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厨娘,秀色田园 作者:羌笛菱歌(红袖添香vip2014-09-18完结)-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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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遴选”进陌生可怕的后宫,就做这样的决定,真的,对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摒弃了脑中纷杂的想法,加快脚步向前走,远远的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有一刻她觉得心快要从胸膛跳出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期待着有一个人来阻止这一切,有一个人从巷口骑马飞驰而来,翻身下马,然后笑着对她说:“你不准去了,我来了。”
可是,这当然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夏小鱼看着走近来渐渐清晰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
现实终究不是一本随时可以修改剧情的剧本,英雄救美的情节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发生……况且,这样做明明是自己的决定,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小鱼姐,我是来接你过去的,刘大哥说,街上乱,怕你一个人不安全。”初一并没注意她脸上失望的表情,走近前来道,“那边春儿和刘大哥已经行完礼了……”
“嗯,那我们走吧。”
“小鱼姐,你好象不是很开心?”初一边走边偏着头看她。
夏小鱼没有什么兴致,也没有答话。
“小鱼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嫁给刘元晋……”初一又道,“如果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去了吧……”他蓦然停下了脚步,执意拉着夏小鱼的手,“小鱼姐,我一想着你嫁给刘大哥,就觉得不妥……要不,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听说钦差明后天才会到,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夏小鱼愣了一下,又笑了,抬手摸摸初一的头道:“初一,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在武陵县城里,除了阿娘,吴婶,你和元晋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既然这样,我当然相信你和元晋,元晋他是个言而有信,重情义,守礼节的好男人,除了他,不会再有更好的对象了。”
等到夏小鱼和初一走到刘家翻新重修的新屋门外,婚宴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刘元晋正在劝酒,隔着几桌远远地看着她,象是想要走近,却只是迈了一步,又停下了脚步,若无其事的转头继续敬酒。
夏小鱼轻声对初一道:“你带我去给我住的房间吧。”
初一点了点头,领着夏小鱼避开人群往边上的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小房间走。
虽然两个人很小心,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了,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容华楼的夏老板吗?”不知情的街坊道,“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你不知道啊?夏老板这是嫁给刘元晋做副室啊,所以才这么悄悄地过来的,毕竟春儿姑娘是正妻嘛,当然不能冲撞正室行礼啦。”
“啊?有这样的事?”有些聪明人立刻道,“是不是因为要钦差要来选秀女进宫的事啊?哎呀,夏老板这样的人材,谁不能嫁啊,竟然肯给元晋当副室……”
说后面一段话的是初一熟识的,初一气得咬着牙低声骂:“真是多嘴,看我等会儿收拾你们!”
“没关系,也没说什么。”夏小鱼抿唇笑了笑,“原本说的也是事实啊,没必要这么放在心上。”
她正说着,突然生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她转过头去,心里微微一凛,原来宾客中竟然有秦源。
秦源手里捏着个酒杯,站在一群坐着的宾客中尤为显眼。
他的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能置信,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她,浑然没有听到身边敬酒的刘元晋一再喊着他的名字。
只是和他的视线一碰,夏小鱼就垂下了眸,初一推开了小房间的门,她毫不迟疑地迈步走了进去,然后重新“砰”的一声,紧紧地掩上了门,将所有的质疑,探究,惊讶,调笑全都隔断在了寸厚的门板之外。
