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三国(完结)-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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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
“放心,永远都不会丢下你”,微微将他拥紧,我闭着眼睛轻声呢喃,保证。
狗儿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暖暖的靠着我。
半晌,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我缓缓睁开眼,看到狗儿已沉沉睡去,嘴角竟是犹带着笑意,心下微微一暖,也闭眼睡去。
第二日清晨,我坐在靠街的窗边,一边享用客栈的早膳,一边望着窗外。
狗儿静静地坐在对面。
“多吃点!”随手将一个白呼呼散着热气的馒头推到他面前,我道。
狗儿摇头,“我饱了。”
我收回望着窗外的眼睛,瞪向狗儿,“你才吃了多少?知道为什么我会将你当成是娃?就因为你身无三两肉!你要是壮实一点,我会认错吗?”瞪着他,我指控。
狗儿忙不迭地拿起馒头,在我满意的眼光下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屑都没有剩下。
我笑眯眯地点头,指尖轻敲着桌面,“要将你养得壮壮的,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给你娶个如娇娘”,一边打着如意算盘,我一边幻想着自己喝媳茶的妙场景。
养成计划泡汤,我决定重制少年养成计划……
“我只要。”狗儿理所当然地开口。
我笑,探着身子横过桌面去敲他的头,他也不躲,由着我敲。
“哪能一辈子跟着,以后……你会遇见自己喜欢的子……然后成亲……”,我笑眯眯地循循善,随即脸一变,“当然,不能娶了老婆忘了,要给我零钱!要替我养老!”
狗儿看着我,漂亮的黑瞳仁里映出我笑眯眯的模样,他点头,“我会养一辈子。”
我极为满意,算这小子有良心。
正说着,窗外忽然热闹了起来。
我侧身去看热闹,却见着一个作将军打扮的男子远远地驰马而来,速度极快,一路撞翻了好些摊位,人群立刻乱了起来,纷纷退向街道两旁,避之唯恐不及。
我微微凝眉,看向那个将军模样的男子,竟是有些面熟,我在哪里见过?细细想了半天,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那是谁啊?”一旁有人窃窃私语,客栈酒馆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有无尽的小道消息。
“是车骑将军车胄,看他如此慌忙,估计是有急事。”
“刘大人一早出城去了,会有何大事?”一旁有人撇嘴,不以为然。
“刘大人是谁啊?”我转过头询问,一脸好事之徒地模样。
“刘大人你都不知道?”
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好熟悉的对白,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穿越那日在广场初闻安若的名字时,便有这样的对白,好奇怪,这个世界上非得有一种人是谁都必须认识的吗?
虽然腹诽颇多,但我仍然一点急于求解的模样。
“刘备刘大人啊,乃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一脸神秘兮兮的,那人道。
后面那堆象征宗派地位的名词我没有听清楚,独独明白此处的刘大人竟是刘备!
有些神不守舍地用了早膳,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上楼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我终于记起为何对刚刚那个骑马的将军感觉如此面熟了……我在曹操的军营见过他!他是曹操的人!
当日少帝与董承谋刺曹操失败,刘备也算一份,如今曹操刘备势成水火,那个将军明明是曹营的人,却在刘备驻守的徐州之内……
又是一团乱麻!我不愿跟历史沾上一点瓜葛,天呐,我哪儿不好去,为何要来徐州,偏又撞了刀口!不成,今晚必须得出城,否则天知道又会惹上什么乱子。
我可不希望被曹操发现行踪,又被逮回去关在华丽的丞相府当拼图金丝雀。
卷二 平乱
速速回房整理行装,我拉了狗儿便要出城。
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四周安静得近乎于诡异。
光天化日之下,我拉着狗儿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便要溜出城门。
“这位姑娘往何处去?”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然后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便横在我面前。
见鬼了?刚刚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我战战兢兢地转身,收起鬼鬼祟祟的德,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随即忙不迭地低头。
车骑将军车胄?!曹营的人!
