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情妇-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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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闪,失望道:“可惜,你现在是短发。”
夜漾眼瞳炯然发光,捂嘴揶揄道:“你喜欢我留长发吗?”
东方昊驹皱紧眉头,知道她喜欢唱反调的个性,他干脆自言自语。“也无所谓,不过,我一定会要你留长发的。”他希望她自动自发遵照他的“心意”。
突然,她扑向了他,她娇嗔道:“好嘛!我绝对会为你留长发的。”说着,又翘起红艳欲滴的朱唇对着镜子神气活现道:“看样子,今天,我只好先拿假发当‘真发’了,不知你沙皇意下如何?”
东方昊驹眉色飞舞。“你这小鬼!”他打她的头。“真会装模作样。”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期待“中国娃娃”的复活……
“别打我。”她竟敢对他做鬼脸。“不然,我就不取悦你喔!我要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学会惟命是从吗?”东方昊驹佯装发怒道。他又开始想许多“整人”的游戏。“我干脆将你倒挂施以毒打好了。”他“语意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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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挂?她还来不及解读他的“话中话”,他就将她整个抱起来,然后,再悬起她的身子,抱住她的双腿,将她的头枕在沙发上——其实,他的“毒打”很温柔,与他以前的蛮横有一百八十度的差别。惟一不变的,就是他还是野蛮,他喜欢以他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处罚……
“中国娃娃”夜漾有着令人惊艳的美——
一袭红玫瑰丝质天鹅绒晚礼服,乌溜溜的长发让西方人目瞪口呆,赞叹不已,而头发上面的红宝石皇冠,就是传说中沙皇的传家之宝。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在今天,终于——世人有机会一睹沙皇的宝藏,真是所谓死而无憾。显然——王子极为疼爱这位情妇。
她雪白的肌肤与外披的黑色貂皮斗篷相辉映,更有股东方人的神秘气质,就如同她的身分——她究竟是谁?是来自远方的中国公主吗?所有人都相信——也惟有公主,才能得到王子的专宠。
因为,她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就像是王族的一员,他们天生拥有王者之风,出乎意料的,夜漾看起来如此地高贵,不可一世,也让扎罕和叶戈里大惊失色。奇怪!除非是身上有着皇家的血统,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平民女子可以在所有贵族的面前,还能如此怡然自得,不疾不徐;或许,夜漾真是不同凡响。
黑夜漾绝对是举世无双、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当王子和夜漾经过凯萨琳行宫长长的红地毯时,要爬过几百阶的楼梯,阶梯旁边肃立着军队,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旁边站着恭敬的仆人。这大厅大得可以容下百辆马篷车,四面的墙壁全镶着镜子,还有千枝蜡烛,高耸的天花板镶着水晶烛光灯,闪亮得像天际的繁星。
欧洲,永远以自己古老悠久的文化自豪,保存祖先的文化是他们固有的责任,就连基辅罗斯大公国也不例外。所以,夜漾眼前所见的皇宫,在历史的洪流中,依然巍然矗立,深深震撼每一个人的心。
骄傲!基辅罗斯大公国的人以祖先的功业为荣。
大厅里,聚集的人犹如古代的贵族伯爵。高阶人士、豪门千金、名流公子,现在只是换了个名称,成为政官商要,达官贵人,惟一不变的——
宴会,永远是有权有势的名人的天下。
东方昊驹一入大厅,当守卫喊出他们名字的刹那间,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不管是虚伪,还是真实,现在,东方昊驹像君主时代的沙皇受人景仰、崇拜和畏惧。
而他身边的情妇,立即成为炙手可热的女人。今夜,这位高不可攀的“真正”公主,耀眼而灿烂,无其他女人能及——
或许,除了站在另外一角,没落的贵族后裔妮妲除外。这位俄国女人也很漂亮,身材丰腴不说,金色头发,蓝色眼睛,又挂着贵族的头衔。但是,她的美却与夜漾截然不同,虽然,她带给人的感觉很性感,不过却是恶毒、邪气的。照平常的情况而言,她的出席,绝对会成为最耀眼的女主角,可惜,今天夜漾取代了她……
此时,克里克也悄悄出现在宴会中。虽同是皇帝,但是与东方昊驹给人感觉截然不同的是——克里克显得好阴沉、黑暗,像魑魅,让人家不自觉地厌恶与他站在一起,如果东方昊驹是天使,那他就是毁灭天使的撒旦。
他身为洛薇利雅的一国之君,但奇怪的,就是没有人愿意与他寒暄。他似乎毫无当国王应该受到的礼遇和尊重。或许,是这位末代沙皇东方昊驹抢走了克里克亲皇的所有风采吧!