外面静了那么一刻,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屋里的喜烛火焰很大很亮照得小小的房间亮堂堂地,夏小鱼慢慢走到床边,在床沿边坐下来,挺直了腰,双手扶在膝上,双足闭拢,坐得端端正正地,静静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桌上红红的燃得正旺的喜烛,耳中听着外面的笑语喧哗,心里平静无波。
她并非没有念想,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无力再多想什么了。
做了这样的决定,便已经准备好面对这决定带来的所有未知的东西,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况且,对方是刘元晋,一直以来的好伙伴,好搭档,所以,她和他,一定可以唱好这出戏,并不需要担心。
虽然如此,可是在心里的某处仍是不断续的钝痛,委屈,压抑不住的委屈,让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倔强地睁大眼睛,边流泪边死死地盯着那一对燃烧的红烛,听着外面人声渐渐消失,听着脚步声到了门前又终于渐渐远去,最后直到红烛燃尽,东方既白,她才终于极度疲惫地和衣躺下来,沉沉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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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新妇
更新时间:2014…8…20 7:29:43 本章字数:4897
她一直在做着各种古里古怪没有章法的梦,结果睡着了似乎比醒着还要疲惫,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睡着,所以春儿一早只是轻轻的敲门,叫了一声:“小鱼姐。”
她立刻就醒了。
她翻身起来,整了整衣衫,赶紧跑过去开了门,紧张不安地看着门外同样一脸忐忑的表情,手里端着一碗阳春面的春儿瑚。
看着她手里的面,夏小鱼有些头晕,急道:“春儿,你怎么来了,我……这种事,原本应该我来做的。”
“我怕你昨晚没吃东西,会饿,所以做了一碗面……”黄春儿被她这一说,表情更加惶惑了,“我,我没有别的……”
“春儿,”夏小鱼意识到自己太急了,稳了稳神,调整了一下语气语速,轻声道,“你现在是新媳妇,是元晋的妻子,而我只是个副室小妾,即使要服侍,也应该是我来服侍你和元晋,你只管照顾好元晋就好了……你这样,”夏小鱼沉着气,直言不讳地道,“会让我很难做的。”
黄春儿慌忙道:“不是的,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听了元晋说,小鱼姐,你嫁进来是不得已的……能帮你,我们当然要帮。我,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她语无伦次,说得乱而纷杂,声音也渐渐地大了起来。
这时,就听见刘元晋在主屋卧室里道:“春儿,到屋里来。”
黄春儿连忙捧着碗,转身往卧室方向走了铄。
夏小鱼站在门口看着黄春儿的背影,心里由不得一阵烦燥。
待人待事,她总是习惯率先拿恶意来推测,就如当初的刘齐,又譬如眼前的黄春儿。这象是一种习惯或是一种本能,先拿恶意来推测,如同是在设定自己的底线,确认了底线在哪里,她才会觉得安全,才能避免受到伤害。
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就把黄春儿的做法想得有些“偏”,黄春儿这么一大早起来,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是真分不清主仆轻重,不明白为人妻之礼吗?
还是她在借着法提醒自己,要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的刘家的门?警示自己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
也许还是自己想得太“偏”了,黄春儿在容华楼呆了这么久,按自己的观察,她还是个心底良善的姑娘,应该不会有这么样狡猾复杂的心思……
可是有时候,也很难说,毕竟黄春儿明显是很爱元晋的,也许她太过珍惜她得之不易的婚姻,所以不想被外人破坏。
无论是什么人,即使以前再好再善,一旦触及到对她重要的可能逾过生命的人或事,她的反应往往和平常是不一样的,再狠再凶再心机狡诈也并不出奇。
这一点,就象是护犊的母shou一样的是一种本能。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始作俑者是自己,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后果,都必须要面对和承担。
夏小鱼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厨房间里走。
她已“嫁”入刘家,身为人妇,而且是副室,即使再没有眼色,既然已经有人提醒了,该做的总要做到位吧。
灶火还未熄,她坐下来,拿火钳把火捅了捅,塞进了一把柴。这才想起来,自己开了火,接下来应该再做些什么呢?