悄悄扫视了一下城门四周,我目瞪目呆地发现躲在暗处的侍卫多得令人咋舌,布了如此之多的暗哨,守备如此之森严,他们在预谋什么?
狗儿一下子将我拉在身后,仰头戒备地看着那将军,“我和要出城”。
“今日封锁城门,你们明日再出城罢。”那将军道。
“好。”我忙拉住狗儿,转身匆匆便要回城。
“慢着!”身后,那将军忽然开口喝斥。
我心脏漏跳一拍,正逃跑,撒然发现一旁的守卫开始蠢蠢动,忙抑制住拔腿狂奔的念头,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们是否见过?”跳下马,车胄走到我们面前,疑惑地看着我。
我低头,心里懊恼万分,“我们这些贱民哪会认识将军这般贵人呐……”几乎将脑袋垂下地,我一脸的卑微,唯唯喏喏诚惶诚恐地低声道。
狗儿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渗出汗来。
“裴姑娘。”盯了我许久,车胄忽然开口。
我惊了一惊,却仍是低着头没有动,怕他在试探我。
“相爷正找您呢。”他看着我,道。
“将军,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怀着侥幸的心理,我坚决不愿自投罗网。
只听得耳边一阵沙沙作响,车胄道,“您看。”
我硬着头皮抬头,随即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连左耳耳廓上那一粒小小的朱砂痣都没有遗漏。
“相爷亲笔所画,您认为在下有可能认错吗?”车胄看着我,抱拳道,“相爷已将此画像遍发各州,寻得裴姑娘者,重赏,即使姑娘出得了徐州城,也一样会被私相爷面前。”
我嘴角抽搐数下,我暗暗磨牙,曹操,算你狠!
“保护好裴姑娘!”回头,车胄下令,随即看向我,“裴姑娘,在下有军务在身,先委屈姑娘了”。
有几名侍卫上前,将我带至一旁的城楼内。
狗儿微微动了动,我忙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惹事。
“……”狗儿皱眉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看向站在门外的侍卫。
“不知将军在此所为何事?”试探地,我上前道。
那侍卫守在门口,如柱子一般,一声也不浚
我咬牙切齿地坐回原位。
城门口一直未有动静,天一分一分暗下来。
其间,那车胄倒也没有忘了命人送膳食来,菜倒也精致,想来也不敢怠慢我。
入,城门边仍是一片安静。
三更时分,城门外忽然有喧哗之声。
“我乃曹丞相营下张文远!请开城门!”城楼下,有一队兵马在城边叫门。
我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的兵马,下,根本炕清来人是谁。
不一会儿,车胄也登上城楼来,犹豫再三,命人喊话,“天已晚,城门已锁,明日再进城不迟!”
“刘备兵马哨附近,请将军速速开城门!若有损伤,恐将军难以向丞相大人交待!”来人大喊。
车胄来回走了几圈,犹疑不定。
“快快开门!”城门外一片喊叫之声。
车胄咬牙,回头吩咐,“好好保护裴姑娘!”语毕,便下了城楼台,引一千兵马出城相迎。
我站起身,望着楼下热闹起来,众人皆手持火把,大开城门。
“不是伏击刘备么?相爷怎么派了张大人来?”一旁,有人不解地窃窃私语。
我好奇至极,挨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圣上拨下兵马命刘备截击逆贼袁术,今袁术已除,刘备却私自留下兵马屯于徐州,欺君罔上,今日刘备出城招民,我等奉丞相大人之命,布下人马,伏于城边,只待刘备回城,便将他斩于城下。”
我坐下原位,心下暗自思量,原是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斩杀刘备。
心下却是放松许多,那刘备又岂是短命之人,看楼下那阵势,分明是刘备那家伙扮猪吃老虎,下了个套子等着车胄往里钻。
我拂了拂裙上的灰,老神在在地坐下。
“,我们要不要趁乱离开?”狗儿挨着我,悄悄道。
我赞许地向他眨了眨眼睛,我们只管安心坐等刘备杀回城来,反歼车胄,然后,我们便可溜之大吉矣!
