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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只怪我们太贪玩-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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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忱轻松拆解着,笑问:“逼你又怎样?”
  眼看就要挡不住了,尹舜吼道:“那我就要出绝招啦!”他将扫帚无赖的扔了过去,又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沈忱以手中的扫帚格开他扔来的,复追上前去。
  尹舜在走廊上飞速奔跑并吼道:“前面的人都让开,让开——”完全一副警车过路的嚣张样子。
  在左转右转之后,目的地终于出现在他前方。
  他心中一喜,哈哈大笑的跑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见过上厕所上的这么开心的。
  但是他的笑声还持续不到两秒,就看见紧追在他身后的人,到了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且是连想都没想,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跑了进来。
  “啊!”他大叫。
  “啊——”其他人叫的比他还响。
  “女人——”
  “救命啊——”
  “娘啊——我被她看见了——”
  “你疯啦,这是男厕所哎!”他后退着,左顾右盼都是逃亡的人群,原先厕所难得的安宁气氛完全被这个女淫魔摧毁。
  “他们要怪也只能怪你啊,是你带我进来的。”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很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的罪给卸了,接着疾走几步,将正努力爬上气窗的尹舜扯了下来,抓起他的衣领,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很快的,马上就好了,乖厚。”
  下一秒,她贴上了他的唇。
  “啊——”本日最凄楚的叫声终于诞生了。
  她和尹舜都楞了下,一个停止蹂躏,一个停止挣扎,感觉不大妙的一起往她身后的方向望去。
  ——训导主任。
  训导主任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象是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双手颤抖着,他的裤子凌乱,似乎是在紧急情况下随意拉上的,还有些可疑的水迹,完全破坏了他声音里想凝聚的威严:“沈忱!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还停在尹舜衣领上的手,再看了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有些无奈的咧开嘴笑了笑:“很明显,不是吗?”
  啊哦,强抢民男被现场抓获了。真是流年不利呀。
  这趟训导处之旅,她是去定了。
  训导处在扬风教学楼的最角落。
  沈忱跟着训导主任穿过阳光充足的中庭,走到阴暗的走廊里时,眼睛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以至于即便训导处里微弱的日光灯是开着的,她也是好几秒之后,才看见训导主任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
  她摸了摸鼻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欧阳随——”显然训导主任也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演练他的狮子吼神功。他光亮的脑门上少了头发的遮掩,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青筋暴跳。
  声嘶力竭的声音,这么近的距离,死人都可以叫醒了,更何况趴着的那个还活着。
  那个人动了动,慢悠悠的从臂弯里抬起了头。
  是个少年,穿着制服,铜色的扣子胡乱的扣了几颗,还是上下错位的,衬衫也是皱皱的敞了大半,自然卷头发也因为方才的睡姿而更显凌乱,这样全体乱糟糟的样子,没让他给人感觉邋遢,反而奇异的赋予他某种狂野的气息。敞着的衣领和拉高的衣袖,显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肉线条,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魅惑里带着青涩,但是已经完全看的出,这个死小孩在未来的几年后会让许多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担心,不分男女。
  少年半眯着眼,懒懒张口,带着惋惜的,声音因为处在变声期而有些低嘎怪异:“啧,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啧?!你居然还啧?是让你来反省的!不是来睡觉的!”训导主任快疯了!他算是搞明白了,如果他英年早逝,绝对是因为他十几年前选择了到扬风中学来任职。早上一大早来,就莫名其妙的被告知学校里所有的饮水机啊水龙头啊之类但凡有洞的地方都被人用强力胶给堵上了,在忙活了一早,顺藤摸瓜找到目击者,对目击者威逼利诱后终于找到了案犯欧阳随。整个午休时间几乎都用在对他的教育上,好不容易休息下,喝口水上下厕所,居然又看见另一个小恶魔沈忱光天化日调戏良家民男!把沈忱带回来准备开始管教的时候,就看见原先该面壁思过的人居然在睡觉!!
  苍天啊,就不能让他过度活跃的血压有个休息的时间吗?
