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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流金岁月 作者:靡宝_-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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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的主人已经早早去世。” 

Kei戏剧化地说:“皇杖与冠冕,皆必需崩跌。” 

“在尘土中平等地,与贫穷的镰刀和锄头共处。”我接上。 

“你英国文学学得不错。”他夸奖我。 

我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抱着手,“墙上挂的都是他的画像,怎么样?是否英俊?” 

Kei笑,“你怎么可以问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是否英俊。” 

我骇笑,“你可不会老实回答我。” 

就在那晃眼间,我又看到了那个人。站在书架与书架之间,光与影交汇之处,米白色的V字领毛衣,衬衫扣子松开的,灰色西装裤,手里正捧着一本书,抬头看我,也是一脸吃惊。仿佛我的出现也把他吓住了。 

这次不会再认错,因为这次格外清晰。 

我跌跌撞撞站起来,奔过去。 

人已经不在了。空空的走道间只有下午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地板上。 

我看那排书架,稀疏的书本中,有一本《费德鲁斯的寓言》。我颤抖着手把它拿出来,翻开扉页,右下角上,熟悉的笔迹写着:“Syou; true love”。 

我把书合上,抱在胸前。风从窗户吹进来,书哗啦啦地响。似乎还有音乐,手风琴,吉他,在郁金香广场上的露天咖啡座常听得到的音乐。 



“小时候去过巴黎,那里的广场上就有这样的音乐和鸽子。” 

“还有卖花的姑娘。” 

笑,“是,还有卖花的姑娘。母亲带我去许愿池丢硬币,我为了买糖,把硬币藏起来了。现在很后悔呢。” 

“将来我把这个广场重新修整漂亮,周围全是商业购物中心,广场上是苏格兰风格的咖啡座,有流浪艺人演奏手风琴。中间是个漂亮的喷水池雕塑群,水底全是许愿的硬币。到时候我们再来,我带上足够的硬币。” 

“嘿!我要是不和你来呢?” 

“我就叫鸽子飞下来啄你。”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敢!” 

“岚。”Kei走过来推了推我,“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他嘻嘻一笑,顽皮地说,“先把眼睛闭上。” 

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全照着他说的做。 

他在我手里塞了一个布做的玩意。我睁开眼睛,手里是个日本人用来许愿的人偶,用块白布包一个小球,系上绳子,画上嘴脸。拙劣且恶心。 

我死死看着那条系在人偶脖子上的绳子,只觉得一股冰冷寒意从手掌一直向上蔓延,袭击心脏。 

我尖叫一声把东西丢开,跪在了地上。 

“岚,去看爸爸在做什么,吃饭了。” 

白色的人偶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用原子笔画上去的五官模糊不清,渐渐变成了另一张脸。我喘息着,却明显感觉到空气没法进入气管里。那扎着小球的绳子,仿佛是勒在自己脖子上的。 

我抓住脖子,感觉天晕地旋。 



“把那东西拿开。” 

“岚,别老去逗狗了,你哥哥呢?” 

“哥哥在楼上打游戏。”我说,一时不注意,让狗叼走了手里的牛肉干。 

母亲和仆人把饭菜端上餐桌,“你爸爸呢?” 

“在实验室。” 

母亲很恼怒,“又是实验室,他干吗不娶病菌做妻子!乖,把这个饭盒拿给爸爸。”交给我一个饭盒。我一闻,是牛肉盖浇饭。 

实验室在院子的另一面,我捧着饭盒跑过花园。栀子花开得正香。 

父亲并不在这两层的小房子里,我四下寻找。寂静的房子里,我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仍不见父亲的影子。我急了,直喊爸爸,可没有人回答我。 

然后我发现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是开着的,有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不断传了出来。 

地下室幽暗的走廊里,我一步一步向发出响声的房间走去。玻璃碎裂声源源不绝,响在这死静的空间里,分外恐怖。 

我走到了那间房间门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仔细听中,还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不停。门口站着一个小小女孩,长长的卷发,如同洋娃娃,手里捧着饭盒,犹豫着把手放到门上。 

我惊恐地喊出来:“不要开门!” 