偏偏,克里克毫不在意,他似乎对一切视而不见,他的目光,只有驻足在东方昊驹和黑夜漾的身上,夜漾为东方昊驹跳舞,专注地取悦他——克里克脸上充满无限诡谲的神情。
他的眼睛发出阴光,面容漆黑难看;他无法相信,东方昊驹腰际上的玉玺呢?
居然不见了?到底跑到哪里去?玉玺从不会在东方昊驹身上离开的,他百分之百肯定,除非——他的眼睛像窗外冰雪般的冷,他端睨夜漾,像恶魔般想吃下夜漾。曾几何时,沙皇的红宝石皇冠又出现在沙皇的情妇身上?
有趣,真是有趣!他不是不知道东方昊驹的父亲、尼古拉二世当时爱情妇黑紫织时的疯狂行为——一将玉玺藏在皇冠下中间最大的那颗红宝石内,要把玉玺送给她……或许——克里克轻鄙地紧抿着唇。
只不过,尼古拉二世沙皇怀的却是美丽的噩梦——他永远死不暝目,他的灵魂永远不得安息,因为,是他最爱的黑紫织出卖他,黑紫织其实是革命军的间谍……
沙皇的情妇是间谍——
这个事实,到现在还是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而他不能一直守住这个秘密啊!
现在,就是“借刀杀人”的最好时机。
他即将掀起一场无情的风暴。克里克目光犀利地笑着。
不愧是沙皇,如此霸道地霸占着他的情妇,不准任何男人接近夜漾,甚至是跳舞。
在欧洲皇室的习俗中,如果,情妇的男人对他的女人表现强烈的占有欲,这样就会让其他绅士觉得要与这男人的情妇跳舞,就必须要决斗——这种古老的习俗,一样流传在现在的上流宴会中。所以,没有男人敢动夜漾。他们只能远远地欣赏。直到,克里克走向东方昊驹问安,东方昊驹才饶过了夜漾,但是,仍是命令扎罕和叶戈里“看顾”夜漾。
“伟大的沙皇——”克里克仍是逢迎谄媚,他对东方昊驹行礼。“自从你‘公开’回到你的国家,真是举国欢腾啊!”
东方昊驹不以为意地笑了,在克里克面前的,似乎不再是夜郎自大、惟我独尊的沙皇,他淡然道:“谢谢你的抬举,不过,我必须要纠正你的措词,因为我不再是沙皇,而你,才是真正的国王。”说着,他甚至对克里克鞠躬,实实在在诚恳唤道:“克里克亲王你好!”
“我……”或许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谦卑的皇帝,这可让克里克愣住了。东方昊驹目中无人的个性显然不复见。东方昊驹不是犹如一头凶悍的狮子吗?现在变得软趴趴,毫无攻击能力?如果,东方昊驹是狮子,那他就是驯服狮子的驯兽师,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软弱的人会比刚强的人更容易受到伤害。克里克谦恭道:“你太客气了!我永远比不上你,就算你不是沙皇,你也绝对像沙皇般好运。譬如,‘中国娃娃’不是在你手中吗?她现在是你的情妇了——”
“你看出来了?”东方昊驹毫无顾忌。“没错,小乞丐就是‘中国娃娃’。”
克里克的眼睛在燃烧,可怕的是,他看来面无表情似乎无动于衷。“当她站出来时,我仿佛看到我小时候,参加尼古拉二世——就是你父亲的宴会。你父亲最爱的情妇黑紫织长得与她一模一样。我想……没错吧!她应该是黑氏家族的后代吧!”他假意猜测着。
“说得好。你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是一流的。”东方昊驹对克里克毫无戒心,他一五一十道。“黑紫织就是黑夜漾的祖母。我和我父亲,都无法不被她们吸引而收‘中国娃娃’为情妇!”
果然没错。顿时,克里克脸上没有预期的祝福喜悦,却满是阴霾和同情。“这真是你的不幸。”东方昊驹惊讶地张大双眼,克里克佯装无辜道:“我不想让你一辈子蒙在鼓里,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所以,我必须告诉你实话……”他望着远方的夜漾道。“小心,我不愿让你与你的父亲走上同样的路,被情妇害死,当年黑紫织根本不是单纯变心,她背叛的原因是她是……间谍!”
