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使命+番外-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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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甫拉听了,面色稍霁,和蔼地对凌子寒说:“小秋,谢谢。”
凌子寒转头看着他,颇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却仍然不吭声。
卫天宇赶紧在一旁说道:“赛甫拉先生太客气了,我们救爱琳也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
爱琳笑嘻嘻地说:“你的意思是我的命算不得什么?”
卫天宇立刻摆手:“哪里哪里?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就是因为夫人很尊贵,所以我们才应该拼死救援的啊。”
赛甫拉看卫天宇这么老实,被爱琳调侃得手忙脚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微微点了点头:“今天如果不是你和小秋,只怕这帮该死的突击队员就摸进谷中了,那不但是爱琳,我们也都会很危险,所以,我也要感谢你们。”说着,他向他们伸出手来。
卫天宇立刻与他握了握手,诚恳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自从我们到了这里,将军和夫人都很照顾我们,其实本就是一家人了。”
爱琳一听大喜:“是啊是啊,慕沙这话我爱听。”
赛甫拉微微一笑,将手伸向凌子寒:“小秋,谢谢你。”
凌子寒冷淡地抬手跟他握了握,就要抽出来。
赛甫拉却握紧了,半晌都没放手。
凌子寒眉尖一挑,冷冷地盯向他的脸。
爱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赛甫拉的唇边满是笑意,极暧昧地又握了一下凌子寒的手,这才放开,随即转过身去,看着前面。
直到傍晚,他们才在一直渺无人烟的群山之中看见一个小村庄,遥远的灯火隐隐地闪动着橙黄的光,在暮色中给人一种亲切感。
车子呼啸着向前,直接开进了村里。
立刻有很多人围了上来,亲热地呼唤着赛甫拉的名字。这里仿佛是民居,不仅仅只有手提冲锋枪的男人,还有不少普通的妇女、老人和孩子。
赛甫拉笑着跟大家挥了挥手,便被人簇拥着走了。在这里,他就像是领袖一般,有着高高在上的尊严,众人都以仰慕的眼光看着他,让他顿时显得特别高大。
爱琳眼睛发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才转头对卫天宇说:“我们也下去吧。”
凌子寒和卫天宇都已明白,他们来到了“圣月革命军”的秘密根据地。
白色使命19
村庄不大,依山而建,面向山谷,那条土路自村中横过,很容易控制。村中的房屋跟那个山谷中一样,也是以石块和木头搭建而成。此时炊烟袅袅,一派和平气象。
凌子寒和卫天宇下了车,神色淡淡地四处看了看,完全是随遇而安的悠闲模样。
在他们身后,卡车里的人接二连三地跳了下来。接着,雷鸿飞被扔下车,重重地落到地上。他哼了一声,痛醒过来,却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爱琳转头瞧了瞧,口气阴冷地说:“先带去给我看好了,等我们吃完饭再去好好招待他。”
几个手中提着冲锋枪的大汉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和脚踝,便粗鲁地抬走了。
凌子寒和卫天宇跟着爱琳走进村中的一间大屋,里面正坐着古斯曼和赛甫拉,还有几个很像是大小头目的男人。他们的神色都没有半点惊惶失措,热情地与赛甫拉和他身边的人拥抱,轻松地开着玩笑。
看到凌子寒他们进来,几个人又过来跟两人热烈握手,有的用英语,有的用阿拉伯语,有的用普什图语,都是夸奖的意思,看上去对他们很是亲热。卫天宇用英语和阿拉伯语礼貌地回应着,也是满脸笑容。凌子寒一直冰冷的神情现在也稍稍解冻,似乎有了一点难得的笑意。
厨房里正在做饭,忙得热火朝天,屋里香气四溢,却是地道的中国菜的味道,许多人都在咽口水,似乎平时很难吃到这种美味,现在已是垂涎欲滴。古斯曼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神情间满是愉悦。
过了一会儿,菜便一道道的端了出来,卫天宇和凌子寒一看就明白了,下厨的人竟然是古斯曼的四夫人。真是没想到,那个娇滴滴的中国美女居然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与古斯曼共进退,怪不得最受宠爱,还真不是单凭外貌来吸引人的。
他们的规矩,女人是不能上桌跟男人一起吃饭的,爱琳却是例外,大家都把她当古斯曼的儿子来看。
一顿饭吃得仍然很快乐,就像当初在他们的豪华别墅里一样,大家似乎都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无论是奢华还是简陋的地方,都过得怡然自得。
过了一会儿,古斯曼才问赛甫拉:“抓到的那个突击队员,你准备怎么办?”
