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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晋江vip2013.03.21正文完结,商斗)-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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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思绪纷乱间,船缓缓靠岸。
  岳家在云谷码头的管带孟规同早已等在那里,见岳小舟走下船来便急忙上前,又吩咐手下将消息带回三川,说是大小姐安全抵达。岳小舟一扫旅途的疲惫,满面春风地向他问起云谷城的现况。
  果然不出她所料,战火荼毒固然已损了云谷从前的繁华,但百废待兴也未尝不是机遇。
  就算是钊王真的希望岳家能够参与重建码头与云谷,这笔生意未尝不是长远之计,倒不至于因为齐睿白的目的不明而轻易拒绝。
  只是对手是齐睿白,岳小舟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提防。
  百般推辞,孟规同一口一个徐管带的吩咐不得有误,最后竟亲自随行将岳小舟的马车护送至了钊王府门前,并执意要等她出来后再接回去,岳小舟心中感激徐俨的安排,谢过孟规同,便让岳鸢随自己向王府正门走去。
  云谷城从前的城守府匆匆改了钊王府的匾额,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是出自当今盛上的手笔,岳小舟命岳鸢将拜帖递给门前的侍卫后仰头观望,不知皇帝将云河平原三城赏赐给齐睿白究竟是何用意。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岳小舟便被府中总管恭敬地请了进去,岳鸢虽然牵挂岳小舟的安危想一同入府,却被总管以钊王之命阻拦下来,岳小舟安慰岳鸢两句后才从容不迫地走入王府。
  齐睿白生性风雅,仍在修缮中的云家旧府被布置的简素清雅,没有多余的奢靡摆设,连院落中栽种海棠与棣棠的盆瓮都是素色的宁窑月瓷。迈入工匠上上下下攀爬修葺地内苑门,穿过爬满紫藤的红榆木架拱桥,齐睿白将设宴的地方选在了湖心秋荫厅,岳小舟只见触目皆是绿意盎然,风过小湖荡起涟漪散漫,只可惜这样韵致不俗的地方却要拿来用作尔虞我诈。
  “岳当家一路辛苦了。”
  秋荫厅门前,齐睿白一身灰青色的衣衫风度翩翩,逸然出尘。
  “王爷客气了。”岳小舟敛眉垂手,行了大礼。
  齐睿白眼中分不清喜怒,他看着岳小舟恻然一笑,伸手扶她起身,却被岳小舟巧妙地闪开。
  “我准备了一桌酒菜为你接风洗尘,”齐睿白不以为忤,“来。”
  随齐睿白走入小厅,圆桌上摆了十道菜肴,都是寻常岳小舟爱吃的菜色,十个圆盘围绕着了一圈,独独空出了中间主菜的位置。
  不等岳小舟细想,齐睿白已经就坐,一张圆桌只在他身边有一张空着的椅子,她只得从容地走过去落座。
  “危月楼一别岳当家憔悴了不少,这一杯酒小王先干为敬。”齐睿白举杯饮尽。
  池中的锦鲤跃出水面,带着透明的水花又钻了回去,细小的声音从洞开的朱户传入安静的厅中。
  岳小舟也微扬下颚,恭敬地将杯中清冽的酒液一饮而尽,“钊王请我来此不是只为了叙旧吧?”