间谍?东方昊驹心脏被利刃狠狠地戳刺。宴会里闹哄哄的,他的心完全被掏空了,他对一切却置若罔闻。他整个人只有一个念头——是黑家的女人屠杀了他全家吗……
克里克继续加油添醋道:“我实在看不下去,我不要你一辈子都活在自怨自艾的世界中,以为革命军是凶手,恨世上每个人,其实,你只要恨黑紫织就好了。始作俑者是黑紫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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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无人道的狮子终将复活——东方昊驹潜藏的劣根性终将爆发。克里克内心暗自开怀大笑……他转身赶紧离开。接下来,致命的一击——就靠妮妲了。
乐队不断演奏,当舞曲结束时,现场立即鸦雀无声,就好像山雨欲来前的宁静。突然那位俄国贵族女人妮妲站出来说话了,她指着夜漾呼天抢地道;“你凭什么做沙皇的情妇?你这贱女人抢走了我的丈夫……”妮妲绝对是个最会演戏的厉害女人,她又哭又叫,对着所有达官贵人哭喊。“谁来为我评评理!”
夜漾的表情像僵尸般难看,而扎罕和叶戈里无法相信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物——是妮妲?多年不见了,今天,她却奇迹地出现在宴会中。她“提醒”了东方昊驹、扎罕、叶戈里——十多年前王子和她的一场婚约,虽然,那只是个“儿戏”……没错,东方昊驹倏地忆起了,他是结过婚的男人。
外传王子和妮妲结过婚,不过,王子却是完全不予置评,只是继续“一人”度日,过了好多年,直到这一瞬间。
妮妲冲过去拥住了东方昊驹,在他怀中激动不已,而他却像死人般毫无反应。
“昊驹,我哪一点比你的中国情妇差?我是贵族啊!而她只是平民百姓,我们贵族虽然已经没落,但是,我们一直不断严守诫律——只和贵族通婚,才能延续骄傲的传统和血缘。”她揭发夜漾不堪入目的身世,她要夜漾当场死得很难看:“她没有身份,她没有护照。她没有受过教育,没有知识,她是扒手,更是窃贼……”妮妲指证历历。“‘中国娃娃’只有无邪美丽的外表,蛊惑这里所有大人物的心——其实,她低下卑微!”
东方昊驹应该站出来说句话吧!可是,面对风声鹤唳的场面,王子却还是闷不吭声。
妮妲更是继续撒野。“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啊!我独守空闺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现在总理下令派军队保护你的安全,你从今以后会活得无忧无虑……以前,年轻的你,爱玩就算了,现在,你应该负起丈夫的责任与义务,回到我身边吧!昊驹——”千言万语抵不上一个行动——她抬起头,亲吻了东方昊驹。
妮妲在赌——不管东方昊驹会不会当场“揭发”真相,但是,她就是要闹一闹,让夜漾颜面全无。
夜漾感到摇摇欲坠,她的心都碎了。昊驹结过婚?他有妻子?天啊!如果不是扎罕在一旁扶住她,她可能真的已经瘫倒在地上。扎罕摆明了对夜漾的爱护,永远不让任何人欺侮王子最疼爱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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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叶戈里抬头挺胸站了出来,这位侍从也背叛了主人,替王子的情妇说话。“没有任何人可以拿法律控制沙皇。历代的沙皇都是如此——只是因为延续传统血缘或是为利益,或是为交易,契约种种因素所促成的婚姻,不具有任何意义……沙皇永远不会爱自己的妻子。他们会爱别的女人,爱别的情妇……”
东方昊驹居然还不为所动。扎罕看不下去,他狂啸:“王子,你说句话啊!”
“我——”要他说什么呢?他无法跟双手沾满血腥者的后代子孙在一起。他无法爱屠杀他全家凶手的黑紫织的孙女黑夜漾——爱?
他爱她,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他根本不能没有她。
纵然此时才醒悟他深深地爱她,但是——一切也如过往云烟。
这字眼好遥远。
这字眼变成了虚无。
是的。这世间没有爱——只有仇恨。
黑紫织做了罪孽深重、罪大恶极的事,她的滔天大罪应该由谁来承担呢?
黑夜漾——必须要赎罪!
“王子——”扎罕巨人的身材配上巨大的声音,响彻云霄,震醒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