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侧 作者:风拂彼岸花(起点vip2012-11-04完结,宫斗)-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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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人不算计
大年初一,补眠不过一个时辰的夏雪妃,就在若兰若兮的服伺下梳洗打份后,进内宫向南皇、太后、皇后、柔妃拜年。
用过午膳后,在皇后投递的眼神下,夏雪妃不着痕迹、甜甜笑着找了个借口离开。
宁安宫
夏雪妃刚踏进大殿,皇后早让宫人准备好茶点,挥退所有宫人。
“来坐。”皇后坐在云金丝软榻上,向她示意到旁边的位置坐下:“听说你与老二一直走得近?”
夏雪妃没料到皇后会如此般的开门见山:“您生气了吗?”
皇后深深的叹息,双眼立即红润起来:“你皇兄的死,老二和老六谁也脱不了干系。我相信你也清楚这一点。但我更相信,你与老二走的近,最终目的是除掉他!”
闻言,夏雪妃起身离座,在皇后面前双膝跪下:“皇后娘娘能明白就好!我答应过皇兄要照顾你们一辈子,嫂嫂和孩子已经没了,我不能再让您和云裳出什么事!可我实在不想让他们两个死得太容易,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从高处跌到最谷底深处,我要让他们自己折磨死自己……”
皇后流下泪来,怜惜的看着她:“从前对我来说,恒儿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他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是不是皇后、是不是皇太后又怎样?我决不能不报此仇!哪怕与那两对母子同归于尽;我也再所不息!”
“容儿年幼无知,以后还请皇后娘娘多多提点容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尽情塌贱!”她一定会等到那天。
皇后弯腰将她扶起,双手握着她的小手,眼泪不止的流着:“恒儿走后,我一直病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恒儿没有爱错你,不管如何,你对他的这份情是真的!芙蓉和孩子的事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太执着,怨不得任何人。”
看着皇后带着病容的脸,夏雪妃眼眶红润:“不管怎么说,都怪我没及时拉住她。是我愧对皇兄。”
如果她能多为芙蓉着想一点,如果当时她能再快一步,那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
“容儿,叫我一声母后吧。”皇后拿出手帕拭着脸上的泪,悲伤的笑看她;“从今以后,只有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了。”
“母后。”
自儿子走后,除了女儿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母后,这一声母后令她仿佛看见自己儿子又回来了:“好好!”
夏雪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暗自悲伤的皇后,只能静静陪在一旁。
待皇后渐渐缓过来,才将一直站着的夏雪妃拉到旁边坐下:“恒儿临走前,曾把我叫到跟前说过一些话。这话,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到了。陛下膝下成年的儿子不多,个个也较为出色,但真正有能力却只有老四一个。往年,我一直将他视为恒儿最大的劲敌。论心胸也较老二、老六坦荡的多。况且我们与他之间虽明争暗斗,小小摩擦不少,但却也没有结下什么深仇。我们若与他联手,乃是上上之策!当下局势,也是必行之策。待功成那日,以他们母子的性情,应断不会太为难我们三母女。”
“我知道。”夏雪妃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
其实,到最后她的人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和云裳能平安福贵一世就好!
“现在你也不便出面,你只要按你自己的方法去做,老四母子这边就由我出面吧!”说到这儿,皇后对她一笑,示意她安心:“放心,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我能一直稳稳坐在皇后宝座上,又岂是没有手段之人?!我会把握分寸的!”
夏雪妃安心的笑着点头。如此便再好不过。
她的能力太小,心机远远不够深。
至少在她迷茫、算计不过他人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婉廷宫
一进殿门,梅妃便喝退宫人,将精致的熊皮大氅解下,随手一扔:“不过几年不见罢了,用得着把人都夸上天吗?”
