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王要定你了 作者:南之朱雀(潇湘书院vip2014.3.17完结)-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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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的话如一道滚滚惊雷,惊醒了悲恸在死亡之中的两人。
眼中的希冀慢慢浮现起来,如同烈日金芒般耀眼灼人!
成玄奕顿时一个剧烈的颤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他步伐踉跄,颤颤巍巍,却又如此的迫不及待,向着山下迅速奔去!
“召集人马!”贺兰玥对着身旁的冷萧,厉声一吼!
“殿下,眼下该怎么办?”秦昊的随从无名,沉声问道。
此时众人纷纷都很狼狈,秦昊也不例外,华贵的长袍被丛林中倒塌的树枝挂掉一半,灰头土脸,但是此时那双历来温润如春风般的眼睛显得格外冷冽与犀利。
嘴角掀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淡淡说道:“先回去再说!”
刚刚踏出两步,秦昊顿时转身,看向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秦语嫣,眉头微微一蹙,沉声说道:“嫣儿,你还不走?”
两行清泪凄凉的挂在秦语嫣的脸上,她死死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悬崖边上,直到手臂上传来一道惊人的力道,她才木讷的转过身来。
“你怎么了?”
眼泪如滂沱大雨,止不住的往下掉,脑中一片空白!唯独心里盘旋着深入骨髓的两个字!
哥哥!哥哥!哥哥!
秦昊也没有过多疑虑她的失态,心想可能是被吓坏了吧!父皇从她历来宠爱,呵护有加,何时经历过生死之间的徘徊?
“没事了!”秦昊淡漠的说道,拉着秦语嫣的手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的秦语嫣趁着秦昊不注意时,她突然回头,眼眸深沉似海,紧紧的盯着行风。
行风几乎是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周围寒气一片,金之南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身在冰窖之中,冰冷之气如残忍的惊魂,狠狠的撕扯着她疲惫不堪的灵魂!身子猛烈挣扎,想要挣脱出寒冰的钳制,然而用尽全力仍然徒劳无功!
眼前突然出现大地猛颤,飞沙走石的画面,两张绝望的脸庞,痛彻心扉的悲鸣像一把烧得火红的利剑,直插心间,灼热而滚烫,可是偏偏暖不了冰冷的心房!
“啊!”死亡带来的巨大震荡让金之南蓦地惊醒过来,她惊呼出声,发出的声音仿佛厉鬼嚎叫,格外低沉沙哑。喉咙像是被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她眉头紧蹙,猛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吐出心肺一般难受至极。
身旁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一如既往的冷漠,“醒啦!”
金之南闻言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帝君正坐在自己身旁,他面色一片惨白,微微喘着粗气。一身华贵的紫金长袍此时皱皱巴巴的,浑身湿透,冰冷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漾起一团团暗深色的水雾。
脑中的记忆一闪而过,昏迷之前,有一双异常冰冷的大手紧紧的拽住自己,莫大的震荡如惊涛拍岸的浪潮一般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自己脆弱的心房!
一股无以言语的尴尬充斥在空气之中,金之南淡淡扫了帝君一眼,沉默不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打量四周。虽然醒来只有短短片刻,但是已经足以让一个合格的特工冷静下来。
这里应该就是谷底了,周围古木丛生,郁郁葱葱,很多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遍地盛开,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空中偶尔传来几声飞禽的鸣叫,声声回荡在空中,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谷中雾气旋绕,梦幻迷离,若非此时两人命悬一线,金之南还真会觉得自己置身于仙境之中!
不得不说自己的命挺大的,掉下来的地方恰好是一片湖水,湖水幽深,缓冲了掉下来的力道,这才侥幸的捡了一命。
怪不得自己觉得置身于一片冰窖之中,虽然隆冬已过,春季缓缓到来,但是初春的气候依然有些寒冷。尤其是谷中气候显得异常冰冷,湖泊周边泛起晶莹剔透的光泽,显然已经结冰。
自己根本没有掉入湖中的印象,只觉得从悬崖落下之后突然一阵蚀骨的冷气猛烈袭进自己的心肺,之后便一无所知,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里了,想来是帝君救了自己!
