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神-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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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神
东方神探陈查礼探案选
世界侦破小说中的中国功夫
作者:(美)厄尔。德尔。比洛斯翻译:新野
编撰:范孝珍
'一' 歌星的丈夫们
'二' 六缺一
'三' 月色下的凋谢
'四' 无痕迹现场
'五' 听证会
'六' 夜半呻吟
'七' 老仆人之疑
'八' 多夫多头绪
'九' 宠物与线索
'十' 色盲
'十一' 雪夜冰尸
'十二' 黑枪红领带
'十三' 想排排不除的
'十四' 惩罚:流放到故乡
'十五' 红笔签发的支票
'十六' 守护神的悲喜剧
一 歌星的丈夫们
火车离开沙拉曼杜有一段路程,呼啸着开往海赛拉斯山区和特拉基镇。过道对面的八号座位上,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坐在窗旁,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车外。他正值中年,身体健壮,小而黑的眼睛由于兴奋闪闪发光。他站起身,走到车厢外的路上,深吸了几口凉爽空气。窗外是一片皑皑白雪,有人站在他身后,他猛地转过身来,一位当列车服务员的华人姑娘正紧盯着他。
“你好,”男子主动打招呼说。
“您好,我叫陈紫薇,”女招待作了自我介绍,并伸出了纤小的右手,“能说出您的姓名吗?”
“为什么不能?”男人边说边握住了她的手,“火奴鲁鲁警察局巡官陈查礼。”
女招待说:“您在奥克兰刚上车就被我和我丈夫认出来了。我丈夫叫李亨利,是餐车招待员。我丈夫估计,您手头大概又有新案件。”
查礼笑了起来,“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欣赏冰山雪峰。”
“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让我丈夫来和您谈谈?他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查礼拍了拍女招待的手臂:“我自己会告诉他的。”
说罢,他走向餐车。在招待员将托在银盘内的香烟交给一位乘客后,查礼向他招手示意。“请给我一杯桔子水,”查礼吩咐。
“很愿意为您效劳。”招待员笑容可掬地说。“能为巡官陈查礼先生服务,我感到不胜荣幸。”
陈查礼微微一笑,接过桔子水。他刚坐下,双眼已落在车厢一端一个外表象是外国人的乘客身上。这位正要点烟的乘客听到查礼的名字,愣住不动,直到火柴烧到手指才惊醒过来。他走到车厢这一端,坐到了查礼旁边,说,“对不起,愿没有打扰你,我正巧听到你说在特拉基下车,我也在那儿下车。”
“是吗?”查礼很有礼貌地问。
“对,我们都在特拉基下车,然后……”
“对,然后怎么样?”
“我们一起旅行,陈先生,刚才我已听到了你的姓名。运气真不坏,有人让我找你。请看看这个。”说着,他递给查礼一封又脏又皱的电报,上面写着:
旧金山凯拉尼旅馆路易斯。罗马诺先生:欣悉君来塔湖造访。特拉基站下车,有车接至塔湖饭店。店码头处有摩托艇送往景宅。火奴鲁鲁陈查礼及其他友人将于特拉基与君同行。谨谢。
达特莱。沃德
查礼看毕把电报还给对方,说:“我明白了,你可知道沃德先生要你商谈什么事情?”