赛甫拉的眼里满是阴毒的气息,冷冷地说:“不忙杀,得问出他们是怎么来的,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古斯曼点了点头:“对,我们这两个地方一向隐蔽,就连卫星也发现不了,他们怎么会找得这么准?我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爱琳舔了舔嘴唇,脸上全是嗜血的兴奋:“将军,你放心吧,我们好不容易抓了个活的,当然得好好地款待款待他。嘿嘿,我对他本人倒是很有兴趣。我还没这么近地看到一个突击队员呢,得好好地琢磨琢磨,看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精英。对吧,小秋?你也一定很想知道吧?”说着,她目光热切地看向一边的少年。
凌子寒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简单地说道:“我只对跟他们打架有兴趣。”
卫天宇忍俊不禁:“是啊,小秋喜欢找那种传说中比较厉害的人物较量,不然也不会闯出这样的名头。”
凌子寒淡淡地扫了赛甫拉一眼,意思很明显,他对那个受伤被捕的突击队员毫无兴趣,却很想和赛甫拉比试比试。
赛甫拉却只是笑了笑。他从来就不是鲁莽之人,哪里会莫明其妙地与闻名遐迩的鬼秋打架?
凌子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吃饭。
大家说笑着把饭吃完,全有几个粗豪的大胡子叫嚷着:“走走走,去瞧瞧那个俘虏。等问完了,我要剥了他的皮,还要全程录像,把数字信号传送给全世界的电视台。哼哼,这就是他们跑来多管闲事的下场。”
他们闹闹嚷嚷地,兴致勃勃地商量着如何抽筋剥皮,然后再砍头,一起向靠近山边的一个石屋走去。
凌子寒和卫天宇也跟着他们一起,两人看上去都是事不关己,只是略有兴趣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走着,修长的身形在一群膀阔腰圆的人中显得更加标致。
爱琳始终跟在他们旁边,兴奋地道:“一会儿的场面,小秋一定会开心的,慕沙会不会不习惯?”
卫天宇斯文地笑了笑:“不知道啊,以前没见过。小秋只喜欢杀人,其他一概不管。我更是只酷爱改装机械装备,连杀人现场都没去过。”
爱琳连忙体贴地说:“你如果一会儿看了觉得不习惯,可以先去休息,反正也累了一天了。”
卫天宇点了点头:“好,我也就是见识见识,如果不大适应的话,我会离开的。”
几个人说着,走进了那个石屋。
雷鸿飞四肢张开,被绑在一个木架上。他脸上的油彩已被洗去,露出了年轻端正的一张脸,充满了张扬的英气。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大部分都是被他杀死的恐怖分子溅出来的,他本身却奇迹般地没有中弹,只有两处刀伤,也都没有伤在要害,只是被狠狠地殴打过,脸上身上到处都有青紫的淤痕,已经肿了起来,头部被枪托重重击打过,仍然感到有些晕眩。看着走进屋来的那些敌人,他的脸上却只有轻蔑,毫无惧色。
凌子寒懒懒地抄着手,靠在墙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
卫天宇兴趣十足地凑上前去瞧着。
其他人也都仔细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丛林迷彩服,看上去没什么出奇,只有臂章比较特别,背景是天空一般的蓝色,图案是一道眩目的闪电,充满了无坚不摧的力量。
赛甫拉好整以暇地上前去,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然后搓了搓手,轻言细语地用英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雷鸿飞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他冷笑着,啐了一口。
赛甫拉笑着转头看向爱琳:“他多半不懂英语,你讲给他听吧。”
爱琳笑吟吟地上前,充满暧昧地伸指划过他的脸,用生硬的汉语说:“帅哥很酷嘛,叫什么名字啊?”
