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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笑倾三国(完结)-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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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郭嘉,思念着那一个已然幸福的子。

    譬如曹操,思念着那一个他以为已经逝去的子……

    思念,是你的脑海中有思念之人的轮廓,有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笑颜……

    思念,是你可以回忆与他经历过的一切,一颦一笑,一滴眼泪,亦或者……只是一句话……

    然后,可以随着岁月细细品味,慢慢回想……

    而我,能够思念的的人,寥寥可数……

    我很想思念我的母亲,可是,我记不清她的模样,想不起她的声音……

    我很想思念我的父亲,可是……记忆,只剩一片模糊……

    只有那个遥远时空中的,阿满……那个心智不全的男子,他有最明澈的眼睛,他跟我一样……是弃儿。

    脑海中忽然浮现狗儿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心里开始有些疼痛,那个孩子……不知如今又在何方……

    整个许昌城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竟是没有半点消息。

    他在怨我么?怨我弃他而去……即使,那是不得已。

    “嗯。”华英雄点头应我,“或许”。

    到相府时,天已经黑了。

    下了马车,华英雄和我一同进了相府。

    “奉孝说住在这里比较方便替相爷问诊。”耸了耸肩,他道。

    我点头,正说些什么,却发现相府里竟已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身着重甲的侍卫。

    发生什么事了?

    下意识地,我冲进府中,四下寻找阿瞒。

    “相爷……相爷被皇上召进宫了。”丁夫人的声音幽幽地在我身后响起,带了一丝莫名的颤意。

卷一 少帝之谋

    阿瞒被皇上召进宫了?

    我一下住,那封血诏……

    皇帝那是要取阿瞒的命!

    偌大的相府被团团围住,来来往往都是巡视的宫廷侍卫,整个相府陷入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围之中。

    华英雄不知何时离开的,也不知他是怎么离开的,总之我想出去的时候,侍卫已经牢牢把住了每道门,谁也出不去。

    的氛围笼罩了整个丞相府。

    丁夫人跪在佛堂念了一宿的经文,尹夫人房内里的烛火也一宿未灭。

    我坐在后园,定定地望着月亮出神,膝上放着一本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书,一本纸书,一本简体书。

    是那本放在斜挎包里被我一同带到这个时代来的《三国志》。

    那本一直被我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书,那本我一直不敢翻开的书……这本书于这个时代来讲,是一个忌。

    它是一个剧本,而我周围所有一切活生生的人,便都只是那照着剧本演出的人偶……那样的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可是现在,所有一切都出了即定的轨道,曹操失忆了,他现在遇到危险……

    缓缓伸手,我打开书,第一页便是“三国志卷一”,“魏书一”,“武帝稼一”,一页页纸张在我指尖掠过,泛着油墨淡淡的清,很熟悉的味道,却是许久不曾闻到了。

    带了些许焦急的心情,我寻找这一段历史的存在。

    指尖微微停顿,找到了!我摒住呼息,借着月仔细看去。

    “五年正月,董承等谋泄,皆伏诛……”,我地念,随即傻住,没了?就这样?这一段历史就这样简单一笔带过了?

    没了?

    就这样没了?

    我好不容易想通,好不容易翻开这本书,结果……就这样没有了?

    “五年正月,董承等谋泄,皆伏诛……”我缓缓合上书,皱眉,“皆伏诛……都死了……阿瞒应富事吧……”

    可是,现在阿瞒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大枭雄,他像一个心智不全的大孩子一般,我的穿越会不会引起恐怖的蝴蝶效应?会不会从而改变历史?

    晚风徐来,园中许多不知名的草随风摇曳,衬着月,出奇的漂亮。我一人静静地坐着,表面平静无波,心里早已大浪涛天。阿瞒一个人在皇宫究竟会怎么样?如今的他心智不全,如何面对那一群对他虎视眈眈的豺狼?

    驻守在城外的兵马是否已经听到风声?还有郭嘉……他有没有收到消息?华英雄会不会去找他?

    每个问号都让我几抓狂。

    “人。”一个口气带了贬意的声音淡淡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到一片碧波摇曳中,站着一个锦衣的少年。

    月下,他秀发高束,肌肤胜雪,眉目顾盼间皆是风情。

    何宴?

    “小人?”开口,我看着他。

    他磨了磨牙,双颊生晕,“现在你还有那个闲情逸致胡说八道?”

    我扭吞续看月亮,脑中却是早已乱纷纷的一团,哪有表面表现得那么镇定。

    “他……不会有事的。”皱了皱秀丽的眉,何宴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这是在安慰我?

    回头看他,我顺便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微笑,“我知道。”

    他咬唇,洁白的牙齿在红润润的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很是犹豫的模样。

    “我有秘密通道。”半晌,他终于开口。

    我愣了一下,“秘密通道?你是说……能够出相府?”

    “嗯。”他点头。

    “快带我去!”我忙站起身,将书收进挎包里,一手拉起他的手,另一手摸了一下包里的那把瑞士军刀,心里舒坦了一些。

    一路穿过园的小径,进入一处浓密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何宴弯腰从中搬出一大块木头,原本填着木头的地方竟是一个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二话没说,我弯腰便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我刚回头,何宴已经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嘘!”他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摇头。

    听到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我转身又爬回了园里。

    “怎么办?你不出去?”何宴也跟了进来,皱眉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换一次班?”低压声音,我道。

    何宴一头雾水。

    “我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换一次人!”