坐山观虎斗。
“文远何在?”车胄策马上了吊桥,大喊。
哪里有什么文远?
火光之间,只见一个男子手提青龙偃月刀,自吊桥的那一端纵马直迎了上来,冷峻的容颜带着肃杀之意。
“关羽?!”车胄看清来人,大惊,折马便返回。
关羽提刀上前,只几个回合,便将车胄斩于马下。
我看着他手起刀落,一刀砍下车胄的头颅,暗黑的血自那断颈之上喷薄而出……
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城下那些如蝼蚁一般的生命,转瞬之间消逝,血与火的气味扑鼻而来,混合着,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刺鼻而奇异的味道。
“反贼已灭,降者免罪!”提着头颅,关羽冷冷扬声大呼。
一旁看守的侍卫早已魂不附体,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狗儿,我们走吧。”淡淡的,我开口,声音平静祷有一丝颤意。
狗儿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我冰凉的掌心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苍白的唇角微微咧开一丝笑意,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连半步也挪不动。
“,没事了。”牵着我的手,狗儿带着我一步步下了楼城。
小心地跨过那遍地的尸身,我们自人群之中遁逃。
“裴姑娘。”一个温温的声音冷不丁自身后传来,“好久不见。”
我转身,看入一双平凡无奇,却又气势逼人的眸子之中。
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都是粘稠的血液,可是那个男子,双手负在背后,站在那堆残骸之间,那般闲庭信步,云淡风清,仿佛只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
“好久不见,刘大人。”我笑眯眯地打招呼。
卷二 弱水三千
刘备缓缓踱向我,仿佛身后那战火纷飞,那杀戮哀号都不存在一般,“听说,裴姑娘离开许昌了,想不到竟是在这里遇见。”
“呵呵,这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我看着他,打着哈哈。
在满地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尸首之间,我们仿佛两个别后重逢的老友,相谈甚欢,这景况着实怪异得紧。
“主公,城内叛军皆已归降!”张飞大咧咧地上前,道。
“裴姑娘,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刘备扬了扬手,仍是看着我。
我微微垮下肩,他分明在怀疑我,怀疑我是曹操内应?惨了惨了,如今在他的地盘,稍有不慎,只怕是尸骨无存了。
“唉,大人有所不知,我是逃出来的!”摇头叹息,我苦着一张脸,忙不迭地和曹操撇清关系。
“哦?”微微扬眉,刘备看着我,波澜不惊地淡笑。
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心里开始打鼓,恨不能上前将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揉成一团。
他一定在怀疑我,明明上回我还那样拼了命的要进宫见曹操,如今却说是逃出府的,鬼都不会信,何况是他……
“曹操那个家伙,府内成群!他居然……居然还想……”我一脸的羞愤,唱作俱佳。
“男子三四也是常事,裴姑娘何出此言?”刘备扬眉。
“什么?”我微微一怔,随蓟自觉地握拳皱眉,“爱是不能被分割的!真正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三四那是滥情!那种人完全不懂情为何物!”
“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刘备仍是看着我,嘴角然自觉地带了一丝讥诮的笑意,那一抹讥诮无端端毁了那温耗面具。
似乎是感觉到我讶异的目光,刘备微微垂下眼帘,密集的眼睫盖住了眸中的讥诮,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淡然温耗模样。
“姑娘所言,真是惊世骇俗呢。”半晌,刘备笑道,“不知今后,姑娘往何处去?”
“行遍天涯,四海为家。”我笑眯眯地张口便答。
“可是,曹丞相似乎已将姑娘的画像遍发诸州……”他抬起衣袖,自袖袋中取出一副画像,与车胄拿给我看的如出一辙,“只怕姑娘尚未行遍天涯,便已被曹丞相收入怀中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