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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流金岁月 作者:靡宝_-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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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他轻轻抽了回去,“没有休息好。” 

我们走林间小路。 

“我已经同部队联系上,他们已经在搜索我们。我们要尽快赶到最近的林业服务点。”伊弘说。 

我回头看Kei,他落后几步,一言不发地跟着。我心里觉得不好,他脸色愈加难看,匆忙的赶路很快让他出了汗,打湿了头发。 

这甚至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汗。他一直是那么清凉无汗,不似活人。 

我慢下几步等他,他已经迫不及待伸手抓住我的袖子支撑身体。我急忙接住他,喊:“伊弘!伊弘!” 

他匆忙赶回来,“他怎么了?” 

“血!”我叫,“Kei,是不是?” 

他咬着牙什么也没说。已经有大滴凉凉的汗滴在我袖子。 

我对伊弘喊:“把储物箱里的注射器拿来!” 

Kei抓紧我,“不用了……” 

“闭嘴!”我对他叫。 

伊弘正打开箱子,突然停了下来。他迅速掏出了枪,要我们趴下。我只来得及为浑身冰冷的Kei裹好大衣,已经有枪声响在了树林里。 

子弹就在我头顶飞过。两个武装的男子冲了过来。 

我担心伊弘,他只一个人。 

他躲闪在一棵大树后,开枪击中一个人的胸膛。那人闷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几颗子弹打在我旁边的地上,险些击中我。 

“岚!”他大叫,“去那块朽木后面!” 

我急忙扶起Kei。他已经非常虚弱,厚重的呼吸响在我的耳边。我架着他的身子,感觉不到他的力气。 

这次已经不同,对方是连Kei也要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子弹打在军大衣上,虽然无伤,却也让我痛得寒毛倒立。 

突然Kei脚下一软,连同拖着我差点绊一交。 

伊弘嘶吼了一声。 

我回过头,一颗小手榴弹正直直向我这里飞来。我猛地将Kei扑倒在地,闭上眼。 

炸弹爆炸的热浪夹带着石块重重打在我的身上,我想我背上一定有擦伤,因为我已经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自一处流出。 

我不由呼痛。 

那阵硝烟散去,我立刻爬起来,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已经结成冰。 

伊弘就倒在我一旁,深绿色的军衣已经被血浸成了黑色。我顿时流下了眼泪。 

他代我挡下了爆炸。 

他居然这么做? 

我还没时间爬去他身边,另一个男人已经走过来,用枪指着了我的额头。 

我直视他。那是个黑且壮的男子,整个头只露眼鼻口,他的身上还有伊弘的血。 

“林小姐?”他问。 

我说:“我就是。” 

我冷冷看着他。 

“不用那么紧张。庄老先生有交代,你对他有救命之恩,我们均不可伤你。不过,你身后的人我们可要带走。”他指昏迷Kei。 

“不行!”我喝。 



男人笑了,“这由不得你了。”说着,把我拨向一边,对着Kei弯下腰去。 

我只到刷地一声。 

只一秒的时间,男人直起了身子。Kei扯着我后退。 

那个男人捂着脖子踉跄着走了几步,跪在我的面前。我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插有一把手术刀。Kei将刀插得只余刀柄在外面。 

他对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一双眼睛死盯着我。 

“……你……”扑到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块烂泥。 

我这时才有时间呼吸。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Syou是怎么在那样的枪林弹雨中生存下来的。他从Kei那里也学到了战场的法则。 

我冲去把伊弘扶起来,边扶边开始落泪。 



他在流血,大量的鲜血从身上无数个伤口里涌出来。最严重的是大腿,弹片划开了他的动脉。雪染红了他身下的白雪。 

“伊弘!”我喊他名字。我把他抱在怀里,感觉他越来越微弱的生命。 

他自昏迷中醒来,眼睛在四处找我的脸。他已经看不清了。 

“你不要死!不要死!”我搂紧他,没有任何办法。 

Kei拿着纱布走过来,只稍微检查了一下他的伤,然后站了起来,并没有包扎。 

我看他,他青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对我摇了摇头。 

我颤抖着,只有把伊弘抱得更紧。 

我知道他就要离开我了。他是要死了。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并且理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死亡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那么一不小心,人就没了。 

