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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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可是今天我不想去了。”斯旺说,但他的眼中却闪着激动喜悦的光芒。
“胡说,你不去我们也不去了,”姑娘说,霍特极为诧异地看着她。
“那,那样的话……”斯旺马上站了起来。丁斯坦尔答应把车借给他们。
当汽车走完十五英里雪路进入特拉基的主要大道时,迎接他们的却是最令人沮丧的场面。破烂陈旧的商店门面,店门由于风吹雨打而已变得东倒西歪,一家药店肮脏不堪,几家亮着灯餐馆的玻璃上水珠。比顿小姐的情绪一落千丈,霍特把车开到了路边。
“小金姆餐馆那边的埃克斯切杰俱乐部里不是还亮灯吗?”斯旺说。
霍特领着大伙儿进了小金姆餐馆,“楼上没有什么好玩的?”霍特问。
“还没到时间,桌子都备齐了,但不太景气。俱乐部的几位成员——城里的知名绅士正在玩扑克。”
“斯旺大夫,你看呢?我们是否也买些筹码?”查礼问。
“我们先看看吧,”斯旺谨慎的回答。
楼上空旷的大房子有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屋内摆了不少已铺上棕色帆布的赌桌。在唯一的一盏灯下,五个人正在玩一付脏污不堪的纸牌。
“我们不妨碰碰运气,”查礼说,“斯旺大夫,你认为如何?每人买十美元的筹码,就在这儿玩半小时,看是赢还是输?”
斯旺激动地瞪着闪光的眼睛,双颊绊红地说:“听你的。”
霍特茫然地看了查礼一眼。“那好吧,”他同意说。“比顿小姐和我在楼下等,父亲……”
“给我拿把椅子,儿子,”老人吩咐。“我自然呆在这儿再听筹码撞击的声音。”
于是,霍特和姑娘回到了楼下那间带呛鼻味道的屋内。
楼上,巡官的脑子一刻不停地在全速运转着,这期间还得应付那多变和紧张的扑克牌。从一开始起,他的眼就没有离开过斯旺大夫。他尤其注意到预下赌注,推出赌钱,收进筹码或整理筹码时手的动作。或由于分心斯旺,或由于没有经验,查礼的牌打得很糟,他的一堆筹码已经几乎输光。
霍特十点进来找他们时,查礼拿起一张白码。“等一等,”他说,“我这一堆筹码已象雪花遇热水一样地溶化了。现在我用这最后一张码下赌。”他拿起纸牌看了一眼便扔到了桌上,“毫无希望,不玩了。”
斯旺也打了一付牌,输掉后站了起来,他数了数筹码,推给了庄家,说:“七美元二角五美分。”
“十点整,”霍特宣布,“该走了。”
回到特温饭店后,斯旺大夫就道了晚安,沿着法医消失的那条走廊回房去了。
“谨提醒你们,别忘了还我十美元,”查礼对霍特父子说:“就是刚才赌牌时做赌注的那笔钱,请把它记到这里的公帐上去。”
“等一等,”霍特说,”我们郡里没有这种公帐,但我很乐意支付。不过,我们的收获是什么?”
查礼温和地一笑,”我们已把斯旺大夫从嫌疑对象中排除了。”
“为什么?”
“我大概已走得比我自己快了几步,”查礼承认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第一百零一页清样并轻轻摊开。“今晚我仔细阅读过兰迪妮的自传,幸运之神向我招了手。你是不是为你尊敬的父亲把这二十八章的第一段大声读一遍?”
年轻的郡长清了清喉咙。“我在柏林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后,便来到座落在美丽拉戈——拉戈——我说,这是什么语言?”
“意大利语,”查礼告诉他,“拉戈。玛吉奥斯,据我所知——是意大利第二大湖。”
“拉戈。玛吉奥斯岛上的斯特雷沙——又是意大利语——稍作休养,就在艾利。鲍罗密大饭店的阳台上,我开始写本书的最后一章。在哪儿还有比这更漂亮的地方……那种使生命更富有价值的有意义的东西,我认为是颜色——五彩斑斓的个性、音乐和景色。我一生中同情过很多人,但对谁的怜悯也没能比得上那我了解的人,他是个色盲……”
“上帝,”老山姆。霍特大声说。
“……色盲,”他的儿子顽强地继续念着。“对这位不幸的可怜人来说。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美景只是一片单调沉闷的灰色,湖泊、山脉、树木、天空——全都是一个色,多惨啊!”