“走吧!”帝君缓缓起身,对着金之南淡淡说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极为尴尬,金之南垂着脑袋,慢慢的跟上了帝君的脚步。
整个深谷大得惊人!两人足足行走了大半天的时间,仍然未曾发现出谷之路,连个能够栖身的山洞都没有。渐渐地,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黑。
此时,天空突然惊雷滚滚,电闪雷鸣,小片刻的功夫,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必须找个地方躲雨。”帝君沉声说道,纵然在这样的绝境之中,那种淡然面对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的气势无半分消减,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王者。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帝君眉头微蹙,转过身来。
金之南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步伐跌跌撞撞,她伸手捂住自己的滚烫的额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头昏目眩,浑身冷得麻木,狂风暴雨如同一道残忍的力量,穿破自己的身体。体力越来越弱,渐渐不支起来。
数日前所受的伤并未完好。从悬崖掉下之际,伤口已经裂开,侵泡过冰冷刺骨的湖水之后,连呼吸都变得撕心裂肺般疼痛,纵然再强大的毅力始终抵不过身体的极限。
眼前一黑,脚下虚浮无力,就这样缓缓的倒了下来。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朦朦胧胧中,有人紧紧的抱住自己,双手硬朗而冰冷,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那是金之南昏迷之际,唯一的感觉!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前世并肩作战的战友,梦到铁面无私的长官,梦到生活过的孤儿院,梦到自己待了多年的训练基地。早已尘封的记忆如同开闸了洪水,奔流不息!那些自己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此时无情的嘲笑着自己,原来它一直都在,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毕竟也是自己的人生,虽然已经远离,却真实的在自己的生命里流淌沸腾过!
金之南醒来之际,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之中。红红的火光将漆黑的四周照得通亮,并不算大的山洞中居然燃起四堆熊熊烈火,阴寒湿冷的初春在这里宛如初夏一般温和暖热。
只不过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血腥之气,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竟然血迹斑斑,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不过此时的金之南完全顾不上这些,她几乎是将近失态的掀开身上的紫金长袍,长袍之下的娇躯竟然一丝不挂,白皙的脸庞顿时一片绯红。
此时,洞口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与身后漆黑的天幕浑然一体,唯有一双寒眸闪烁着耀眼灼人的光,但是却如同刀锋一般冷然。
帝君缓缓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野鸡。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调皮的水珠悬挂在如墨的发丝上,与金之南的狼狈不堪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随着他的走近,一种林间青草的芬芳迎面扑来,让原本冷冽异常的男人多了几分柔和与清澈!
金之南此时脸色绯红,醒来之际便发现全身赤裸,虽然心中思索几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掉入湖中时衣物早已湿透,加上自己又发起高烧,若是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没命。可到底是赤身面对一个陌生男人,怎能让她不尴尬?
帝君淡淡扫了她一眼,仿佛心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说道:“我一直闭着眼睛。”
话音刚落,金之南觉得越发尴尬,她清了清嗓子,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衣服干了,穿上吧!”男人说完,径自向着山洞外走去。
金之南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火堆前的骑马装套在身上,心中并不担心冷漠骄傲如帝君会偷看自己,但是偏偏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慌些什么!
金之南穿好衣服之际,陷入了极端郁闷之中。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应该叫他进来吧!
可是不知道怎的,偏偏开不了口!
几番权衡之下,金之南只是重重的咳嗽几声,以此示意。
片刻之间,山洞外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不同于金之南的慌乱与尴尬,他显得异常平静淡然。
只见他将野鸡架在简易的烤架上,熟练的翻滚起来!