我开始哭泣。看着亲爱的人死去照例都得哭,为什么我要是例外。 

伊弘抬起手握着我的手,我立刻俯下身子。我们自相识还从没有这么亲密,可这却是生离死别。 

他在我耳边说:“岚……” 

我说:“是我!是我!我在这里呢!你别死!千万别!他们就来救我们了!我们一起回去。我不和你吵架了。我都听你的。你不可以死啊!” 

可我知道他还是会死的,他的血流得这样厉害,Kei都止不住他的血。 

死亡就在我的怀里发生。 

他喃喃道:“我负责这个案子……已经有两年了……” 

我一惊,居然有那么久了。我从来不知道,关风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我不知道,我是那么无知。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我来玛莱巴,暗中保护研究人员。第一天,就是去一个医院给儿童患者举办的假面舞会……多美妙。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女子。她扮做古希腊春之祭上的持花少女,头带栀子花,神采飞扬。我想,这么会有这么甜美的姑娘?” 

我哭了又哭,手捂他伤口,血从我指间一个劲往外流。那么冷的天气,都冻不住他的血。 

“我那时就对自己说,等结束了案子,我就和她重新认识,好好追求……只要等任务结束……” 

他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抓住他的手摇了又摇,他却松开了手指。 

我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他就这样走了。 



我搂着他的头痛哭,只怕自己赶不及在他走远前听到。我吻他的唇,那里还是热的。 

他死了,我也只能以泪水来哀悼。我的眼睛一片模糊,脸贴着他的脸,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他,他就走了。 

他浅浅别致的微笑,他那件休闲的T恤,他念的诗词,他的军装,他的胳膊,他的任务,他最后的保护。 

我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失去他了。他并未完成任务就已经走了。 

我抬头看着Kei,他无奈地看着我。 

他让我伏在他怀里哭,一直摸着我的头发,轻拍我的肩膀,如同安慰着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Kei的怀抱是包容平静的,却也是没有温度的。 

我取来注射器,抽了200CC左右的血,递给Kei。他看我一眼,虽然不情愿,还是接了过去。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前面必定还有埋伏。Kei情况稍好了点,我们便绕一段路往回走。往西走是公园的边界,那里会有农田,找到人家,或许可以和外面联络。 

我把伊弘留在了那里,只一直紧紧抱着他的军大衣。 

走的时候实在不敢回头,怕泪水会再决堤。 

这样的分离,是可以记住一辈子了。可这份感情,又能浓到什么时候? 

12年后的伊弘在我的记忆里又会是什么样子?依旧俊美非凡,风度翩翩,还只剩下了符号?一个男人,会笑的眼睛,宝马轿车,枪,血。 



他带给了我回味一辈子的传奇。如果他不死,我是否又会那么在意他呢?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回到那片农田。主妇在门后惊恐地看着我身上的血迹,怎么也不愿意开门。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又没衣服可换。 

我和她说:“我们是徒步旅行的游客,遇到抢劫,我有同伴受伤,得立刻送他去医院。你们的吉普车可否借来一用?” 

她问:“需要报警吗?” 

我很肯定地说:“我们已经报警了。但我朋友的伤等不到警察来。” 

她还是不敢开门,把钥匙从一边窗户丢了出来,不再见我。 

我立刻上车发动。 

Kei问:“接下来走哪里?” 

“往东一直走是边界。”我说。 

他还不大明白。 

我对他惨淡微笑:“我要送你离开玛莱巴。” 

我把车开上乡村公路。 

“到了海港,随便找一艘货轮,给钱,就可以上船。至于到哪里……你会比我有打算。”我告诉他。 

“你不问我会去哪里?” 

“你会稳定下来吗?” 

“至少我在玛莱巴住了很多年。” 

“但你不可以再回来了。”我把车减速停下。 

Kei直直看着我。 

我看他那双动人的眼睛,很肯定地对他说:“对我发誓吧,别再回来了!” 