一直在厨房里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夏小鱼,在“新婚”的头一天抓瞎了……
这不是容华楼,不是她的地盘,也不是她的厨房,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她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自若,陷入了茫然。
正在这时候,刘大娘端着簸箕进来了,一见夏小鱼站在锅台前发呆,连忙上前来道:“哎呀,小鱼,你起来了?你别管,我来做,我来做。这灶是新起的,怕是不太好用。”
夏小鱼对她笑笑:“大娘……”刚喊了一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呼,连忙修正,“娘……”
刘大娘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很明显,昨天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她一时也没法消化,也很难接受。
事实上,所有的一切,比想象中的还有“艰难”。
能言会道的夏小鱼,竟然也有些词穷,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
“小鱼……”刘元晋很及时的出现在厨房门前,“明天容华楼要开张吧?你先回容华楼整理一下,我一会儿再过去。”
实在是很及时,夏小鱼感激地看了刘元晋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木瓢,低眉垂首地对刘大娘道:“娘……那我先去容华楼了……。”
自己今早的表现出乎意料的糟糕,夏小鱼有些小小的懊丧不安,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决定是否正确。
可是这样的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好……”
刘大娘答应的声音也有些虚浮,想必和自己一样对眼前的事仍是有些不能确定,夏小鱼怀着些无奈和歉疚对刘大娘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往外走,经过刘元晋身边的时候,刘元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没问题的。”
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语气肯定得不能置疑,夏小鱼抬眼看了看刘元晋,他的眼神坚定沉着,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放心,你去吧。”
夏小鱼心里安定下来,也对他笑了笑:“那我去容华楼了。”
她很小心地注意了自己的用词,没有用“回”而是用了“去”,刘元晋立刻发现了这一点,应道:“嗯,你先回去吧。”
夏小鱼微怔,随即一笑,微微曲身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一路上的情景和昨天没什么两样,有未嫁的女儿的人家仍旧在混乱之中。夏小鱼心思复杂地边走边看着乱纷纷的景象,心里说不出一种怪怪的滋味。
原来事情还未发生,谁也不能预见所有的后果,就好象她决定要“嫁”给刘元晋的时候一样,她以为不过是拿来避开眼前祸事的一个权宜之计,很简单很单纯。可是事情一旦真正地开始,有些东西便不能掌控了。
因为,人心是最不可掌控的。
黄春儿,刘大娘也许还有其他人,她们究竟会怎么想,其实自己和元晋匆匆决定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得太多……她们真的从心里能接受吗?
就如春儿,大婚之夜,居然同时抬进了一个侧室,她再是心底纯良,难道没有怨言吗?换作是谁,都很难接受吧?
春儿爱刘元晋,却并不应该顺理成章地就因此会“爱”上刘元晋的侧室……这合情合理,并没有问题。
说到底,有问题的……是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吧?
只是一夜,便似乎有些后悔……
脑中一碰到“后悔”这个词,夏小鱼立刻又在心里否定自己的消极情绪,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要坚持下去,只要自己用心小心,事情就能完满解决了……
她一路心思重重,没有发现竟然有人等在容华楼的门口。
已经走得很近了,那人终于实在发现她是不可能先注意到自己了,只能很不耐烦地开了口:“夏小鱼!”
夏小鱼一惊,侧头去看,不禁愣了:“夏远亭,你怎么来了?还没开门做生意呢,不是说休到初十吗?”
她边说边走上台阶去,越过了夏远亭。
夏远亭跟着她,狠狠地盯着她头上挽起的发髻,答非所问:“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夏小鱼身体僵了一僵,没说话,摸出钥匙来准备去开门上的锁。
“你真的嫁给刘元晋了?”夏远亭又问。
夏小鱼不作声,上了最后一步台阶。
“想不到,你也这么蠢!”夏远亭在身后嘲笑,夏小鱼镇定自若地走到了门前,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你说话啊!”夏远亭突然怒气冲冲地冲上来,拉住夏小鱼的胳膊,把她扯得转身面对了他。
他略高过她半个头,身材也并不魁梧,可是此时他怒意横溢的气势,竟然也令夏小鱼心里蓦然一虚,傻呆呆地望着他涨红的脸,说不出话来。
“你是笨蛋吗?居然肯去给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