    “明天早上应该会换。”何宴道,“随即又皱眉,除了这里,整个相府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所以我们才更要保护好这条生路,不是现在,明天一早,到他们换班时间,我便再逃。”压低声音,我道。

    何宴看了一眼,点头。

    第二日,还未等我们逃出相府,皇上便下了诏。

    诏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先有黄巾犯上作乱,后有董卓欺天罔地,天降孟德,救黎民于水火,朕夙忧思,恐天下将危,今将重任寄于卿身,卿当与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国良策,歼灭奸党,复兴社稷,特此诏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诏。”

    听那传诏的侍者读凳朗上口,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模

    那封血书明明预示了皇帝的诛杀之心,却又为何突然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

卷一 半路遇伏

    传诏之人宣完诏后便离开了相府,半刻也未停留。

    丁夫人上前,却连半句话都没有问出来,那传诏的侍者便匆匆便离开了。

    皇上如此大肆赞扬曹操的功德,并且刻意将阿瞒留在宫中,定是不会如何简单。皇上已经洞悉阿瞒失去记忆之事了么?阿瞒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相府内人心惶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众人便噤若寒蝉,丁夫人回到佛堂继续诵经念佛,尹夫人则坐在庭院里,喝茶吃点心。

    相府外的守卫依然森严。

    “人,快到时辰了。”何宴盯着门外换岗的人,忽然轻声道。

    初升的太阳微微泛着柔耗光,失去了的屏障,我不由得更加小心谨慎,四下张望了一下,我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一处逃生之门。

    园的幽径沾染了些许的晨露,泛着丝丝凉意,拉着何宴,苇着腰接近那一处浓密的。

    “谁?!”身后,蓦然一声大斥。

    被发现了?秘拉着何宴在后蹲下身,我下意识地揪紧了何宴的手,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身在自家园里走动走动,也不可么?”一个讥诮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是尹夫人?

    我愣了愣,看着挡地在我们面前的子,一袭鲜夺目的长裙挡住了那守卫的视线。

    “只有夫人一人?”那人狐疑地道。

    尹夫人扬眉,“不然还有谁?莫非这位军爷暗指身不守道,趁着相爷进宫之时私会情郎?”软腻的声音带了三分的娇,七分的媚。

    “在下不敢。”

    “既然如此,军爷请吧,孤男寡在这后园,若被有心人传到相爷耳中,身浑身纵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呢”,娇笑着,尹夫人掩唇轻轻道。

    那人一阵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告辞”,随即抱拳忙不迭地离开。

    四周归于是一片沉寂。

    尹夫人发现我们了?她……是来帮我们的?蹲在中,我下意识地咬唇,没有动弹。

    “还不走?”尹夫人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开口。

    “谢谢”,我愣了一下,地说了句,随即转身推开中的木头。

    “帮我照顾宴儿。”背对着我,尹夫人仍是没有转身。

    “好”,应了一句,我弯腰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我拉着何宴一路小跑,离开了丞相府。

    “我们去哪儿?”一手下意识地握着我的手,何宴满头大汗地道。

    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宫里的情况不得而知,“先去争嘉,顺便想办法通知驻扎在城外的夏侯兄弟。”

    租了一辆马车,顺着那一日的记忆,一路赶到郭嘉的住处,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

    莫非……连郭嘉也遇到危险了?我一时竟有些没了主意。明明是那样瘦弱的人,却有那样能够让人依靠的力量,没有他在,我竟有些心慌。

    “姑娘,现在去哪儿?”车夫问道。

    “喂,你怎么了?”何宴大概是见我面不佳,推了推我,道。

    “没事”,我回头笑了一下,“我们出城吧。”

    调转马车,一路飞奔出城。

    “吁!”赶至半路,只听闻那马夫忽然大喝一声,马车剧烈地动了一下,骤然停了下来。

    我从座位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姑娘往何处去?”一个温吞吞的声音忽然在马车外响起。

    我立刻头皮发麻,是刘备!

    咬着唇,我僵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车帘。

    车帘外,便是刘备吧。

    ……真是有备而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逃出相府?

    “裴姑娘不准备出来一见么?”那声音再度响起,明明温吞得很,却仿佛冰刀霜剑一般令我兀自发寒。

    何宴却是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车帘。

    刘备策马横在马车之前,一身宽袖长袍,头戴漆纱笼冠,乍看之下并无出奇之处,可偏偏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员猛将,左侧张飞,右侧关羽,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嗨!好巧!”我跳下马车,笑容满面地扬手招呼,热情万分。

    刘备看着我,微微扬眉。

    一群乌鸦当头飞过……轰。

    “张大哥!”我笑容不改地掉头看向张飞,扬手招呼。

    张飞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嘎嘎……”乌鸦再次飞过。

    “裴姑娘认识我?”刘备淡淡开口,似笑非笑的。

    “当然!大人您可是施舍过小乞儿,小乞儿岂敢忘却。”我咧嘴笑道,手心却已经是湿濡濡的一片。

    “可是当初在相府之内,裴姑娘似乎不认识我呢。”刘备看着我,缓缓开口。

    我知他是说上一回在相府内我刻意避开他之事。

    “裴姑娘,曹丞相是你何人?”张飞不满地插嘴。

    何人?是我何人?

    “朋友。”微微犹豫一下,我咬牙道。

    “当初他不是打了你六十大板吗?而且那种狡诈之徒,不交也罢”,张飞终于按捺不住那急子,跳下马来,“裴姑娘,我是粗人,当前大事所趋,裴姑娘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我眯了眯眼睛,咧嘴笑开,“说得也是,我凭什么要为那种家伙卖命,多谢张大哥提醒,我这就离开。”说完,我转身便走。

    刚一转身,一柄寒光灿灿的大刀便横在我面前。

    是关羽。

    我侧身躲开,继续走。

    那柄大刀再度横在我面前,“我的青龙偃月刀没有眼睛,裴姑娘小心。”

    清清冷冷的声音,寒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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