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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永恒的斯芬克斯之谜 作者:吴灿新-第10节

小说: 永恒的斯芬克斯之谜 作者:吴灿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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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周未到了,我怀着幸福的心情前往凌真的宿舍。她特别喜爱鲜花,所以经过花店时我特意给她买了一束玫瑰花。
  当我到达凌真门口时,看到凌真的房门大开着。我悄悄地走进去,想弄点惊喜给她。但一进门,就发现凌真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凌真看见我进来了,连忙起身给我介绍道:〃伍星,这是我们公司的余科长。〃然后,又向那位余科长介绍我说:〃余科长,这是我朋友伍星。〃
  那位余科长听到凌真这样介绍,原来还笑容满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当我向他伸出手时,他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旁若无人地对凌真说:〃我给你拿来的这本《西厢记》,就算送给你了,请你好好看看。〃
  〃好的。谢谢你。〃凌真礼貌地对余科长感谢道。然后又对我说:〃伍星,请坐。〃
  我在余科长斜对面坐下,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其人眼小脸瘦,其貌不扬,但神态高傲,目空一切,颇有点高干子弟的味道。
  这时,我也发现余科长也在那里观察我,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冷笑。
  我们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凌真却忙着把鲜花插在花瓶上。
  〃凌真,我走了。下次我们再找个好地方谈一谈。〃余科长看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没趣,只好拍屁股走人。
  尽管余科长走了,我心里不知怎么地还总有点不舒服。沉默了一阵后,我还是先开了口:〃这花好看吗?〃我问道。
  〃好看。〃
  〃余科长是什么人?〃
  〃我们总公司人事处的科长,我们省余副省长的二公子。〃
  〃啊,怪不得这么神气。看来他是常来找你的了?〃
  〃不常来,只是最近来了几次。〃
  〃凌真,你千万要小心,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不信任我?!〃凌真有点不高兴了,转身走到小阳台上。
  〃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怕你太善良,容易被人欺骗!〃我极力解释道。
  〃还说你信任我?!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处理。〃凌真更生气了,看来我是越描越黑。
  〃好,算我胡说。〃我有点急了。
  〃你这笨蛋!〃突然凌真转身对我笑骂道。我发觉,真正〃上当受骗〃的是我,凌真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好,你耍我,要罚你。〃我笑着冲上去,凌真一闪跑进了房间。我追了进去,一把将凌真抱住,凌真抽出一只手来,在我的手臂窝里挠了几下,搞得我痒痒的,不得不松开了手。
  〃走,我们去阳台看看我栽的花。〃凌真牵着我的手,又走到小阳台。小阳台虽然不大,却摆满了花盆,里面种了许多品种的花。有红玫瑰、黄玫瑰、钻石玫瑰,还有鸳鸯芍药、黑骨淡牡丹、白茶花、紫茶花和蔷薇、茉莉花。这些花长得十分茂盛,五颜六色,真是绚丽多彩,好看极了。
  凌真站在一盆盛开的红玫瑰前,红色的玫瑰花衬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显得格外动人心弦。我不由自主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谁知她却像一只受惊了的鸽子,啊的轻叫了一下,就一溜烟似的飞跑回到房间里去。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走回房间,凌真坐在床边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她好像才缓过气来,轻轻地对我说:〃你真坏,你走吧,以后再见吧。〃
  我不知说什么好,少女心事当拿云,一会儿风来一会儿雨,真是捉摸不透。我只好道声晚安,就离开了凌真的宿舍。
