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苗和她的相亲对象事件簿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4-02-03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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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上坐着几个人?”
“两个人,一个男的,大概四十岁吧,倒是挺精神的,还有一个男孩子,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最后那个学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差不多前后脚,那车刚走,那学生就出来了。嗯,其实这辆车和杜老师也是前后脚离开的,差了没两分钟。”
“这两个学生你们认识吗?”
“我不认识,这学校的学生太多了,我们俩能把老师认过来就不错了。小鲁,你认识吗?”
小鲁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也许口吃真的很困扰他。
“那如果看见这两个孩子或者是照片,你们能认出他们来吗?”
“这个……说不太好……应该能认出来吧。”
“行,到时候如果有必要,你们就帮我们认认。”
“行……”崔学冰迟疑着回答道。
“你让局里查查这辆车,再去看看现场勘查得怎么样了,估计现在应该有些初步的结果了。”彭晓苗把那张记了车牌的纸交给陆青,又指了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校长办公室,“我去找趟杜维菁,看看她找到那俩孩子的相片没有。”
彭晓苗找到杜维菁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坐在桌子后面发愣。彭晓苗敲了敲敞开的房门,杜维菁猛醒过来,回头看看门口:“啊,您来了。”她慌不迭地站了起来。
彭晓苗微笑着走过来:“我是来看看,您找到相片了吗?”
“嗯,找到了。”杜维菁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她打开手边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两张照片来指给彭晓苗看,“这是管凌,这是左路。”
这是两张一寸照片,照片上的两个男孩都穿着校服。左路眼睛很小,没戴眼镜,似乎视力还不错,脸上胖乎乎的,仿佛一直在笑似的,虽然是证件照,看上去也挺招人喜欢的。而管凌的模样就没有那么讨喜了,他板着脸,一副黑框眼镜后面两只眼睛呆板地凝视着对面,脸上有几颗颇为显眼的青春痘,嘴唇上下也稀稀拉拉、参差不齐、东倒西歪地长了不少短髭。
彭晓苗拿着两个人的照片看了看:“这两个人学习好吗?”
“都还不错。”杜维菁瞥了一眼照片,“左路有点偏科,语文和英语都不是太好,我总是得给他开小灶补课,可一直都没什么效果。管凌只比他好一点,不过管凌倒是挺喜欢看书的。”
“他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呢?”彭晓苗随口问了一句。
“侦探小说,什么福尔摩斯、波洛、东野圭吾、老李探案笔记之类的……我给他们布置看名著的课外作业,他就给我写了几篇福尔摩斯的读书笔记交了上来。我跟他说看这些书不行,他还嘴硬,说全世界都知道福尔摩斯,怎么就不算名著呢?”
“脾气这么拧啊。”
“其实他们俩跟谁都没打过架,这是第一次,我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杜维菁说到这儿,忽然把手机拿出来了,“光顾着聊天了,都忘了你还要那两个家长的电话了。”
“是啊,我也差点忘了。”彭晓苗一边笑着一边看了一眼杜维菁的手机屏幕,那上面显示“左路爸爸139XXXXXXXX”、“管凌妈妈186XXXXXXXX”,她不觉有些奇怪:“您知道这两个家长的名字吗?”
“这个,其实我们一般都喜欢用某某的爸爸,某某的妈妈来称呼学生家长,毕竟说的是学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彭晓苗看看这两个号码,“您跟这两位家长联系过吗,他们为人怎么样?”
“联系过,左路的爸爸倒还行,管凌的妈妈就……”
“怎么,脾气不好吗?”
“到也不是脾气不好,她不太关心孩子。听说管凌的父母早就离婚了,现在是他妈妈在支撑,他妈妈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面,对管凌的事情管得不是太多。我给她打电话,她还挺不耐烦的,说既然把孩子放在我们这儿了,为什么我们不好好管教什么的,这样的人真是……”
杜维菁说到这儿有点不愿意说下去了,彭晓苗对她说的这种情况倒也并不太感到意外,她也确实听过和见过一些家长拿学校当托管所,认为把孩子往里面一扔就不用操心了。
“这个左路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他们家好像是开公司的,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听说昨天晚上蒋校长把左路爸爸开的车放进了院里,您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这个,”杜维菁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这我也说不好,可能他不想在没见面之前就跟学生家长把关系搞僵吧。”
“嗯,”彭晓苗想了一下,“我还是问问他们本人吧。还有一件事,您能具体说说昨天这两位家长和蒋校长谈完之后来接孩子的情况吗?”
“嗯,我就记得他们俩是前后脚来的我办公室。两个人一来就把孩子接走了,然后我就去了蒋校长的办公室。怎么,这个……”
“哦,我就是再确认一下。”彭晓苗含含糊糊地说道。
离开杜维菁的办公室,彭晓苗先给左路的爸爸打了个电话,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喂,谁呀?”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您是左路的爸爸吗?”彭晓苗试探着问道。
“是啊,我是左联祥,您是哪位?”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现……”
“我说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左联祥的语气忽然变了,他似乎很是恼火,“你有事说事,拿刑警队出来吓唬谁。”
“我没有开玩笑。”彭晓苗只好强调了一遍,“我就是市局刑警队,现在在你儿子的学校,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在我儿子的学校?”左联祥仍然不太相信,“我儿子怎么了?”
“你儿子没事,是你儿子学校的校长被杀了,听说你昨天跟他见过面,我们想向您了解点儿情况。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现在来一趟,行吗?”