“知道那么一丁点儿。沃德先生是我太太的前夫。”查礼点了点头,罗马诺继续说,“当然,我和我太太的关系现在已不密切。在我和沃德先生之间,还有另外二位我太太的前夫,他是第一位,我是第四位。”
“如果我告诉你我太太的名字,”这个意大利人罗马诺说,“你会理解些。先生,不仅你,大约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兰迪妮,歌剧演唱家。”他激动地站起来,“一位空前绝后的天才,一付无与伦比的歌喉,但又有一颗冷酷无情的铁石心肠。看看她自己的记录:当姑娘时和达特莱。沃德先生结了婚,她什么都有,就是不满意丈夫。约翰。雷特是她第二个丈夫的名字,但他也只是暂时的。然后,又一个,他是……我已忘了他的名字,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最后是我,我把所有醒着的时间都花在辅导她唱歌上。先生,是我教会了她传统的意大利呼吸法,而不懂这呼吸法就根本谈不上什么歌唱家——什么也不是。尽管如此,大概你难以相信,她却不记得我俩是何时相识的。”
“对,我想起来了她的第三个丈夫的名字,他叫弗列德利克。斯旺,是一位喉科专家。”
正讲到这里,车务员走了过来,“对不起,巡官,再过三分钟就要到特拉基了。”
罗马诺冲向车门,很明显是去取他的行李。
查礼走到车厢门口时,突然有件沉重的东西从后面撞了他的右脚,他趔趄了一下。回过头来,他看到一个留着棕色胡子的男人刚从行李架上取下一只布袋。查礼等待着他起码说声对不起,但这陌生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到一边,独自向车厢出口处挤去。
只一会儿,火车已靠站停车。查礼跳到了到处是积雪的站台上。罗马诺小步跑到他跟前。“已找到车了。”他急切地说。“快跟我来吧。”
找到站前等候的汽车时司机正和一个显然也是刚到的男子谈话。查礼仔细一瞧,正是留棕色小胡子的那位,小胡子转身看着他俩。
“晚上好,”他说。“你们也是沃德先生的客人?我叫约翰。雷特。”
不等他俩开口,他就钻进车坐到了司机旁边较为舒适的座位上。
“约翰。雷特!”查礼望了罗马诺一眼,意大利人变了色的脸上显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他俩默默地坐到了汽车的后座上,司机发动了汽车。
汽车驶过了小镇的主要街道,约个把小时后,驶近码头入口处时,司机停住了车,一位戴着一顶渔夫帽的男子迎上前来。
“比尔,接来了吗?”
“三个,对不对?”比尔反问。
“对,我来搬他们的行李。”
说着,那男子热情地忙碌起来。
比尔道了晚安就匆匆离去,似乎急着要赶回镇去。男子领他们上了码头,他们在一只漂亮别致的船前停下。“先把你们行李放船上,我们还得稍候片刻,另外一个人马上就来。”就在他说话的时刻,一位男子从码头上匆匆走来,他气喘吁吁地加入了这一行人。
“先生们,真对不起,”来人说。“但愿没让你们久等。我在餐馆那儿稍留了片刻,我们会很快认识的,我叫斯旺。”他补充说:“弗列德利克。斯旺大夫。”他边说,边把一行几人领上船。过了一会儿,小艇已轻轻划破冰冷的水面,朝着绿宝石湾方向飞驶而去。二 六缺一
驶进码头时,大伙看到了一个站在码头上五十开外的男子,他没戴帽子,甚至也没穿大衣。男子向大伙招了招手,便开始帮船夫拴紧锚绳。
不言而喻,这就是邀请大伙的主人沃德先生了。在凛冽的寒凤中,他彬彬有礼,热情大方,逐一向上来的人问好。查礼照例很有礼貌地等到最后才上岸。沃德笑了笑说,“先生们,请跟我来。”
由他带路,大伙沿着一条积雪已被清扫的宽阔道路向一所大房子走去。这所房子座落在苍松柏之中,真是一所松景宅!刚走上前廊,一位上了年纪的华人佣人便打开了大门。跨过门槛,一行人进入了松景宅一间宽敞的客厅。
这之间,沃德捏了下查礼的手臂:“六点三刻时,请到我楼上前房来”,他轻声说道,“只需几分钟。”
查礼会意地点点头。
查礼六点三刻时准时赴约,沃德很高兴地说:“今晚我请你来,是要告诉你我请另外三位先生来这儿的目的。我将向他们提出问题,虽然我实在毫无把握会得到何种答复,我相信他们都已不再爱兰迪妮,但也可能由于很久以前作出的某种许诺,使我们难以得到所需的情况,到时你就仔细地逐个观察,看谁不讲真话,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查礼自歉地说。
“请不要这样讲。我们必须找到某种线索,说不定我们还不了解全部情况,现在我们下楼去吧。”
查礼首次注意到,沃德的手在颤动,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这顿晚饭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说这话时,沃德的声音都变了。