  以后的几天里,我都打电话去找凌真,但是凌真总是不接。刚好北京有个重要会议,我又不能不去。人虽然到了北京开会,心里还在惦记着凌真。抽空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依然没人接。我心里真急了,会一开完,就立即坐火车赶回来。我决定,必须到她宿舍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凌真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门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应道:〃谁呀 ?〃
  〃是我,伍星。〃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姑娘开门出来。〃啊,是伍老师,我是小莲,同凌真姐一个单位的。伍老师,你可能不认识我了,可我认识你。那次在白云山上,我就和凌真姐在一起。你〃这位自称小莲的姑娘一说起话来就像开了闸门的水,唏哩哗啦地没个完,我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问道:〃小莲,你怎么在她房间?凌真现在哪里?〃
  〃啊,凌真姐走了,我就被安排住进来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小莲,你快给我说个明白呀!〃我急眼了,慌忙问道。
  〃走了就是回去了。伍老师,这么简单你都听不明白?〃小莲有点俏皮地说。
  〃唉呀,小莲,你行行好,回去了又是什么意思?她回去哪里了?〃我真是关心者乱。
  〃回去了就是说,她从那里来又回到那里去;也就是说,她又回到她原来工作的分公司工作去了。伍老师,这下你可明白了吗?!〃小莲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得有点眼冒金星了。
  〃唉,别急,别急,伍老师,快请进来坐下让我告诉你。你看,我们在外面说了老半天了,我都没来得及请你进来坐,多不好意思。〃
  〃小莲,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好进去坐下,屁股还没有挨上椅子,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莲一边给我冲茶,一边说:〃这一段,余科长追她追得特别凶猛,开始用一些什么封官许愿呀,什么荣华富贵呀之类的话来诱惑凌真姐。待到凌真姐十分明确地拒绝余科长的追求后,余科长就反复威胁凌真姐说,如果她不答应,就把她从广州赶出去,让她回粤北山区工作。这样一来,凌真姐的大好前程就会被毁于一旦。但是,凌真姐还是坚决不答应,余科长一怒之下,就以组织的名义把她下放回去了。〃
  〃这个王八蛋!真是太可恶了,仗着自己的老爸是个副省长,就狐假虎威,为非作歹。〃我愤怒地骂道。
  〃骂得好!〃小莲附和道。
  〃我要告他!〃我决心要还凌真一个公道。
  〃伍老师,没用的,别说余科长有个副省长的老爸作后盾了,就是他说是正常调动你也奈何不了他呀。〃没想到小莲能把问题看得那么清楚。
  我听罢小莲的话,虽然明知道余科长是公报私仇,但是却捉不住他的把柄,真要告他,看起来是十分困难的。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回到党校,我写了一封告状信,给凌真总公司的领导和有关部门,但从此如泥牛入海一去再也渺无音讯。
  我又到总公司去找有关领导,但他们总是对我说,调查调查再说,从此也不见下文。
  我知道,我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没有办法,我只好放弃告状了。
  我打电话到分公司去找凌真,她还是不接电话;我写了好多封信,也没见她回信。
  由于心急火燎般,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越命令大脑停止运动去休息,大脑就越加清晰;气得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知,下半夜我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只好挣扎着下床吃了点退烧药,不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梦中,我一下子变成贾宝玉,满大院地去找林妹妹;一下子又变成牛郎,云里来雾里去的找织女。眼看就要找到织女了,正在我满怀喜悦之时,王母娘娘却不知道从那里杀出来,用手指在我和凌真的中间一划,一条宽阔无比、波涛汹涌的天河把我俩分隔开来。就在我俩万分着急之时,翟祥武开着火箭过来了。我立即坐上火箭,飞越天河。
  突然,王母娘娘把手一挥,凌真变成一只鸟儿,向云里飞去,越飞越远。我急得浑身冒汗,从梦中急醒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正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总算煎熬到放暑假,我立即赶往粤北。
  我终于找到凌真了。我们见了面,她一声不吭,我反复地表明我的态度,不管天荒地老,不管天涯海角,我爱她的心永不变。