“色盲。”放下了自传清样的霍特重复着。
“正是,”查礼胸有成竹地说。“就是这个人,本想拿条藏青色披肩,却取回来了粉红色披肩。这不幸的可怜人,杀害兰迪妮后本想把桌子摆得整齐有次序些,却把粉色盖子放到了黄盒上,而黄盒盖子却放到了粉色盒子上。”
“陈先生,”老山姆。霍特说。“这些有待于去证实,但有一点已弄清楚——不是斯旺大夫。在今晚的半个小时中,他仔细地整理着兰色、红色、白色筹码。既然他被排除,我们需格外仔细谨慎地进行调查。可以肯定,兰迪妮可怜的那位人——他不愿意和兰迪妮一起坐在艾利。鲍罗密大饭店阳台上——正是这人杀了兰迪妮。”
“你是否认为,”小霍特惊讶地问,“她是在桌子旁边被杀害的?那个人当时跟她一起在屋内?”
“对这一点我相当肯定。”十一 雪夜冰尸
此时,丁斯坦尔和比顿小姐看完房间回来,查礼赶紧把清样放进了口袋。查礼说,“我们得赶紧回去。”霍特和姑娘先走了出去,丁斯坦尔跟在后面。查礼对前任郡长说:“晚安,先生。我有种预感,这个案件将会出现一些极为戏剧性的情节……”
“是吗?”前任郡长说。
“你儿子是我有幸遇见过的最有作为的年青人之一,”查礼接口说。
“我知道,我不会跟他点破的,陈先生,不过我心里清楚,他从不注意女孩子,从来不!但他今晚跟那个比顿姑娘说话时,我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异样……”
查礼轻轻把手搭在老人肩上。“一位很出色的年轻姑娘。至今为止,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献给她弟弟了,她懂得忠诚与责任的含义。”
山姆。霍特宽心地叹了口气。“那就好,陈先生,你的意见胜于任何别人的——但阿辛格那家伙,巡官,愿上帝保佑。但愿案子能尽快水落石出,我也好松口气——即使我自己什么也看不见。晚安!”
查礼离开了站在炉旁的老人,老人的一双盲眼对着门的方向。
这时,比顿小姐和郡长已等在船旁了。码头上的灯火很快消失在身后,小艇驶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船靠岸后,辛格把他们引进了屋子,一边还含糊不清地埋怨着这些不知道该及时回家的客人。同时也抱怨不断增加的工作量。
霍特与卡什很快离开了松景宅,比顿小姐道了晚安后也很快上楼,查礼正往衣柜里放大衣和帽子时,罗马诺走近说:“如可能,我很愿意和你说几句话。”
“愿意是双方的,请到我房间去谈。”查礼领路上楼,进了他的房间并搬了把椅子放在炉前。
“我要问的是,陈先生,兰迪妮谋杀案多久才能有眉目?”
“这么说吧,此案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八字还没一撇。”
“太不幸了”。罗马诺叹口气说,“而我们这些倒霉的人却又有口难辩,我们还得这么眼睁睁地被囚在这儿多久?”
“你将被囚到罪犯被抓住的时候。”
“然后就可以走了吗?”罗马诺喜形于色地问。
“没关系的人都可以走,他们在审理时不必出庭作证。”
罗马诺盯着火炉有好大一会儿:“这么说,提供线索,说不定协助将凶手辑拿归案的人还得留在这儿?”
“留一段时期,他们肯定将被要求出庭作证。”
“太令人遗憾了,”罗马诺温和地说,“我早就发现美国的法律没有正义。”他突然俯身神秘地问查礼:“你可曾听到了门外的声响?”
