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不凡-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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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她的声音甜美柔和,透着一种云淡风清的味道。
“你是谁?”聂小川几乎惊惧的晕过去,难道她这是到了阴间,见到真正的穆桔公主了。
先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也挤过来,抢着说道:“你是谁呀,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如果不是我家小姐,你就死定了。”
她的声音与这位小姐不同,清脆的如同玉珠落盘。
“朝苔,你去将熬的米粥端来。”小姐微笑着阻止她的询问。
被唤作朝苔的女孩子应声去了,聂小川掩饰不住惊异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脸,触到一块棉布。
“你的脸被划破了,不过只是在眉边,无碍的。”这位小姐伸手拉下她的手,和蔼的安抚道。
这些跟生命比起来,是无所谓的事,聂小川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棉布掩盖下的那张与之相似的脸。
“我叫冷蓉,你叫我蓉儿就可以了。”她说。
接下来的几天,通过冷蓉主仆二人的细心照顾,聂小川的身体飞速的恢复,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
通过自己查看,以及朝苔的描述,她才知道自己伤的到底有多重,身上伤口众多,有刀伤也有在河水里的擦伤,幸亏是冬季,感染的危险小了许多,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了七天,用朝苔的话来说,阎王爷都来门口请了,尤其是那双手,泛着白肉,露着骨头,活生生吓死人。
聂小川只是一笑,看着包扎成大布包的两只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总算是杀了那个家伙。
只是不知道使团会变成什么样?李君会不会受牵连?还有袁天罡去哪里了?一时间所有的问题都涌上心头。
不管为了什么,自己总算是做到了杨坚他们的要求,但愿他们能信守诺言保住李君性命。
“你刚刚好,别劳神!”门外传来冷蓉的声音。
聂小川从窗边回过身,满心愉悦的看向她,这几日通过询问,得知自己所在的这处小庄院,隶属于一个叫做大叶的诸侯国,位处于天鸿与北齐的交界处。
这个庄园只有几间屋子,其他的都是空旷的田地,被白雪覆盖着。
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们主仆二人。
从她们主仆二人的吃穿用度来看,是个贫苦人家,但从言谈举止,家具摆设来看却透着一股贵气,什么样的贵族能让两个单身女子独居在外?
“爹爹和母亲去世的早,”冷蓉浅笑着回答聂小川的疑问,“因为身体不好,一直住在这里。”
说着,开始轻轻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色变的涨红,聂小川忙伸手拍扶她的后背。
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出来了,冷蓉身体脆弱,面色潺白,露出的双手肌肤几乎透明。
“等天气暖和你就能看到,”冷蓉推开窗户,清冷的风扑面而来,指着面前空旷的田地,平静的说,“这里种的全是药材,我的命就靠它们来维持。”
聂小川心内不由凄然,这个世上总是不允许完美的人存在。
冷蓉与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年纪小小的她斯文文雅,殷切周至,说话温柔体贴,行动中带着似乎是与生俱来般的慈祥以及随和,令人又安心又愉悦。
从聂小川清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关于她身世的问题,只是默默的安静的看着她,那眼中一片祥和。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被家族赶去来独居在外?
“怎么这样看我?”一阵咳嗽过去,冷蓉又恢复那种恬静的神情。
聂小川伸手拿过铜镜,慢慢揭下脸上的棉布,看到一道浅浅但狭长的伤痕,从眼角延伸至发间,靠近冷蓉,含笑道:“你看看。”
冷蓉不解的看向镜内,随即也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聂小川。
那一日她救起聂小川,只顾上包扎伤口,并没有注意相貌,此刻镜中,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让她惊呆了。
“怎么?怎么会。。?”冷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伸手抚上聂小川的脸。
“你确定我们不是亲姐妹?”聂小川开玩笑的问。
冷蓉笑着摇头:“我母亲体质孱弱,生我一个就要了她半条命,哪有福气多个姐妹。”
她的笑容里带上一份苦涩,轻轻叹息道:“如果不是生了我,母亲也不会坏了身子,早早过世,偏我又是个病秧子,来之何为啊!”