  “正事要谈,旧也要叙。”齐睿白将两只酒杯重新倒满。
  “客随主便,王爷说便是了。”岳小舟不敢在齐睿白面前过多言语,垂眸随口说了一句。此时的她,再不是当初那个心扉初绽的二八少女。前世面对他时,她也曾有过心如鹿撞的悸动,只是如今,所有一切都沉入了三江底,唯留下不安和防备、猜忌。
  酒香扑鼻,岳小舟佯装镇定,面上带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幼年听夫子讲学的时候曾知道一个典故,”齐睿白微笑着轻晃酒盏,目光沉溺其中,“前朝有个叫姜夔的词人垂老之时思及旧爱写到‘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那时年少轻狂,不解其中意味。直到那一日危月楼宴罢我乘舟北上,看了云水两侧绿柳婆娑春寒料峭才忽然明了这句词中的潸然无奈。”
  “王爷正当壮年,与垂老相距远矣,更何况旧爱新欢不过是浮云蔽日,王爷志向高远堪比鸿鹄,终有一日会看尽云卷云舒。”
  “你当真这样想?”齐睿白微眯了双眼,漾开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若不然呢?王爷现在坐拥云河平原,地处三江要塞,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又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与不值得事徒生感慨。”岳小舟沉默了一下,却还是笑着开口。
  “不值得的人?当日我北上云谷,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舟,你不应该妄自菲薄才对。”齐睿白笑着将酒杯放下,拍掌三声。
  齐睿白言语中透露些许不善,岳小舟来不及分辨,目光就被双手拖着盖有赤色云缎托盘款款而入的一名侍婢吸引,那侍婢也不行礼,只是将托盘稳稳落在圆桌中央的空当上,而后施施然离去。
  岳小舟打量着隆起的赤色云锦,身旁齐睿白不知何时起身,“接风洗尘当有主菜,我特命人从三川寻了原料做出小舟你最爱的佳肴,不知可合了你的心意?”说罢,齐睿白一把掀开了覆盖的云锦,一个狰狞的人头赫然出现在美味佳肴的中央。
  起身时带倒了圆凳,岳小舟浑身都在颤抖。
  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三川城守廖大人!
  齐睿白像是在细细品味岳小舟脸上的恐惧,长眸微睐,唇边挂着沉醉而满足的笑容。岳小舟凝视着盘中廖大人的首级,死前一瞬的恐惧凝固在了他的脸上,恐怕自己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个血淋淋的首级,而是自己的盘算被齐睿白知晓,而今只剩下功亏一篑。
  “他本来可以致仕归家颐养天年,小舟,是你害死了他。”齐睿白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寒意深埋入骨。
  “我不懂王爷的意思,”岳小舟目光一冷,迫视齐睿白,“廖大人之死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与曾经我眷恋过的岳小舟的确没有半分关系,可是如今,佳人不知所踪,我眼前的只是岳家的当家而已,”齐睿白一指盘中首级,笑着说道,“胡琛死得冤枉,铜船本就难以驾驭,出事实属正常,你们二人筹谋细密,我自然也没有证据。只是我十分惊愕你居然知道我暗中任命胡琛的目的,未免岳家遭遇变故兵行险招,还是这样出色的筹谋,小舟,我不等不承认,刚刚接到消息时我也以为只是意外,可事后细想,这招借刀杀人当真是惊妙绝伦。”
  岳小舟面色已经如常,眸光中也已没了方才的恐慌,“王爷说得我一个字都不明白。”
  “无妨,你只需明白一点,敢逆我心思的人只有这一个下场便足够了。”齐睿白的声音之轻,三步之外几不可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了岳小舟的心上。
  “看来岳当家是不喜欢这桌接风菜肴,也罢,叙旧过了我们来谈正事,”仿佛桌上的人头不存在一般,齐睿白逸然地落座,“云谷城如今的模样想必一路上岳当家已经看得十分清楚,焚城之时岳家的仓库尽毁,官家的码头也受了连累,小王希望岳当家能尽快重建起仓库和码头,毕竟云谷重建离不了四方物资,河道周转,码头自是首当其冲的重要。”
  听透了齐睿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岳小舟将冷笑逼入心底,一时间恐惧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也恍如无事般扶起圆凳,在旧位端坐,“岳家自家的仓库没有问题,等回到三川我便着人找营造师父绘制草图制作烫样,但码头是官家的地盘,岳家还不敢僭越。”
  “从前云谷的码头上一半的泊位都属岳家,如今在当家口中竟好像毫无瓜葛一般?”齐睿白的笑意凝滞在了眼中,他没有想到岳小舟竟然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地与他讨价还价。
  “泊位的租子岳家一分不曾少过,从前如此,以后亦然。王爷如若真的想岳家承担起重建码头的些许心力,我倒是有个好提议。”
  齐睿白看着岳小舟三分从容七分沉重的笑容,眸色愈深,可他还是自如地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岳小舟说下去。
  “重建码头话花费甚剧,岳家倾尽所有也只能助王爷三成,不过在商言商,岳家如果出了这银子,那么码头落成之日,岳家要占六成的泊位,且漕税有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北上惊魂行(下)