查礼站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看你有点儿神经过敏吧?”查礼说。
“在这儿谁能——请问——不神经过敏?每时每刻,我都感到受人监视,每到一处,都有窥视的眼光从各个角落盯着我。”罗马诺回答说。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无所知,”罗马诺大声说。“这事儿根本与我无关,兰迪妮被害时我在屋里,门关着,对此我已作了保证,这是事实。”
说完,他向房门走去。“我希望没有打扰你,先生。晚安。”
查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他走后不久,他轻轻走出了房门。楼道里寂静无声,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周围见不到一个人。借着忽明忽暗的炉火,他走到衣柜前取出了他的大衣,帽子和那双陌生的橡胶套鞋。走回屋时,他把这几样东西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还试了试电筒。干完这一切,他坐下来又开始读兰迪妮的自传。
深夜一点,查礼放下清样——穿上了套鞋并拴紧鞋带,披上那件令他不习惯的大衣,戴上了黑毡毛帽并拿上了手电。屋内只有一盏孤灯亮着,他走进楼道,随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次,他从后楼梯下了楼。下楼后沿着走廊向后门走去时,但愿命运之神不干涉他去车库。借着手电筒光亮,他忽然发现前面地上有新踩的脚印。显然有人从后门离开了松景宅——而且是刚刚不久,看来破案的机会近在咫尺之内。
他开始沿着大路朝特温饭店方向跑起来。跑了大约半英里后,他来到了离松景宅最近的一所屋子前。查礼伸手试着推了一下这荒凉空房的后门。门随手而开,他感到毛骨悚然。
空房内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迹象。然而,在手电光照亮的地上,能看到有人走过后留下的痕迹——斑斑残雪——直通向黑暗。——他顺着足迹一直穿过走廊,走进前厅。墙上的巨大阴影摇曳不定,大厅里是一堆盖着一层白布、充满鬼气的椅子和沙发,查礼鼓足勇气继续向前走,他走上铺有地毯的楼梯,地毯上有一些刚掉落的小雪块。走到二层大厅的后门口,查礼才停步,他轻轻推了一下门,门锁着。
查礼打量了一下门槛,就在他举手要敲门的一刹那,远处传来了一声关门声。一层上了蜡的地板上有人在轻轻走动。
他把手电放进口袋,蹑手蹑脚地快步下楼,走到楼梯中间时他骤然停下,楼下大厅里的陌生人燃了一根火柴。
查礼紧贴着墙蹲下,陌生人的身影在他周围闪烁。幸而火焰的生命短暂,随着火柴光的熄灭,他显然未被发现。然而这是短暂的。因为,这位神秘的闯入者已大步上了楼梯。
他处于上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已别无他择——查礼使足劲儿纵身一跃向来人扑去。他俩揪打着滚到了地板上,查礼已决定抱紧这可怕的家伙,不使他有出拳的机会。他知道,对方的一拳足能把他打趴在地。
在搏斗中,渐渐地,查礼明显处于下风。陌生人压在他身上,双手卡住了他的喉咙。他试图把那双铁钳似的手推开,但无济于事。他脑海中闪现了彭其波山上的小屋和挂在阳台上方的葡萄树——接着,一片黑暗慢慢地开始代替知觉。
陌生人猛然坐到了查礼那凸出的肚子上,接着是霍特惊恐的声音,“老天爷,怎么是你,陈先生?”
“哎呀,”查礼说:“黑夜中的猫咪不分黑白。”他这才发现,陌生人是郡长。
“现在快上去查看一下楼上的房门.不能再耽搁了。”
他连忙爬起来,带着郡长很快地走到了二楼锁着门的房前。“我是沿着雪迹找来的,”他解释说。“等等”,他指了一下门口,门槛上有不少雪,雪上留下了刚踩过的脚印。
查礼将手电光对准了门把,霍特憋足了劲儿向前撞去。随着一声木板破裂声响,铁锁掉落在地,门被撞开。查礼用手电照了一下屋子,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能看到不少陈列着的家俱。在这间很普通的卧室——在床边的地板上,躺着一具纹丝不动的身躯。
郡长跪在地上,将地板上的人翻过身来。在手电光下,他俩和已死去的斯旺大夫正对了个面。十二 黑枪红领带
查礼微弱的手电光在死者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斯旺大夫走了,”霍特阴森地说。“我都给弄糊涂了。”
“归宿,”查礼说,“我相信,这是敲诈者的必然归宿。现在该我问你,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在特温饭店里,法医住在斯旺隔壁,”霍特开始说。“半夜,他被百叶窗的撞击声吵醒,当时正值十二点半。声音来自斯旺的房间,法医听了一会,最后忍不住便去敲他房门。好,长后短说,没人回答——就这样,他叫醒了我。”
“我俩断定,斯旺已跳窗出逃。我便沿着他的脚印一直追了出来,连手电也没带,不象你这般准备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