几天后,风雪停了,天气大好,积雪融化,那个叫做朝苔的小丫鬟一早就出门了,冷蓉说是去给祖宅那边请安。
聂小川只是安静的听她说,猜测着那是怎样的一个祖宅,这个大叶国她并没有听说过,根据冷溶的描述,这里应该处于河北与河南的交界处,按理说应该属于北齐境内啊。
真是混乱的时空!聂小川只能摇摇头,把原有的地理概念甩到一边。
“我带病之身,怕祖母记挂,每个月必定让朝苔前去请安。”冷蓉缓缓说道,脸上浮现笑容,“这个家里,只有祖母对我好。”
正说着,朝苔瘦小的身影跑过来,喘着气,招手道:“小姐,小姐,叔老爷说要派人来接你回去了。”
冷蓉听了却是脸色大惊,一把抓住跑近身边的朝苔:“可是祖母不好了?”
朝苔却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说道:“我不知道啊,没人说。”
冷蓉已经紧张的浑身发抖,急急问道:“那你可见到老夫人了?”
朝苔摇摇头,聂小川还没来及说句什么,就见冷蓉连咳几声,吐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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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有限,大家均反映看不懂,呵呵,凑合看吧,看啊看啊,看完就懂了哈哈~~
第一卷皇家怪胎第五十三章李代桃僵
对不住,昨天没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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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川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吐血竟然是压倒冷蓉的最后一根稻草。
冷蓉晕倒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看那光景竟是不中用了,朝苔哭的死去活来,在聂小川的提醒下,才慌乱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大堆药丸,两个人又是掐又是灌的喂进去,到第二日晚上,冷蓉幽幽醒过来。
“我是不行了。”冷蓉第一句话就这样说,刚刚停止哭泣的朝苔又开始大哭。
聂小川握住她瘦弱的手,安慰道:“病由心生,你想着自己能好,就能好起来。”
冷蓉勉强笑了下,说道:“我已经拖了十几年了,这次也该去了,只是奶奶她。。。”
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聂小川觉得她的手力气变大,似乎想要坐起来,忙上前扶住她。
“父亲去世前,嘱咐我照顾好奶奶,一定要给奶奶送终,决不能让白发人再送黑发人,没想到我终是个无用之人,连活下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
说着一连串的干咳,朝苔泣不成声,聂小川再没想到先前看上去只是有些羸弱的人,怎么病的如此严重,她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病?难道就不能治好?”
冷蓉勉强压制住咳嗽,说道:“如果我们家治不了,那这天下绝不会有人能治。”
难道他们家是医生?聂小川闪过一个念头。觉得冷蓉手上力气又大了些。脸色竟然也红润起来。心里炸雷般地。这明明就是回光返照了。
“小姐。你不能有事啊。我可怎么跟老夫人交代!”朝苔趴在床沿上。叩头痛哭。
冷蓉无神地眼睛亮了下。喃喃着祖母奶奶。忽地看向聂小川。眼睛闪闪发亮。
聂小川正心内难过。却又无计可施。被她这么一看。不由打个寒战。
“聂姑娘。你帮帮我好不好?”冷蓉更加用力地握住聂小川地手。“我冷蓉这一辈子从没开口求人。”
“我地命是你救得。就算替你去死。小川也无半分迟疑。”聂小川诚恳地说。并且紧紧回握住她地手。
冷蓉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精神焕发,竟然坐起来喊朝苔,“你替我给聂姑娘行大礼。”
朝苔愣了愣,随即冲聂小川跪下,连扣三个响头,聂小川慌忙搀扶她,连说受不起。
她的意思就是把这个小丫鬟托付给自己?聂小川疑惑的看向面色渐渐发白的冷蓉。
