅茧利真是浪费了啊啊啊！”
“嗯哼。”
“当然当然，再好也没有我们家小七绪身材好啦……”
“是个女死神？”
“嗯嗯嗯，身高，厄，和十四差不多……也是黑色长发……也是黑眼睛，哎哎，说起来样子仿佛也有一点儿像呢……不过唉唉唉身材就完全天堂和地狱了，人家胸部那个波涛汹涌啊人家腿那个修长圆润啊……十四啊你们四番队也没研究下整容隆胸技术什么的么……”
“嗯哼。”
“咳咳，亲爱的小七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得，完全是……”
“本能。”浮竹队长低头一面喝茶一面温柔的补充。
“嗯嗯，还是十四郎了解我……话说回来，十四你和涅茧利是真央同一期的吧，这么说在学校就认识吧……嘿嘿嘿嘿，莫非他暗恋你不成……”
“当然不是，春水你又乱开玩笑。”浮竹队长的眉尖温柔微颦，转头看向我的时候眼神柔软得像37度的棉花糖。
“当然不是。”我也对他微笑，神情淡然，“我普通到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现在也是在学校也是，哪里会有人要。”
“说的也是……再说了，涅茧利成了现在这样子就算他暗恋咱也不能要！！！真是浪费了那个大美女了唉唉唉……”
“嗯哼。”
“哎呀呀，对了对了，海燕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马上就要到下个月了呢。真是有勇气的男人啊！”
“嗯，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筹备着。那个，春水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呢？”
“所谓结婚就是把错误持续一生……海燕还真是……”
“嗯哼。”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结婚！！毕竟，人生不仅仅是快乐嘛……”
“呵呵，是啊。所有的爱情都是艰难的，可尽管艰难，却依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
浮竹队长的声音一点一滴渗进我的心中，蜿蜒成一条清澈的河。
The greatest thing you ever learn is just to love， and be love in return。
十三
「没有一个转身不华丽 没有一个眼神是多余」
我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找寻某种丢失的东西，踽踽而行亦步亦趋，又隐约感到这是一条注定没有前路的旅途。
心里清楚结果，欲望却执拗。
“世界上的幸福已经不多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前厅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欢歌笑语，觥筹交错。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婚礼热闹的开场。
而我，昨天没敌过浮竹队长的小狗眼神万般无奈的接下了眼下队长和副队长两桌子的宴会菜肴任务，正在后院的厨房忙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MD瞧咱这炮灰当的，谁来给我发个五一劳动奖章？或者放我一个星期带薪假也好啊！一想起浮竹队长刚才离开时那个“吃定你”的微笑表情，我不由得嘴角一抽，把手里的菜刀朝冬瓜上精准决绝砍了下去。
十四郎啊对于我的死穴你已经这么熟稔了么？这样，可不好啊。
洗干净双手，拍拍身上的面粉，长发从帽子里一股脑倾泻而出，一切收拾妥当后我端着最后一个托盘走进前厅。
前厅没我想象中满地死尸不不不是醉尸，或许是各队队长副队长都礼节性的出席让空气中多出了一丝庄重，当然当然，这得先忽略掉在不远处一桌陪着两位新人敬酒的清音和仙太郎的宇宙无敌大嗓门。
我托着盘子直接走到了正中的一号桌，低头向各位队长行礼后把盘中的一个个器皿分别放在每个人面前，收起托盘转身便要走，然后浮竹队长的声音便幽幽的传了过来。
“惣右介啊，这就是我之前对你提起的轩辕十四。”我身子一抖，浮竹大人你果然是个大祸害！
“呵呵，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啊，我经常听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提到你，说你办事细心周到医术高明而且还难得的有一手好厨艺，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啊，呵呵呵。”大BOSS笑得一脸无害，眼镜片后面一丝微光闪过，正人君子楚楚动人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