门只裂开一条缝,就有白得刺眼的光线射了出来,门一下子如同有生命一样自己大敞开来。我站在小女孩身后,看到满地晶光闪闪的玻璃碎片,各种液体流淌了一地。日光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雪白明亮。在那白亮的光线中,那个黑色的影子格外明显。 

晃动着,依据惯性左右摇摆着。 

如同一个人偶。 

我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那个小女孩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呼吸慢满急促起来。 

我哭着醒来。 

天已经黑了,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光线幽暗。 

身边没有人,一切都很正常,也许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Kei逃出了看守,我在风雨中把他找到,带回了家。我们一起去了郁金香广场,还去了Rose夫人家。在那阴森的书房里,Kei给我看的东西让我回想起了过去的事。 

我口渴的很,下床去倒水。 

还没走到客厅,听到了谈话声。 

这该是现实中的了。 

关风的声音:“我们的父亲是个病毒学家。” 

“岚说过。”Kei的声音。 

“他在岚5岁的时候去世的……我们告诉岚,那是次意外。” 

“但实际上呢?” 

关风却说:“我父亲也研究NRS病毒。” 

Kei没有说话。 

“可以说,他取得了很大的成效。然而,他的所有努力都得不到学术界的认可。因为他提出了NRS的不可能性,他认为记载中的NRS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感染者本身有特异的体质。而对常人来说,这个病毒就是一个致命的病毒,如同爱滋病,艾博拉病一样,只能给人带来死亡。医学界的多位专家都不赞同他的说法。而这时候,却有一个组织对父亲的研究产生了兴趣。” 





“是义心会?”Kei问。 

关风说:“不,但这个社会上有很多性质类似的组织。他们要父亲以感染者为主要研究对象,再产生一个那样的有特异体质的感染者。” 

“你父亲拒绝了?” 

“他是一名学者,不是科学怪人。”关风说,“他不愿意在活人体上进行实验,当然不接受。于是,在该组织的活动下,他受到排挤和压迫,受到威胁和侮辱。” 

我靠在墙上。 

“终于有一天,对方以家庭要挟他。他没有选择之下,选择了断自己的生命。从那以后,我们的家庭才终于得到宁静和安全。可是,父亲自尽时,岚看见了……” 





Kei来我的房间找我时,眼神已经明显带着同情。我若在此时抱着他掉眼泪未免太矫情,于是笑笑道:“我们扯平了。” 

他皱着眉头看我:“黄连树下还弹什么琵琶?” 

他是对的,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这时候再苦中作乐,别说自己,别人都受不了。 

“你从不戴项链,且不穿高领的衣服。”他说。 

我说:“我还非常讨厌玻璃碎裂的声音呢!” 

“你倒什么都不说?外强中干。” 

“现代都市人,谁没有过去呢?你又未曾问我梦到了什么。” 

Kei问:“那么,你梦到了什么呢?” 

如同过去的日子里,我常问他的一样。 

你梦到了什么?梦到了什么?可否可以和我诉说? 

梦到什么? 

雪亮的光线,一根绳子,一个黑影悬在半空中……那是我父亲。 

Kei定定看着我,“难怪你对我特别好。”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很喜欢你,Kei。不过我们真有点同病相怜,彼此对照着诉苦未尝不是件痛快事。” 



Kei叹口气,过来搂住我。这次我没有推开他。 

人的感情,复杂到了一定程度,就需要肢体语言来表达了。 

关风站在我们后面看了一眼,转身走了,留下了警卫和护士。 

他同意把Kei在这里多留一个晚上。 

我们坐在房间地板上,开了一瓶红酒,就着月光,断断续续说着话。我不再是他的医生,他也不再是我的病人,我们之间的关系简化到最低。 

那天晚上,Kei告诉我:“我的父亲叫罗·费德鲁斯。” 

他说,就是Syou姓的那个费德鲁斯。 

“他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母亲深爱他,也不知道爱的是这个冷酷的人还是爱情本身。总之他们的故事犹如一列出轨的火车,又长又悲。” 

我笑出泪水来。 

他补充一句:“所有连网的电脑上都可以查到,我查过,上面的照片拍得不错。” 