“祖母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我还是想让她高兴些,这是我唯一能为他老人家做的,能有孙女亲自为她送终,她会含笑九泉。”冷蓉慢慢说道,眼中流出泪水,“聂姑娘,请你代我替祖母送终。”
她这话一说,聂小川与朝苔都大为吃惊。
“这怎么可以,虽然我跟你面貌相似,但我们完全不同,你祖母怎么会认不出来?”聂小川连连摇头,一面握住她的手,“不如我现在送你去见你祖母一面,你们都会好的。”
就在这时,冷蓉面色灰白,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一般,颓然倒下去,聂小川与朝苔大惊,都扑过去,冷蓉已经呼吸急促,肤色变青,说不出话来,手死死抓着聂小川的袖口不肯松开。
朝苔哭的混天昏地,聂小川忍不住流下泪来,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一句话,便点点头,哽咽道:“你放心,我会为你祖母送终。”
冷蓉已经放大的瞳孔瞬间灰白,松开手,眼角留下一行清泪,咽下最后一口气,溘然而逝。
经营过棺材铺,聂小川多少也知道丧事如何办理,她压住悲伤,开始为冷蓉净面,换衣,朝苔先是哭,随后开始协助她,到清晨时分,冷蓉的尸身已经停放在中堂。
就当聂小川准备麻纸悼词时,朝苔扑通又冲她跪下了。
“你这做什么?快些起来,到你们小姐家报丧吧。”聂小川忙扶她。
朝苔仰起凄然的小脸,说道:“难道姑娘你要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聂小川被她说的一怔,苦笑一下道:“不是我骗你们小姐,只是这根本行不通!除了相貌,我跟你们小姐无一相似之处,怎么能不被人识破?我倒无妨,要走也没人能留得住我,只怕你就百口莫辩,罪不可恕了。”
朝苔咚咚的又叩了两个头,才说道:“姑娘放心,除了老夫人,小姐的本家已别无他人,小姐自幼生长在此,亲戚大多不认得,就算老夫人,十几年来也只见过几次,还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哪怕你们相貌不同,如果我说你是,就无人怀疑。”
聂小川听的越发诧异,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会让你们两个姑娘家独居在外?”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请姑娘务必完成小姐心愿,小姐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个愿望,朝苔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姑娘。”朝苔哭着又是一连串的叩头。
事到如今,聂小川还能说什么,何况她暂时也无处可去,自己杀死独孤七郎,不知道北周会有什么反应,贸然出去怕是不妥,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得到她再一次允诺,朝苔抹着眼泪站起来,从屋内拿出一个药盒子,开始为冷蓉的尸首抹起来,接着请聂小川帮忙抱起冷蓉,带着她向后院一处废弃的房屋走去。
这是一间柴房,看起来许久没有过用,令聂小川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暗藏机关,朝苔扭动墙上挂着的腐朽犁头,地面上裂开一个暗门,一打开寒气四溢。
“这是老爷在世时,为夫人造的。”朝苔举着灯,慢慢沿着台阶走下去。
这暗室入地极深,跟在朝苔身后走了约有十米,聂小川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忽地眼前大亮,看到自己站在一间大房子中,四面都是冰块,中间有三个玉棺,朝苔正在逐一点亮棺前的灯盏,室内越发明亮起来,可以看到其中两棺中躺着两人。
朝苔先是跪下来叩头,接着站上去,打开中间玉棺,示意聂小川将冷蓉尸身放进去。
做好这一切,朝苔又跪下来叩头,嘴里说道:“老爷夫人小姐放心,朝苔一定照顾好老夫人。”
说着又嘤嘤哭起来,对聂小川道:“夫人去世后,老爷带着我和小姐,每年来此拜祭,都要说这样的话,后来,老爷过世了,我跟小姐来,没想到,现在就剩我一人说这话。”
聂小川听的心内难过至极,忙走过去,也跪下道:“老爷夫人,聂小川承蒙小姐搭救,无以为报,定当遵守诺言,侍奉老夫人安享百年。”
说罢,也扣了个头,朝苔喜极而泣,转过身又冲她连连叩头。
“老夫人也是时日不多,待安葬完,我就会宣布小姐的事,我已给小姐涂了不腐之药,到时无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