但当他们走到楼下的火炉前时,主人又变得笑容可掬,轻松自如,一付充满了自信的神态。通过一条很短的通道,他领着四个人进入餐厅并引各人人座。
尽管主人态度温文尔雅,力求使谈话气氛轻松活跃,但晚宴开始时气氛还是有些紧张。几位客人都显得拘谨,只有查礼了解其中原由,沃德显然还不准备马上跟他们挑明,自进餐厅以来,没有人提到过兰迪妮。罗马诺双颊通红,雪白的双手神经质地摆弄着盘子,斯旺也表现得神色不安。
终于沃德先生开口了:“现在,先生们,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到这儿来。你们也会纳闷,为什么火奴鲁鲁警署的陈巡官也在这儿。我不愿意提起那件事,说得明白些,就是我不愿意谈及一个我曾希望永远消逝并被忘却的话题——我和爱伦。兰迪妮的生活。但由于某种原因,我现在不得不谈。”
“我于二十年前在旧金山和兰迪妮结了婚,她当时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刚从小岛城来。我的求爱期很短暂,不久我们结了婚并去巴黎渡蜜月。逐渐我意识到,这令人销魂的一年摧毁了我的美梦——我所期望的家庭和孩子。很快,我俩几乎无法生活到一块儿,那时的男人并不为他们的妻子有职业而感到骄做。不管怎么说,我们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终于,六月的一天——就在这房间内,事情恶化到极点,她离家出走,从此一去不归。
“据了解内情的人告诉我,当兰迪妮离开我家时,她带走了一个她不愿告诉我的秘密。我已确切得知,在离开这地方七个月后,她在纽约一家医院里生了个孩子,一个男孩,她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无论如何不该的是,“沃德继续说,“她将这孩子交给了她的一位富有的朋友收养,这当然是非法的收养。她竟同意永远放弃他,让这孩子去姓他人的姓,甚至永远不再见他。”
“是谁告诉你的?”雷特询问道。
“哈,说来有趣,“沃德回答。“是她自己。她重返里诺一事,间接地暴露了这段隐情。事情是这样的,八年前她在内华达和——呃——斯旺大夫离婚时,她那时正迷恋于——请别介意,大夫……”
斯旺笑了起来,说:“没什么,我们都是受害者,在这儿我们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她和我离婚是因为她爱上了,或者说她以为她爱上了她的汽车司机米歇尔。艾伦德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就在离婚的前一天,年轻的米歇尔和爱伦的女佣——一个名叫赛茜尔的法国姑娘——私奔潜逃了。这真有点滑稽可笑,米歇尔现在是个民用航空公司的驾驶员,他和他夫人目前都住在里诺。”
“一点不错,”沃德点头说。“两周前我派人去里诺招聘几个佣人——一个厨师和一个贴身女佣——真是无巧不成书,后者竟是米歇尔的夫人。大概经济不宽裕,她决定找些临时工作做。来这儿之前,她完全了解兰迪妮和我的关系,她对此保持了几天的沉默,对她,我从未见过或听说过,与此同时,住在里诺的兰迪妮乘机飞来飞去,忙碌异常,她所眷爱的驾驶员竟正是米歇尔。艾仑德。赛茜尔对此嫉心大发,愤恨不已。毫无疑问,是她胸中的嫉火促使她告诉了我有关我儿子的真相。她声称,在婴儿出世前她曾是兰迪妮的贴身女佣,她曾发誓对此事永远保密。”
雷特听后直摇头。“一个嫉妒女人的故事。”他说,“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份相信?你要知道,这不是构成有力的证据。”
沃德表示同意,说:“这我知道,但我不能忽视这一条重要线索。但我认为,这女人所讲的一切听上去有根有据。另外,我也想起了我和她在最后一个发疯般的星期内所讲的一些话和发生的一些事。真有此事的可能性很大,我现在要证实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恳切地看着桌旁的人们,声调高得近乎歇斯底里。
雷特和斯旺表示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深感失望、闷闷不乐的沃德转向了罗马诺,罗马诺歌剧指挥般伸了伸双手开始讲话。
“你得出个数目——你愿意支付的数目,沃德先生,这由你定了,我相信你的名声。”
“对此,你尽可放心,”沃德冷冷地说。
罗马诺说,“兰迪妮,她至今在法律上仍是我的妻子。但这又有什么呢?我同意和她离婚的协议已在纽约商定。但她是否支付了第一笔款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