想起不同于往年的毛躁稚幼,如今意气风发的齐武,她就心里堵得慌。再想起太后、陛下左一句右一句,仿佛没完没了的夸赞,她心里就火大。
“母妃息恕!”齐征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放妥,把母妃扶上软榻坐下。亲自递上热茶:“六弟长年在外,父皇已有四年未曾见过他一面,如今这一回来,难免对他亲热些。”
“你懂什么!”本想喝茶的梅妃锁性将黄地寿字茶碗,重重往楠木几上一放,发出声响。气愤写上国色天香的脸上:“同是杨家人,当初就是因为你小姨是嫡出,我是庶出,太后才一心想将你小姨接进宫,光耀门楣。若非你母亲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哪你今天的你?”
“儿臣知道母妃为了我费尽了心思。儿臣会一辈子孝顺您的!”齐征在母亲面前,尽量让自己表情缓和些。
“你知道就好!”梅妃又哪舍得生儿子的气?只是心中仍愤愤不平:“你也清楚你们两兄弟在太后面前,从小到大是怎么个待遇。若非你父皇的儿子多,太后还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儿臣知道!”齐征双手奉上茶,不想母亲太生气。
“不过,如今齐恒除了,但齐宣还在。他可不比齐恒差半分,是个难对付的主儿。现下我们还得继续与你小姨他们合作。”现下的局势,让梅妃无奈的叹息。接过儿子递来的茶浅喝两口。
“母妃……”虽明知室内无他人,但齐征仍警慎的打量四周才放心的问:“太后手中……”
“小声些!”闻言,梅妃表情也立马警慎起来,压低声音打断儿子的话:“我从入宫就听说是有这回事,可我在老太婆身边这么多年,也打探不出遗旨的藏匿之处。问你小姨,她也说找不到。哼!老太婆明摆着偏心。料定你小姨算计不如我,想让我们联手将所有人都铲除后,她再匡扶你弟弟坐上龙椅!”
哼!那老太婆也未免把她想得太好打发了吧!
从生出的那一刻,她就被嫡庶尊卑压制着。,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今时今日的地位,岂是让她罢手就罢手的?!
等着吧!谁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倚兰宫
“武儿,快坐下。”珍妃温柔的将儿子带到铺有米白色厚毯的楠木椅上坐下,吩咐宫人又是备茶,又是备精致美味的点心:“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些东西母妃天天都让人备着,多期望突然有一天,你能出现在母妃面前……”
说着,泪下。
“母妃!”齐武掏出一角刺兰花手帕,轻轻为母亲拭着眼泪:“儿臣不是回来了吗?母妃还是和从前一样,连哭也美极了。”
“噗……你这孩子!”珍妃被逗的‘噗哧’一笑,假作生气的扬起手轻轻打一下儿子:“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四年,上次明明都……”
说到这儿,想想不妥。假装清咳两声。
“你们都下去!”齐武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
“诺!”几名宫女应声,毕恭毕敬行礼退了出去。
“你这孩子!”待室内只剩下两人,珍妃才继续说到:“上次明明都到了城外,怎么也不派人来退知母妃一声。母妃完全可以偷偷出宫看你一眼。”
“上次的事非同小可,万事小心才是。儿臣心里虽时刻念着母妃,却实在不敢冒然相见。”齐武抱歉的解释着。
“母妃能理解!”若非事情太过非常,儿子又何需冒着擅离边关的欺君大罪潜回京!
“母妃能理解儿臣就好。这次儿臣回来短时间内不会回边关,儿臣可以多陪陪您。”
“陪不陪母妃现在不是要紧的事。最要紧的还是你的大业!”珍妃将几碟点心轻轻推近他:“母妃看得出你父皇很喜欢你。一别四年,太后对你的期望依旧。这都是很难得好事!你可知道,你这一别四年,母妃是多害怕被你大姨母子捷足先登吗?好在,太后一向喜欢嫡出,所以你不在宫里的日子,太后对母妃的态度更甚从前。”
“儿臣当初也是没有办法!几位皇兄一个比一个出色,三皇兄是皇后嫡出、全臣拥护、又有皇妹鼎定相助。儿臣若不出去闯出一翻成绩,时间一久,谁的眼中还看得见儿臣?”齐武道着当初的无可奈何。
当初他所选择驻守边关,也是有一定风陷!