雷鸿飞鄙夷地看向她,一口血水吐到她脸上,用流利的英语骂道:“婊子,别来这套,老子不吃这个。”
凌子寒神情未变,心里却大急。这个该死的混小子,怎么会一点策略都不讲?这简直是蛮干嘛。他们特种部队在受训的时候也仍然会有对抗审讯训练,虽然大部分的重点都在怎么忍受酷刑,识别诱供的诡计,可也学了不少应付技巧。这个混蛋现在表现得如此强悍,根本就是在找死。也或者,他就是想速死。本来,只要落到了恐怖分子手中,只有死得痛快或者惨酷之分,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这在过去已经有了许多的事例。如果有人来试图营救,他就会被当做人肉盾牌,无数子弹会射进他的身体。如果没人来营救,他会被一直用酷刑逼供,最后也许还会被当着摄像机砍头,然后整个过程的录像会被寄到各个电视台,向全世界播出。事实上,他被同伴营救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小。凌子寒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雷鸿飞对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根本不存侥幸心理,只想来个痛快,死了拉倒。
凌子寒静静地看着雷鸿飞,这时的他已经不是平时那个跟自己在一起时死皮赖脸的家伙了,他在单枪匹马地阻截敌人时异常剽悍英勇,被捕后凛然不惧,仍然十分强硬,骂起人来虽然用的是英语,却仍然带了点北京痞子的味道,真可谓是谈笑赴死了。
凌子寒靠在墙上,表情懒懒地看着爱琳收敛了笑容,抬手擦去了脸上的唾沫,回身便找了根鞭子,随即扬手抽了过去。她的手法果然讲究,每一鞭下去都是手腕一转,扯下一大片衣服,让人皮开肉绽。
一道道血痕出现在身上,雷鸿飞却一直冷笑着,神情之间充满了轻蔑:“果然像条毒蛇,蛇信子还挺灵活。”
爱琳更怒,顿时鞭下如雨,等到打累了,便将鞭子一扔,对站在一旁守着的古斯曼的属下说:“拿烙铁来,要像绣花一样,一点一点地烙过去,要有艺术,把他的全身都烙出罂粟花的样子来。”
其他人都笑了:“好,不错,这个创意好。”
爱琳看着雷鸿飞,忽然又笑了起来:“我就喜欢强悍的男人,你很合我胃口。”
雷鸿飞做了个欲呕的表情,冷笑着说:“可惜,就你这姿色,比九流妓女还不如,我可半点胃口也没有,只觉得恶心。”
爱琳这时却不恼了,得意地笑道:“你不是很强吗?好啊。今天才在你身上绣点花,让你变漂亮一点,这样才刺激。明天我们再试试别的。宝贝儿,我们最近研制了一种新产品,叫天使尘,名字很好听吧?我叫他们送来,明天给你尝尝,让你也感受感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看你到时候骨头还硬不硬,只怕没两下就要变成狗一样,跪到我面前求我施舍了。”
赛甫拉这时才阴阴地说:“很好,先用天使尘,再用自白剂,我倒要看看他能扛多久。”
几个恐怖分子提进来一个火炉,上面是烧得通红的铁錾。
一个人上前,将雷鸿飞胸前的衣服一把撕开,另一个人拿起铁錾便按上了他的胸膛。
雷鸿飞在骤然袭来的剧痛中绷紧了身体。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哼都没哼一声。
等到烧红的铁錾变成了本色,那人才拿开,又一人早已准备好一盆辣椒水,立刻泼了过去。
雷鸿飞痛得全身直哆嗦,眼前阵阵发黑,却始终硬撑着,绝不在敌人面前示弱。
等到可怖的烙痕在他的胸口组成了罂粟花的形状,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终于晕了过去。
很快,一盆从外面打来的冰凉的泉水便泼上了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酷刑继续着,却没什么观赏性和趣味性。这个俘虏的骨头太硬,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说,甚至连呻吟都没有,使整个过程非常沉闷,一点也不刺激。室内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气息,渐渐的让人很不舒服。
古斯曼淡淡地说:“爱琳,赛甫拉,这人交给你们吧,我们就不看了,如果问出什么来,说一声就是。”
爱琳一撇嘴,也觉得意兴阑珊:“今天又打又追的,闹了一天,我也累了。今晚让他们把花绣完就算了,明天我再来试试新玩意儿。”
赛甫拉没有异议,这几天日日夜夜都没休息好,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逃亡,他也实在是累了。这里本是他的地盘,防范极严,而且十分隐秘,数年来从没出过事,是很安全的,因此他也决定今夜好好歇一歇,就让手下人继续用刑,将这个俘虏的意志狠狠地挫一挫,明天再来审问。
一行人走了出来,夜色已沉沉地笼罩着整个村子。山风呼啸着吹过,四周的林海一片哗啦啦,似乎总让人觉得里面正埋伏着千军万马。天上开始飘起了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