  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心里清楚她的顾虑。于是,我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我在北京读研究生时,《中国妇女报》开展了一场讨论。这场讨论是从一位读者谈她读了在西方社会流传甚广的〃黄手帕的故事〃之后的感想开始的。起初讨论的是〃爱情的忠贞〃问题,后来又引出了一个新的讨论主题如何看待〃门当户对〃的问题。在讨论中,很多人都反对封建的〃门当户对〃观,但主张一种新的〃门当户对〃观即恋爱双方应当在职业、文化水平、生活环境方面要比较相近,这样才能有共同语言。举例来说吧,他们认为,一个农民与一个城市干部、一个工人与一个知识分子的恋爱就难以有共同语言,其结果,只能造成一种不幸的结局。当时,这种观点很有市场,不少从农村或工厂考上大学、研究生,或调任为领导干部的人,纷纷抛弃了原来的对象或配偶。我也参与了这场讨论,我以恩格斯的恋爱为例,提出了一个与他们不同的〃门当户对〃观即恋爱双方只要在道德素质上比较相近,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就有可能获得幸福;至于其他方面则无关大局。因此,一个农民与一个城市干部、一个工人与一个知识分子的恋爱,只要是真心相爱,在道德素质上比较相近,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也就完全有可能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与家庭。我的观点一登出来,信件就像雪片一样飞来,其中有支持赞赏者,也有求爱者。我当时虽然还没有找到你,但你却一直在我的心中占有着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位置。
  〃我不是不想你,但一想到自己远在南方的〃西伯利亚〃,就对自己没有信心,更是怕影响你的前程,所以一直不敢见你。〃听了我的故事,凌真的心结终于打开了,她泪流满面地对我说。
  〃只要我们彼此同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我坚定地说。
  〃谢谢你,伍星。〃凌真柔情似水地说。
  几天后,我又要回广州了。临行前,凌真主动地亲了我一下,满面通红温柔地对我说:〃你要好好工作,不要老挂念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也无限深情地说。
  诗人常说爱情是盲目的,但不盲目的爱毕竟更健全更可靠。
  傅雷语。
  《要过好人生这一关》

  落花流水
  一年一度的教师职称评审工作又开始了。
  每到这时,职称申报者就忙开了。跑关系的跑关系,送礼的送礼。然而我只有一个信念:凭本事吃饭。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不重视职称评审,在目前的社会状况下,它毕竟既是对一个教师能力和水平肯定性的重要标志,也是一个教师进一步发展必不可少的重要阶梯。因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申报职称的教师,都在关注这次职称评审的结果。
  南方党校系统,有两个职称评定委员会。一个是中评委,就是负责中初级职称(助教和讲师)评审工作的委员会。一个是高评委,它专门负责高级(教授与副教授)职称评审工作的委员会。委员会一般由校领导与已经获得高级职称的教师(专家)组成。
  十二月底,结果终于公布了。令人吃惊的是,在这次评审公布的中级(讲师)职称名单中,除了我之外,其他申报中级职称中的所有高校毕业(包括具有硕士学位)的教师全部名落孙山,而所有党校毕业(包括只具有本科学历)的教师全部上榜。
  评审结果就像一枚炸弹在水中爆炸一样,击起了巨大的波澜。这样的评审结果无疑使落榜的所有高校毕业的教师都无法接受。不仅是那些已经落榜的高校毕业的教师,而且还包括那些近年来自高校毕业的教师,都为此愤愤不平。
  于是,落榜的那些高校毕业的教师立即举行聚会,并决定推出边春红和丁官明作为代表与校方交涉,要讨一个说法与公道。
  肩负重任的边春红和丁官明来到校委会,首先碰上的是主管人事和科研工作的副校长,也是中级职称评委会的主席古毅。一进校委会门口,丁官明就把边春红推到前面,让边春红上去申诉。古毅还没把边春红的话听完,就板着一副黑脸教训道:〃你们胡闹什么!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一点组织观念,我告诉你们,中级职称评委会的评审工作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工作,等明年再说吧!〃
  丁官明一听古校长这么说,连忙拉住边春红说:〃古校长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去吧。〃
  边春红气得一把摔开丁官明的手,怒道:〃错!一百个错!你要走你走,我们代表落选的教师来反映意见有什么不对?!什么胡闹?!什么没有一点组织观念?!古校长,您别吓人,我倒问问您,您究竟有没有一点民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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