  最最关键还是,这样的事不是一天二天,发生频率还非常频繁!几乎全年无休,比110还敬业。
  “面壁去!”他严厉的手一挥。
  “好嘛好嘛这就去嘛。”欧阳随漫不经心的起身,轻车熟路的往墙壁走,口气完全是诱哄小女生的那一套。
  训导主任摸了摸光光的脑门,在心里跟自己说,冷静冷静,头发已经不多了,要保住。唉,他们这两个混世魔王进来这两年,他那飘逸的秀发呀,就跟垃圾股市一样,刷刷的丢呀……
  一番吐纳,终于镇定下来,可一转头就看见沈忱忍俊不禁的表情,青筋又开始跳了:“笑什么?!”
  沈忱忙垂下头,一副乖巧老实的样子。
  “你啊——”训导主任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郁闷,该说啥呢?这一年里能说的都说过了,他已经翻不出新了。而且每次说她都是不抗议不回口要写啥检查都接受的态度,让他说的都觉得索然无味。想记过,这两个的背景他又惹不起,校长都打过招呼的,礼他也收了好几份了,拿人手软呀……他喝口茶,看了看表,想起自己第一节还有辅导课,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也面壁去吧。自己好好反省。”
  她乖乖的往墙壁走去。
  原本站在墙边的欧阳随,微微侧了下脸,幽黑的眼里是促狭的笑意。
  幸灾乐祸。沈忱用口型无声的说。
  欧阳随撇了撇唇,有些不满她的说法,在她走到他旁边面壁站下后,小声嘀咕:“老子幸个屁啊。我不是一样站这。你这次又干吗?”
  “把阿舜堵在男厕所狂亲。”说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沈忱的嘴角就扬起来了。
  “过不过瘾?”
  “还不错,”沈忱回想了下尹舜被堵到的时候惊慌郁闷等等情绪交杂又不得不认命的神情,建议欧阳随也去体验下,“你下回可以试试把他堵到女厕所去……”
  “你们又在做什么——”训导主任一转身就看见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的场面。
  喷血啊,居然连面壁都能发展成下午茶的聊天状态,每次看见他们两在一起就有不祥的预感,妖孽呀!
  训导主任头痛的将欧阳随拉到了另一面墙前:“你站这。”然后回头看了下两人之间3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呼——世界终于安全了。
  他又抬腕看了看表。糟,第一节课快到了,他得到教室去。
  “你们两在这好好反省,”他收拾着东西,边匆匆出门边留话,“站满一节课才准走。”
  训导室的门锁吸合时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留下一室昏白的灯光。
  没有人说话,一东一西站着的两个人似两尊蜡象。
  静的出奇,连轻浅的呼吸声都隐绰可闻。
  是欧阳随先打破的寂静。
  他回过身子对着收拾干净的桌面出了回神,尔后才瞄向沈忱的背影,挑起一边眉:“墙壁上那么好看?”
  听他出声就知道他是判断出训导主任一时不会回来,沈忱也懒得扮乖了,回身走向办公桌前的凳子,大刺刺的坐下,研究起抽屉的锁来,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欧阳随聊着:“没你好看。”
  “怎么今天想到玩尹舜了。”他一屁股坐到她身前的桌子上,把倾身看她在玩什么。
  “你们班秦宁找上门啊。”她耸耸肩,真是让人拒绝不了的请求呀,“她问我敢不敢。”
  他嘴角的笑弧扩张。
  敢不敢?多么迷人的字眼,唤起人一身血性和冲动。
  这句话简直是他们俩的罩门。他和她一起长大,因为这三个字,用弹弓打过隔壁的大狼狗,用电线电死过他父亲心爱的金鱼,用圆珠笔在她家的古董名画上添上他们觉得应该有的飞机……
  造反派。
  他家和她家对他们一致的称呼。
  “你说——”她细细摸索着那把黄澄澄的小铜锁,似在判断它的牢固度,忽然抬头对他露齿一笑:“叮当会在抽屉里放什么?”叮当是他们对训导主任的称呼,因为他脑袋大,头发又几乎没有。
  “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向窗户,爬上窗台,取下挂窗帘的一个铁圈,丢了过来,“接着!”