自嘲着也在笑。 

我却为前阵子指责他的话内疚。就如同奇怪厌食症可以饿死人一样,我们安定地生活着也不理解流浪的人为何不稳定下来,为何对生活绝望消极。在这个繁荣的大都会里,每当华灯初上时,从每间亮着温暖的灯光的屋子里飘出欢笑和饭菜香的时候,孑然一人走在寒风里的流浪着,虽然已经习惯了飘荡和寂寞,还是固执地无奈地奔赴下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能拿什么来要求他们热爱生活。 

Kei的语气诚恳真挚:“岚,你多么温柔善良。” 





我半睡半醒,倒在垫子上,说:“是。我也觉得我是个很善良的好人呢。不过这个世界上温柔善良的女人有三亿个。” 

Kei笑,“可你还特别漂亮。初见你时是十分惊艳的,觉得你长得像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 

我翻了个身,“嘿!我是美丽善良的小人鱼,在海里救了王子。等到天亮的时候,变做了七彩的泡沫。我喜欢这个故事。” 

“你可知道,你在风雨中找到我时,我几乎爱上你。” 

我喃喃:“那个时候,谁找到你,你都会爱上对方。” 

我在Kei没完没了的唠叨中睡去。 

空调的声音在变大。但这次我没有觉得奇怪,平静地等待着。 

声音逐渐大成了火车般的轰鸣,不,就是火车的汽笛声。那种如今只在观光线路上行驶的蒸汽火车才发出这种汽笛声。 

我坐在车厢包间里,脚下是腥红色的地毯,窗外是静止的画面,车正停在站上。 

窗边还坐着一个人。金色头发,弧度美好的侧面。 

我走过去坐在Kei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人来人往的站台上,一个少年正提着包袱茫然地站在火车的白雾中。那高挑和翩翩风度让人不会认错。 

那是Syou。 

少年终于回过头来,如一只被抛弃的猫一样凄楚地望着窗里的Kei,仿佛很不解为什么Kei没有同他一起下车。 

脚下动了动,火车开动了。 

白雾中少年Syou那张悲伤的脸渐渐模糊,随着火车的移动,他的整个人也在视野里缩小。距离逐渐拉开。 

Kei闭上眼睛,疲惫地把脸侧了过来,仿佛这个离别的注视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留那个孩子在异地? 



火车开始加速的时候,一个车厢的人都开始骚动了起来。我和Kei也惊奇的望出去。 

Syou居然在追赶着火车。 

Kei跳起来冲到车厢门口。风从开着的门灌了进来,吹得我眼睛生痛。 

Syou在喊:“Kei!!我不走!!哪里也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疯了!”Kei不可置信地对他喊。 

“是的!我疯了!而且疯得很变态!” 

Kei只怔了片刻,伸出手,一把将Syou拉上了车。后劲让Syou扑进Kei的怀里,两人拥抱着就倒在我的脚下。 

震惊中我不住后退一步。 

火车的晃动着,Syou紧紧抱着Kei。我知道,那并不是孩子抱着父亲。 

那是一个男人抱着他的爱人。 

Syou把脸贴在Kei心脏的位置,他的话语盖过火车的轰鸣传到我的耳朵里。 

“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Kei……别抛弃我……” 

有人从后面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转过身去。 



身后人潮汹涌。华丽的殿堂里,衣香鬓影,金光闪闪,笑语阵阵。我置身其中,没有人看到我。 

“好一对璧人!”他们在赞美。 

“最划得来的结合啊。”也有妒忌的声音。 

我往大家看去的方向走过去。目光的中心,我看到了Syou,平静的表情,比先前已成熟了许多。他身边的美丽新娘,那是Syou夫人,虽然那时她还是个表情和善,天真美丽的少女,大大有别于日后的冷漠乖僻,但我还是不费力气把她认出来了。 

他们肩并肩站在牧师前,安静地听着。灯光照耀在他们雪白的衣服上,非常刺眼。 

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我站在角落里,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 

Syou在牧师的告词中慢慢闭上眼睛。他并不满意。 

至少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快乐。 



我身边来个一个男人,他就站在我身旁的极隐蔽的幕布后,端起了枪,瞄准了那对新人。 

我立刻伸出手推他。但我的身体通明如空气,一捞,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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