不出片刻,浓郁的肉香充满了整个山洞,却压不住满室刺鼻的血腥味。
金之南张了张口,终究没有问出声来。
帝君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常年习武,让他手心处有着厚厚的茧子,柔美之中多了几分硬朗与犀利。
这双手是举刃杀人的手,以天下人的鲜血白骨染就而成!这双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大势玩弄在鼓掌之间,紧握朗朗乾坤。在千军万马,狼烟四起的战场之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涂改天下命格!
想到这里,金之南的心里徒然升起几丝古怪。她坐在火堆前,状似无意的扫了帝君一眼,再看了看那双手!
古怪越来越浓烈,这双拥有如此强大力量与权力的大手此时偏偏在有些滑稽的烤着野鸡,而且动作还如此的熟练!
一只鸡腿就这样唐突的递了过来,拉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金之南。
帝君的眼眸深沉如大海,那里面有着洞察一切的犀利与睿智。金之南有几分被看穿的窘迫,她讪讪的接过帝君递来的鸡腿,闷闷的咬了几口。
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鸡肉的鲜美,眼中徒然闪过一抹暗红。
她几乎是有些失态的抓住帝君的手臂,衣袖微微有些湿润粘稠。她挽起男人的衣袖,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的盘旋在上,像条阴寒的小蛇。
伤口不似利器刮伤,而是深深的齿痕,像是被野兽的利齿咬伤,连同皮肉一起撕下!
金之南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丢下手中的鸡腿,大步跑出洞外。
果然,洞口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死去的野狼,足足十头之多!
为什么洞内血腥味极重?为什么地上血迹斑斑?为什么小小的洞内足足燃了四堆柴火?为什么原本狼狈不堪的男人似沐浴过后一般清新干爽?这样一场人狼恶战之后,他又怎会不去清理伤口呢?
这个山洞原来是一个狼窝!
金之南缓缓走进山洞,在帝君身边坐了下来,一句话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说你受伤了?”
帝君淡淡的扫了金之南一眼,沉默不语。
“谷中草药众多,怎么不包扎一下?这样失血过多,会死人的!”金之南的声音本来就已经沙哑,此时开口显得越发低沉阴闷。
“还未来得及!”一如既往,属于他的冷漠与淡然。
不过一句平淡至极的话,偏偏让金之南的心变得格外压抑。
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东西太多,太沉重!
她不愿意去想象为什么还未来得及?他在担心什么?记挂什么?连处理致命的伤口都未来得及!
帝君是一个如此冷血之人,薄凉至极,置身万千血海之中泰然自若,面不改色!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反复用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在无声的述说些什么!
夜,有些凄美,有些伤感!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并不算宽敞的小小山洞里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无法平静!
半响之后,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快吃!”帝君看了金之南一眼,说道:“补充体力,才能活着出去。”
金之南拿起一旁的鸡腿,机械的爵嚼着,如同吞蜡一般索然无味。
费力的吃完整个鸡腿之后,她缓缓起身,径直向着洞外走去。
不出小片刻的时间,她已经回到洞内,手中拎着止血的草药和一个狼皮做成的袋子,里面装满了清水。
自顾自的在那里捣鼓起来,帝君看着她忙上忙下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若不细看,定不能发现。
金之南缓缓的坐在帝君旁边,径自拉过他的手臂,将碾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之上。她靠得很近,呼吸之间,帝君能闻到女儿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
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熟练。肌肤触碰之间,不禁身体有些颤抖,连同心都渐渐抖动起来。
帝君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几乎是将近粗暴的将金之南推开,那种不受自己掌控的心绪让他有些失态忘我。
金之南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这个异常别扭的男人。然后也不管不顾的抓过他的手臂,动作很快,却又不显得粗暴。
“想要活着离开,就别动!”金之南继续为他处理伤口,抬头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几下功夫就覆完草药,金之南突然用力的撕烂帝君的衣袖,感觉到面前的身躯似乎抖了抖,她缓缓抬起头来,望了过去。
好心的解释道:“伤口必须包扎,不撕你的袖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