“你真是刑警队的?”左联祥似乎仍然不相信,“你说蒋校长被杀了?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说您最好能来一趟。”
“可我这儿还有一堆事情……”
“您也可以定个地点咱们见面说,您公司怎么样,那个地方就很好。您要是发现我拿假警察的身份骗您,您当场就可以把我轰出去,不用担心我会对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彭晓苗有点没好气。
“这个……”左联祥显然有些犹豫。
“还有个事情要跟您说一下,我们可能要对您儿子问话,这个希望你们家长能理解。”
“问话?为什么要问话?”左联祥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我们警方根据实际情况判断的,再说我们也只是简单了解点儿情况,例行公事而已,您不用太在意。”
“你这话说得……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这个号码是你的手机吗?到门口了我给你打电话。”
左联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彭晓苗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左联祥的电话号码,冷笑了一声:“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接下来彭晓苗又拨通了管凌妈妈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管凌的妈妈吗?”不等对方说话,彭晓苗抢先开了腔。
“是我,管凌又怎么了?”这位母亲居然连对方是谁都顾不上问,直接便把话题转到了管凌身上,这让彭晓苗多少有些觉得别扭。
“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是这样,管凌学校的校长昨天晚上被害了,听说您昨天晚上见过他,有些情况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可以吗?”
“蒋校长死了?”管凌的妈妈似乎有些意外,“怎么可能?”
“您能来一下吗?”
“我?我现在工作忙得要死,哪儿有时间,你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
“对不起,这样我们的纪律不允许。或者我去您的工作单位也可以。”
“你别来。”管凌的妈妈断然拒绝,“这算怎么回事。要么你就在电话里问,要么干脆就别问,反正这事儿不是我干的,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彭晓苗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管凌的妈妈竟然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要问吗?”管凌的妈妈又问了一句。
彭晓苗干咳一声,让自己的心态尽量平和一些:“您叫什么名字?”
“缪菊英。”
“您昨晚上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聊完就离开了,那时候蒋校长还没死呢。”
“大概是几点?”
“几点我也没注意,刚下晚自习吧,我记得那会儿学生都在往外面走。”
“管凌是跟您一起离开的吗?”
“没有。”
“您没去杜老师办公室接他?”
“去了,我想说他两句,结果他一听我训他就跑了,我就先走了。”
“先走了?为什么?”
“我现在上班和住都不在本市,昨天为了这事儿,我连晚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今天还要上班,晚上要不是公司正好有个车要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不走行吗?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挣钱养家,我要丢了工作全家都得挨饿。我……”
管凌的妈妈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要抽泣起来,彭晓苗连忙打断了她:“那管凌是住本市吗?”
“他跟他外婆住那边,本来我觉得有他外婆和老师看着,应该不会有事,没想到他闯这种祸……”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您清楚吗?”
“不清楚,那孩子也不肯说,校长也没说。”
“晚上你们谈的时候也没说吗?”
“没有。”
“您就没问问?”
“没有,我一坐下,校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凌凌打人是严重违纪,必须严肃处理,按校规要开除什么的,我哪儿还有心思问别的呢?”
“那后来怎么说的呢?”
“后来还是那个孩子的爸爸帮我说情,说其实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最好别把孩子开除什么的。校长才说,如果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把我们叫过来谈了。他说为孩子的将来着想,他也不想那么办。他觉得现在只能是先给个警告,让凌凌写篇检查,然后换个班。他想问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意见没有。我当然是没意见,只要不让退学,怎么都行,那孩子家长也说可以,校长说,那就先这样,然后我们就都走了。”
彭晓苗听着缪菊英这一通陈述,心里大致也有了底,不过她也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还要问过左联祥才能知道:“然后您就去找了管凌?”
“是啊,我跟他说话,他头也不抬,光顾着玩手里的钥匙链。我说了他没两句,他就说不用我管,然后就跑了,你说说,这孩子现在怎么这样……”缪菊英说到这儿似乎已经忍不住开始哽咽了。
“当时你们在哪儿说的?”
“就在校园里。”
“没在杜老师办公室?”
“没有,我去了之后,杜老师说,时间也不早了,都赶紧回家吧,我就没多待。”
“那两父子呢?”
“他们走得比我还早,我当时一想,既然是这样,我也别在那儿待着了,我就赶紧和凌凌离开了。”
彭晓苗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三
两个保安辨认出了坐在轿车里离开的是左路,最后一个离开的学生则是管凌。而陆青也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个车牌照查清楚了,车主是个女人,后来通过户政系统查清楚了,这个女人是左联祥的妻子,也就是左路的妈妈。这样一来,彭晓苗的猜测也就被证实了。
彭晓苗估摸着现场勘查应该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了那间办公室。此时陆青也在,他双手背在后面,正和法医说着话,彭晓苗便径自走了过去。
虽然尸体已经抬走,但彭晓苗还是能闻到屋里剩下的阵阵血腥味——她的嗅觉在饥饿的时候总是异常的灵敏。于是她又退回到门旁边——这里的味道还算小点儿——然后没精打采地问:“死因和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法医扭头瞥了她一眼:“表面上看,死者是被钝器砸中左前额导致颅骨塌陷颅内大面积出血死亡。当然具体的死因还要留待尸检做具体分析,但一般人挨这么一下子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当场死亡。至于死亡时间,现在初步估计是在昨晚的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烟灰缸是凶器吗?”
“应该是,烟灰缸的尺寸形状和死者伤口吻合,而且在上面也有血迹反应。”
“上面没发现指纹吧。”
“没有,那个烟灰缸被擦得相当干净。”
“尸体上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尸体上没有中毒、窒息之类的迹象,要非说有什么特别的,也只是死者的手指和牙齿发黄,口中有浓重的烟草味,说明死者生前是个老烟枪了。”
“哦。”彭晓苗答应着,心里却在想,那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