他不语,并不是很明白。 

我又说:“要不对伊弘的血发誓,永远别再回来!” 

“12年后我就会忘了这个誓言的。 

“不!”我肯定,“你至少会潜意识里排斥这个城市。快快发誓!” 

“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世界那么大,也许会相会在天涯的另一方。” 

“你非要赶我走?”Kei问,“你在害怕什么?” 

我注视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怕你再不走,我会将你留住一辈子。” 

“岚……”他说,“那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我不敢。”我说,“我承受不起。这其间有太多太多你所不知道的事了。” 

我也不敢想象自己是个耄耋老太的时候,Kei还是个俊美的年轻。时间之于我是无情的,偏偏时间又能改变很多的东西。我若贪恋一时的欢娱,后果恐怕远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Kei笑了,“你可爱我?” 

我重新发动车,“我不知道。东方女性感情热得慢,我不可能一时三刻就和你山盟海誓,拥抱接吻发生关系。” 

“你永远逃避我的问题。” 

“我就要结婚了,我不想上演《廊桥遗梦》。” 

“岚,”他说,“你爱上我了。” 

我猛地将车停下,“快快发誓!” 

他看着我,说:“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吼:“不要诱惑我!” 



我们对视。 

许久。 

Kei妥协了,他说:“好,我发誓,不再回来。” 

我凄凉地笑,觉得想哭。 

Kei问:“告诉我你以后是否会快乐。” 

“我不是以色列的先知,先生,我预言不了未来。” 



乡村的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我把速度提到最高,直冲向货运海港。我们都没有完全放下心来。森林公园大且无头绪,他们才不容易找到我们。而如今上了公路,他们要堵,我们也没奈何。 

我也不敢开车上的自动驾驶,只有全神贯注握着方向盘。 

Kei一个字也没有说,他的表情有着淡淡的忧伤。 

即将到达海港时,后面出现了陌生的车。 

天则开始微微下雨。 

然后他们开了枪。他们宁可打伤Kei,也要把他带走。 

没有打中,却已经引起了恐慌。这里不比市区,这向来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偶尔有帮派间的火拼也没什么稀罕。路人们纷纷躲去一边,也没有见警察来。 

我却有点欣喜。他们会找到这里,军方也会。到时候两方人势必打起来。 

我将车开进货物区。Kei拉着我跑下车, 

我就在那时候甩开他的手。我说:“先走你的。” 

“你在说什么?”他沉着脸。 

“就在这里分离。” 

Kei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他生气。他说:“你这女人,你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吗?” 

我却不慌不忙说:“我会感激你。” 

他还欲发作,我忽然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泪水滴在他的肩膀上。 

“两个月,”我说,“这可是我这12年的第一年?” 

“岚……” 

“和你一起过了一个最特别的圣诞。” 



“记得你们有首歌,唱的就是‘待到明年今日时,还会给你送花来’。” 

他从外衣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只十字架项链。他犹豫了一下,给我戴在脖子上。 

我则取出那支曾伴他睡眠的怀表,塞他手里。 

“带好了。记住,这是英国皇家工艺,必要时,少于6000玛币不可出手。” 

Kei把怀表双手包住放心口,“怎么会卖呢?” 

我哭,眼泪顺着轮廓滴下去。Kei搂过我的脖子吻我。 

也就是在那时,我越过他的头发,看到有几个行迹可疑的男子正在向我们靠进。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我立刻推了Kei一把,“快走!” 

那一刻已经有人冲了上来。Kei把我推远几步,轻易地就折断了对方的手臂。 

货物区的另一方已经响起了枪声,夹杂着伤员的惨叫,我知道是军方的人已经赶到,双方起了冲突。另一边,那艘运偷渡者的货轮上有人对着我们喊:“喂!你们上不上来?警察要来了,我们要提前出发!” 

Kei跑了几步,站住了回头看我。 

我知道那是他看我的最后一眼。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我一睁开眼,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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