  “泊位的事可以再议,但漕税绝不能与惯例有别。”
  齐睿白说的云淡风轻,可岳小舟看到他握杯的手上关节微微泛白,杯中的酒也漾起一圈圈的纹路。
  “云谷城重建并非只靠钱粮,这点王爷比我更清楚,战乱过后四方的船只都未必愿意停靠云谷,虽然运送重建物料和粮食的漕船来往不断,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喧嚣。重建之初,云谷城也不会像繁盛之时那样会有无数的船只南下走货,王爷如果真的想再兴云谷,不如将一些寻常货物的漕税降下来一些,引得更多船只商贾往来。”
  岳小舟说得十分诚恳。这不是谎话也不是圈套,她心里格外清楚,自从云谷叛乱之后云水这条河道几近荒废,从前往来的无数船只消声觅迹,岳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上一世里,由于岳小舟沉溺在怨恨与防备中失去了远见,因此等到齐睿白重建云谷之后,岳家从前在云水上的影响也烟消云散。这一次她既然知道云谷城有朝一日会重新成为繁华重镇,自然不会因为个人的爱憎而牵绊生意。
  齐睿白没有马上应允,也没有拒绝。
  他亲自送了岳小舟离开王府,王府门前是两棵已经被烧黑的柳树,一人合抱的焦黑树干上已经抽出了新绿的嫩芽。
  “岳小舟。”齐睿白叫了许久没有说过的全名,他看到岳小舟的背影在停滞后缓缓转过来,凝视着自己,“我不是只有一个胡琛,可你只有一条命。”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这样意味深长的警告岳小舟不是不明白,可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齐睿白与岳文谦狼狈为奸,对岳家图谋不轨,难道她真的要小心翼翼只防不攻?
  牵挂家中诸事,岳小舟只是在云谷城安顿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回三川城的船。
  从云谷城到三川城,不过三天的水路。
  出发后的第一天夜里,岳小舟披了披风站在船舷上。夜风不暖也不冷,可她将披风拢了又拢,却仍觉寒意沁心。
  岳小舟自幼学商,却也知诗词。昨日,听齐睿白说“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怅然。不为眼前这个与自己越发背道而驰的男人,只是为如今扛起岳家的自己。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看着爹爹执掌岳家仿佛信手拈来,全家上下无不马首是瞻。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有数都数不清的银子和产业,又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世易时移,曾经的小姑娘死了一次后成了今时的岳小舟,她站在夜色中,讽刺地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岳家是父亲的,也是她的,就算尝遍世间辛酸历尽苦难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可谁又在乎她究竟品尝了多少辛酸做出了多少牺牲呢?唯一在乎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忽然想起晏北寒的话,岳小舟觉得他们二人这样孑然一身的活着竟然还有几分难以描摹的相似。
  “小姐,”岳鸢青着脸摇摇晃晃地走到岳小舟身边,“更深露重,回舱里休息吧。”
  岳鸢自打上船就开始呕吐不止,到了云谷又没有好好歇息,五六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岳小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肩,想到如今的处境,只是苦笑着摇头道:“我睡不着,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
  浓墨染就的天上没有半点光亮,月色在云层后单薄如纸,星光也悄无踪迹。
  岳鸢看着仰头望天的岳小舟正欲再劝,忽然船身剧烈摇晃,她急忙跃身将岳小舟扑到在甲板上,护于自己身下。
  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水流滚动,船工们慌张地跑上甲板来,岳小舟皱了皱眉,拉着岳鸢站了起来。
  “方老大,”她看着船主的面色焦急还带了些恐慌,“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是暗礁,”方老大额头上的汗珠在夜色下都清晰可见,“云水我走了这么多年,江心怎么可能有暗礁,一定是河匪下了折船石!我已经命人把水密舱封好,只是如果……”
  未等他说完,又是一阵轰响,岳小舟的心也随之一震,虽然徐俨和沈旬为自己挑选船工一定考虑周全,但如果真的有人被暗中指使此时动手也未必绝无可能。
  忽然,几个船锚一样的小铁钩挂着绳子攀到了船舷之上,方老大急忙拉着岳小舟后退了几步,面色霎时惨白,“果然是河匪!大小姐快去船尾登上小船!这船龙骨已裂,只怕撑不了多长了,河匪更是杀人不眨眼,大小姐上了小船后向东南再顺水漂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到柳榆镇的小渡口!快!”
  混乱的场面中,岳小舟反而冷静下来,她用力点了点头,让方老大马上去组织船工抵御河匪,又拉着岳鸢匆匆来到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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