  沈忱手一捞,很利落的接到了,她举了举抓着铁圈的手,眉眼间漾开喜气:“谢啦。”
  他从窗台上一跃着地:“不客气。”
  她将铁圈扳开,将大半圆展平,原本的小半圆的弧度也拉小,变成一个缩小的拐杖的形状,然后将带勾的一边,塞入锁孔。
  他走到她对面,坐到椅子上,劲长的腿高高的搁在桌上,稍稍使力,前两只凳脚便留了地面,徒留后两只凳脚以古怪的角度颤巍巍的支撑着他的重量。
  他的双手在腹上叠成尖塔状,微微侧头,看沈忱专注于开锁的神情。他的神情懒懒的,因为在他看来,沈忱能不能打开这把锁一点悬念都没有。
  已经忘了是谁先想到,似乎是某一天他们无聊的尝试,发现原本电视电影里演的什么发夹开锁之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之后他们有段时间沉迷于这个,几乎将班级所有人的抽屉的锁都打开过,不过没打开抽屉。
  啧,怎么看怎么觉得对面这小子应该是和他同性别的才是。
  欧阳随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公平,明明就相象到极点的两个人,凭什么他在忍受这似乎无休止的变声期,她却因为占了性别便宜一点影响都没有的样子。
  嗒。
  沈忱听见轻微的一声响,锁芯一跳,她的心也一跳,带着喜悦的,偏又装出没什么的样子,将铜锁抛到桌上:“太没挑战了。”
  “真是无趣呀,中国这些锁厂都不知道这些年在做什么。”她边拉开抽屉边继续唠叨,“有些厂出的锁,一把钥匙可以同规格所有锁都打开。”
  “防君子不防小人。”他悠悠晃了晃椅子。
  “噗——你说古话的感觉配上你的声音还真象太监——好了好了,”她忙比个T,阻止他将她扔过去的锁拿来当暗器,“我们来看看君子的抽屉里究竟有什么吧。”
  一个训导主任的抽屉里应该有什么?
  钢笔。镀金的。
  印章。真丑。
  信笺。公家的。
  半个苹果。沈忱对着上面的牙印皱了皱眉。
  忽然她发现了什么。
  “哦哦。欧阳随,看看这个——”她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举高给欧阳随看,“有印象没?”
  “认识。不就是去年抽烟被没收的那个ZIPPO打火机嘛。后来他说丢了所以没还的那个。”他不甚感兴趣的比了个手势,“放回去吧。”
  道貌岸然的大人的举动,他们早就看多了,反正还不就是那个样。对上一副脸孔,对下一副心肠。
  她放了回去,继续她的寻宝之旅。
  “哈哈,瞧我发现了什么。”她手一翻,一道银光就从她那边飞了过来。
  他扬手接住,移眼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手指间一个小铝包在对他微笑:“所以说,他掉头发不是丧天良的事做多了?”
  她颔首同意:“大概是纵欲过度。”她埋头继续找她的。
  他将小铝包塞进了自己制服的口袋。
  “喂——”正巧抬头的沈忱看见了,警告的扬声。他们撬的锁多,可是职业道德好,向来没不问自取过的。
  “为了他可怜的头发着想,我们就救他这次吧。”欧阳随摊手解释。
  沈忱扁扁嘴,算是接受他的说法,但是随即皱起眉:“你确定太监需要保险套吗——好啦好啦,开玩笑啦。”她大笑着摆手,自从欧阳随进入变声期后,一天不说几次他是太监,她会睡不着的,以后老了也肯定为自己错过那么好的机会而日日落泪天天葬花偶尔还吐点小血,颤抖着说“曾经有个太监在我面前……”。不过只能点到为止呀,盗贼间最忌讳内讧了,还是继续她的探宝好。
  可惜训导主任的抽屉再无任何可期待的了,她有些郁郁的将现场伪装好,又锁上了锁:“接下来做啥?”
  一下子闲下来不知道做啥好了。无趣。
  他经常上训导处,她也经常,只不过两个人一起碰上又一起罚站的只有这一次。
  “你平常被关面壁,他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吗?”他忽然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怎么可能。”她抛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白痴才乖乖在这面壁好不好,她当然是光明正大把下面的课全翘了。
  他脚一蹬,当脚落地的时候,他的手肘也正好安稳的落在了桌上,他身子前倾,下巴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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