但他更相信三位皇兄的能力,短时间内分不出个盛负。
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我可是听说花容和齐征走得相当近。”珍妃提醒着儿子:“齐恒死了,花容也是在为自己找后路。他们俩一连手,那我们的大业就更难上再难了。”
“母妃不必太担心!”齐武将身体往后面一靠,舒服的靠在软枕上:“三皇兄的死,皇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又怎么会和二哥真正结盟呢?相信二哥也清楚这一点。”
“你是说……”珍妃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但转眼一想,又觉不对:“那也不定。齐恒死了,只要太后健在。说白了,最有可能继位的人选就是你与齐征。她也要为自己找条活路。”
“不会!”齐武很肯定的判断:“皇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有数。她与三皇兄如此相爱,又岂会跟害死三皇兄的人真诚合作?依儿臣看,皇妹的与二哥的‘合作’,不过是想更清楚掌握二哥一切底细、运作,到时就可以一举将二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你以后可得更加小心!”上次的事,她的儿子可也有一份。
“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齐武认真的对母亲点头,好让她放心:“往后,母妃尽量对持皇妹好点,她对我们很有用!”
“好!母妃听你的!”珍妃决不是愚昧之人。
花容在南皇心中的地位,及手中的权势。若能成功拉拢她,那对儿子的大业那可是有举足轻重的份量!
待定下江山,再将花容除之。以泄愤她多年来的屈辱!
☆、第二十一章 再见箫然
这场雪连着下了几天几夜,为整个大地披上一件纯净的银装。
整个京城的屋顶,花草树木无不被厚雪覆上一层银色妆容。红梅在堆雪中若隐若现,像是在与人躲猫猫一样的可爱俏皮。
夏雪妃身袭浅紫软罗烟裙,绯红色刺牡丹镶白狐毛斗篷,呈得她那倾国容颜,更是娇艳温婉。
行走在泛着袅袅烟雾,似琅嬛福地的大明湖畔,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那场景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从篷来岛婀娜走来。
美得让人难已分辨真实!
夏雪妃一边赏雪,一边小心避开着不时从树上落下的堆雪,呼吸着冰天雪里那独有的冰沁味道。
湖的另一头,两名男子有说有笑的散步。
“南国的冬天可比北国要暖和的太多。去过一次,便不想再去。”齐宣温和的俊容上,比往日多了份亲切。
今天的他一身水青色古云纹锦袍,左腰上系着还是那块精致的墨玉,和那象征亲王身份的明黄香囊。外披一件藕色狐皮大氅。总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文儒雅的气息。
另一个以民为先,以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子,也难得一改随性。身着墨色蓝兰锦袍,外披一件褐色熊皮大氅。举手投足间尽是内敛下的豪情。
“小时候常跟师父四国游走,习惯了就觉得哪里都一样。”男子笑道:“师兄这样可不行,往后统一天下,北国也是师兄的王土,难道就不想去好好看看?”
“谈何容易!”齐宣朗声笑道:“行。到时叫上你陪我一起去。”
“我一定会等到师兄坐拥江山那日。就怕到时候,师兄忙于政务,已经无暇顾忌今日的约定。”箫然大笑道。
从小身为孤儿的他,真的很难得有这么一个人,能真真切切待他好。在他面前从不隐瞒自己远大的报负。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你刚才不是还说,那时北国也是我的王土,我总得去多多了解不是?”齐宣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抚去肩的雪花:“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留些日子吧!明日搬到我府上住,府上什么都不缺,我也放心些。”
“谢谢师兄!”每每这般情况下,箫然的内心都会感动不已。
“我比你长几岁,照顾你是应该的。说什么谢,太见外了。”齐宣淡笑着无奈暗叹。
这孩子这么小,心肠又太好。每每总起小小年纪的他便得四国来回跑,他就担心之极。
“师兄人这么好,日后统一天下,定是位难得的明君,乃天下百姓之福!”箫然一脸真诚。
“你呀!”真是单纯的孩子。齐宣无奈一笑:“听闻你早几日便已到京城,怎么今日才来找我?”
久久得不到回应,齐宣侧头一看才发现,原本一直与之并行的人,此时却落了五六步。一双眼睛直盯某处,表情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
“怎么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